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西部散文选刊》编辑部
2021年第20期·总第936期
海南南湾猴岛，一个属于猕猴的半岛，三面环海，一面靠山。地处亚热带，一年四季雨量充沛，林木葱郁，生机盎然。满山遍坡的椰树、荔枝、菠萝蜜、杨树……花开花落，挂满香甜可口的果实，为猕猴们提供了足够的食物；再加上国家的关爱，人类的呵护，分属29个猴群，超过2500只的猕猴，在此地过着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的生活，这里是它们幸福快乐的家园。
从陵水县城沿海榆东线公路南行14公里，到达新村渔港，乘索道渡过只有500米宽的浅海湾，步过海滩，进入茂密的热带丛林，就恍若进到《西游记》里的花果山，远远近近都能见到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子孙后代蹦蹦跳跳打打闹闹的身影。我和朋友一行便是顺着这条路线，来到与猴儿们零距离接触的极乐世界的。
我的两位同伴，一位爱拍照，身背专业摄影器材；一位喜欢画画，手持画板画笔。刚才在索道上，虽然距离不算长高度也不算太高，但远观近望，脚下的碧波对岸的青山，已在移步换景的缥缥渺渺间有了些神话童话的意象。登上猴岛，两位各有侧重，快活地忙碌起来。
猴岛名不虚传，游人是过客，猕猴是主角。游人手捧食物，争先恐后地讨好猴们。早就习惯于人们追捧的猕猴，对蛋糕、面包、饼干、牛肉、红肠毫不客气地各自塞入口中，腮帮下的猴儿包胀得鼓鼓囊囊，留着美食慢慢享用；有的猴儿手捧牛奶、酸奶，口含吸管像人一样慢慢吮吸，有模有样，有板有眼，享受之极；有的猴儿对超量的主食已不感兴趣，偏爱西瓜、香蕉一类水果，似乎懂得主食副食合理搭配的养生调理；有的猴儿，翘起二郎腿，悠闲熟练地嗑着花生瓜子，有滋有味地品尝舒坦悠闲的慢生活。我饶有兴致地观看，甚至心生羡慕。两位同伴忙着抓拍忙着速写，为猕猴们记录下了不少生动传神的写照，在不长的时间里就有了蛮不错的收获。
随着脚步的前移，对猴岛的渐渐深入，使我们对猕猴们的生存状态有了更多一些的了解。南湾猴岛山势连绵，怪石嶙峋，热带雨林密布，沟壑溪谷纵横，这样的地形地貌正是猕猴们乐于栖身的福地。岛上有三个自然村，3000多人口，500多亩农耕地。人猴友好相处，共享一方乐土。猕猴属于半树栖类动物，喜群居，因此在峭壁、溪旁、沟谷、河岸，常常能看到成群结队的猕猴在树枝间栖息在树丛中嬉戏。临近中午，忽然一阵哨声响起，是养猴人呼唤猕猴们享用午餐了。此处所说的养猴人并非猴群的主人，而是指为群猴服务的工作人员。众多的猕猴之所以与人为邻相安无事，不进农田损毁农作物，不与人争食，正是因为实行了这种定点定时喂养的手段使然。身为二级保护动物的猕猴们也已习惯了饮食无忧的待遇，只等哨响便呼啸而至。倾刻间，满山树摇草动，猕猴们进餐的声势，蔚为壮观。
两位同伴在猴岛的穿行甚是辛苦，手忙脚乱，没有片刻停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变换角度，舍不得漏掉任何一个生动精彩的瞬间。在他们手脚忙碌的时刻，我的思维也随之转动起来。我想到了居住已久的那座城市的动物园的猴馆，铁丝扎成的笼舍，几十平方米的狭小空间，中间由水泥堆沏了一座仅几平方米的所谓猴山，几只没精打采的猴子呆坐其内，枯燥乏味度日如年的日子，让失去自由的猴们犹如囚徒。即使在那远郊区的野生动物世界，人们坐在车内观看，动物们在车外活动，猛兽与小动物被分隔在不同区域，偶尔看见有猴儿们在比动物园猴馆稍大一些的范围内出没，但仍然没有摆脱被囚禁的感觉。我曾经羡慕中央电视台《动物世界》《人与自然》等栏目上所播出的那些国外野生动物保护区，圈出大片大片的森林、湖泊、草场、河流，还动物们一个自由自在的繁衍生息场所，是何等的大度何等的气魄呀！特别是在这个地球村远非大得没有边际的年代，人类霸占的土地越来越多，动物们退避的山林越来越少，让我们都冷静地思考一下吧，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不能再是只挂在口头上了。南湾猴岛的见闻，让我感到了一些欣慰。然而转念一想，此地既然被众口一词地叫做猴岛，为何不可以做得再大气一点再彻底一点？将三个自然村予以拆并将3000多村民一个不留地外迁将500多亩农田全部退耕还林，到那时，猴岛将会更加名副其实，猴子猴孙们将获得更加广阔的天地过得更加无拘无束自由欢乐，岂不美哉？
在离开猴岛的时候，我翻阅了两位同伴的作品，发现不少猕猴有发胖的迹象，难免使我担忧。我曾见过峨眉山的猴子，由于暴饮暴食，营养过度，体型臃肿，行走困难，竟然患了当代人类的富贵病：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等等。有鉴于此，我想，猴岛的猕猴们进食也应该有个节制了，特别是对游人的投食要有所管理有所约束。我亲眼看见岛上有少数猴子面对游人大模大样地抽烟喝酒，抽的是滤嘴香烟喝的是拉罐啤酒，呑云吐雾，抓耳挠腮，动作熟练，得意忘形。当然，这不能怪猴子学坏了，这只能怪近墨者黑，需要指责的是个别不配称作人的素质低下品行不端者胡乱教唆所致。猕猴天性好动，喜观察，爱模仿，通人性，凡心地善良者，宜从正面引导方可称为良师益友。看来，到处都有一面镜子，猴岛也不例外，正反两面，时时令人反思。
作者简介：成再耕（笔名再耕），重庆奉节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重庆新诗学会副会长。重庆市体育局副巡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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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审: 塔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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