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鼓 与 大 牛
前坡二子,去年考上了城里一个学校,长了些见识,署假回来,年轻人为了听些城里的新鲜事,白天帮他干地里的活,晚上围在校门口听他胡吹。说起山上的红叶林,二子说:“我在城里看见一枚红叶,如血似荼,哪才叫好看。”看门的爷爷又说:“那叫杜鹃花!”二子闷了,好几天没出来。村里的年轻人都怪看门爷爷。 开学前,年轻人又聚在校门口聊天,二子来了,大家忙让坐,递烟。二子又忘乎所以了,一拍大腿:“城里的元宵真热闹,鼓也真响,我远处一看,城里鼓真大,高好几丈,宽好几十米,用杠子一敲,惊天动地,电视塔都晃悠!”年轻人全都啧啧称奇!羡慕不已。看门爷爷磕了磕烟斗,慢条斯地说话:“没见过这么大的鼓。”二子来劲了:“您老人家走南闯北,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鼓!”“这么大的鼓我是没见过,我可见过大牛。解放战争,我支前到福建,看见一头黑牛,大的不能用尺量,它一伸头就到了台湾,一舌头添光了三千顷稻田,蒋介石急了,打电报要毛主席赔。”二子不服气:“你老人家瞎吹,哪有这么大的牛?!”看门爷爷说:“你这孩子,瞎驴栓在槽上,为(喂)你也不知(喂)你,没有哪么大的牛,咋蒙你哪大鼓?”这一会二子彻底闷了,年轻人也没怪看门爷爷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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