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散文《小龙虾》79

秦耕

               第七十九章    是否无愧于人
                            文/刘桂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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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打麻将，甚至于差点儿被麻疯同化。我过去打麻将，既赢过，也输过；总体来说，赢的要比输的多。尽管如此，那种敛财的方式，毕竟不是正道，不仅误工误事儿，而且还伤人伤心！因此，我终于痛下决心，远离麻将。
如今，我独自住在郑老二的空房子里，虽然饱受孤独，可我毕竟远离了是非、远离了麻将。而且，还能够静下心来，做我喜欢做的事情，纵然是有再多的不尽如意，我也能够承受，聊以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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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道秀果不其然地遂心如意。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拥有鲜红党票的退伍军人，与之结为夫妻，并且生有一儿一女。后来，她由农村转到落花潭，从做小生意起步，逐渐站稳了脚跟。如今，她的儿女也都成家立业；她的生意也愈做愈大，可谓是扬眉吐气，春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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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华谦大伯的老伴，早在三十年前就已去世。当年，老大妈在杨林大队卫生室治疗期间，我曾经前去看望过病重的老人，也赚得了老人慈悲而真诚的泪水。孙华谦大伯，也于二十年前猝然去世。
可是，我至今却没有到两个对我视如己出的老人坟前，予以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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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城河东地区的人们，经过了多年的西瓜套种棉花的种植模式，不断地拓展思路，逐渐转型，谋求新的发展。如今，在这片黄土地上，已经兴起了大面积的种植果树，套种紫薯和花生。相信这种新型的种植模式，一定会给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勤劳而质朴的人们，带来新的商机，创造新的福利。
宜城河东地区的乡村道路，已经有了明显的改观，主干道无论是路面宽度，还是路基厚度，都要超过十年前的省道标准。
宜城的中小型水库，普遍进行了坝埂重建，加强了堤坝的稳固，保证了蓄水库存的安全。就连分散在各村组的塘堰，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修护，对干旱季节的灌溉，也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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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二一心想兴建敬老院，回报社会、造福乡里的计划，终究因为多方面的阻碍未能如愿以偿。他的这一计划的流产，不仅是他本人的遗憾，也是宜城河东地区敬老爱老事业，有待斟酌的议题。我也为此而叹息不已！
如今，郑老二带着他的施工队伍，正在武汉和石家庄寻求新的商机。但愿他能够在大都市顺利地站稳脚跟，为他的人生，再续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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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没有前去看望我的干妈，并不是我已经忘记了她老人家，而是我至今仍然颠沛流离于这条追梦的路上，难思归途。但不知她老人家，如今是否安康？
不仅如此，时值今日，我也没有与我的亲戚六眷以及家乡的新老朋友取得联系，因为我的这种落泊的样子，确实羞于见人，也羞于诉说离别后的落泊与困顿！

男儿立志出乡关，
学不成名誓不还；
埋骨何须桑梓地，
人间处处有青山。

一百多年前，年仅十六岁的毛泽东，虽然身处战乱时期，就有如此远大的抱负！那么，生长在和平年代的我们，难道不应该效仿伟人，追随先哲的足迹，励志向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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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走失的憨丫头，至今未能找到；负气而去的小布点儿，也不知去向。唉，我的憨丫头、我的小布点儿，你们究竟在哪里？
后来，我又先后喂养了几条狗，虽然都极具灵性，却未能使它们善以终老，不是送人之后变性被变卖，就是遭到了毒害！
由此可见，自从我残忍地将两条爱犬杀害以后，我真的不再适宜养犬了。因此，之后曾经有几个人给我送来了小狗儿，都被我退了回去。
但不知这一现象，是不是命运的不祥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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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九七九年至今，已经有四十年了。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我是一介草民，没有伟人的心胸，也没有“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英雄气概。但是，我却极为推崇毛老人家的至理名言，“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当年，年仅十八岁的我，随父亲来到宜城这片陌生却也贫瘠的热土上，开始了我人生中漫长而艰难的跋涉，也结识了父亲的大部分朋友。
的确，父亲的老朋友个个勤劳善良，热情好客。正是因为如此，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回到宜城，看一看父亲的老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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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四十年了，是宜城河东地区的人们，养育了我；是宜城河东地区的父老乡亲，教会了我怎样做人；是宜城河东地区的父老乡亲，给予了我力量与智慧；是宜城河东地区的父老乡亲，给予了我从书本上，难以学到的宝贵知识；是宜城河东地区的父老乡亲，以他们的勤劳与善良以及热情，给予了我启迪；是宜城河东地区这片热土，使我奠定了坚实的生活基础！
故此，我曾经怀着感恩的心态，沿着父亲的足迹，逐一访问父亲的老朋友，一是聆听老人们的教诲；二是重温父亲那昔日的温馨。更重要的是，通过与父亲的老朋友们坦诚的交流，重新认识我那已故的父亲，以便给《小龙虾》的最后定位，寻找理论依据！
可是，父亲的老朋友，大部分已经去世，健在的老朋友，大部分也搬离了故地，给我的寻找，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这些年来，我常常梦见我那病卧的父亲，断断续续对我说的那些话：我连做梦，都梦到，经常到宜城，跟老朋友聊天！桂舟啊，嘛都要抽空，到宜城去，看望一下，我的那些，老朋友！
毋庸置疑，再困难也得找到，毕竟这是父亲的心愿。作为父亲的儿子，父亲在世之日没有尽到孝道。如今，唯一的能力就是写几个字儿，我也只有用自己的这几个字儿，去满足父亲的心愿，也算是对自己的过错的一种补偿吧！
当然，父亲是农民，我也是农民的儿子，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农民的儿子为农民父亲，也是为我自己写的传记，能够出版吗？
希望堪称渺茫。
但是，即使是这部作品将来不能出版，至少也可以作为家族文献传承下去，让父亲的儿孙们，了解他们的祖先是怎样的人？也能够让父亲的儿孙们明白，应该注意人生中的哪些弊端，发扬哪些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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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经历许多事情，甚至于历经磨难，也的确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甚至于留下许多遗憾。我也一样，五十多年的坎坷经历，纵然是历经磨难，却也令人深思。
我曾经幻想当歌唱家，也梦想参军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而歌唱家和军人，都是我的母亲反对的职业。唱歌唱戏，母亲认为那是供人玩乐，其行为不雅，地位卑贱；军人的责任是保家卫国，拼杀疆场，九死一生!
母亲不愿意她花费了巨大的心血调教出来的儿子殒落沙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母亲的阻碍，虽然令我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纵然是痛心，可我并不抱怨母亲的决定。原因很简单，母亲就是母亲，是给予我生命的母亲！
母亲既给了我生命，却也粗暴武断地改变了我的命运，无疑于给我的人生，留下了太大的遗憾。有人将母亲对我的前途的主宰，解释成命运。
那么，既然是母亲主宰了我的命运，我就只有认命了。因此，我并不抱怨命运对我太过残酷，也不怨恨社会对我过于苛刻，更不想依靠攀龙附凤改变命运。我甚至于拒绝了来自多方面的援助!
我要靠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改变命运。即使是我的努力，最终不能获取应有的回报，我也无怨无悔。因为我曾经努力，甚至于锲而不舍地为人生、为文学、为艺术努力了!
我的努力也许不可能得到什么，也许不会达到预期的目的；但是，我的努力，至少能够证明自己，并没有被邪恶势力征服，也没有被世俗和困难压倒。
我就是我，永远都不会是别人！我也永远不想做别人，我只想做我自己！
曹雪芹为文学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并没有获取应有的回报。蒲松龄的《聊斋》也是世人皆知，蒲老先生生前并没有获得一文稿酬！梵高的作品，生前并不被世人接受。然而，在他去世了百年之后，他的《马歇医生的肖像》，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居然以八千八百多万美元的天价拍卖！
许多伟大的艺术家为艺术奋斗了一生，终究没有得到任何回报，甚至于还惨遭迫害！想想先贤，再想想自己，虽然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坎坷历程，却比先贤们幸运的多。我虽然也曾经屡遭陷害，但我总算是躲过了劫难。因此，我觉得我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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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四十多年里，我除开跟父亲学习钉秤与小炉匠手艺而外，我还通过自学，学过木工、缝纫、摄影、雕刻；在流浪期间，我还当过乞丐、打过短工、干过码头搬运工、下过矿井，还跟泥巴匠打过下手；我也曾经干过通讯员、新闻记者，当过私人侦探、干过诉讼律师。但是，不管我过去干什么，我永远都是刘氏的子孙，永远都是父母的儿子，一个农民的儿子！不管我在过去的年月受过多少挫折，经历过多少磨难，我依然如故地奔走于这条追梦的路上，风雨兼程，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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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庆幸的是，我所付出的努力，自二零一三年春季开始，逐渐地得到了官方和世人的认可。如果说，二零一三年是我在文学方面的丰收之年，那么，二零一四年，则是我的贽伏之年；二零一五年，则是我在书法方面的收获之年；二零一六年，更是一个文学与书法兼赢的丰硕之年。
二零一六年，我在文学方面，顺利地与江山文学网签约以后，《龙泉观传说》三部曲和长篇小说《阿狗外传》，都是以精品上架；长篇传记小说《小龙虾》即将收关，也应该是不可忽略的成绩。在此，我由衷地对江山文学网以及编辑老师和所有的工作人员，表示衷心的感谢！
二零一六年，我不但提高了书法技艺，而且还成功地获取了三项银奖！同年十二月我的作品不仅获得了首届伟人颂，永远的怀念全国书画大赛银奖，而且还援于红色艺术家"的荣誉称号。在这里，我同样应该对中国书画家协会的梅主席、梅主任、龙秘书以及大赛评审团的老师们，致以真诚的谢意！
但是，成绩属于过去，希望尚在未来。我们都应该从零开始，不断学习、不断创造，力争创造出更加绚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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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身体，日渐衰弱，力不从心！
的确，五十八岁的我，已经犹如秋风下的落叶，也如西下的夕阳，早已缺乏昔日的刚烈与冲劲儿。但是，我既然有一分钟的时间可以发光，我就应该尽情地闪亮！即使是难以照亮自己的夜晚，我也渴望能够呼唤新的黎明！
静下心来，仔细地想一想，我沉痛地认识到，父亲晚年的许多作为，不仅给我们这个家庭造成了极大的违害，而且还遗下了严重的隐患。作为父亲膝下的长子，我虽然无法追究父亲的过失，也无法纠正因为父亲的过失所造成的不良影响，但我绝对不能步父亲的后程，继续迁就那些好逸恶劳的人们去挥霍奢靡！
写到这里我必须要说，我的这部作品不仅仅是父亲的遗愿，同时，也是我对弟弟妹妹以及子侄们的提醒与规劝！我尽到了我的责任，能不能接受在于他们；能不能改善自己的人生，也在于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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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的儿女投胎于我的名下，也许是他们选择的错误，或许是造物弄人，否则，他们绝对不会跟着我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地受那么多的冤枉罪！
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尽管我的儿女随我几度漂泊、几度流浪，虽然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可他们也见识了不少事情。吃苦受罪，固然是因为多舛的命运造成，却也是一种难得的生活经历，更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收获，甚至于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如果理解得当、运用得当，将会受益匪浅！我就将我过去的流浪经历，累积成了一笔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我不仅将过去的流浪经历，灵活地运用到日常生活之中，而且还将过去所受的苦难，巧妙地溶汇到我的文学创作之中！我的儿女，为什么就不能合理地理解，正确地运用过去的苦难经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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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那饱受苦难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十五年。在我离家出走十年后的今天，我虽然经历了不被人知的漫长而痛苦的煎熬，总算是了结了父亲的心愿，终于完成了《小龙虾》的创作。在庆幸之余，我也清醒地认识到，这部作品虽然是叙述我和父亲过去的种种不幸，却也难免伤及他人！在此，我谨对本文伤及到的人们，致以歉意:对不起，还望体谅！
的确，小龙虾，看上去张牙舞爪，不可一世，而实际上却是外强中干，不堪一击。它虽然是危害禾田与荷塘的害虫，最终还是成为人们餐桌上的美味！
不论是你也好、他（她）也好、我也罢，也不管我们过去是怎么风光或多么落泊，都将成为人们茶余酒后的调剂品，供人品尝，供人咀爵。
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静下心来，认真地想一想:我的所作所为，是否无愧于人？

        
――注:这部作品于2016年12月16日完稿于宜城板桥，并在江山文学网上架。
2019年11月23日修改于随州界山冲。

       （完）

千年老妖

拜读学习，点赞问好。人生的硬汉，经历了多少磨难。佩服万分！

秦耕

谢谢老妖先生，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