再来

五德河

  “你要走了吗？”她缓缓坐起身来，拉起被子掩了胸，轻声地问我。

    今夜的月色很好。月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正好撒满了梳妆台，镜子里的光映着她的脸、她的肩——她是如此的迷人与娇美，我不敢相信我和她是陌生的。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现在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我停下穿衬衣的手，轻轻拂起她额边的头发，在这一刻我问自己我爱上她了吗？是否是一种爱的慰藉？我不敢再去想，站起身，扣上衬衣的最后一颗纽扣，吸了一口气。

  “我走了。”我说。我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在月色的朦胧中，屋子越显雅致了。

“我不是那种女人。”她说。她整个人缩在阴影里。

“我知道。”

“明天走号码？”

“明天我来找你……”

“把你的名片给我号吗？”

“好啊。”我从兜里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她，她用一只手拉紧被子，一只手接了。

“我叫叶茗，‘树叶’的‘叶’，茶叶的那个‘茗’” 我听得出她的声音里有一丝笑意。

“那我走了……”我俯下身，亲吻了她的额头，转身朝外走去。我不敢回头。

  我怕我留下来。

  我怕我爱上她。

漫步在这静寂的夜，有月色相伴，我想今夜永生难忘。

我知道我今晚喝醉了，就在那个名叫“在这里”的小酒吧里，为了我的生日，一个人的生日。

我知道是那个女孩扶起我出了酒吧，叫泊车小弟开过车来，扶我上车，然后开车到她家的。

我知道那个女孩给我洗了脸、刷了牙、洗了脚、脱光了衣服，扶者我上了她的床。

她也脱光了，然后缩进我怀里，然后我们做了应该或不应该做的事。我们配合得很好，然后我们睡了，然后我醒了。

其实我不是很醉，但是我希望我醉得厉害，就如唐伯虎说的“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路在脚下延伸着，街灯的光华和着月色的朦胧，让我如诗人般坠入回忆与沉思。

我爱这个城市，她是我清醒生活的开始并将延续下去。但今夜所发生的一切，我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清醒？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心慌。如果是如从前一样堕落，那我无地自容。

或许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期待，

我期待我以后的行为证明我的清醒。

还期待什么？

还期待那个叫“叶茗”的陌生女孩么？

呵，叶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