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们 不 该 向 往 城 市

我 们 不 该 向 往 城 市

 

你神圣的呼吸再也飘扬不起人类的旗帜，踏着鲜花流浪的诗人，只有潜伏在租借的小屋中。”

——  赵庆《最后一个人》   

 

（一）归

 

黑暗降临，异乡的月

顺着家的方向如期而来

月光点亮了路灯，街灯点亮了城市

城市，是大山眼中的世外桃源

 

可城里的人，极为吝啬

每一根骨头，都啃得异常干净

喝了很多水，却依然饥饿

饥饿，是游子梦断桃源的空中楼阁

 

路灯幸福的睡了。头顶

一颗流星，划破寂寞

投入家的怀抱

 

 

（二）听雪

 

阔别家园，听雪

是这个季节，最实惠的一笔生意

我支起耳朵，雪钻进耳朵

想起来了，这是出走前家乡的那场雪

 

雪飘落下来。到处都是白色沙漠

白色掩埋了归家的足迹，这不是家乡的雪。

城里的夜太冷

雪飘进耳朵，雪冻坏了耳朵

 

熬过黎明，只是悲剧的开始

看不见路，我尽力张开手臂

却抓不到一丝真实

（三）隔尘烟

 

如一枚落叶，漂泊许久

每一次出走，都失去一条道路

没有过冬的粮食，我不敢冬眠

出去碰碰运气吧，趁我的脚还醒着

 

寻一个角落，纵声高歌

换不来银子，至少能驱散寒冷

没人会在意我的表情，人们已经习惯了

用冷漠的后背，看我

 

终日的漂泊，我的相思日益严重

灾难正从嘴里悄悄赶来，我想去看医生

而我的语言，已无人能懂

 

（四）老屋老了

 

“老屋老了”。老屋要拆了

白天，拆迁的人来了，带着笑

深夜，黑道的人来了，带着刀

清晨，屋的主人走了，含着泪

 

“老屋老了”。很多人都这么说

政府，为了土地。银行，为了利息

开发商，它们想在这里建富人的小区

还有我，至少今晚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屋的主人再也没有回来

老屋倒了

倒在了穷人的心里

 

（五）穿过黑夜的手

 

就连春天，也无法融化这冷漠的隔阂

迷失了自己，所有的机缘都交臂而过

我惶恐，我想走，我不敢走

始终保持一种姿势 ­—— 蜷缩

 

就连黑夜，也无法遮住这漆黑的夜色

我彷徨，我想唱，我不敢唱

寒冷正渐渐逼近，我不敢睡去

怕看不到天亮

 

月亮升起来了，照见了家乡

家乡，穿过黑暗……

那晚，幸福开的又大又圆

 

—— 如果你愿意，就在家乡建设新的城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