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阿紫的信29

飘泊游子

                                                           给From afar的信29
                                                              
                                                               文/飘泊游子

From afar：

       我在深圳这边过端午节不象老家吃包子，而是吃粽子，端午节自己很少买，都是公司发的，今年公司发了一个约10斤重的西瓜，一条毛巾，一袋粽子，一袋里装的两个，一个是咸的，一个是甜的。

       端午节前一些网上就报道，粽子的卫生很让人不放心，我也担心地推上的粽子不干净，看到别人吃，想吃，想想网上说的，就没兴趣了。


      现在过节，也没什么特别的，平时吃得也不错，就多炒几个菜，买瓶好一点的酒，一家人或三朋四友一起聚一下，大家不在乎吃，在乎的是个喜庆，平时大家都忙，放假了，在一起热闹一下，联络一下感情。

      说真的，现在有吃有穿有钱花了，物质生活丰富了，人与人之间感情反而淡漠许多，人情味儿比起来以前淡多了，能在一起聚聚，这已是很不容易的事，一餐过了，就散了，各忙各的了。

      说起喝酒，以前是无酒不成席，现在有钱了，私家车多了，聚会开车，开车就不能喝酒，醉驾是不行的，扣分罚款是小，还犯法，要劝酒也劝不起来，总不能劝好朋友喝酒醉驾吧，饮料吃香了，中国的酒文化渐渐会淡的，我想，酒的销量也会下降，在好在贵的酒，开车想喝也没那个胆量去喝。还好，我不开车，聚会时还是要喝点的，不过，没多少人陪，也没多少人劝，慢慢地酒量小了好多，也就不好这口了。

      今年端午节，我只喝了一杯红酒，一支啤酒就完事了，也不知咋的，还有点醉，以前喝个三五支啤酒，半斤红酒，也没有一点醉意，粽子嘛，吃了一个甜的。天太热了，也不想出去玩，人太多，太挤，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在深圳一放假，特别是法定假，人啊多得象蚂蚁堆一样，公交车挤得让人受不了，如果要坐公交去公园或一些旅游点去玩啊，那简直就是活受罪，去挤回来也挤。

       放假给两轮三轮电动拉客的摩托创收了，平时3元，过节收到5元，还抢着坐，造成交通拥挤不说，交通事故也多，这些拉客的摩托横冲直撞，不管红灯绿灯，只要能挤过去就行，人太多，交警也忙不过来，黑摩托太多，抓都抓不完，撞了人一溜烟跑了，伤得轻的，骂几句自认倒霉，重一点的自己到医院看一下，这点小伤报警调查去调查来，浪费时间不说，也没有什么结果。现在地铁多了，还要好些，以前拉客的摩托更多，抢客拉，打架斗殴是常事。

      我今天早上上班，看到城管在清理街道摆摊设店的小商小贩。特别早上街道两边全是卖早餐的地摊，摩托车自行车三轮车小车大车，挤得人都难过去，光在让车，油条饺子包子肠粉豆花，能吃的小吃，你在巷道都能买到，油烟味焦臭味灰尘还有满地的食品袋垃圾纸，真让人受不了，拉客的摩托一辆接一辆，挨着脚跟走，吆呼声叫卖声，杂乱得要命，吵得要命。

      这郊区市容也是应该整整了，但这一整，又有好多小商小贩拉客的，日子就难过了，失业的人数也会多起来。不整不行，必须要整，环境重要，市容重要，给人的印象重要。

      深圳可是中国的一流城市啊，市内好郊区乱，脏差乱应该是不行的，也应该是零容忍，连我这样的小百姓都看不过去，政府部门就更应该看不过去，更应该好好管管了。

      From afar，在一个地方，生活了10多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就是将来回到老家，也难忘记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地方，自己的青春年华都耗在这里，10多年不算长也不算短了，人一生又又有多少个10多年啊，而且是最好精力旺盛的岁月，几千个日日夜夜，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适应，可以说包含着多少心酸和欢喜。作为一个外来打工仔，多希望这座年轻的城市能列为世界之强城，成为中国通往世界文明先进的窗口，将来老了，再也打不动工了，回到土生土长的老家，在电视中看到这座城市时，也会为此感到欣慰和自豪。

       你看我说到那里去了，也想得太多太宽了。，说说现在的吧。

       昨晚我交了房租水电费，我们都是每月底最后一天交的，交了653元，房租420元，网费50元，剩下183元就是水电费了，以前做饭炒菜也用电，一个要800多到900元，从3月开始做饭炒菜用煤气，一罐煤气110元，大罐的，可以用一个半月，比用电节省些。我在郊区，房租便宜些，住六楼，一室一厅，有阳台厨房卫生间，总共约30平方吧，房东对我也好，房租几次涨价，我已经住了快8年了，也没涨多少，老租客了，租房也算优惠价了。现在租这么个房，最少也要5、600元，还不一定租得到。

      在外打工，能租个房，有个独立生活的空间，还是可以的。我们公司有宿舍，管理层人员一般3-4人一间，20多平方，宿舍是我负责管的，我这人喜欢清静，在深圳打工10多年，从没有住过集体宿舍，老板给我单独房间，我都不愿意住，上班在公司，下班能有一个安静舒适一点的环境，能好好休息一下，看看电视剧，上上网，或写点什么，来个三朋四友，有个坐的地方，喝喝茶聊聊天，说透了，那怕房是租的，有个家的感觉。

      象我们公司员工5、6人一个房间，十一二个平方，上床下床的，房间卫生要搞得怎么样好也难，总有一股味道，虽有空调热水器电视，晚上冲个凉，如果同时下班，还要排队，人多了光洗衣服都要花许多时间，宿舍是不能接待三朋四友的，来个朋友还得在外找地方说话聊天，多麻烦。成年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也是不方便的，电视你想这个台他想看那个台，看久了，也会影响别人睡觉休息。

      宿舍是严禁做饭的，想吃点什么，就只能上酒店或大排档，随便吃一顿几十元就没了，公司有食堂，人多，那能满足你的口味，能吃饱就算不错了，说吃好，那就是自己安慰自己了，这么多年，我是了解的，没有几个公司的伙食能让员工满意，没有几个食堂卫生能跟上，大差而不差的，就算很不错了。

       活人啊，日图三餐，夜图一眠，三餐好了，营养才能跟上，身体才会好，睡眠好了，白天做事才有精神。


       人只要有条件，没有不会享受的，打工在外，大都是生活所迫，有钱有饭吃，家里能过，谁愿意天远路程跑出来打工，谁愿意一家人这山一个那山一个过日子，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才出来，为的就是钱，为的就是养家糊口。挣两个钱，在外海吃海喝自己舒服花了，如果有老有小，咋生活，除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个子人。

      打工有个较稳定的职业，能挣几个钱，钱能按时到帐，能吃饱饭，有个地方睡觉，就算有福了，你还能想什么，还想图个什么。
在外打上几年工，挣的钱回家买车买房，让一家老小有吃有穿过上好日子，这是大多数打工仔妹的共同心愿，但实际能了了这个心愿的人又能有多少，一个字“难”。

      From afar，我又聊到打工这些事了，这也是我目前的生活。内地的发展也会渐渐好起来，树大叶落归底，随着年龄的增大，终久一天，我还是要回去，回到山青水秀的老家，不管条件如此，都得回去，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老了回去，过日出耕日落息的田园生活，我会种地，还是种地的老手，挣不了钱，种点地，养活自己，过自给自足的小日子，少给儿女们一些负担。现在老家网络也通了，安台电脑，写写自己过去的生活，也清闲几天，让自己真正能融入大自然中，象老顽童周伯通一样，摆张桌子，放盘花生米，饮杯小酒，哼两句小曲，找点灵感，凑合成文字，享受黄昏岁月，喜庆晚暮青春。

      我接着你的回家回家，我就想到我的回家回家，想到这些，心早痒痒的，回家好，好回家，乐于山水，逍遥，乐哉快哉，哈哈……
                              
                                                                                         梦子.2017.06.01.深圳

附From afar原文

梦子端午节吃粽子了吗

今天这么早就吆喝“早粽子早粽子”，太早了吧，谁又有胃口咬那黏糊糊的糯米呢？还得扒皮，还得小心米粒沾嘴巴外面，还得一边吃一边用舌头往里舔，要不就是用手往里抹。哈哈，有人会说真笨，就不会扒拉碗里放糖吃？我这不是懒得扒皮，懒得刷碗了吗。还有，粽子叶上总是能粘上几个米粒的，扔了怪可惜，就只能上嘴啃吃了，牙齿碰叶子有点难受，从耳朵跟开始散开难受。后来跟买的现成粽子一比，我知道了，我自己煮的粽子水没了，粽子叶都是干干的，所以牙齿啃干叶子特别难受。这是我第一次包粽子，就煮干了锅，最下面的还煳了。担心水多了把米泡没味了，啥是正好？约莫着吧，半个小时应该熟了吧？算啦，40分钟吧。

我爱吃粽子不是光因为它的粽子叶香味好闻，而主要是不用刷碗。早粽子早粽子，为什么叫早粽子？难道粽子从古至今都是早点吗？早粽子早粽子，念着念着，哈哈，我才纠正了“枣”字，枣粽子！

那天，一个老太太守着卖粽子的老太太见人就扒开粽子让人看：“大家伙都看看，有这么做买卖的吗？个个枣子都是坏的，苦得我孙女直哭。”白米烂枣子，两根褐色手指头，这粽子有点恶心。她的粽子我是不能再买了，也是啊，一年四季卖，能不能用好枣子？不过谁又能个个枣子把关不出意外，俩老太太都够凶的。

我没有出山，我只知道有春节，出了山，啥节日都有，只是父母依旧只过春节，但是门上从不向别的地方别桃枝，我们那过于简单。现在正逢端午节，以前叫单五，后来谐音叫端午，再后来就有了端午节，对这个节日说头很多。我看过东北这个节日，家家户户门前别艾蒿红符还有小葫芦，真有节日气氛。只是我第一次看到时觉得有点诡异，觉得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感觉大家都神神秘秘只是眼睛说话，感觉这个世界没了声音，没了黑夜，只是刺眼的大太阳光照着门上的一切。那次，我傻傻地矗立门前半天，又傻傻地挨家挨户去看，恰巧此时一个人都没有碰到，我更加迷惑此时到了另一个世界。唉，大傻子出了山成了更大的大傻子。我们那坟头才花花绿绿。

我也见过山东家家门上别艾蒿，有的人家直接戳门口，只是没见过农村怎样，估计比城市讲究。在京城就只是个吃粽子，没滋没味。对了对了，东北门上艾蒿，我看到的都是艾蒿尖上那点嫩芽别门框上，不过我看到的是平房这样。山东，我看到的是楼房，这里艾蒿是大棵。

端午前几日，我们仨个伙伴同行误闯进一条弯曲阴凉小路，没想到意外收获，一大片艾蒿被我发现了，这个可是难寻见了。小刘的爸爸湿气重，总是买艾蒿泡脚，我们曾经提议去农村采去，可是还不够油钱，还不如买点呢。艾蒿这东西，听说只有端午节那天采的才有药性，不管真真假假，还是听老人传的吧。那几日我经常笑着说：“去看看咱家的艾蒿去。”

小刘也笑：“咱家的艾蒿，看一眼就成咱们的了。”

后来，小刘说：“那天趁天黑我来了一趟呢，拿手机灯照着，还在呢。”

我常常叮嘱：“最好快天黑时来，否则碰到管闲事的还得麻烦，咱嘴巴都不厉害。”

“跟做贼似的，其实这是野生的啊，老百姓是扔了可以，你要动就有问题来了。”

“那是，既然知道这些，那咱不能正面硬闯，咱偷偷地，省了不必要的麻烦。”

“物以稀为贵，在农村谁稀罕这个，我们农村都拿来熏蚊子，这个可管用了。”

“破城市，我早晚跟你说拜拜，小刘你们农村没房子了，那以后回我那，全当旅游度假啊。我领你正大光明，爱揪啥揪啥，看啥好就去拽，哈哈，只是别去拽蛇就好，这个我没本事归拢成自家来。”

哈哈……哈哈……

昨天小刘大清早给我送了一捆艾蒿，我没反应啥就放桌子上了。路上走时，她说：“那么一大片，啥都没了，连根都没了，我从杂早里选了些。”

“啊？现在人眼尖着呢，网络开放就没啥秘密了，好东西大家都惦记着呢。等以后我回农村住了，年年给你晒。”

我又疑惑地问：“你给我艾蒿干啥？”

“别门上过端午节啊。”

“奥，成别门上过节。”

小刘是山东的，在东北出生，人总是迁移，不开口都是本地人，时间久了，开不开口都是本地人。我跟外地朋友相处久了，方言大乱，自己家话都忘了，还是在电视剧里听到时才恍然大悟。

我们村自打我很小时就进来很多天南地北的人来打工，我们家的房子又出租，那真是成天介伊哩哇啦。他们大多不在桌子上吃饭，很多是蹲门口吃，小孩学大人一起蹲着……不说了，否则我又想起租房客的坏来，我妈不会经营，只图人家良心，喂不饱的野狼，借钱时跪地叫妈，不说了不说了，我家赔本赔大了。我咒他们，我妈还不让，愚昧的妈呀，总是说：“我好心眼做好事，菩萨知道的，会保佑你们在外面平安。”

我有时都想把我妈供奉的泥人摔了，那泥人是一个租房客借钱跑了的主儿的。他背了一麻袋子泥人模子与泥人灰料，哄我爸爸教我爸爸灌浆做泥人卖。泥人出来了，一块钱都没人买，那人借了我家钱黑夜跑了，丢下一麻袋模子。没事时我爸爸自己灌浆做个观音啥的，我妈呢见菩萨就供奉，后来见“人”就当宝贝。连王子与公主的泥人也跟菩萨一起摆着，我爸我妈俩人真够心大的。后来我弟弟给白衣泥人们上了色，我妈更是宝贝似的。菩萨太多了，给谁都不要，屋里窗台没地方摆了，我妈都舍不得扔。我又不敢扔，被我妈吓得，生怕菩萨知道惩罚我，直到现在我都不敢扔。时间不饶人，也不饶这泥人，菩萨们都毁了容，看着这残破，这里的岁月，一切都留着吧。

没事时，我总是看着王子与公主这对泥人，斑驳的岁月。母亲不管她的泥人们了，母亲病了，常常不记得很多事儿。等我回家天天跟她叨唠叨唠，引母亲唱她拿手的加拿大白求恩的话剧。母亲啊，母亲啊，不来我们村会在舞台上，才红就嫁人走错了路，唉——

不说了不说了，当年的决定，今天的结果。回家给母亲录歌，留下母亲的歌。不说了不说了，别艾蒿去。一个姐妹回老家的路上给我打电话，我提到艾蒿，她居然惊喜地大叫，让我给她寄点去说治溃疡。我笑了说：“你家在农村，回家揪去呗。”回家回家——

—————————From afar
—————————2017、5、29早

刘晓星

说真的，现在有吃有穿有钱花了，物质生活丰富了，人与人之间感情反而淡漠许多，人情味儿比起来以前淡多了，能在一起聚聚，这已是很不容易的事，一餐过了，就散了，各忙各的了。

这也就是常说的，有得有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