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在天庭繁复的美业已凋谢的憩园里叹息,还是在荒城岑寂的十字路口哭泣?
你是造物主的想象,绝妙到形象的巅峰,精神上你整个地属于我。
这浓郁而又安泰的夏天,纯正的色泽,如你的肉体,让我欢快而透明。但你和上帝却对我万般倾心的这个季候流露出神秘的暧昧。
我使你疲惫?我使你枯竭?上帝以音讯杳然和倒春寒迫我独自来去。
路边无穷的冷清像我们的身世。声嘶力竭的典籍却像这个异乡的阳光。
在水泊掬出的轻蓝里,在微风与白云捉齿摩唇的私语里,季节给出了寂寞的原型。在无边的旷野上徜徉的月华与远遥的七星背离时,尘世在清醒中堕落。
上帝说,你像一粒果实,躲藏在一朵花里。
窗外,黑暗被春江之水带到比岁月更远的深渊。
我坐在窗前,酷似一抹时间的阴影。
何处竹笛轻扬?何时,何人像宇宙一样攀上了群星的围墙?
河床上清冽的江流,航挖铁船沉重的咆哮,像真实的虚妄仰卧在思想流徙的腹底。
一些尴尬而不易拂去的笑容,一些沉闷却又不敢分手的日子,一些可有可无的对天地万象的许诺,在怀想中的余温里享受那些曾经的良辰美景。
什么人都可以庸俗而亲切地向我走来,可你不能,我怎能容忍你与他们一样,陶醉于自己手上镀金的文字,唇上敷色的谎言?
黑暗里,爱情将预感投向睡眠前冷静的凝视,金属一样抵达梦境,以及一株轻轻抖落甘露的黄桷树。
众神嬉戏的世界,真理在狂奔。将真理赐予众生众神的日头,在蓝天的胸上沉睡。在你我对峙的信仰里,爱情却和真理无畏地抗争。
寂寞的放纵在花骨上舞蹈,那是我的天性,而且达至和谐,天真,甚至固执。
你躺在四肢分裂的爱意里,让膨胀的欲望病入膏肓。你冷静的形容,可是对生命庄重的奉献、对真理彻底的开放?
你慵倦而冷漠,无所事业,像庄周拉长身子追逐蝴蝶一样的梦,蝴蝶在仄小的花蕊中偷得庄周俗世的眼睛。我万般惊诧于亦如你一般无名无待的视野。
神灵吹奏着美妙的乐音,但在尘世,在你我栖息的方寸之间,一串串素色的休止符堵塞了一切有机的灵动。
请回来,请回来和我一起营造我们的极乐世界,让它供所有让精神张开翅膀的人去飞翔,让理想成为水源。
在那里,无所拘束,无所防范,无所逃避,也无所恩怨。
那里,众神和我们在真理的子宫里,为光明的兄弟——黑暗,而尽情嬉戏。
我无以回馈你内蕴的情愫,尽管耗尽生生世世的力与美。这如良药苦口后反刍般微甜的知觉,稻叶上闪溅的劳作者的金色忧郁,春天的天幕拉开的深醉的辉光,那潜入愁肠却又解开了愁肠之结的词句,从黑夜的头发里溜出来的灯光,都因你的存在而成为我此生的恩典。
泪花结出果实来,就是爱情。它们盛满整个感恩与被感恩的人生。
曾与你同游音乐的王土,在传奇中寻找川南,那时,我就滋生出对你永生的眷恋,并使我与万象水乳交融,同时获得以歌声报偿你情愫的机会。
你是我悲欢生死间绿意盎然的春天,从金沙江某处诗情悠然的水湾开始流传一九九六,我们那渴望经典爱情的唯美芳华。
我腕上抖落的时光,被你拾起,我的世界顷刻面目全非。
风中,我徒然挥动衣袖,无声的你穿过绿色长廊。我的愁绪是树上的蝉,森林的头上稀疏的蔚蓝。
在淙淙流泉的欢乐中听出留恋的苦痛的盲者,他是我们的冀望,也是我们的迷惘。
我的珍藏千年不变,又似万年不寐。一切对时间的恐惧,从精心收藏你的爱时开始。如果那是流金岁月的游戏,一张照片的捉弄,我只能等到你从黑暗中游来,才可说出珍藏的处所。
你是时间最珍贵的一笔,快乐中最自然的快乐,痛楚的元素中最诚实的感伤,我渴望凭借这快乐和感伤,来恢复我生命世界的剔透与单纯的自尊。
我的爱情越过时光之河,横亘在你的大地上,伫立在形象天堂的中央。
在被时间割伤的手上,一根香烟挥霍着寂寞的快感。
在石海洞天漏下的银色天光与奈何桥上的黑暗相接之时,我是你生死之间的第一个元素,组合成我的、并能成为你梦幻的机体。
在玉壶井清冽的地下流泉与切入煤矿内心五百米深处的目光相触之时,我是你黑白之间的第一抹风景,描摹我的、并能构成你存在的画面。
在青色小镇的石板路与油灯温和的长夜相拥之时,我是你冷暖之间的第一章叙述,刻画我的、并能替你塑造洒脱的漂泊。
因为你的笑容使我对你的爱恋演绎得如此迷人,我的生命因之而豪迈。
在揭开躯体的纯洁与灵魂的多舛之间,我们拥有一个秘密,在秘密的背后,真的,我是你生死之间的第一个元素,渴望让生的清贫兑现死的繁华,让肉体的优美成为灵魂的凭依,纵使万劫不复,纵使谜语的钥匙丢失。
我贪图超越死亡的夜晚,让尘嚣栉沐的心身在夜籁里达至一统。啊,我这贪婪的绝美之境是不是有些非份,有些张狂?
我陪伴即将穿越死亡之谷的人们,探照人世仅存的爱情,也许春天是所有毒汁的基因,也许灿烂的人间根本就没有爱情的一丝光明。
冷彻心肌的铁门前,这冷美到极限的超脱已经落锁。习惯了用冰雕的指尖开垦肉体的人们,也还能回来。
这是我的,绝无仅有的夜晚,我在皈依,人类却在灭绝梦想。
流星的踪迹在精神浪荡的路上,它的死光抚摸着大地的伤痕,你的眼睛正是我的长夜,我将它们埋葬在对死亡的贪婪之中,得到和你面面相觑的询问:“我们是谁的起点?我们是谁的终点?我们是谁的原因?谁的结局?谁的谁?”
死亡,原创的夜晚,我干枯的欲望,为这初生的黑暗熊熊燃烧。
接受审判吧,我们这偷窃禁果又将它们砸碎的深重的罪孽。
一切人事都可以在原罪之初得到开脱,并且无所羞耻无所自责地完毕生死,唯有爱情不能够,于你于你,我们的我们更不能够。
把草拟的辩护辞毁灭吧!我们如此摘除一切对爱有害的毒瘤,摧毁一切阻拦生活的壁垒,如若我们还要强加一个字的辩护,都是罪上加罪。
接受审判,就是将睡眠中的恶魔驱逐,将桂冠从思想的头颅上摘去,将功利从唇齿间抠去,使我们擅长敲击音律、勾勒线条、欢爱灵肉的双手,与上帝的手合在一起。
让新生的更加簇新,使苍老的更加丰富,以此来诠释这无穷的变迁。
接受审判吧,把我们交给生活,还给上帝,然后御风泠然地回归人间,成为上帝在人世最后两片生生不息的绿叶。
新月与夕阳相接的罅隙,晴光湿彩揉着一座美与仁爱的青山。山上,有喀斯特和它容颜一样浮生的雾霭。我追逐着你,那无数小鸟曾就宿过的老榕树,令我屏息,我深深缱绻于这美仑美奂的黄昏。
川南是一座废墟中站起来的宫殿,烛光却又难以照亮它的肌骨。
有一块湖,被星辰吸光蔚蓝后,就成了逶迤的山上流畅的云。我向上,转过几个弯,泥泞的路上,车辙和年轻的两传脚印,装饰了理智的天堂,情绪的地狱。
一种倾慕的国度,只在他处。
谁获得黄昏这短暂地搂在青草腰上的喜悦,为短暂叹息,也令自然的占据自然,然后
以美的方式呼叫?
我是你的,我是你所有欲望最后的亮点。它在路的那头,伫立了千年昏昼,像一个初熟的孩子,挖空心思要将自己打造成属于“人”的雕像。
欲望的酒杯已经满盈,而我一滴不沾。
我焦渴的嘴唇开始变得冰凉,失去了对美酒那芬芳的热烈。我决定此生对这水与火包容与抗拒的东西保持一种优雅而忐忑的记忆。对你,我无权这样。你仰面敞开身子,告诉我夏天已经抵达门口,顷刻间,我整个的罪恶涌上你的额头。啊这万般圣洁的温婉。
你,罪恶的另一半,形象世界的绝望、抽象人生的美,令我满目灿烂。
我是你最后的牛仔,脑骸中隐居着人类奇缺的图腾,不!那更像是一眼蓬勃的古柏,为自由恪守鹰的神秘,仰望鹰的空间。
一切生机相互媾和,繁衍为生命。一切必然在可能的唇上印上刚柔相济的一吻。
一九九六,我的还原是童年,拒绝贝壳和坚果。一九九六,什么人回来了,他们活着,他们正在熟透的光阴中死去。
你,就是你,你最能在意向中折腾的精灵,用你最纯粹的一睨,令我驭光而行。
你的快活荡漾在我眼里,那些宝藏般的灵犀将它们留住。
你又卷起重重纱帘,看月光海棠,看自己的手上落满一只倦鸟的忧伤。
你,就是你,在茉莉被众手传递之时,你却从头上摘下了那些思想者的阴影。
你,你就是光明吐出的黑暗,阳光或月光背离的主角。我的爱情就是在它的摩挲中形成。
这个世上我所眷爱的一切,在我眷爱之后,在长夜的清朗里与我低语。
我渴望聚首。陌生,尴尬,无奈,惶惑,是相逢不可缺少的形式,但我向往那一刻的来临。我屋子里的一切都在等候,在等候中回味离别时那些甜蜜的忧郁。
现实挤出梦来,梦却开出栀子花来。
音乐摇动着朗夜深处的金枝玉叶,洋溢着上苍的风韵。我眼中饱含着滚滚热泪,啊我所眷爱的一切就充满了晶莹的仁慈。那时,你的世界与我的我重逢。
在我碧草皇皇的山峦中,你独立成峰,你端坐如大爱之禅。
在你迢迢远旅的冷清里,我为了时间而幸运地游览了“人”的境界。
在我们所眷爱的世界上,激情四溢的浪费和花销的轻狂追忆着过去,以及某些不可泄露的沉思。
这样的相处如果不是你的想望,请带着春天离去,无论是小别的恬美,还是等待的焦灼。
我的阳台以夕阳和星光充实了空虚。你呢,你虚妄的前程,除了我的问讯,还有什么?
如果上帝也不愿意我们永生相守,连相望也成为奢侈,请打开我关闭的门,让爱的褒贬在远走高飞中洋洋洒洒。
没有言语,离别还有什么滋味?所有公允与否和愧疚都在相视中化为乌有。可这无形的情形又是多么漫长,我想起达到粮食内涵的庄稼,面对成熟而熟悉的风胜垂下因爱得不够而越来越沉重的头颅。
如果一切假设都成立,那就分割大地,让它们荒废,让劳动淹没在劳动的苦辛之中。
要走,雨过天青,正是时候。
我曾用金钱去收购快乐,而摊在手心的却是霉变的回忆。
我们没有规则,游戏却仍在继续。
你扛不动我的爱情,我拿不下你的天空那朵为少年的心事所弥漫的流云。物质坚挺的存在,稍纵即逝,可精神,在相当的时光里停滞不前。
我没有更多的气力来应付爱的病疾,面对阳光,我也凄寒;面对黄金,我也清贫;面对你,失去了一切。
啊,是谁让我这样,像一个因为饥饿而疯狂的人冲进厨房,看见的却是冰锅冷灶?
爱情,是一场疟疾,我们颤抖瑟缩,不知寒热。
太阳被秋光漂白。我们目睹万木萧疏,怀疑诗歌,枯萎在一个并不规矩的句号里。
你一进入迷宫就已经清醒,而我就要取代你的秋天。
我也将走了,就像石壁上的古老情侣,乘着秋风,寂寞地旅行在石头里。
我的生命之源即将枯竭,水与甘露,和一切丰美的情致怎么不能重来?
你不能远离我的视野,在城市,在乡路,你是检验生命的柔韧,还是踏足于孤独的深度?
是什么带着虚无的辞令,与一身埃尘,走向黑夜——视野的陷阱,永不回头?
我们的个性在肉体中贪得欢欲,在灵魂中却淡漠了生活。
忧郁是我们的粮食,孤独是我们的报酬。
我们的信仰被生活研为粉末,撒向大地,却成了种籽。
爱你,是上帝的恩宠。当我的灵魂因世俗的搅扰而忘怀爱情的时候,你是否赐予我责骂?
在上帝睡着的时候,我与你贪欢。我惶惑于这无益的游戏。
上帝也有抛弃我们的时候,正像我们回到平凡的世界作乐,此刻,我们愉悦地舞蹈,在旷野深处建造我们的小屋。
让上帝赐予更多的恩宠吧,使我在死亡来临之时,仍然用良知代替忘恩,用我唯一的那个“我”代替诺言。
上帝抬起头来,他的昭示,就像那拥有圣洁音容的婴儿的喃喃自语。
新年的黄钟大吕令我悲哀地意识到那些虚度的光阴,它们同红尘中的浮渣一样无所依傍。形单影只的背后,他们连做我的影子也不肯了。
你在哪里?为什么睁开双眼你就如黑夜一样逃遁,换来一个灰暗深重的白昼?
我将无限的哀怨烹成一顿俭省的晚餐,与冷清一同分享,之后,又巴望时间在喜庆洋洋的民乐中无休无止地冬眠。
我将离开此地,让遗忘迷瘴一样遮盖我的双眼。
我无法占有你的未来,我放弃一切自私的安慰与警告。
当前脚落下,等待后脚的追赶时,路就形成了,于是,轻装启程,使我获得了自由对孤独最高的褒奖。
这是一月初雨浃髓的苦寒,诗歌的精灵跟随无枝可栖的梧叶,安息在青铜一样的大地上。上帝的眼泪,也这样没有完结。
你的求索还没有果实,你的美迷惘,而你的天空一如悲剧,撕开了给世人看,他们的眼睛也瞎了。
啊,哪管世人薄浅的伪装!哪管他们暂时的愉悦后面隐藏的烦恼!
雨丝里,谁带着排箫出没?谁戴着雪花彷徨?谁披着西风黯然归去?
谁偎着野火,凝望火光里升腾的一张脸?
谁蜷在腊梅的怀里,聆听幽香的天籁、六角的旋律?
冬天在发亮,那是上帝的眼睛,席卷着爱的潮水。
你把我所有的指望都带走了,仅留这样的黑夜供我凭吊。
月上中天,银霜打梦。看月的惆怅落了满地,吻霜的词句化成了水。
情到深处,我们强说月儿的忧伤,月亮和我们,最终成为谁的辜负?
回忆剪裁着晨昏,也温暖着晨昏,可我的往昔已经遗失在羁旅之中。
易碎的人情,从易朽的情欲中脱胎而出,我的乐曲刹那支离破碎。
黑夜的情人,你藏在何处窃笑?那些误会时刻的愤怒,将触觉伸向初恋的哪一缕肌肤?我的琴弦在呻吟,你幻象的耳朵在吞没黑暗,这个世界的情节充满了迷人的诡谲。
你带走了我的名字所不能包裹的一切,以及黑夜死一般的音符,而你孤单时,是否还记得它的发音所带来的亲密?
我是黑夜的帝王,孤独地坐在群星和玫瑰的王座上,黑暗一样旋转。
我得继续我的旅程,爱人,我永远以恨不相处的苦痛爱你,爱你的青春在千百年后,咏唱我写给你的歌曲,渴望你在旅程的终点等我。
我以最后的两汪泪水,叙述漂泊。
太阳出来了,我已经向你辞别,在你恨不相知的所有日月面前。
用你的美丽思念我吧,用你的苦闷呼唤我吧,我没有得到人世更多的爱就踏上了遥路,啊,把你望穿尘世哀乐的形象描绘在思念的窗上吧。
人们回到了校园,尘嚣的热闹合在他们的形体上。我怎么能让灵魂出窍,与他们照面?
我转身而去,背影是我唯一的馈赠。
我得继续我的旅程。地平线上,朝阳将一切爱恨都分解成了幻觉。
在你的肉体上面,上帝使它散发着来自灵魂的韵味,使我每一次销魂都达至彻底。
我们决不抗拒上帝的意愿,也不摄取道德的光辉点燃我们肆无忌惮的欢娱。我们遵从上帝对美的启示,自由畅游于线条、音乐和舞蹈之中。
欢乐的时辰,如星月相绾,它们也庄严于我们对于肉体的迷恋与解读。我们是上帝的承袭,人世最后的孩童,我们向欢乐征求极限,向人间求取无恙。
让乐音标榜我们的岁月吧,躺在旋律流淌的色彩之中,肉体的灵动率真地成全生命声声息息的风景。
音乐在青春的血管里铮铮作响。一江秋水,千年前就呈现了我们。我们在悠扬的旋律中从不向上帝出示猥琐的心得。
在你的故乡,隐匿的小镇像一个含蓄的修辞。
像是在前生某一处群芳凋谢后的荒凉中邂逅,白昼失去后,我们相聚,没有亲昵,只有微笑使心灵蓬筚生辉。
这新的生活,使我的思想休整片刻。
我领教山中的安谧与寂寥,那是你的心脏,启自丹田的大气。我抱臂沉默的模样,没有忽略这重遇的梦中的世界。
让都市的庸懒化着尘土去吧,让仕途的伪善去感染他人的灵肉吧,我领教着山野,跳出你的躯体,转眼在我的躯体中获得了水份和土壤。
山月率领全部的黑暗和河流朝靓那忘我的、忘你的、久藏在信仰后面的秘密。
在理想向人们脱帽致礼的时候,在幸福向文字中的荒冢悼念的时候,在遗世独立的精神背叛了生动盎然的物质的时候,
我有幸解剖到未知的一切,所有的不幸就是那把解剖刀。
在潦水之滨,我们是水的后裔。
在落木之畔,我们是根的象征。
在幻象之巅,我们是向往的头颅。
当流金岁月被囚禁在相片中的时候,我们在明暗交界的地方相见。
我离群索居,在黄金的书籍中打马逡巡,又睡眼迷离。
啊,黄金一样的爱人,你是否依旧在人群里为爱而闪烁,鱼一样游来游去?
这是怎样的一种若即若离的情景,让我醉酽于随心所欲的狂想之中!
一个人,成就了一个没有责任、不欠债务的大美世界。
我离群索居,为你购得这一方年青的碧绿。
多少繁华使生命受累,喘着粗气,眺望前路,一粒埃尘也拾不起来了。
多少诡秘的世象也无耻地爱恋透明的夏天,光着身子,赤着双脚,解开护身的福符,倒在一片菩提的叶上。
只有我离群索居,远离镜子栽培的花卉,水中逆转的明月。
黄金的爱人,彼岸,你可听得我忧伤的长笛?
你可否如约而来,在我一生的田畴里,收割爱情那金光四溢的千钟之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