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四儿的小诗

山城子

美，与你溯回孩提时代
——《形象诗美学》书稿[46]（第十章 诗的种别美// 儿童诗之美）
作者：山城子-李

1、

美，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
毛茸茸的棉猴，裹一张娃娃脸
遮了下颏的大围脖
红黄相间，嘟着小嘴
眯缝着双眼，紫色的
厚手闷子举着硕大的一串冰糖葫芦
坐在冬天的爱抚里
对话时间
你说：

“时间呀，告诉我，
你是什么？
当奶奶带我去海滩拾贝壳，
你好像金色的太阳，
把蓝色的海涛轻轻抚摸；
把绚烂的记忆留给了我。
我躺在柔软的沙滩上，
聆听奶奶把浪花的故事诉说。
爱的祝福渗透了我幼稚的心窝……

“时间呀，告诉我，
你是什么？
自我第一次走进学校，
你好比螺旋桨飞快地转着；
转呀转，多少张日历被撕去；
转呀转，新的一年又度过。
你催我扬起理想的风帆，
在知识的海洋里不息地探索。
多么好呀，你永远不曾停下脚步——
新航道上，新的希望在那里等我……”
（李德贵《时间呀，告诉我》
载《幼芽》1981年第二期）

美，那时你多么天真可爱
静寂的冬天里把时间捉摸
一个内向的小女孩的诗意形象
会引起小伙伴们多少思索

山，关键是小孩儿的口吻
成人化语言走不进幼小的心窝
这个虽然不句句都是
但标题及转呀转多么好呀非常起色


2、

美，你抓住了要点
儿童诗之美首先在于儿童语言
比如小男孩儿
淘气的味道应是天然
有一首《我们爱玩枪》
请你来体验：

“我们是一群淘气小子
每日里最爱玩‘抢’
哪怕是课间十分钟
也能玩得叮叮咣咣

“老师说我们是‘打闹’
我们吓得到处藏‘枪’
可一旦老师走开
枪声又从我们的嘴巴里发响

“叭！击毙了一个‘敌人’
噹！那小子他不‘投降’
甩手榴弹吧
小皮球飞到‘顽敌’头上

“哈哈！我们这群淘气小子
玩‘枪’玩出各种花样
有时来个‘集团冲锋’
冲出校园直奔山岗……”
（李德贵/《黔东南报》1986年5月31日）

哇！山你说得没差
一群淘气小子疯得噼噼啪啪
这回的诗意形象是群像
话也是那些淘气的话
太可爱了
我都想削个木头手枪加入他们的队伍
与他们一起
校内校外
山上山下

美，其实最共鸣的是我
完全是我儿时与小伙伴们的描画
那时《智取华山》到屯子里放映
晚上月亮地就是我们玩枪的天下
街后面积起的雪岭就是“北峰”
我们沿着雪坡跑着喊着
“冲啊冲啊——缴枪不杀”……


3、

山，我觉得儿童诗的魅力
还在于对想象力的激发
这符合儿童的心理特点
奇奇怪怪的想象常在他们心中幻化

美，你说的极是道理
我翻出一首《我的一幅新图画》
既是孩子的口吻
又是对想象的激发：

“爸爸！爸爸！
您为设计新的大厦，
忙得一直没有回家。
您快点回来看看吧，
看看我的一幅新图画。

“这圆形宽敞的房间，
应当是我们未来的家。
您别嫌屋子里空空的，
只有莲花灯吊在天花板下；
这晶亮的地板可照进人影，
就像溜冰场一样光滑；
一个家庭舞会正要开始，
只等待主持舞会的爸爸。

“爸爸！您接着看呀，
舞会结束，客人们已经回家。
在就寝之前，
您要稍稍休息一下，
我按了一下壁上的电钮，
屋里发生里静悄悄的变化——
一架彩色电视从地板里升起，
三米外出现一排沙发；
莲花灯自动地躲进天花板，
化作疏落的星光轻轻洒下。

“全家人看了一会儿电视，
准备洗洗澡解解疲乏。
于是我又按了另一个电钮，
房间立刻分成四下，
四个同样的浴室每人一个，
自控的水温随意变化。
待洗净身子又自动风干，
浴室又变成卧室，两小一大。
用餐，它会变成洁净餐厅，
读书，它会亮出漂亮书架。

“爸爸！您不要笑我，
我喜欢用想象把理想美化。
我不愿意抄袭您盖的房子，
要把现在的一切都升华。
我不愿踩着前人的脚步走，
要筑一条新路直通现代化。”
（李德贵/《文学少年》1985年第6期）

哇！山这是24年前的作品了
想得这样美
难为这孩子他长大后
肯定是个艺术建筑家
尽管现在住房很现代了
可还是比不上
比不上诗中那便捷的图画


4、

美，尽管他想象的奇妙
说得也大体是孩子的话
只是铺叙的过于繁琐
或者说语言稍嫌拖沓
奇妙而不拖沓的是《音乐球》
尽管还不能说是奇葩：

“踢足球
我喜欢
听音乐
我更喜欢
每次到了课外活动
我真是为难
为难中生出一个设想
能不能把音乐装在球里面
我踢得越猛
它唱得越欢”
（李德贵/《中学生智力开发报》
1978年2月3日）

山，这个确实简洁
不枝不蔓
就只那么一个想法
且来自孩子的生活
两难中奇想突发
若真的被谁发明出来
我一定买俩
你一个
我一个
每天踢一圈操场
再踢着回家
身体也锻炼了
歌儿也欣赏了
两全其美呀哈~ ~ ~


5、

美，看把你乐的
打住——总结一下好吗

山，我说儿童诗的美
大体是两个密码：
一个是美在儿童语言
一个美在想象力的激发

如果要补充
还美在
孩子的生活氛围
及儿童情趣的抒发

美，你总结得真好
给你发奖吧
快把前额递过来
我给你印上个奖章呀……

（170行）
2009-10-3于黔中文化村

山城子

美，到长城上去走走吧——《形象诗美学》书稿[47]
（第十章 诗的种别美// 微型诗之美）
作者：山城子-李

1、

美，在这喜庆60年的时段
咱们不妨到长城去走走
驾长风，你前我后

山，说走就走
北方正是天凉好个秋

哎嗨！风飘飘兮胡不去
八达岭游人正稠
眨眼间已经在脚下
真是久违了
上次距今整整二十个年头
刚好是动乱过后

山，想起你写的那首《长城》不错：
“泱泱大国的风范
不是兵舰”（《澳洲彩虹鹦》第十三期）

是的，这被叫成微型诗
这个微到了11个字
通过叠字借代两格诗意了语言
“兵舰”的借代
寓意很明显
中国自古就是酷爱和平的典范


2、

山，借你的内容与形式
我也得一首《长城》：

两千余年的苍茫巍峨
蜿蜒了一项
安宁工程

美，你这个比我那个要好
两处词类活用
语言灵动
又有“工程”的双关
诗意很浓
就像今天的游人

山，你也即兴一首如何
题旨不限
可以走到另一面

好咧！我即兴：《长城》
飘落墙根倾听
依然有孟姜女残留的哭声

哎嗨！你还真格地走到另一边了
说的是修筑长城的苦难
“飘落”是拟物
“残留”是隐去甲事物的拈连
同时援引了民间传说
于是就诗意饱满


3、

今天还真来兴了，山
我再来一首
你来评判——《长城》：

登上烽火台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风景如海
辽阔骋怀

很好吗，美
你很好的心情表白
抒发了对祖国的热爱
揉借代和比喻于一句
一个“骋”字
用得痛快

借你得痛快
我也再来——《长城》：

岁月蜿蜒峥嵘节日的心情
天，益发蓝
山，益发青

不错不错，山
也是热爱的情感
两个形容词的意动
加上一个排偶
也是诗意盎然


4、

山，记得你早年
就曾纸媒过微型
至今，我还能背诵：

《山》
受到地力的压迫和排挤，
它才成为巍峨的峰巅……

《上》
它在空间里的位置，
永远是克服重力的那个方向。

《树》
只占极小的一块地面，
却享有成百倍的空间。

记得还有《河》《中》《水》
总题叫《沉思录》
发在《文学少年》1986

美，谢谢你对我早年的
关注
但我以为这不能算是
微型诗
充其量是格言式的
语录
不是说文旨不行
实在是艺术性
不足
如若在语言上镏金镶银
比如：

《山》
千万年被厚重压迫在地下
一直隐忍地向上挺拔
终于峰峦成高大

山，为你这一改拍手
“厚重”“挺拔”
“峰峦”“高大”
四个词灵活成三种活用方法
且“隐忍”拟人
足可谓之
缤纷的诗性表达


5、

美，谢谢你的鼓励
咱们是不是可以收官了
这微型的美丽

山，那我就替你收官吧
可以简洁如下：

微型美在：
微而旨真艺湛
绝非格言语录一般

就像叶底初开的桂花
才米粒大
却香满月华

或若荷上滚露
晶莹剔透
折射朝霞

美，谢谢你带了比喻的总结
多么高兴与你长城上相携
迎面旗风猎猎

（119行）
2009-10-4于黔中文化村

山城子

美，与你进入思维的活跃
——《形象诗美学》书稿[48]（第十一章 诗的创新美// 形式创新美）
作者：山城子-李

1、

美，你总是进入夜半还不想睡
是否夜半有最活跃的思维

山，你猜得很对
多少发明创造革新都在不寐
诗的创新也不例外
哪怕是形式的出新出美

是的，美
网上谁第一个采用中线对齐
已经说不清
对称成心形
葫芦形
或伞松

还有右对齐
也刷新眼目
《知音》每期扉页的情诗
就版面成这样的形式

山，形式创新
须独树一帜
譬如马雅可夫斯基的楼梯式
瀑布般奔泻而下
极好地配合了情感的抒发


2、

美，楼梯式观云忘我有借鉴
他的《无法轻装》，请看
其中第二首《和衣而眠》：

款款
　而起
　　之摇滚

绕那
　空旷的大厅
　　盘恒三匝

丽人儿
　半推半就
　　宛若那睡莲不胜娇羞

褪一身装饰
　在翠绿的屏风后
　　衣带松散

飘或逸
　总有清香
　　弥撒

碧玉葫芦
　羊脂蜘蛛
　　吐丝如侬之软语

葫芦
　似我牵滕扯蔓
　　我欲睡和衣而眠

一缕琴声
    宫
    商   
    角   
    徵   
    羽     

山，我喜欢这有特点的借鉴
三行一节，小步款款
符合冷静的情感

美，我更喜欢末节的创新
一柱擎天，透出诗人
以优秀的中国文化
传统为基础
建构精神家园的观念
诚然，你必须读完
全部的6首
才能了然


3、

山，我发现有一种形式
古今中外的唯一
别样的新鲜：

木木木木木木木木木木木木木木
林林林林林林林林林林林林林林
森森森森森森森森森森森森森森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森森森森森森森森森森森森森森
林林林林林林林林林林林林林林
木木木木木木木木木木木木木木

十十十十十十十十十十十十十十

（孙伊斌《森林人类和十字架》
载《澳洲彩虹鹦》第十四期）

不错不错，不用念
一看就了然
那十字架的警示
不能再毁坏大自然

而每个字都横排十三
五六七与三二一的回环
新奇而极端特点


4、

美，他创新特点的极端
在于文字成为纯粹的符号
而不是语言
其实可以模仿的
——我恰好来了灵感
就以《永远的音乐美》
来呈现：

⊙○⊙●●○○，⊙●○○●●○。
⊙●⊙○○●●，⊙○⊙●●○○。

⊙○⊙●●○○⊙
●○○
●●○⊙●⊙○○●●⊙●⊙
○○●●⊙○
⊙●●○○

山，你的意思
是全用符号表意
意在诗的音乐美不可放弃
不论形式上如何自由
也还是要注意
平平仄仄的交替


5、

是的，不过我这个模仿
远远赶不上
巫逖先生的
出其不意：

——
？
！

山，我知道的
这是2008年悉尼的巫先生
对北京奥运
中国跳水队健儿
包揽金牌的形象赞美
太形象了
第一行是平台
也是公平的起点
第二行是空中动作
也是猜测
第三行是入水
也是成功的喜悦与赞叹

真可谓之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独显创意的奇葩

（122行）
2009-10-7于黔中文化村

山城子

美，咱去采集花开的嗓音——《形象诗美学》书稿[49]
（第十一章 诗的创新美// 语言创新美）
作者：山城子-李

1、

美，还是你来带路
咱去采集花开的嗓音
就回到仲春三月吧
蓓蕾的呢喃最是殷勤

山，我很愿意陪伴
知道你想探讨创新的语言
语言创新之美
是新诗创新的关键

美，这关键的意义
还不在新诗本身
你不见多彩多姿的自由篇什
正在促进汉语的发展

是的，山，诗是语言的
先锋，凡新鲜的
哪种不是首现于诗
然后才在媒体流传

美，首现于诗是成型过程
原料还是采自民间
一切创造都从草根开始
特别是用于交流的语言


    2、

山，快落下脚来
下面正是故乡辽西的春天
多少面熟的老乡
他们贼多鲜活的语言

哎嗨！这个“贼多”的笑话
曾广泛流传，那是问宿
那个初来乍到的南方人
吓得不敢住进旅馆

是的，山，这从修辞上说
是名词活用为副词
还有“铁心了”的“铁”
活用得既像“形”，又像“动”
又“太封建了”是副词修饰名词
名词就成形容词了
可这些，竟都是故乡
土掉渣了的口头语言

美，有这样的语言土壤
开出什么花来不鲜艳
听听咱老乡诗人穆桂荣的嗓音
你就懂了语言创新的内涵

山，怎么老提这位女老乡
我都有些嫉妒了
但，我还是愿意
愿意给你，背诵她的诗篇


3、

美，哪篇？咱一起来吧
呵呵！这首《下午》：

宁静的下午
是一朵温馨的花。我
在川边，在洲上
在花香弥漫的温柔中　
想你
你深邃的眼眸，如
一江湛蓝
一捧透明的思念
带走一片遥远，还有
江边的那抹绯红

美，这只比七律多几个字
即便是唐诗中的七律
你也找不出这样多处
创新了的语言
把“下午”这个时间概念
喻成一朵“花” 且“温馨”
多么聪明的艺术展现
第四行的“温柔”拟人
又使三、四行也灵气了
非一般地生动新鲜
“一江湛蓝”的喻“眼眸”
“透明”的移就“思念”
活跃靓丽的嗓音频出
而最后的“遥远”与“绯红”
及前面的“温柔”与“湛蓝”
四个形容词活用作名词
即刻使语言灵动空前


4、

山，她这么精短，却
四处用格
四处活用
而语言如何创新
从兹，可谓之为
——“既喻不言”

是的，美，哪怕诗人图新
没想到积极修辞
甚至不屑修饰
最终成就了语言的创新
可还是没有离开
对于旧格的深宽拓展
比如那位阿吾
那种心裁别出的创作实践

山，我知道他的
印象是一种纯客观的
原始似的语态
出炉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
一种通俗又陌生
则很新鲜的语言

是的，美，在[23]中咱们探讨过
不妨引到这里片断：

《对一个物体的描述》
长眉毛你好好看看：

“该物体产于四川
八一年起归北京保管”

噢！阿吾不说自己是四川人
偏要借来“物体”大概念
也不说八一年到北京读书
幽默地代之以“保管”
这样素美的诗性效果
从未见的很不一般

“物体为不规则状
暂时称作组合式
有一个椭球体
两个圆柱体
两个圆锥体
五个长方体
表面呈天然光泽”

草帽，我读着读着
就觉得诙谐逗人
他极力接近原始的语言
头部代之以椭球体
上肢代之以圆柱体
下肢代之以圆锥体
手足身子代之以长方体
皮肤也不说皮肤
选个一般叫“表面”
草帽，你说这是不是
借代诙谐美的呈现

当然，当然
阿吾当初
称这为“反诗”
反的是已往雕饰的语言
他执意去掉一切修饰
文本的行走
就这样素面朝天

“物体有九个大开口
无数的小开口”

这真让人忍俊不住
不细想还真有些糊涂
耳鼻口眼都是大开口
加上两个排泄处
相比之下
毛孔确实很小
然而很多
所以说“无数”

也许“大词”的说法由斯而来
我却认定这是借代的新功夫

古人从没有这样用借代
借代就被如斯拓展
结果就创新了
这样原始似的幽默语言


5、

哈！道理说清了
美在语言不断地向前发展
发展经由的是创新
创新靠的是积极修辞的层出不穷
问题是我们要善于发现
从生活
从民间
比如穆桂荣的新鲜
也可以从诗的语言本身的要求
或从创新的诗观
比如阿吾
素洁诙谐地呈现

（158行）
2009-10-18于贵阳市金阳新区

山城子

美，咱拜访轻若芷水去
——《形象诗美学》书稿[50]（第十一章 诗的创新美// 手法创新美）
作者：山城子-李

1、

美，就是那位《诗边缘》的女版总呀
她的语言艺术，一直好看
给我印象最轰鸣的
是标题为《得鲁依》的那篇
当时帖发在《汉诗》 （《诗边缘》前身之前身）
待我一睹精彩时
诗友们已经争鸣了三天
35个大跟帖各抒己见
我一并收视
即刻通感成了一部摇滚乐
所有细胞都振奋起来
摇摆起来
疯狂起来
意象里就把自己行列到伴舞里了

一边伴舞
就一边想到表现手法
很有些像象征
却不似
《白杨礼赞》中的白杨树
《海燕》中的海燕
《中国，我的钥匙丢了》中的钥匙
毕竟象征手法
是通过具体形象的特定
而寄寓思想感情

但特定如果在现实世界中
还没有物质对应
甚至也没有“上帝”一类的精神对应
而模糊为一种文字
或其它抽象的东东
那末这种象征手法
不就从原有象征的细胞中
一分为二了吗——
“非模糊象征”与“模糊象征”
那么简化一下
可叫“模糊手法”
一个手法
就这样被她创新了


   2、

山，这是四川的什么地方呀
水绕山环
“得鲁依”雅屋
仿佛透明在云端
轻若芷水她
伏案屏前
就这样进去
是否有些贸然

美，那咱就等一下吧
别因打扰而冲散她的灵感
或许她又有不经意的手法创新
万一被打断
就匿身到先前的《汉诗》论坛吧
点开《得鲁依》
重新品味一番：

（一）
得鲁依
得鲁依再一次从你的嘴里走出来
走进我的黑夜，你说，这多么像一枚鲜果
沉沉的捏在手上，沉沉的就是你

得鲁依，这个新鲜的名词
新鲜的浆，再一次被我咀嚼

啊，“得鲁依”在（一）里
是作为“你”“我”的
面对面的夜语中
相似于代词的角色出现
如果他们是约会
那末“得鲁依”代的就是“爱情”
将其置换
就是一首小情诗了，很美
美的是“走出来/走进我”
句子中“走”一词的活用与复沓
美的是“沉沉” 的叠词
与“沉沉的”反复
美的是接下来
“鲜果”、“你”、“浆”、“咀嚼”的
系列比喻
但，如果“你”“我”仅仅是诗友
那末“得鲁依”或许代的是“灵感”
请把诗还原为“灵感”品味一下
还是挺默契而愉快的呀
以此类推，因读者不同而不同
那就必然了
一会儿我们问她
为什么非要画出一个“得鲁依”的符号呢
画得朦胧又有趣，陌生又新鲜
于是乎，本应固定的诗旨
就升级为多功能的产品了
一如今天的手机
岂是当年的“大哥大”可比
至于象征何以要模糊
因为不模糊不足以朦胧神秘有趣
不足以陌生别致而新鲜

山，她应当这样回答吧
或许不若我们的语言干巴巴


3、

美，那是肯定的
这（二）就是诗人实证式的解答：

（二）
得鲁依，它是谁，它从夜里跳出来
姿势如此优美，划着一个又一个弧线
漂亮的月亮的弧线，落在老屋的顶上
我转过青石板和小巷
就看见得鲁依，在路灯下飞

山，是的，多么漂亮的语言呀
“得鲁依”品牌的
“得鲁依”被一个“谁”字拟人后
就朦胧成近似于具体的形象了
是爱情的形象呢
还是灵感的形象呢
我看都成立
看成爱情“我”就是男性
“得鲁依”就是女孩的名字了
她多么美丽活泼
在老屋顶上拉小提琴吧
于是“梁杜”的优美曲调
在寻觅追逐的“我”的耳中
就通感成明亮的飞舞了

是的，若是“灵感”
那便是诗人的灵感
突然“从夜里跳出来”
美丽的意象一个比一个美
或许诗成则题为《路灯下的小巷》
会明显明朗于反衬于
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那个《雨巷》了
轻若芷水我服了你了
哪里寻来这么个宝葫芦
如意成想要什么
它真就来什么了


4、

可是，可是，山你看她的（三）
  
(三)
你说，每个日子发亮，都是因为得鲁依
它就是阳光下的一朵金色向日葵
它在山坡上晃啊晃，在树稍上摇啊摇

这一切多么美
你忍不住用果子拐骗了它
在石头背后，你一件一件褪去了它的衣裳
得鲁依不知道，它光着身子走在阳光里
得鲁依的白天没有智慧，也没有翅膀
得鲁依有和我一样的名字
爱在月光下哭泣

美，这就是模糊手法的魅力
成了“向日葵”就广泛了话题
两个朋友之间在讨论
“感情”或“真爱”或“友谊”
“得鲁依”就是象征了
不过“友谊”、“真爱”、“感情”
最容易被“物质”所欲
“忍不住用果子拐骗”
结果只能带来清醒后的伤悲

（四）
得鲁依的翅膀、武器和剑，插在青石板上
插在我每夜都经过的小巷
路灯不说，你也不说
而得鲁依是江湖里的人，只能是江湖
今夜它在森林城堡，在那里遇见不该遇见的人
它因此一点一点的失去鲜血
而你，忙着告别，忙着拿q币去赎回得鲁依的血

美，这是上一首的继续
理解点在“得鲁依是江湖里的人”
且“只能是江湖”
我领悟“江湖”既民间
民间朴实的情感和精神内核
“遇见不该遇见的人”
就是（四）里 “你一件一件褪去了它的衣裳” 的“你”
也是本首“忙着拿q币去赎回得鲁依的血”的你
但物欲的伤害
岂可以用物欲的方法赎回


5、
哦！还有最后一首：

  （五）
得鲁依走了，从转角的地方，一晃就不见了
象你留给我的时间，只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的爱和一点点的疼
老屋开始哭，青石板也哭，雾气笼罩的小巷
转角的那户人家关上门，铜环也不再当当作响了

我去找得鲁依，雨就开始下，泥路上的脚印没有了
雨水冲刷出一条小河，有泥，有树叶，还有几只蚂蚁的残骸
在小河里流，我的得鲁依却不见了

这是轻若芷水模糊出的朦胧故事
并不朦胧的惨淡结局
诗人依然喻拟出系列素色美丽
然而这个被物欲伤害的真爱、情感、友谊
或者放大开来的社会风气
精神家园——“得鲁依却不见了”
何等地令人怅然、痛楚、悲戚
悲戚、痛楚、怅然之后
难道不是反省与警觉么
至此，诗人的诗旨
以及所产生的社会功能
难道还不够明显么

山，既然轻若芷水从象征手法里
分离出“模糊象征”来
那末作为诗创作基本手法之一
“模糊法”它也就诞生了

是的，但其生长
还有赖于更多诗人的正确使用
正确使用就不能从“得鲁依”
变成“得鲁那”或者“得鲁X”
这只能叫模仿，模仿的再好
也是不值钱的赝品
须知，事物的抽象也千差万别
模糊的媒介也多种多样
相信，只要我们能接受这种上乘的“工具”
就会有各自独特的使用方式与场所
这种手法的诗多起来
或许依荒诞诗、朦胧诗得名的规则
就统称为“模糊诗”吧

山，咱们去吧
这时她也许又完成了一种手法

（200行）
2009-10-18于贵阳市金阳新区

春不风度

山城子老师辛苦了，欣赏学习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