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从海上吹过来的南风缠住了我的呼吸,这本是与你的爱有极大的关系,因为你的离去,这蓄满的能量无法被另外一个身体来吸收。 你的温柔我无法贮存在欲望里,那个整年被塞进风雪的高原,叫我永远怯于它的高度,你挺立的乳房只能叫我从远处欣赏的份。 那时,你在,原来你的丰满原于我薄薄影子的滋养,夜晚的灯从未熄过,风扇叫夏天疲惫不堪,你的发丝像无数双手把我牢牢抓住不放。 那个时候,从来不知道房前屋后木棉花掉落的声音,也无关乎蝴蝶与桃花的风流韵事,更听不出窗台下虫鸣的风情万种。 一个一个的夏天,我浮在水里,不知道有什么异样的危险,只知道细雨的丝丝绵绵,双眼辩不出天气的雄雌。 如今,你走了,带走了那些受精的阳光,我的过重的思念而显出它宽泛的浮肿。 我如何能轻得像那只鹰一样飞翔到你的跟前,或者碎成星星的残片挂在那些求偶声中,我如一场刚刚熄灭的大火,无欲无求。 别了,再没有风把我吹到你面前,如那一片轻盈而润泽的叶子。 (四十六) 相会不会像太阳一样升起,也不会像花朵一样开放,佳期如梦,这湿热的城市却在我的心里落满了雪,这一辈子只能痛苦地死去,盖上木棉的芬芳。 即使我披上星辰的华彩、赶着太阳的金辇车和用春风捻成的歌声走向你,黄河的肩撞上了万家岭的胸,能给这垂死的远道而来的生命续上原有的火焰么? 你的酒给我喝过,但我从来没有醉过。 我用颤栗寻求肌肤下的激情,我本想把北斗星搬到宇宙的南边作为爱你的信物,尽管呈上信物时,我双眼含泪。 我准备与你过一生,有田耕田,无田流浪,我的梦里始终有春天,你的心里始终有带露的羞涩,你的腰肢里有摆不尽的杨柳风情。 世界不会留意一个人的生命,包括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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