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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晃晃的文字,在诗歌里踉踉跄跄(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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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1 21:53: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白云卷卷 于 2022-4-1 21:59 编辑

《摇摇晃晃的文字,在诗歌里踉踉跄跄》



                     东木 东木刀文 2021.4.23.



    温馨提示:
    文中引用部分作品,有点污,口味稍重,不喜慎读!若有不适、敬请绕行。

       书和人一样,有好也有坏,诗歌也不例外。

       不知从何时起,诗坛风云突变、群魔乱舞、屎尿黄荡、乱象丛生。可谓:惊涛浊浪、污秽不堪言,臭气熏天,一时多少粪便!比如:贾浅浅之--“屎尿体”,郑功宇之--“乌青体”(亦称废话体),乡愁之--“大便体”,刘傲夫之--“尿尿体”,以及余秀华之--“荡妇体”,异彩纷呈,蔚为壮观。

       而且,观其头衔,一个个都还是一级作家、诗人、教授,某某作协会员、副主席,获得某年度“鲁迅文学奖”……

       唉!可惜,鲁迅很正经,“鲁迅文学奖”已经不太正经了!

       实在看不懂了!直震得五脏六腑、七荤八素,呕吐难耐,幸好文字不含酒精,是吐不出来的。诗人也好,作家也罢,你诗写的好不好没关系,万不该以堕落、败坏、无耻为荣!自娱自乐到也无妨,故意拿出来恶心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否则,给社会留下的只会是一摊口水、一声唏嘘、一地鸡毛!


       贾浅浅之---“屎尿体”

       贾浅浅(著名作家贾平凹之女),西北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贾平凹文学馆常务副馆长,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副主席,鲁迅文学院32届高研班学员,参加第35届青春诗会,出席第八次全国青创会。出版诗集《第一百个夜晚》《行走的海》《椰子里的内陆湖》,曾获得第二届陕西青年文学奖,入选2019名人堂·年度十大诗人。

《郎朗》---贾浅浅
“晴晴喊/妹妹在我床上拉屎呢/等我们跑去/郎朗已经镇定自若地/手捏一块屎/从床上下来了/那样子像一个归来的王。”

《我的娘》---贾浅浅
“中午下班回家/阿姨说你娃厉害得很/我问咋了/她说:上午带他们出去玩/一个将尿/尿到人家办公室门口/我喊了声“我的娘嗯”/另一个见状/也跟着把尿尿到办公室门口/一边尿还一边说/你的两个娘都尿了。”


       也许因为它俗得彻底,俗得过界,俗得的确有“味道”!引无数文学大咖竞折腰。

      一本叫《文艺争鸣》刊物

      你喜欢屎尿屁,那是你的自由,但你的自由总不能乱扔垃圾,污染环境吧?无论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还是“洞澈随清浅,皎镜无冬春”亦或“江流清浅外,山色有无中”……“清浅”一词,向来是一种极美的境界,但很不幸的是:“浅浅体”,浅而不清,肤浅且浑浊,浮浅滞星河!着实让人难以恭维了。

      李杜诗篇代代传,
      至今无屁不新鲜,
      浅浅天生重口味,
      一日三餐屎尿全。



       郑功宇之---“乌青体”

       继国家一级作家、第二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评委,《诗选刊》编辑部主任赵丽华“梨花体”爆红之后,“乌青体”(亦称废话体)也随之走红。乌青,男,原名郑功宇,1978年10月1日出生于浙江玉环,先锋诗人,小说家,影像作者。

       他的诗特点是既没韵味,又无美感,全是东一句西一句,胡拼乱凑起来的废话。

       其最大的成就就是:成功打破了一直以来严肃高雅的诗歌艺术,终于把诗歌从高高的神坛上一把拽到了地面,而且又一脚给踹进了地下室!


《对白云的赞美》---乌青
“天上的白云真白啊/真的,很白很白/非常白/非常非常十分白/特别白特白/极其白/贼白/简直白死了/啊。”


《一种梨》---乌青
“我吃了一种梨/然后在超市看到这种梨/我看见它就想说/这种梨很好吃/过了几天/超市里的这种梨打折了/我又看见它,我想说/这种梨很便宜。”


       这就是“乌青体”,不需要美感,不需要意境,也不需押韵,只需信口开河、废话连篇,即成佳作!

       当年在“乌青体”网络走红后,却得到了不少诗歌“名家”的赏识,对他的赞美和嘲笑铺天盖地、轰动一时,盛名之下还出版了诗集《乌青诗选》,并且由于销售火爆,多次加印。

       有网友模仿其留言道:”我看了你的诗要疯掉了/真的,很疯很疯/非常疯/非常非常十分疯/极其疯/贼疯/简直疯死了/啊。”

       乌青本人对网友的吐槽,反倒表现得极为宽容,毕竟他的废话,却为他带来了可观的流量,也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可谓“名利双收”了。能在这样一个自媒体遍地开花,信息爆炸,网如剑、文似刀的时代,红极一时也算不容易吧。

      废话连篇回车键,
      一纸狗血成诗篇。
      诗坛代有才人出,
      各领疯骚好几天。



       徐乡愁之--“大便体”

       男,四川人,“垃圾诗派”创始人之一和最有影响的“垃圾派”诗人。有《垃圾派宣言》《垃圾派行为准则》,主编民刊《垃圾派》,被称为“垃圾派”教父。

《在荒郊野岭》---徐乡愁
如果你到了荒郊野岭/前不挨村后不着店/怕强盗打劫/怕鬼狐缠身/这时候/你突然在路边发现/一泡热气腾腾的鲜屎/一种安全感便油然而生/有屎就有肛门/有肛门就有人烟/转过山梁就是。2003.9.16.

《拉屎是一种享受》---徐乡愁
在后檐口蹲下来/手纸也跟着我蹲下来/这时候,我什么也不去想/两会是不是成功地召开了不去想/美国该不该打伊拉克不去想/口袋是否小康了农民是否减负了/都统统不去想/我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屎拉完拉好/并从屎与肛门的摩擦中获得快乐。2003.4.6.


       徐乡愁的诗无疑是在圣洁优雅、高贵典雅的诗坛,重重放了一个响屁,引起骚动是必然的。这位仁兄,能把屎拉的如此清新脱俗,能把诗写的如此猥琐下贱,简直举世罕见,实在也没谁了!

       更奇葩的是,一些所谓的诗坛名流却倍加推崇,好评如潮,一些知名刊物及网站亦竞相转发,信手摘录一例如下:

       “《在荒郊野岭》是一首伟大的生命之诗。抛却了道德价值意识形态思想,完全还原了生命本真存在状态。是中国诗歌史上的标杆之作。在诗歌审美指向开创意义上与韩东的《关于大雁塔》成比肩。后垃圾派受此诗影响开启了一个新的先锋时代。”(中国诗歌流派网,某评论)

       垃圾派“崇低、向下”的诗学主张,粗砺腐烂、变态荒诞的语言,已将文字光明正大地蹂躏的体无完肤,所以诗歌已经肠胃功能紊乱,开始跑肚拉稀了。诗就是诗,屎就是屎,味道能一样嘛!纵然口罩人人戴,犹觉此君味太浓。

       崇低再向下,
       垃圾走天涯。
       诗人一支花,
       全靠粪当家!


       刘傲夫之--“尿尿体”

       江西青年诗人刘傲夫的一首诗《与领导一起尿尿》在微信朋友圈、微信群、微信公众号迅速传播,接着有搜狐网、环球网、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报告文学网等网络媒体转载,一时掀起了全民阅读的火热高潮。


《和领导一起尿尿》---刘傲夫
厕所里立便器/只有两个/我正尿着/领导进来了/与我并排/站着开尿/气氛有些沉默/我觉得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我说,领导/你尿尿/也尿得这么好。


       看到这首诗不禁想起一个笑话:有个新兵上厕所,刚解开裤带,突然碰见领导便立即立正敬礼,结果裤子掉了!且不管刘傲夫的裤子掉没掉,反正他这一“尿”,直接“尿”上了“热搜”,尿遍全国,引起诗坛的不小震荡。

       据作者刘傲夫介绍,这首诗写于2016年11月,后来被著名诗人伊沙选入《新世纪诗典(第六季)》一书中,2017年1月在微信微博一经推出,即引发众多转发诗评,终于一尿成名。

       遣词造句无下限,
       人体器官入诗篇。
       节操碎地浑不顾,
       臭名远扬若等闲。


       余秀华之---“荡妇体”

       在当下诗坛的浮躁与喧嚣中,一位“脑残”的农妇余秀华,携裹着惊世骇俗的文字组合,顶着“诗人”的光环,借助各种媒体的助攻,一路摇摇晃晃地登上了诗坛巅峰。

       她在同一年连续出版的两本诗集,市场销量均突破10万册,一举突破了20年来中国诗集最高销量,创造了中国诗坛的奇迹,并且当选为湖北省钟祥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同时荣获:第三届“农民文学奖”特别奖;首届网红春晚暨“金蜘蛛奖”年度网红诗人;以及第七届湖北文学奖。

       据说余秀华的诗是一块试金石,能试出你是真懂诗还是假懂诗,能试出你是善良的人还是邪恶的人,能试出你是跳梁小丑还是正人君子。其代表作有《穿过大半个中国来睡你》,《千里送阴毛,礼轻人意重》其惊世骇俗的言辞,语不惊人死不休!

       其实,不仅余秀华的诗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她本人也处于被大众争议的漩涡。有人指她只是农妇对苦情生活的吐槽,没有文人情怀俗不可耐!有的批评她的诗是“荡妇体”,是对诗歌的亵渎。

       无论再怎么拉低余秀华,但比起轻浮的浅浅体、垃圾的乌青体、污浊的大便体来,总还有一定的深度厚度与高度!她从外部感知的世界攫取灵感,借文字的心弦荡漾诗心,再向更普遍的天地寻求共振,她语言的无限张力直接摧毁了当代一众酸腐文人的无病呻吟。

       《诗刊》编辑刘年如评价余秀华的率真:“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别人都穿戴整齐、涂着脂粉、喷着香水,白纸黑字,闻不出一点汗味,唯独她烟熏火燎、泥沙俱下,字与字之间,还有明显的血污。”

        央视主持人董卿,在节目里问她为什么写这么多爱情诗啊?余秀华毫不避讳地说“缺什么补什么呀。”

        董卿又问:“如果用一个健全的身体,换你的诗歌,你愿意吗?”

       余秀华:“ 我想我还是不愿意,没有诗歌,生活很空洞。放眼望去,满大街都是好看的人,可有几个是美丽的灵魂呢?”

       董卿毫不掩饰对余秀华的赞美:“用最摇晃的步伐,写出了最坚定的诗句,那些诗句就像阳光透过了水晶,折射出了她的灵魂、她的光芒。”

        在获得了年度诗人称号之后,当有人说她身残志坚很励志时,她不假思索道:“我励志个屁啊,全是20年的苦难婚姻把我逼到了绝路。 ”

        这就是余秀华!

        正如沈睿评价:“余秀华是中国的艾米丽·狄金森,出奇的想象,语言的打击力量,与中国大部分女诗人相比,她的诗歌是纯粹的诗歌,是生命的诗歌,是语言的流星雨,灿烂得你目瞪口呆,感情的深度打中你,让你的心疼痛。”

        尽管一直以来因其凶猛、野蛮且浪漫的直白情欲表达,给人带来阅读的不适感,所以对她的争议从未间断,更不会停止,总之,社会对她的诗众说纷纭,见仁见智,毁誉参半,喜怒均沾。

        自由体的现代诗,貌似已经远离了大众审美和诗学意境,要么全是太白话,多按几次回车键便成了诗;要么太“哲思”太“深奥”,让你根本看不懂。但本文唯独对余秀华的“荡妇体”不持任何立场、唯愿交给时间去洗涤,留给历史去沉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也许总会有一个我们期待中的答案。

       心血来潮兴之所至,突然对“大白话体”饶有兴趣。于是乎,颠三倒四、七拼八凑了一篇,关于《爱与家》的一段大白话,配合回车键,来一段顺口溜,权作打个酱油,咸淡随意、口味自选。

《爱和家》

爱是一帘幽梦
家是一日三餐
爱是心动,家是心安
爱是分享,家是分担
时光的洗礼
平淡的流年
因为有了爱,才不孤单
因为有了家,才会温暖

爱是美妙的开始
家是幸福的终点
爱是新鲜的承诺
家是恒久的兑现
爱是涓涓细流、沁润心田
家是江河汇聚、奔涌向前
爱是互相欣赏、轰轰烈烈
家是互相体谅、磕磕绊绊

爱是写在信里的誓言
家是刻在心底的喜欢
爱是说走就走的旅行
家是难舍难分的承担
彼此体谅,彼此包涵
彼此关怀,彼此牵念
爱是你侬我侬、花前月下的荷尔蒙
家是你烦我烦、厅堂灶间的多巴胺

爱是诗情画意
家是柴米油盐
家是爱的升华
爱是家的铺垫
爱需要比翼双飞,相似的趣致
家需要同舟共济,相同的三观
爱是红袖添香、温柔浪漫的小确幸
家是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的幸福感

爱是激情四射的浪漫
家是细水长流的平凡
爱是一勺蜂蜜,溶入青春的记忆
家是一把食盐,注入生活的平淡
爱是盛装的走秀,昔日的女神衣袂翩跹
家是卸妆的样子,曾经的仙女遗落人间
爱是感情中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追逐与挑战
家是生活中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疏离与考验

爱是初识的新鲜
家是久处的疲倦
爱是理想的丰满
家是现实的骨感
因为有了爱
才能够琴瑟和谐、彼此倾心
因为有了家
才愿意彼此妥协、心甘情愿

爱是梦中的伊甸园
家是人生的避风湾
爱是琴棋书画诗酒花
家是酱醋油盐葱姜蒜



作者// 东木:热爱文学、喜欢调侃,三观比五官正,思想比长相强,所听所见所思所想,以手写心、不知所云。


文章出处:https://mp.weixin.qq.com/s?src=11×tamp=1619533416&ver=3034&signature=ix7nMONI*v22p*mK6WCBXUr8mjySRTnslmQl4sIHv9qL4*Yf8dtM7PKJGuMlfGlJ-zUDN6feMd7sbAtOTPHNs7bYk-5n-*nR*EuTDSDbi-mJZncnWjKD3rc73owMkUMF&new=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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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 22:20:43 | 显示全部楼层
《屎尿入诗,可不可以?代答司马南》

                  原创 行顺 诗道不孤 2021.2.6.


       乐观地看问题的话,这次诗歌事件,可以看作全民诗歌知识的大普及。本来,诗人一直哀叹诗歌没落了,没有读者,事实证明,广大人民心中,还是有诗的,每个人都怀着对诗歌简单而又美好的感情。甚至在诗歌的专业素养上,广大人民也是不差的。

       比如北京东城区居民司马南,就提出了很多针对诗歌的专业性问题。

       如果仅仅就诗论诗,虽然我算不上专业人士,没有《诗刊》的编辑权威,但我还是乐意以诗歌爱好者的名义去回答一些问题。

       一、诗歌水平的高低是不是专业人士说了才算?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在其他领域都适用,但在诗歌这块好像有点阻碍。

       文艺这东西,外行内行的界线不太明显,它不像科技,谁谁具有绝对的权威。比如,物理学方面,你的理论被爱因斯坦认可了,那当然能说明你的水平达到了某一层次。

       但诗歌这块内行外行怎么区分呢,是不是只有大学教授才能对某人的诗才“盖棺论定”?还是要考个什么诗歌从业证才资格谈诗论诗?

       估计谁都没法这样要求,因为诗歌圈一直以来都是开放的,是全民都可以随时随地参与的。

       长期与诗歌接触,受到的诗歌教育多了,欣赏水平自然就提高了,对普通人来说,大抵如此。但文艺的审美有一定程度的私密性。就好像动画片一样,大人怎么看都没意思,但小孩子反而能看得津津有味。小孩子的需求当然也是正当的。甚至你不能说小孩子的审美就低级。

       因为,艺术的审美本身基于情感需求,没有绝对的标准,它能满足你某方面的情感需求了,它就是对的,就是高级的。

       反过来,你也不能说教授们就具有绝对的权威。这就和禅宗大师慧能与神秀一样,你不能说长期浸淫于佛经的神秀对禅的理解就比不识字的慧能高。

       甚至,在诗歌的审美上,“教授”们的意见也并不一致,也有高有低,权威也常常不被彼此认可,著名的“盘峰论争”就是因为教授们对诗歌的意见不统一,才大打出手的。

       诗歌,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存在。它仰仗于天分,更依赖后天的修为,还需要一点机缘。

       我只能说,一首诗,不需要得到所有人认同。如果你另辟蹊径,写法小众,想被大多数人接受和认可,也是不可能的——你要做好它永远无法成为主流的准备。但如果你就此设定一个外行内行的绝对界线,等于故步自封,限制了眼界,对个人的提高和诗歌的整体发展都是不利的。

       二、屎尿入诗,可以吗?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请大家读一首诗。

教皇的阴茎

    莎朗•奥兹

它深悬于他的长袍内,仿佛位于吊钟核心的
一枚精致的钟锤
他动,它则动,一尾幽灵似的鱼
游动在一片银白色海藻的光亮中,体毛
摇曳在黑暗与灼热里

而当夜晚降临
他的双眼闭了,它便立起
赞美上帝


       在不少人看来,莎朗•奥兹这首诗简直有点骇人听闻,说是不能容忍的冒犯亦不为过。但这首诗是有空间感的,教皇的身份、直立的阴茎、赞美上帝三者对立冲突,既严肃又滑稽。她有对教皇的揶揄和讽刺,但也可以读出一丝对教皇的人性关怀。可以说是言近旨远,内涵丰富。

       它挑战了某方面的禁忌,但你不能说它不是一首好诗。事实上,诗人一直在对世俗的挑战中拓展着现代诗的边界。

       那么返回到屎尿是不是可以入诗的问题上。我觉得当然可以。实际上屎尿入诗并不新鲜,都是别人玩过的东西。外国人可能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就有了。中国诗人则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垃圾派。

屎的奉献

   徐乡愁

屎是米的尸体
尿是水的尸体
屁是屎和尿的气体

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
屎90公斤
尿2500泡
屁半个立方
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

庄稼一支花
全靠粪当家
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
我奉献屎

  2003.3.25


       如果大家还在争什么是屎尿诗,我觉得这首诗才是货真价实彻彻底底的屎尿诗。

       这首诗写于2003年,几乎完全讲屎,够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吧!但是这首诗对屎尿有全新的解构,首先起句屎是米的尸体,尿是水的尸体,想想,如果追究起因,不正是如此吗?我们每人每年要生产这么多屎尿,是不是很壮观?

       作者在结尾说,“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把屎也当作一种奉献,算标新立异了吧。如果我们不那么偏激,可以读出作者对爱国的全新表达,原来一个人只要按时吃饭,认真排泄(拉屎),就是为祖国作贡献了。原来我们活着,就是一直在为祖国作贡献。用唯物观来分析,是不是很事实,很客观?这样的解构是不是有种诗意存在于其中?

       屎尿入诗可以说是艺术的极端呈现。如果你了解上世纪末诗坛混乱的情状,当也可以感觉到它有闻一多在《死水》中所说的“索性扔些废铜烂铁,看它能造出什么世界!”的意味。他的切入的角度可能有点“脏”,但他的主指却是高尚的。

       在中国,我不知道徐乡愁是不是最早将屎尿入诗的,但他应该是做得最好的,也是影响最大的。后面写屎写尿的,大抵是徐乡愁的模仿秀。

       作为一种文体,诗歌一直走在先锋的前沿,具有十足的灵动性,更能反映人类灵魂的无拘无束。写诗本就无题材禁区,不能总是这限制那限制,这不能写,那不能写。现实世界里我们有很多顾虑,艺术家在艺术世界里应该享有绝对的自由权。否则,何谈创造性?

       从一个诗歌写作者的角度来讲,屎尿入诗我可能还做不到,但我可以接受其他诗人在这方面的尝试。因为诗歌贵在创新,特别是先锋的另类的题材,本身就是基于创新的需要。我不写,主要是因为别人写了,你再去写,很难写出新意。而重复性的写作,浪费的实际上是作者的时间和才力。

       总之,屎尿并非不可以入诗,但能不能写出诗意,要看作者的能力了。

       三、诗歌有没有禁区?

       这个问题实际上是上两个问题的延伸,更似乎是为作者说的。因为在第二个问题上,我说艺术家应该有绝对的自由,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自由永远都是一个相对的限制词汇。

       因此,诗人追求自由,但也有禁忌。有些东西不是不能写,但起码是不应该写 ,更不能总是写。

       首先,是作者的禁忌。当一个写作者一直剑走偏峰,想办法猎奇的时候,他的思想一定是有了局限,才华碰到了天花板,只能出奇招、怪招、险招,直到再也无招。游戏之作偶然为之,可以,但总是游戏,只能说明作者并不是一个严肃的写作者,并不符合人们心目对一个诗人的期许。换句话说,你可以这样写,别人也可以不接受。你有写作的自由,如果你公开了,别人也就有了批评的权利。

       其次是时代的禁忌。这个禁忌的标准并不严格。因为有些作品当时可能不容于世,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人们宽容度的提升及审美观的改变,禁忌可能就消失了,《废都》就是这样的例子。

       四、诗歌写性和小说写性有什么不同?

       小说写性往往是故事情节发展的需要,写性并不是目的。哪怕《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废都》甚至《金瓶梅》中的性描写都不是小说的主要部分,实际上只占了小说中很小的篇幅,并且有些性细节对情节有切实的推动作用,如果去掉的话反而不太合适。性只是文章的点缀与花絮,因此读者并不觉得“诲淫”。而诗歌,因为篇幅的原因,带有强烈的主观意图,如果从性切入,往往从性流出,变成了为性而性。当然,并不是说绝对不允许写性,只是在谑而不虐,谐而不亵的尺度上很难把握,亦难写出情趣和高雅的主旨。

       五、屎尿诗有没有意义?

       当然有。上世纪末是诗坛最混乱的时期,各种各样的流派纷呈,各种思潮相互冲撞,直到最近几年才开始平静。它的意义显而易见,就是经过各种各样的尝试与探索后,诗人们最终明白了哪条路是可以继续探索的,哪条路是走不通的。

       比如,流传出来的屎尿诗实际上都是很早以前的作品。而这些年诗人走向了更宏大的精神视域,诗歌写作呈现了宽宏广博的场景。这一切,与那时期前卫诗人们的探索、努力和付出是分不开的。

https://mp.weixin.qq.com/s?src=11×tamp=1612787317&ver=2878&signature=27w2YxMMxlGu2q37kw2cYCoDP6Z7tAYfKm5Ab5p3yr3Um1Af46Z2rPcegPm-iTWGMQdsVqJR7Za0zk68UGE2Pk93zuIVDwUV-NtvImb6sFZ*YijjD2IXasih3RDFO9u2&new=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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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 22:31:50 | 显示全部楼层
垃圾诗派创始人徐乡愁的“屎尿体”




《在荒郊野岭》

     徐乡愁

如果你到了荒郊野岭
前不挨村后不着店
怕强盗打劫
怕鬼狐缠身

这时候
你突然在路边发现
一泡热气腾腾的鲜屎
一种安全感便油然而生

有屎就有肛门
有肛门就有人烟
转过山梁就是

     2003.9.16.


《春播马上就要开始了》

           徐乡愁

春播马上就要开始了
乡亲们没有钱买化肥
只有悄悄的
呆坐在门槛上夜哭

当官的却不能哭
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并紧急调配所有的机关干部
分期分批地
派遣到乡下去造粪

有的是包专车去
有的打的去
有的是一个人去
有的携带老婆孩子一块儿去
他们一个个西装革履
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造粪的机能一个比一个优良
也有带病坚持工作的
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
但为了支援祖国的农业建设
为了不辜负上级的殷切希望
苦点累点病点没有关系

在餐厅
造粪的原料早已备好
等开春的锣鼓一响
他们便开始猛吃优质大米
豪饮上等名酒
狂吞山珍海味
然后保质保量地
把屎屙好把尿撒够
以确保春耕生产的顺利进行

           2002.12.30.


《人是造粪的机器》

                 徐乡愁

牛顿从墓穴里爬出来
他的心脏开始跳动
血液开始循环
他的头发由白而青而黑
事隔多年还是那样郁郁葱葱
这时候,落地的苹果回到了树上
地球的引力已经消失
牛顿和他的灵感
正在自家的草坪上练习退步走
从果园退回到宿舍
从老年回到少年
从少年回到胎儿
从胎儿回到受精卵
牛顿他爸和牛顿他妈
此时正在床上
制造牛顿
真对不起,放映员抱歉地说
我把电影片子放倒了

好,下面我也要用同样的方法
让伐倒的树木再立起来
让病亡的亲人恢复健康
让乱收的经费退还给人民
让判错的冤案发回去重审
我还要让乱扔的垃圾回到手中
让大便和小便
都回到人的肛门
并在反引力的作用下
穿过大肠和小肠再穿过胃
直抵扁桃也锁不住的咽喉
最后从口腔里吐出
香喷喷的米饭和果实
从前,人是一个个造粪的机器
现在制造黄金

              2002.11.22.


《解手》

             徐乡愁

就是把揣在衣兜里的手
解脱出来。把忙于数钱的手
解脱出来。把写抒情诗的手
解脱出来。把给上级递烟的手
解脱出来。把高举旗帜的手
解脱出来。把热烈鼓掌的手
解脱出来

把举手表决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选举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宣誓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投降的手解脱出来

                2003.9.12.


《泼粪节》

           徐乡愁

傣族有个泼水节
日本有个泥浆节
印度有个泼屎节
为了保持我们的先进性
我们也该有个泼粪节
一个全民狂欢的泼粪节
人家泼的是牛粪
我们干脆泼人屎
人家玩的是相互祝福
咱们就来个粪发图强
只要你撸起袖子
到当地公安局备个案
就可以向总统泼粪了
向机关干部泼粪
向主管领导泼粪
向行业前辈泼粪
也可以向老百姓泼粪
向同行同事泼粪
向亲朋好友泼粪
向左邻右舍泼粪
还可以向所有的
一不怕苦二不怕屎的
模范人物泼粪
向那些在大灾大难中
屎里逃生的人泼粪
向努力粪斗的人泼粪
向不泼粪的人泼粪
最后往自己身上泼
几年前你们挑战冰桶
今天我们挑战粪桶
泼粪的时候要粪勇直追
被泼的时候要粪不顾身
直到我们把人们
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泼到令人振粪的高度
辽阔的神州大地
早已是一片人神共粪了
人家一年才泼一回
我们自信人多屎也多
一回就可以泼一年
两会召开了可以泼
全票通过了可以泼
打了亿万只老虎可以泼
人民脱贫了可以泼
成就辉煌的时候都可以泼
如果节日进入高潮
还可以安排现屙现泼
热气腾腾的大便
祝愿祖国蒸蒸日上

            2021.2.22.


金正歪:
大便体诗的创始人是徐乡愁。他同时也是垃圾诗派的领军人物。一个人开创了两个诗歌流派,实在是了不得的人物。徐乡愁善于在五谷轮回之所寻找灵感,只要给他提供一间茅厕,使他宽衣解带蹲下,凝望着胯下的黄白之物,做一个深呼吸,他立刻就能诗情喷薄。(金正歪:《当代诗坛的十大祸害》2019年11月7日)

行顺:
在中国,我不知道徐乡愁是不是最早将屎尿入诗的,但他应该是做得最好的,也是影响最大的。后面写屎写尿的,大抵是徐乡愁的模仿秀。(行顺:《屎尿入诗,可不可以?代答司马南》 原创 行顺 诗道不孤  2021.2.6.)

董辑:
中国诗界中最知名的屎诗,是垃圾派的徐乡愁的屎诗系列,徐乡愁是中国新诗中第一个集中写屎,第一个以屎为题材,第一个从屎出发展开联想和营造想像世界的新诗人。他的屎诗短小精悍,惊世骇俗,饱含反讽、解构和恶毒的破坏,而且拥有一种天赋的控制感和智性。这些诗,主要有《在荒郊野岭》《人是造粪的机器》《屎的奉献》《拉屎是一种享受》等,虽然为人所不喜,但都是比较成熟的先锋诗歌,是垃圾派诗歌中的重要作品,将之放到后现代诗歌和先锋诗歌中看,更是具有题材开拓和不破不立之功。 (董辑:《屎诗,又见屎诗:读陈笑诗歌屎有感》2018年3月10日)

竹语风吟 :
近年,四川诗坛出了一位名叫徐乡愁的诗人,被誉为垃圾诗派的领军人物。徐诗人开一代诗坛新风,专以屎尿入诗,现抄录一首,以供欣赏。《屎的奉献》徐乡愁____屎是米的尸体/尿是水的尸体/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屎90公斤/尿2500泡/屁半个立方/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 (竹语风吟:《一个不宜在用餐时谈论的重口味话题》 20020.11.25.)

王荣根:
垃圾派领军人物徐乡愁的诗歌, 大家褒贬不一,各舒己见,我觉得虽然有大量的“屎”、“尿”等引起人们反感的字眼,但我认为当我们在读这些诗歌的时候不要总盯着那些“垃圾”不放,写垃圾仅仅是种手段,其内核是对媚俗与虚伪的反讽,徐乡愁的好多诗歌,就像一把把锐利的手术刀,一刀刀是如此精准地切中这个社会的要害,在我有限的阅读中,很难再有像它们这样给我带来心灵震撼的诗歌了。这就是我当初为什么说这是“难得的使人眼睛一亮的好诗”的原因。(2007-10-28)  (王荣根:《关于垃圾派写作,我也有话要说》2007-10-28)  

钒氪菌:
徐乡愁这个人,我其实没必要介绍他的个人背景,因为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地点哪个星球,我敢说他的诗都是惊世骇俗的, 甚至有充分的理由“遗臭万年”。的确,是物理性的遗臭万年。……当代已少有这样的人仍然对国民生活的本真性投入了如此多的的思考。徐乡愁, 这个当代的海德格尔实在是不知比多少口口声声求真理, 关心人类基本生存状况的知识分子和拥趸他们的装逼青年们要高到哪里去了.在屎尿屁的背后思索生老病死的深意, 在裸露而粗暴的批判之间展示对万物诸行无常的怜悯. 力求探寻实在界对我们所构拟的美好现实的侵入性缺口, 这位诗人中的junkrat作为一个真正的文字探险者当之无愧。(诗评 ‖ 《站在众多装逼诗人头上拉屎的垃圾派诗人徐乡愁》 钒氪菌 反义词文社 2020.1.15.)

混蛋:
咱这一节就评评现在的垃圾派,这派里的小崽子咱不理他们,只说掌门人徐乡愁拉的。……如果有人不嫌臭,不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他的诗,不知道是否能看出我所能看出的东西。咱看到一个农民没钱买化肥的哭泣,看到官员的饕餮,徐乡愁的感同身受和无奈的嘲弄;当所有人都向祖国献花时他献屎,花要种出来才能献吧?……特别是他的垃圾人生和崇高真累,真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当代,很多人往上爬不再是追求一个崇高的理想或目标,徐乡愁清醒的看到这一点并且逆反着很多人崇高之下丑陋的私心搞出这样的两首,虽然那种破罐子破摔不值得提倡,但至少比很多虚伪的人要好。(混蛋:《昏评现在的垃圾派、下半身派诗歌(续2)》2009-3-28)

雷喑:
徐乡愁《人是造粪的机器》的写作或表达的技巧该有多高。我刚开始从上至下读完第一诗节时,硬是耐着性子;可读到第二节,才恍然大悟。第一节的唠叨,全是为第二节啊,平易中的奇崛真他妈厉害。由此可知,徐乡愁在敲击键盘前,是经过用心推敲的。真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了。一个诗者若没有怀着高度的人性良知对人世进行深度的关注与反观,没有足够成熟的心胸与天生的写作智慧,写出这样的杰作是不可能的。这样的诗,是不可能被抄袭(克隆)的,甚至连模仿都不可能,它只能是属于徐乡愁个人特色的黑暗而辉煌的重金属垃圾。若可以这样说的话,那中国目前大量的我所读过及未读过的所谓纯粹意义上的诗歌,则毫无疑义地是“一地鸡毛”,连“鸿毛”也称不上。 (雷喑:《垃圾派经典:徐乡愁的诗》2008-04-21)

柴释之:
记得前段时间见好友纳兰编辑了一些“垃圾派”诗歌天王徐乡愁的诗歌在空间发出,小可读了一遍,顿觉大开眼界,‘屎’那恶心之物,竟然赤裸裸的直奔诗歌这高雅之堂,确实让人叹为观止,于是,小可如饥似渴的搜索关于垃圾派的诗歌经典,读了很多,后来发现,自己写诗的时候时不时也放上了粗话,虽然于‘屎’无关。我们不妨来看看徐乡愁的一些代表作:(柴释之:《从诗歌谈思想之一二语》2013-12-4)

向荣:
徐乡愁的名字定会随着他的垃圾诗臭名远扬,他写出了前人不敢写,后人不想写的诗句,在诗歌领域里是一种突破,他用垃圾诗作托,托出了社会的一些不良现象和风气,又具有史料价值,这个时间段的徐乡愁,有人赞也好,骂也好,他有可能就是以后的名诗人,虽然屎尿这些东西每个人都厌恶,但又每个人的屎尿经层层包装不离其身,我想说的是,人只是讲了一个表面的卫生。(向荣:《浅谈诗坛风气》20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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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3 15:31:53 | 显示全部楼层
当代诗坛的十大祸害


                     金正歪


随着“老黄黄体”诗在网上的爆红,可以看出当下的中国诗歌,已经堕入了恶搞的轮回。当代中国诗坛苦于伪诗人久矣,奈何这些诗坛祸害往往混得风生水起,捞得盆盈钵满,个个都能顶着耀眼的诗人或者作家的光环招摇撞骗。我极希望中国的文坛能掀起一场扫除祸害,拔除毒草的革命,还中国诗歌以尊严,还中国文化以希望。偷得浮生半日闲,今日且先列举这一二十年来所见的诗坛十大祸害,发其伪作,揭其丑相,以求正本清源。

第一,平阳体,祸害等级:六级。
平阳体是云南诗人,国家一级作家雷平阳所创。翻开百度介绍,这位平阳体创始人同时也是一位获奖专业户,所得奖项不可计数。其大作《澜沧江在兰坪县境内的三十三条支流》荣获鲁讯文学奖,因为他姓雷,所以我们看到了天雷滚滚:澜沧江由维西县向南流入兰坪县北甸乡/向南流1公里/东纳通甸河/又南流6公里/西纳德庆河/又南流4公里/东纳克卓河/又南流3公里/东纳中排河/又南流3公里/西纳木瓜邑河/又南流2公里/西纳三角河……(以下省略重重叠叠两百字)。这是诗吗?一干教授与评委都斩钉截铁说,这就是诗,而且是好诗,是雷公爷独创的平阳体,如果其他人再这样写,那就不是诗了,就俗了啦!这种好诗不获大奖天理不容,至于鲁讯的棺材板该谁去按住,那是后话。“孤帆远影碧空净,唯见长江天际流。”同样是写江,据说李太白自从看了平阳体后就得了抑郁症,嘴里一直念叨着:“原来诗也可以这么写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说他:“李诗仙,要是你活在当代诗坛,没被雷死,你就庆幸吧。”

第二、梨花体,祸害等级:十级。
梨花体是国家一级作家,著名诗人赵丽华所创,网友戏称其为:梨花教主。梨花体诗创作的心诀就在于摁回车键。随便一句大白话,分成行就是诗。比如: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天下最好吃的。再比如:来了一只蚂蚁/又来一只蚂蚁/后面还有一群蚂蚁。梨花体曾经引爆网络,狠狠地摩擦了中国历代诗人的智商。当然,梨花教主也很委屈,说是被恶搞了,被网络暴力虐待了一下。又说总算是引起了公众对诗歌的关注。嗯嗯,公众是关注了,问题是公众已经不是关注诗歌了,而是关注这种水平的人怎么就成了作家、诗人。我忍不住也写了个梨花体:毫无疑问/你攀升的手段/是全天下最高明的。梨花体的出现,终于打破了公众对于诗歌的神往,大家突然发现原来诗人的门槛是这么的低下,阿猫阿狗只要能摁回车键,也可以过一把诗人的瘾。

第三,废话体。祸害等级:十级。
废话体的开山鼻祖是杨黎,查看其百度介绍,也是一个获奖专业户。废话体的代表作曾经被人捧上极高的高度,说是大约五百年后才会过时。愚民眼拙,自然也看不出废话体的妙处。这里只好摘录几句请行家品鉴一下。《打炮》:在高高的乳房之上/是另一座乳房/在乳房和乳房之间/整个世界/正静静地守候/公元1980年8月3日夜/下着毛毛细雨/我打响了生命的第一炮/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杨黎充血的龟头泛着微微的红光……以下省略三百字。杨黎意犹未尽,接着写道:“这就是打炮的打,这就是打炮的炮。”果然是一句接一句,通过废话的叠加,一个空前绝后的炮诗终于横空出世。看着这些废话,我却分明感觉就是一个猥琐大叔进入了意淫的天上人间而吐露的心声,真是好湿。我只想壮胆问一句,都说诗而能歌,杨大叔你特么能把这《打炮》诗在你子女面前朗诵一番么?诶,啥也不说了,我给大家找点盐酸洗眼去。

第四、下半身体,祸害等级:十级。

下半身体诗歌的创始人是沈浩波。看百度介绍,沈浩波是职业诗人。不知道啥时诗人也成了一种职业。看他的获奖次数繁多,也可见他已经把这个职业做得很好了,足以使他养尊处优。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我早就看出这个诗人其实就是意淫界的顶级选手。且看他的《一把好乳》:她一上车/我就盯住她了/胸脯高耸/屁股隆起/(以下省略一百字)。职业诗人有着这样的嗜好,意淫了一对母女,还不过瘾。必须付诸行动,所以诗人变成了咸猪手:在公共汽车上/丰乳肥臀的姑娘/使我充满做案的冲动(以下还省略一百字)。当咸猪手毕竟容易犯罪,所以他还得找找臭味相投的同类,于是就写了一个《女诗人》:“女诗人/我爱看她的诗/每次看/都有一种想操她的冲动(又要省略一百字)。他是职业诗人,兼意淫将军,更是av王子,私下早就研透了顶、戳、搅、摇的要领。至于三十六招、七十二式,早就融会贯通。于是他就在诗里刺穿了女诗人的身体,刺破了女诗人的灵魂,让她流出血来。我很奇怪,这种只会盯着脐下三寸的狂魔如何就成了职业诗人?而且还能混得风生水起。诗坛竟有这样的下流人物,中国诗歌的江河日下实在算不得什么反常的事。

第五,大便体。祸害等级:九级。
大便体诗的创始人是徐乡愁。他同是也是垃圾诗派的领军人物。一个人开创了两个诗歌流派,实在是了不得的人物。徐乡愁善于在五谷轮回之所寻找灵感,只要给他提供一间茅厕,使他宽衣解带蹲下,凝望着胯下的黄白之物,做一个深呼吸,他立刻就能诗情喷薄。只听得他在厕所里吟哦道:“在后檐口蹲下来/手纸也跟着我蹲下来/这时候,我什么也不去想/两会是不是成功地召开了/不去想/美国该不该打伊拉克/不去想……我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屎拉完拉好/并从屎与肛门的摩擦中获得快乐”,想不到,他的快乐来得如此简单,想必便秘才是他的最爱。他并且还能从屎里得到安全感:“有屎就有肛门/有肛门就有人烟/转过山梁就是”。 并且屎还能给他以启发:“衣服的里面是肚皮/肚皮的里面是肠子/肠子的里面是屎”。这和鲁迅先生说的有些人能“从脚趾头想到大腿,从大腿想到生殖器”,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说:“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我说:“诗坛有奇葩,全靠屎喂大。”仔细一看,诗坛里写屎的人还真不少,也难怪诗坛总有一股浊臭熏天。

第六,裸体诗,祸害等级:十级。
代表人物:苏非舒。不好意思,他的诗我一首也不知道。犹记当时梨花体引爆网络时,面对公众的口诛笔伐。现代诗人突然一改文人相轻的本色,都不再骂对方的诗是狗屎了。应该是惧怕网民的怒斥动摇了现代诗歌的产业。他们开始抱成一团声援梨花教主,还组织了诗会,进行诗歌朗诵。一向名不见经传的苏非舒突然在台上扒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让倒垂的命根呈六点状态面对着现场观众。它就不能再激情一点么?苏非舒一脱成名,现代诗坛的脸面却实在挂不住了。彼时的司法机关行动迅速,毫不客气地把他送进了拘留所。累及风化,现代诗人和流氓真的不好区分。陈子昂靠摔琴成就诗名,苏非舒靠扒衣成就诗名。不同的是陈子昂的作品流传千古,苏非舒的作品无人理会。这家伙后来混不住了,就把自己的诗稿全翻出来,搬到街头称重计价出售,一斤一百元。天,他创作的诗稿多到可以论重去卖,可见他一定每天都起早做着诗歌的早操。他这么能写,创作了这么多诗歌,现代诗歌该是何等的辉煌。据说,那个一生创作了四万首诗词,却没有一首能够流传的乾隆皇帝,得知苏非舒的诗稿称重出售的消息后,终于忍不住哭倒在地上。

第七,进茶体。祸害等级:八级。

进茶体是著名的教授兼诗人周啸天模仿李白的《将进酒》所创。在获得鲁迅文学奖后,因为其诗平白如水而饱受诟病,网友讥讽其为新闻诗,打油诗。我也不惮烦,翻看了他获奖的《将进茶》以及其他的作品。评心而论,较之于以上所列举的那些伪诗人,周啸天的诗歌水平高得多,起码他知道韵律,虽然他也经常犯。起码他知道要言之有物,虽然他所显示的情怀格调也不高。尽管他时常冒出“炎黄子孙奔八亿,不吃馒头争口气”,类似于这样的口水诗句。尽管他也显露出“开放之年毛公逝,香风一夕吹千里”,这种蔑视工农,调侃从事洗脚行业的下层女子的小资心态。但是我原来一直坚持认为,他不是张打油的徒子徒孙。他在写诗上与那些恶搞的现代诗人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我最为反感的是他的文品,总是拿着那些所谓的大家,客套的互捧之说来论证自己诗作的高明。面对网络上的汹汹质疑,犹能轻描淡写地为自己开脱。就算是这个模仿之作《将进茶》,文理不通,音韵拗口,在文法与情怀气势上,和《将进酒》相比也还是云泥之别,有什么好自鸣得意的?做人这么不谦虚,而且大言不惭,真真算是诗坛的一绝,这种视天下人皆为外行的自大狂心态,流毒甚广,带坏了诗坛文风。他自己也还在打油诗的邪路上疯狂裸奔,终于亲手催生了今日的老黄黄体。我一时手贱,忍不住也作个《将进奖》来凑凑热闹:今又闻,滚滚惊雷天上来,纷争鲁奖落尘埃。今又闻,堂堂学士名赤县,虎榜凤池标大牌。人生得意须中奖,莫许无名独自哀。天生我材必有用,半生功业奖拿来。烹茶煮酒岂为乐?总为一朝擎奖杯。杜子美,迅哥儿,干瞪眼,杯已停。与君歌一曲,请君听我道分明:文采风流不足贵,大道高节亦难行。古来文士多困窘,不若打油著其名。梨花昨日开千树,烧饼一团恣欢谑。众人何必讥少才,啸天矢志与伊酌。羊羔体,周打油,评委一言遮奇丑,奖金消化万古愁。

第八,“睡人”体,祸害等级:六级。

睡人体是农妇余秀华所创。她以一首《穿过大半个中国来睡你》,名动诗坛。作为一个下层的写作人士,她坚持的精神可嘉,成名的手段可鄙。她写道:“其实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因为睡人或被人睡,还能开出花朵,让我想起了花柳病,想起了电线杆医生的广告语。然而她还是乐此不疲,依然执着地:“把无数个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穿过大半个中国睡人的结果,就是她终于成了诗人,并且很快抛家弃子离了婚,还成了一个地方的作协副主席。余秀华的文字感觉还是很好的,只是她在一个功利的环境下,终于耐不住寂寞,趟进了浊流。都说诗言志,当诗人们的志都在于睡人或者被人睡时,诗歌的堕落也就无可阻挡。随着“睡人”体被翻译成外语开始走红于国际,中国的现代诗歌终于又一次蒙羞。

第九,老黄黄体,祸害等级:五级。
老黄黄是最近才出现的。创始人为徐州的王贺军,王贺军者,详细信息无从考证。然而揣摩老黄黄体的文风特点,显然深得诗坛毒瘤“老干体”的精髓。王贺军凭着“老黄黄体”的《玉楼春》,过关斩将,得到了大赛评委的一致认可,拔得头筹,一举夺走了大赛最高奖。他得到了万元奖金,同时也引发了网友的热烈吐槽。先看看他的大作:“打从土地承包后,好像劲头难使够。只因吃了定心丸,田长黄金人长肉。家家别墅排成溜,丰产不愁凭网售。小康已是老皇皇,还得加油撸起袖。”乍看之下,我还以为那位写出著名诗句“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的民国诗人张宗昌穿越到了现在。但凡词牌,总有固定的词律。这种顺口溜式的白话,假以《玉楼春》这样的大雅词牌,也只好骗骗四六不通的大赛评委。本次的大赛评委周啸天不愧是通过打油获得鲁迅文学奖的大师,他秽眼识猪,终于找到了打油的知音。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伪劣作品被封为头牌,其实是对所有参赛者的最大侮辱。套用崔永元的话说:一个也敢发,一个也敢领。诚如是,不知道将带坏多少学诗的后来人。

第十,当代诗评家,祸害等级:十二级。
可以断定,每一个伪诗人的背后都有一群暧昧的诗评家。他们一团和气,总能创造出各种新名词新说法为伪诗人的劣作宣传造势。当然,诗评家们很多也是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他们适时地变换着诗评家和诗人的角色,互相吹捧,共同把现代诗歌做成了一个可以捞钱的产业。你好我好大家好,只要你敢写,我就敢好评。指鹿为马那是常事,以劣充优也不是问题。那些各种大赛中的获奖专业户,无一不是诗评家昧着良心评判出来的产物。他们胡作非为的结果就是中国诗歌逐渐失去了审美标准,走上了恶俗和堕落的绝路,非到诗歌完全死去的那天,他们也决不肯将息。由此可见,他们才是当代诗坛最大的祸害。

结语:我奉劝世间的伪诗人,还是先别忙着抢戴诗人的桂冠,应该费点心思去查查新华字典,看看关于诗的释义,先搞清楚什么样的文辞才是诗。随随便便用回车键摁出来的分行,注定经不起时间和读者的检验,终将被历史淘汰,沦为世间的笑柄。你们一次又一次地,无休止的恶搞诗歌,使诗人这一曾经神圣的称谓,变成了一个尴尬的符号,已经让人怒不可遏。倘若还不悬崖勒马,改弦更张,必将断送了中国的诗歌文化,遭到国人永远的唾弃。

2019年11月7日

http://www.qianxiwenxue.cn/qxwx/vip_doc/1549589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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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3 15:36:15 | 显示全部楼层
流浪的中国诗坛
                    

                     作者:温馨雅兰




       20世纪九十年代,小说,散文如蛟龙入海,进入了又一个黄金时期,而诗歌创作陷入了全面萎缩的困境。只有一些诗人和少量杂志如《星星》和《诗刊》等在苦撑诗坛旗帜,诗歌复兴的火苗依然未燃。

       社会变革了,人们的价值观也变革了。浮躁的社会中,诗歌作品少了,反响声也弱了,诗歌仿佛被压着了一样,只能偶尔喘息。这个厌诗时代的产生,也许无关乎诗歌本身,而在于诗人和读者之间。外部环境自是影响人们心态的原因,而诗歌却不能顺应时代,反而越来越像作者的梦语,越来越难懂,越来越让人不知所云。不能与时代俱进的事物,往往会被时代潮流所吞没。诗人们盲目的追求创作,只顾自己潇洒发挥、海阔天空,不顾及读者的感受,使得原本爱诗的人们也无法接受这些作品,最终无奈的选择了离弃诗歌。

       那么,会不会是读者的文学修养提高得慢了,而诗人的思想境界又太高了?是读者跟不上诗人前进的步伐,还是诗人在故作隐晦,或亵渎灵感?

       诗歌光辉的岁月里,流传了多少千古名篇,人们甚至可默背吟诵,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沙扬那拉》,《偶然》,戴望舒的《雨巷》,闻一多的《红烛》,《死水》,舒婷的《神女峰》,顾城的《一代人》,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等等,它们都绝对还是当代人们心目中的经典。其实,这些诗歌也不是很容易就能理解的,但读者只需通过感觉,便认为是好诗。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呢?现代的诗人和诗歌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中华古文明的文学就是从诗歌开始的。从《诗经》出发,从屈原开始,到唐诗宋词的全景时代,到中国新诗几代发展,一路数来,数不尽的优秀作品,唱不完的史诗赞歌。胡适,闻一多,徐志摩等诗人的出现,代表着中国新诗的起步,第一代就创下了佳绩。七十年代,是北岛,舒婷代表的朦胧诗时代;八十年代,是周伦佑,于坚,韩东,丁当等人发起的第三代诗潮,那时的诗坛喧嚣而热烈;九十年代则步入了边缘时代,这个时期的诗人都是以民间诗人为主,一派混乱之景,全然不知是诗歌文化,有以伊沙,沈浩波为领导地位的口水,下半身诗歌写作,有老头子,徐乡愁领衔的垃圾派,更有大张旗鼓地进入诗坛的“80后”诗人们,这些诗人们,简直是在糟蹋诗歌的纯净。

       八十年代开始,诗人们为把诗歌与美学,政治,哲学分离,从而找到诗歌独立的领域,做了巨大的努力。这样的分裂本身是具有积极意义的,但又正是这个分裂,在还没有形成光景时,就被一些疯狂分子搞得面目全非。诗歌解放了,是有些诗人们开始随心所欲的利用诗歌一切的功能。诗歌跌下了文学贵族的地位,“普及”到了谁都可以做诗人的地步。诗神怒了吧?我们的文化我们的文学,开始接受诗神的惩罚了。诗人写诗,诗人读诗,诗人骂人,就构成了现代诗生活,诗歌的彻底的沉沦了。

       物质时代前行的速度异常快,喧嚣声如雷如电,广告文化疯狂肆虐,文学,音乐,美术,都开始慢慢的沦陷为它的附属品。人们的生活更加物质化了,人们的思想也更加物质化了。以娱乐目的为主的大众传媒的影响力很快便取代了以诗歌为代表的高雅艺术的影响力。知识分子们也商业化了,神圣的诗歌殿堂,已经慢慢变成越来越远的神话天界。现在能读到的那些美句,竟有些像遥远的回忆、隔世的妙语。诗界以外,人们很少提及诗歌了,诗人的声音沙哑的让人听不出诗的节奏,诗人的光环也逐日黯淡。看“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多”,“饿死诗人”,这些戏谑之词在诗坛的流行,便可知当金诗坛最大的现实。

       20世纪末,信息化时代的全面到来,网络文学盛兴。作为文学家族的一员,诗歌也步入了网络时代。网络诗歌的时代,人们距诗歌不再遥远,所有人都可以参与诗歌,成为“诗人”。诗歌如此触手可及,各类“诗”、“坛”兴于网络,不断刷新,像刷碗一样容易。网络成全了诗歌的全民时期,也玷污了诗歌神圣的殿堂。文学话语的霸权被瓦解,网络的速度再不容读者有“韦编三绝”式的从容与镇静,也容不了作者有“两名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式的斟酌与磋磨,诗歌作品有如洪水泛滥,泥沙滚石,诗界便如乡村的集市,一群贩卖假冒伪劣产品的小摊吆喝得比谁都厉害。网络是无罪的,却被有的人当成了垃圾堆放处,什么都可以往上放。

       人们开始习惯于看一些简单得不用大脑就可理解的“诗歌”,“言外之意”,“弦外之音”这些曾是诗歌必备特色的词,开始被人们忽视甚至厌恶,不再愿意去为那些庄重纯粹的文字而低头沉思,也不再为某些文字的触动而茶饭不思或坐立不安。倒是应了人们的这些改变,诗歌从“阳春白雪”遂降为“下里巴人”,非但不再被仰视,还被扼杀。

       面对诗坛现状,还是有一部分诗人评论者持乐观态度的。诗评家沈奇就认为,在一个欲望高度物质化的时代里,诗歌必然面临大众化及个人化的困境。这种境遇是时代发展的必然结果,其不利之处是使诗歌传播和影响比以往萎缩,有利之处在于使现代汉诗彻底摆脱了过去功利性社会学成分的东西,不再依附任何诗之外的因素,使现代诗的创作及诗学研究变得纯粹。

       但对于读者来讲,诗歌的需求量在降低。对于蹩脚的诗,往往引起两种结果:一是读者拒读,理由是蹩脚的诗太多了,简直有损中国诗歌的形象;二是狂写,理由是诗歌也不过如此,有没有两把刷子都可以混混。读者不再崇拜诗人,诗人不再相信读者,互相的审美观得不到统一或平衡。在读者心里,诗歌不再是神圣的代言人;而在作者的心里,读者不再具有评判诗歌的权利,诗界圈子急剧缩小,诗歌地位大不如前。

       网络不能反对任何样式或风格的诗歌出现,甚至那些人们难以启齿的“下半身”诗人们也在诗界此起彼伏,更有“垃圾派”诗人亵渎诗神。这些诗歌说是张扬个性,却一次又一次的让大家失望不已。然而,一种现象的出现必然与时代相关。原有的神话意识结构被一群新生代诗人颠覆,他们戏聊和修改这些古装句子,并且乐此不疲。诗歌成为了一种时尚元素,那些被经过后现代式处理的语句,已经成为社会总体语言实践的一部分,有的人还在改句的成功喜悦中滋生出的得意的情绪。

       然而,这样的诗坛现状,可能也是到了该反讽的时候了。当今诗歌正是在这种理念下得以生存的,它是一种更具高难度的协作方式,强烈的批判精神和那些“顽固派”们之间的调侃讽刺而深刻。

       如果当代诗歌真能照乐观的想法,好好发展一番也并非难事。但可笑的“先锋诗人”们,玩尽伎俩的想要在时代前沿分一杯羹。五·四时期,革命浪潮掀起,人们向往着新的社会,对先锋一次是褒扬的,崇尚的,这种崇尚到底变成了盲目:新的就是好的。新鲜刺激,都市弄潮儿,反对抗争……人们开始害怕落伍,害怕守旧,一窝蜂的在争作时髦现代人。可是,结局能怎么样呢?麻木的被“时髦”侵吞了自我。

       诗歌终究是一门语言,对文学而言,语言上的任何一种创新都极其珍贵。诗歌从来都是文学界里美的代表。美的定义是宽泛的,或者说从来就没有过关于她的定义。“诗之所以是诗,那是因为它那巧妙的用字,铿锵的音节,深邃的哲理,这些东西唤起你的联想,拨动你的心弦。”(《有血有肉的语言》)关于诗歌的美学概念,蒙田的这句话,倒是说在了点子上。

       在诗句的美文化里,词句的优美算是下等。但又有不少诗作者为追求这表面的美,常常用一个新颖却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词语把更有力更更动人的句子替换掉,得不偿失。还有些诗人喜欢口语化,认为口语朗朗上口,好读。然而,诗歌本身就是超越口语而存在的语言结构,虽然有的句子能融合诗人微小的幽默感,但多数口语用于诗歌都是庸俗的,败坏诗意的。

       诗人是有自己立场的人。他们把独特的人生阅历、血与激情交融的青春,全都交付给诗句。这才是真正配得上“诗人”这个称呼的人。正如尼采所言:在一切文字中,他最爱用血写成的。

       我们应该为这个时代没有伟大的诗人而悲哀。诗人,是高尚气节的象征,每一个民族都该有诗人,有人们热爱的精神领袖。他们看护着我们的精神家园,守望着我们穿越灵魂的隧道。

       伟大的诗人,有着优秀的文化修养,深邃独到的审美观念。他们的智慧闪烁光芒,他们的思想是竖起精神旗帜的标杆。诗人们用诗歌,吹响时代的号角,撞击不和谐的暗礁。他们是民族的骄傲,是民族精神的砥柱。

       历史的中国,有无数的伟大诗人,产生过的优秀作品如银河繁星。为何现在是如此缺乏?诗集也在印,诗刊也在出,诗人也可称无数,人们还是爱诗的,毕竟诗的美是无法复制和替代的。可是,诗人们内心和社会一样浮躁,诗歌的精髓得不到继承,优秀的作品无法产生,人们没有可读的诗篇。

       诗人靠作品说话,没有优秀的作品,就不能称之为伟大的诗人。作品,是唯一能衡量一个诗人的标尺。作品在精而不在多,诗歌如水,不被流传的作品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现代的诗歌处于一片慌乱,人们害怕诗歌的消逝,在混乱中摸索着,要寻找灵魂里的诗人。若诗歌有声,我们必能听到它的呻吟和呼喊。

温馨雅兰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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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19 1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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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6 21:39:2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驳金正歪《当代诗坛的十大祸害》




                      作者:镜山小可




       近来,一篇名为《当代诗坛的十大祸害》突然间就火了。
       究其原因,无不在于道德领地的丢失,使得一些人茫然不知所向。而在我看来,与其说是一振乾纲,倒不如说是才力不济之后的一通牢骚之语。眼见着别人声名四起,而自己碌碌无为,昏头胀脑。于是就愤愤不平,祭起道德大旗,引领一班宵小之徒,以壮声色。可是,有用吗?
       这位金正歪先生,我是不认得滴!我也勿需去认识他!看一个人的见识,从行文即可得见真身。
       首先说,古体诗和新诗是一个体例吗?能搞到一起说事吗?作者将二者拉到一起说事,从根本上来说,作者就是一个不懂诗的锤子。近些年来,文学界不断呼吁新旧体诗的分列,估计作者是不知道的。严格说来,新诗不过是舶来品,属于一种分段的散文体,作为诗的妖魔化,属于革命胜利后的杂交体。而古诗则不然,古体诗是一个有着优良传统的继承体,虽则五四以来人为地割裂,使得古体诗的继承出了一些问题,但深植于中国人心灵深处的依然有勃勃的生命力。大抵某种场合,或者需要说明一些问题的,所引用的具有哲理性的名言警句,大多出于此。金先生估计不懂这些,蔬菜果子,拉杂一气,这是有问题的。当然,更有问题的,还不止这些。对于新旧体诗的不同的审美意识才是我要重点说明的,金先生要听天书了!
       即然裹到一起来说,那就一起来说吧!


       第一,平阳体。


       还是拿金先生所举的例子来看吧!
    《澜沧江在兰坪县境内的三十三条支流》
澜沧江由维西县向南流入兰坪县北甸乡/向南流1公里,东纳通甸河
又南流6公里,西纳德庆河
又南流4公里,东纳克卓河
又南流3公里,东纳中排河
又南流3公里,西纳木瓜邑河
又南流2公里,西纳三角河
又南流8公里,西纳拉竹河又南流4公里,东纳大竹菁河
又南流3公里,西纳老王河
又南流1公里,西纳黄柏河
又南流9公里,西纳罗松场河
又南流2公里,西纳布维河
又南流1公里半,西纳弥罗岭河
又南流5公里半,东纳玉龙河
又南流2公里,西纳铺肚河
又南流2公里,东纳连城河
又南流2公里,东纳清河
又南流1公里,西纳宝塔河
又南流2公里,西纳金满河
又南流2公里,东纳松柏河
又南流2公里,西纳拉古甸河
又南流3公里,西纳黄龙场河
又南流半公里,东纳南香炉河,西纳花坪河
又南流1公里,东纳木瓜河
又南流7公里,西纳干别河
又南流6公里,东纳腊铺河,西纳丰甸河
又南流3公里,西纳白寨子河
又南流1公里,西纳兔娥河
又南流4公里,西纳松澄河
又南流3公里,西纳瓦窑河,东纳核桃坪河
又南流48公里,澜沧江这条
一意向南的流水,流至火烧关
完成了在兰坪县境内130公里的流淌
向南流入了大理州云龙县
       作者以不尽翻覆的手法,深深地把对于澜沧江的爱,寄予其中。这是一种写作的手法,不断于重叠中加深印记。
       金先生以李太白“孤帆远影碧空净,唯见长江天际流”作比,无非是看不惯雷平阳的这种啰啰嗦嗦的写作,欲一言代之,这能比吗?我们知道,一种文学的表达,应该奇出,而不应该失之平凡。倘如金先生所言,任何一首爱国题材的诗,都可以一句:“我爱你,中国!”一笔带过,那还谈什么创作?倘若成行,天下文人岂不是一群混蛋?
       文学创作的根本要旨在于表达,一个中心思想一旦确立,剩下的就是表达的方式,这才是考验一个文人的重心所在。从这一点上来看,金先生是不懂创作的,他大概可以归类于我常骂的那一类理论杂碎之列,真是可笑!至于搬出李白来说明问题,其实不值辩驳,李太白的《蜀道难》,一开篇便“噫吁嚱”,会忍不住一口老痰吐到你嘴里!至于说雷平阳是获奖专业户,无可厚非。我也承认有些奖项是拿不上台面的,但就雷平阳的作品而言,你金先生还真就八辈子也达不到那个高度。即然没才力,咋办?那就只能骂街了!其实,即使骂街,你也只能是末流水平,真的不是看不起你,而是没法看得起你!


       第二,梨花体。


    作者引用了两段:
其一
毫无疑问
我做的馅饼
是天下最好吃的。
其二
来了一只蚂蚁
又来一只蚂蚁
后面还有一群蚂蚁
    此后,金先生还忍不住也写了一段:
毫无疑问
你攀升的手段
是全天下最高明的。
       我不知道,这位金先生是不是混在体制内。我向来是看不起混迹在体制内的那帮家伙们,因为那个体制说到底就是一个名利场。凡是能用钱来摆平的事情,都不算个事情。但是,即使如此,稍微具备点文学常识也是应该的,总不会把一个大傻子硬塞进作协吧!但我还是相信了,大傻子进了作协这件事情还是有值得商榷的。金先生可能就是这样一个人。
       通读一篇文章,是深刻领会作者意图所必须,任何的一句或者一段,都不足以表达的完全,这是个常识性的东西。我时常讲,欣赏一个人的作品,要全面来看。读一篇文章,也务必要全面。这位金先生恰恰就在最基本上摔了跤。只言片语,能够代表全部?这首诗的前面和后面是否通读过?这是个问题。现在的有些文人已经不能算得上真正的文人了,为了某种目的,随意肢解别人的作品,成为一种损人利己的手段了。这不是可悲,而是一种非常可耻的事情了!
       梨花体的精要所在,就是平普的语言,高深的道理。这个是需要很深的文化造诣才能做得到。你勿需要求别人的作品非得惊天地动鬼神,因为你本身就很虚妄,就很不完美,高深对于你来讲,就是一种奢侈,想奢侈的过日子,你还差的早呢!


       第三,废话体杨黎。


       杨黎我是不认得的。我历来看人就看作品,芸芸之众,人那么多,看多了都一个屌样。还是作品实在,往往有与众不同的感觉,可以学,可以写,可以天马行空的去揣摩理解,对于我,这很重要。
       杨黎的《打炮》不幸被金先生选上了,而且还冠以“废话体”。所谓的“废话”,无非是说也白说,不说也明白。人生杂事百端,能够完全认全世上的一切,除了“神”,我估计就是“鬼’了!说人家“废话”是要有证据的。比如这首《打炮》:
在高高的乳房之上
是另一座乳房
在乳房和乳房之间
整个世界
正静静地守候
公元1980年8月3日夜
下着毛毛细雨
我打响了生命的第一炮
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杨黎充血的龟头泛着微微的红光……
       在我看来,这完全不是废话。完整的叙述了一段交配的过程,而且你还可以通过这一段粗俗的描写,来洞悉作者所要表达的深层次的含义。文学是要讲究方法的,谁说性不可以描写?自古以来文人狎妓都是能成就一段佳话,为什么到了你这里就不行了呢?况且作者所要表达的决不是一种感官上的刺激,而是有其深刻的内在的东西。我估计金先生是读不出来的,而且从内心深处来讲,金先生也只看到了“血淋林的龟头”!这也是在作品里,你只能看到的是杨黎的“龟头”,而与你金先生真的没有丝毫的关系。可以想象的是,金先生面对这样的场景,是如此的尴尬,是如此的冲动受到无比的遏制,那难受一定的!
    再则说来,这首是哪里关联到了“废话”二字?莫非金先生以为,这样的事情可以拔枪而出,不需酝酿?
       在文末,金先生还煞有介事的说,如何在亲人子女面前读出来。难不成金先生做爱都需要子女在现场观战?佩服啊!佩服!


       第四,下半身,代表人物沈浩波。


       三段文字的解出,结论:一个流氓,一个脚踏实地的咸猪手!
    先不说这个结论是不是武断,先看看金先生自己的说法,“顶、戳、搅、摇”,这么精华的总结,若不是耍流氓几十年,断不会总结得如此精辟。先辈们遗留下来的《肉蒲团》,《素女经》,我估计金先生定然倒背如流,而且象什么“老汉推车”“八猿摘桃”等等绝技,必然烂熟于心。
       下半身就如此不堪吗?我看未必,不堪的恰恰是象金先生这样的龌龊之辈。这就如理学大师朱熹,允许自己“翁媳扒灰”,却不能认同别人一个道理。
    沈浩波先生,首先作为一个诗人来讲,在立场上定然是有很多需要表达的东西。一种意象的运用,从来就没有什么云泥之别,什么高贵与卑微,只不过是伪君子口里的造化,究其实质,不过妥切不妥切的问题。为了某种表达的需要,可以冲破某些禁锢,这叫开创。倘若以表面的东西裹挟了思维,那你的肮脏岂止千万倍。心只要是纯净的,其他的都是另余。不懂诗的人,爱拿道德说事,作者权当放屁也就是了,千万别跟他们较真。
       金先生大概是清教徒,下半身自是生来阉割,断子绝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仅不能做爱,估计看一眼那玩意,也得去上吊。


       第五,大便体,代表人物徐乡愁。


       对于徐乡愁的诗,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在流派网读过一些,印象不深,但在我看来,哲理存在于斯,不值得大惊小怪。总的看来,还是一种表达方式的特别。
       现在的理论家们都很自负,总认为诗人的创作要围绕自己所设定的界限来写,否则,就手举钢鞭,很霸道!
    看一看金先生的例证:
在后檐口蹲下来
手纸也跟着我蹲下来
这时候
我什么也不去想
两会是不是成功地召开了
不去想
美国该不该打伊拉克
不去想
我现在最要紧的是
把屎拉完拉好
并从屎与肛门的摩擦中获得快乐
       金先生不满意的,大概就是一次排便的过程。这个过程,在金先生的眼里只不过就是一个造大便的过程。而在诗人的眼里,却是一个思考的过程。在金先生的潜意识里,屎是万万不应该有的,屙屎的过程,就应该声泪俱下,而不应该是思考满满。但诗人却不是这种思维,诗人的思维在于屙下未及消化的东西,再捡出来,研成粉末,再造咖啡来分给金先生饮用。这就叫不同思维,不同结果。
       金先生大概忘了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能干干净净做人,却处处要求别人身心清白。我就敢说,你根本就看不懂此类作品的积极意义在哪!你看到的只是屎,而且是屎气冲天的自己而已!


       第六,裸体诗,代表人物苏非舒。


       金先生讲,“不好意思,他的诗我一首也不知道。”我只能呵呵了!一首也不知道,就凭空捏造出个裸体诗。且不说是不是道听途说,即使就真的存在,又有什么关系呢?正如郭德纲所说,十年前扒开裤头找屁股,十年后扒开屁股找裤头。他所代表的是一种意识上的复苏和觉醒,与道德沦丧与否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裸体怎么了?不可以吗?金先生没裸体过?假设一个封闭的空间,美女款款而至,遍身赤裸相陈,你能扭头就跑?我想,古时的太监大概也不会无动于衷。当然,没读过别人的诗,便下结论什么裸体诗,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这就如自己说自己是圣人的后代一样,没那玩意的辛勤劳作,你就是一个杂种!


       第七,进茶体,周啸天。      

       说心里话,我对周先生的诗,也是不甚感冒。但我要说的是,恰恰是周先生的获奖,代表了古体诗的整体复苏。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周先生有些诗是一定能流传后世的。至于说周先生的诗如何如何,我要说的是,从来就没有什么好坏之别,所不同的是个人的欣赏口味不一样而已。那些泥古于前人的思维,而不肯做丝毫改变的蠢货,是不能胜任新时代的歌颂者的。金先生之流,跑肚拉稀可以,真本事,没有。



       第八,睡人体,余秀华。


       可以说,当余秀华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时候,很多人是不清醒的,即使被强暴了,也昏昏然!余秀华的崛起,唤醒了一大批诗人的意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余秀华这睡,是极有价值的一睡。金先生持反对态度,估计是被狗临幸了,没得到余秀华的眷顾,这非常值得可怜。
       余秀华,作为一个诗人,是完全合格的。那些只看见字里行间的冲动,而不顾心灵颤动的人,不值一驳。


       第九,老皇皇体,王贺军。       

       我也是不太赞成这个一等奖的,毕竟小众的东西代表不了最高水准。但是,我所要捍卫的是评委会的与众不同的目光。这个世界上优秀的一定是极少数,人在这个世界上,所追求的就是唯一的东西,这就不易。

       王贺军肯定属于意外之喜,不过,金先生眼气也没用!


       第十,当代诗评家。


       不多说,这就是一个由诸多狗杂种组成的行列,专事见不得人的勾当。


    总而言之,金先生所热烈抨击的,不过是取材的私密性和唯一性,关乎于写作的手法而已,没说到点子上。当今诗坛的问题,总体而言,假诗人占百分之九十强,真正的诗人一二而已。诗词的入门台阶太低,歪嘴的多。
就这些!


                                          2019.11.17


文章出处:
http://www.jdshici.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28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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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6 21:56:36 | 显示全部楼层
后审美,泛审美,反审美            
             ——网络诗歌的三个审美维度




                                     作者:张翠


       (运河高等师范学校中文与社会系,江苏邳州221300)






       摘要:后审美、泛审美、反审美是网络诗歌审美的三个重要维度。后审美探索着眼于精英审 美、大众审关相融合和青年亚文化审美隐喻的存在,泛审美强调身体写作、审美趣味世俗化成为网 络诗歌审美主要特征,而反审美的探讨则触及审丑、恶搞对网络诗歌审美范畴的扩大化。网络诗歌 与传统诗歌正由对立走向融合,以多元化的审美姿态审视网络诗歌将对当代中国诗歌的可持续发 展大有裨益。


       关键词:网络诗歌;后审美;泛审美;反审美




       网络诗歌审美取向在新世纪呈现为辐射状,其多元化、开放化、圆融化姿态促成了当下诗歌审美精彩纷 呈的局面。网络诗歌审美的多元化流变现象已成为当下时代不可逆转的潮流,其形体格局值得探索。没有 传统美学规范的限定,不受权威话语的拘囿,突破传播困难的障碍,完全出于自发的审美喜好,这就是网络时 代诗歌审美维度多极化绽放的现实基础。也正因为此,网络诗歌的多元审美理念值得并亟待理论界、批评界 予以关注和研究。毫无疑问,网络诗歌审美是一种网络媒介加诗歌审美的全新模式。后审美的审美范式、泛 审美的审美控诉和反审美的审美向度是网络诗歌审美的三种新形式,也是网络诗歌研究的前沿课题。


       一. 后审美的审美范式


       《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是本雅明美学思想的代表作。作品中本雅明对“艺术自身的演替”的总结 涉及四大方面,历来颇为国内外学术界推崇,其中一大方面就是“美的艺术向后审美艺术的替变” 。[1]   著名网络文学研究专家欧阳友权教授近年来对网络文学的研究可谓成果颇为丰硕,其不仅对网络文学理论的系统 化、学理化、丰赡化作出了巨大贡献,同时其理论成果也对当下文艺批评研究的深化产生了重要影响,如从网 络文学研究过程中衍生出的有关“后审美范式”的探讨就是欧阳教授对后现代理论的强力推进。“网络文学 作为后现代文化最具时代特色的艺术表征,它运用后现代话语的‘卡农变调’,对语言艺术的诗学价值做了 后现代意义上的拆解,同时又在这个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的审美范式——基于后现代文化的后审美范式。”[2]   后审美的审美范式不是到了网络时代才有,也不是专门针对网络文学、网络诗歌才有阐释意义的,它是 后现代主义理论和审美理论在网络媒介激发下的自然碰撞,两种理论是本体,网络起了催化作用,而新变体 的聚焦点在“后”字上,和后现代主义的“后”字值得大做文章一样,同时二者又有一定的渊源。“后审美就是 以后现代主义为文化背景的审美范式,是后现代主义‘文化逻辑’的必然延伸。” [3]  诗歌场自开坛就不是 块肃静地,网络诗歌则不可避免地沾染上浓厚的后审美特色,后审美的审美范式流光溢彩。         


      (一)精英审美与大众审美走向融合


       精英审美与大众审美从对立走向融合是后现代主义文化审美理念的一大革命性变革,在审美文化史上 具有里程碑意义与划时代意义。“在艺术中,与后现代主义相关的关键特征便是:艺术与日常生活之间的界 限被消解了,高雅文化与大众文化之间层次分明的差异消弭了;人们沉溺于折衷主义与符码混合之繁杂风格 之中;赝品、东拼西凑的大杂烩、反讽、戏谑充斥于市,对文化表面的‘无深度’感到欢欣鼓舞;艺术生产者的 原创性特征衰微了;还有,仅存的一个假设:艺术不过是重复。”[4]  概括地讲,在互联网普及之前,精英文化和 大众文化之间有着清晰而深刻的界限,精英审美和大众审美之间的鸿沟自不待言,这与经济社会发展状况有 关,也与社会文明开化程度相关。一俟进人网络时代,“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的对斥格局马上发生戏剧 性的扭转,二者之间不再是俯视与仰视的逆势关系,而是平等对话的关系。只要条件允许,谁都可以网上 “贴诗”,网络的零门槛审查制度让写作者们甚感如鱼得水般畅快。网站、论坛、博客、微博,展示平台满眼皆 是,更令人振奋的是《星星》《诗刊》《绿风》《诗选刊》等等诸多纸媒质刊物定期从网络诗歌中淘洗作品刊登, 普通人的作品也有上官方杂志的机会,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套用本雅明的观念就是艺术的“展示价值”替 代了“膜拜价值”,艺术创作走下神坛与大众同欢。“精英”与“大众”是“雅”与“俗”的近义词组,既有区分, 那么定会在审美层面上隔了一层,而基于后现代主义文化语境和网络媒介的双重耦合所生发出的后审美范 式则彻底击破了隔着的那一层,可以说后审美范式在网络诗歌时代的“破冰行动”在促成精英审美与大众审 美的融合方面功不可没。固然精英审美与大众审美的交融附带产生了一系列反面影响,但全球化背景下诗 歌审美实现跨越国界、跨越民族、跨越语言、跨越雅俗从而促生多元化的、交流对话的诗歌审美标准是大势所 趋,我们应以积极的心态期待盛况的到来。 伴随着精英与大众、雅与俗之间界限的消弭,私语化审美一举跃上网络诗歌的审美版图。所谓私语化审 美是指网络诗歌创作主体摒弃传统的宏大叙事与人文关怀,触角侧重在于小我的一己情怀诗语化,行文之风 类于自说白话,尽显后现代主义碎片化、去中心化、非规范化、拼贴、反讽、混杂、无深度、狂欢的审美风格等 等。“后审美范式解构着深度和历史感,它不再把精神、终极关怀、真理之类的超越价值奉为至尊,而是更注 重对于主体内在自我感性需求的满足,它关心我们全部感性生活的总和√隋感、身体、感官等最世俗化、私人 化的东西。”  [5]  网络时代的诗歌写作者们可以最大限度地享受一次性消费的自由快乐,吃喝拉撒皆可人诗,嬉 笑怒骂都成文字,彻底跳出禁欲主义的牢笼,完全无需遵守权力统治时代人们奉守的谨言慎行的教条。相对 于传统诗歌审美精神而言,网络诗歌无疑是个十足的叛逆者,其审美圈子多囿于自怜、自恋、自嘲、自叹的范 围,无论叙事还是抒情,人问烟火风味颇为浓重,一改传统诗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清癯憔悴的清高姿态。 以“橡皮”文学网的开创者之一、著名诗人杨黎的《把一种叫思念的情绪说出来》一诗为例:“是这样的(我正 躺在床上看电视)/突然想起了几个人的名字/比如谁和谁(像太阳一样,又像月亮一样)/我本来打算看看电 视就睡了的/也不管它里面演的是什么/但现在(我又睡不着了,真的睡不着)/我说起来吧,起来把这些名字 敲打在电脑上/像下午的一场大雨(比大雨还来得猛烈)/我说:那起来吧/不要因为小丽/而又忘了小丽/谁 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呢?(谁又能够知道?)/一点钟过去了/两点钟就要来临/在这个时候/我已敲打了/七 个人的姓名”这样一首生活化的、随意性的诗歌很像是诗人自言白语,或者是内心独白,十七行诗句把事情 交代得清楚明白,同时诗人想要说的“一种叫思念的情绪”也通过诗句深深浅浅地流露,只是这样的情绪流 露显得混乱甚至多余,但却非常直白,没有迂回的韵味,和“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的含蓄内敛 是迥然相异的。 网络诗歌群体庞大,学力跨越度大,水平参差不齐,更兼以多数写手游戏心态居重,所以网络上随处可见 个人情绪的抒写和生活化碎片的排列,他们只是为了写而写。生活在后现代语境下的人们在精神状态和生 存状态上折射出不同于以往的光束,“后现代审美文化凸显了人的生存困境以及可能的救赎之道。在后现 代社会与消费主义时代,工具理性依然处于主导地位。人不是一个完整的、自由的人,而是一个单向度、为欲 望所奴役的人。平面化、边缘化、碎片化则是后现代人的本真存在状态。” [6]  诗人是时代风尚的感知者,网络诗歌的私语化审美热潮恰恰映证了当下社会人心理上最真实的底色。


       (二)青年亚文化审美隐喻得以彰显


       青年亚文化是一种和后现代主义文化有一定契合的文化现象,它传人中国后很快适应中国本土语境,而 到了网络时代,这种别样的文化现象更是完全融入当下的大众文化意识形态。无论是在网络上占据半边天 的下半身诗歌写作、低诗歌写作、垃圾诗写作、口水诗写作,还是新近李少君提出的新红颜写作等,所有这些 都可以视为青年亚文化审美隐喻的表现。 青年人是充满活力的,也是叛逆的,青年人群体的观念里有抵抗权力体制和父权的先天因素。“沉湎于 网络文化来抵抗‘父辈文化’,是当代中国青年亚文化的突出表现。”[7] 中国的互联网的逐步普及是在上世纪 90年代中后期,今天的普及范围已达到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时下的网络诗歌创作群体以70后、80后和 90后为主力军,60后群体相对单薄许多,所以说网络诗歌现场也是青年亚文化理论完全配适的场所。青年 亚文化导源于20世纪60年代的英国伯明翰学派,它概指一种在集团或帮派中发展起来、不同于一般社会接 受的文化价值系统。对此,伯明翰学派研究专家陆扬有精准而具体的归纳:“青年亚文化可以概括为年轻人 为了有别于主流文化而创造的他们自己的文化,以‘叛逆’为主要色彩,以示青年文化偏离、排斥甚至对抗 ‘成人文化’或‘主流文化’的总体态势。[8]  叛逆、非主流是年轻人的群体性嗜好,他们追求奇装异服、衣冠不 整、行为异常、言语标新立异的新奇感,但说到底都是他们借以逃离主流生活秩序和价值观的一种符号化表 现。徐乡愁的“屎”系列诗歌让人跌破眼球,代表作有《解手》《你们把我干掉算了》《在荒郊野岭》《人是造粪 的机器》《屎的奉献》《春播马上就要开始了》《拉屎是一种享受》等,垃圾诗派领军人物徐乡愁可谓是铁了心 要一条道走到黑,彻底跟“屎”杠上了,他把诗歌解构得支离破碎。然而网络诗歌场有一条魔法定律,越不忍 卒读的东西越是受网民追捧,越是肮脏、隐晦的东西越能激发人内心的兴奋感,徐乡愁的“屎”诗是这样,尹丽川的“性”诗、沈浩波的“器官”诗、余秀华的“睡”诗等等都是如此。2014年底,网上网下都在流传着“脑瘫 诗人”余秀华的传奇人生,触发器竟是一首名为《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诗歌,“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 不多的”,多么露骨、多么大胆的自白,正迎合了网民们的“猎艳”心理。余秀华的诗歌思想、诗歌风格都被 “睡你”淹没了,如今提到余秀华这个名字,大家脑海里首先浮现的多数是《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个命 题。“余秀华热”和前几年车延高的“羊羔体”非常相似,一首诗成就了他们,一首诗也掩盖了他们。 各路“雷人”敲击键盘编写着雷死人不偿命的“雷诗”,青年亚文化的审美隐喻在网络诗歌发展得如火如 茶的今天彰显得尤为彻底。天雷滚滚的诗在网络上大红大紫,中规中矩的诗极少有人问津,反观场场闹剧的 始末,无法判断后审美语境下的网络诗歌究竟路在何方。


       二. 泛审美的审美控诉


       审美文化理论在上世纪80年代一经传人中国便引起学者们的热烈讨论,相关文章论著争先恐后地推陈 出新。进入90年代,基于市场经济的迅速转型和市场霸权主义的强行登场,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所担忧的 “文化工业”局面在中国不可逆转地得以全面打开,中国传统审美文化所崇尚的“纯审美”在热闹喧哗的“文 化唱戏,经济搭台”的主潮涌动下趋于沉寂;与此同时,以“泛”为特征的新型审美文化——泛审美,就此登上 历史舞台。正如有学者所概述的那样:“随着时代的变化,‘纯审美’越来越不能吸引人们关注的目光。与这 相应的是,审美趋向于生活化、实用化、社会化和商业化,它不再是超然于人们的生活之外的、高高在上的神 圣领域,而是变成了人们生活本身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们把这种审美向生活转化的现象,叫做‘泛审美’。 [9] 简单地讲,泛审美就是审美的泛化,是自上世纪90年代文化迅速实现大众化以来的主体审美定位,它以先锋 的姿态混合在大众文化行进的行伍中,如今已在中国大地上营造了一幅可圈可点的审美景观。在商业社会、 消费社会里似乎什么都可以跟“美”沾亲带故,从而使得生活真实审美与艺术真实审美相互渗透、水乳交融, 审美对象与审美个体之间实现距离趋零。网络诗歌作为大众文化的一大动脉,自然避不开泛审美意识的盥 洗。在网络诗歌被语言、诗性、媒介话语等本体研究肢解通透后,在泛审美理论还沉溺于电视、电影分析的狭小圈子的时候,从泛审美探讨方面另辟蹊径对网络诗歌作新的阐释未尝不是一种革新。在大众文化蔽体、审 美泛化护航的双重纵容下,网络诗歌走得太急太快,太多问题被曝光,如网络上盛行的身体写作、下半身写作 就将诗歌审美对象范围扩大化,从而使得网络诗歌审美严重泛化。


       (一) 身体写作受到追捧


       身体崇拜、生殖崇拜的美学思想本是有意义、有价值的美学课题,然则当下的中国网络诗歌中的身体写 作、下半身写作却大打伦理越界牌,诗意被封杀,当真是将泛审美的“泛”字解构得淋漓尽致。说到身体写 作、下半身写作就不得不谈到网络上一个强劲的、扮演急先锋角色的诗歌写作群体——下半身写作群体。 “下半身”以“诗江湖”论坛为快乐大本营,“诗江湖”由南人于2000年3月20日创办,活跃于该平台的影响 力诗人有沈浩波、尹丽川、李红旗、朵渔、巫昂、盛兴、轩辕轼轲、徐江、巫昂、花枪等等;作为80后概念的源头 平台,活跃于此的80后诗人有阿斐、春树、李傻傻、西毒何殇、余毒等。下半身写作是典型的肉体写作、肉欲 写作,所谓审美对象的选取多倾向于身体器官和性,是一种赤裸裸的形而下状态,其根本追求在于以身体的 真实对抗生命的真实,从而释放被压抑的人类原始欲望。对于下半身诗歌的写作者们来说,先锋、形而下、性 感、野蛮、无遮拦是他们所向往的诗歌至高境界。代表作有沈浩波的《一把好乳》、尹丽川的《为什么不再舒 服一些》、巫昂的《乳房》等等。细究之,身体、器官、性等堆砌的分行文字好像并未折射出该群体所标榜的先 锋、真实、独立、自由,相反倒是有污染诗歌生态的嫌疑。“诗歌的所谓的身体性问题,或诗歌再现现实性的 问题,或许只有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才会是个有价值的倾向,即在人们的身体受到冷落并被歧视的文化背 景下,或现实的感性欲求得不到丝毫的重视的情况下,而在当今的欲望泛滥、个个都很现实的文化情境中,去 强调诗人或诗歌的所谓身体性问题,或诗歌的真实性问题,这不是故意要降低诗歌的作用,就是属于没有真 正的方向感的行为。” [10] 身体器官成为诗歌言说的对象,且写作者视之为乐事,这既是对传统诗性、诗美的彻 底颠覆,也伤害了读者的情感。伦理的越界与败落,令中国新诗的审美原则和价值标尺的探讨变得缺乏意 义。网络诗歌的泛审美化演化得异常激烈固然不是个人或群体所能左右的,但传统审美人文精神什么时候 都不可丢,无论审美的边界泛化到何种程度,诗歌终究是诗歌,美终究是美。


      (二) 审美趣味趋于世俗


       审美趣味是一个时代的人们对艺术追求的总的偏好,反映的是人们的知识结构、审美内涵以及时代的经 济文化发展方向,对网络诗歌审美问题的探讨无论如何都避不开审美趣味这一关卡。审美趣味不是一成不 变的,它随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其特质定位取决于主流文化群体的操纵。诗歌发展到网络时代,经过十 多年的地位巩固,如今已形成基本稳定的审美趣味——世俗化,换言之,网络诗歌的审美趣味实现了世俗化 的变迁。世俗化不是庸俗化,它不是一个绝对的贬义词,作为审美趣味来说其自有一定的艺术价值,历史上 的宫体诗、宋词也曾被认为是世俗化的审美典范,如今看来却是美的极致。网络诗歌的审美世俗化是人与经 济社会发展的合力所致,“所谓审美世俗化,实质上就是对审美崇高化的一种否定陈述,这种审美选择涵括 审美日常生活化与日常生活的审美化两种形态,有感性主义与消费主义的命题表述,审美世俗化同现代主义 与后现代主义所张扬的享乐原则如出一辙。”[11] 网络诗歌审美日渐世俗化已是不争的事实,写手们的写作生活化、零散化,以著名作品《他们杀害了我》为例:“他们杀害了我/爸爸是买来博士/妈妈是人造美女/人前人 后他们是令人羡慕的一对/我却一点也骄傲不起来/因为我遗传了爸爸的愚笨/又继承了妈妈的丑陋/我完 了/他们就这样残忍地杀害了他们的下一代我/在这个靠漂亮和聪明竞争的现实/他们有罪/他们一点也不考 虑他们结合的后果/他们有罪/他们杀害了我/却不见一滴血”。写手城图以叙事的方式写诗,其未必是在述 说自己的悲哀,更大程度上是在反讽社会现实,学历假造、人造美女的现象在当下社会已成风气。当然此处 不是要批判社会现实,因而不过分纠缠于思想内涵的挖掘,只就诗歌本身作探析。可以说此诗之所以成其为 诗,全仰仗于文字的分行,倘使加了标点作正常编辑排列,它或可成为微型小说。但作者偏执地将之排列成 诗的形式,且所述事件是时下最普遍、最常见、最受争议的社会现实,艺术真实对生活真实提取太过粗糙,世 俗化审美取向一览无余。 随着全球化步伐的推进,诗人的精神向度也呈现出个性化、多元化的特征,诗人开始疏离共性而转向自 身或者说是转向了非共性的东西,他们开始关注世俗生活、关注人自身在世俗生活中的状态,不再关注所谓 的重大题材,审美趣味变得虚假无度,诗人的历史承担感骤降。范吉玉认为:“虚假趣味是我们这个时代审 美方面最大的问题,如何解决这一问题,是整个时代都必须深刻反思的”。 [12] 网络诗歌的审美泛化是把双刃 剑,它既拓展了诗歌审美对象范围、丰富了诗歌审美表达方式,实现了审美的全面化,同时也使诗歌面临世俗 过度从而人文精神失落的危机。对此问题,沃尔夫冈.韦尔施的思考引人深思:“全面的审美化会导致它自 身的反面。万事万物皆为美,什么东西也不复为美。连续不断的激动导致冷漠。审美化剧变为非审美化。 由此观之,恰恰是审美的理性,在呼吁打破审美化的混乱。在甚嚣尘上的审美化当中,留出一些比较悠闲的 审美领地,是有必要的。”[13]  假使诗歌审美纯粹世俗化,那么诗人们的写作将长期处于浅表写作、无深度写作 的状态,久而久之将成为时代的病态,于诗性、诗美而言是有害无益的。


       三. 反审美的审美向度


       别林斯基在讲到批评问题时说过:“确定一部作品的美学优点的程度,应该是批评的第一要务。当一部 作品经受不住美学的评论时,它就已经不值得加以历史的批评了。”[14] 别林斯基将文学的美学特征放在一个 如此显要的位置,可见美学界定对于文学和文学批评的重要性。审美问题是文学作品、诗歌作品研究的本体 问题,但网络时代的诗歌审美却发生大幅度的偏移,由审美走向反审美。具体来讲,反审美不是审美的绝对 对立者或取代者,而是审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产物,是审美的延续和再发展。对于传统审美方式而言,反审 美更多表现出自觉反抗或消解的姿态,它反对传统审美的固定化、程式化和权威化,力图以各种个人的、创新 的方式重新表达对美的体验和认识。所以诗歌进入网络时代向大众所呈现的铺天盖地的反审美的面目不足 为奇,我们应对之作热观察和冷思考,从而深化对网络诗歌审美的认识。


       (一) 以丑为美成为时尚       


       “丑”与“美”相对立,“审丑”即预示着“反审美”。辩证分析,世界上不存在绝对对立的事物,充其量是 相对对立而已,因此美与丑之间也绝非对峙而不可调和。概括来讲,美可以是丑的积极对立面,而丑同样也 可以是美的积极对立面。由此可见,研究审丑问题在某种意义上也可理解为研究审美。在论及审美与审丑 的关系时,有学者作此客观论断:“我们认为在美学的正题观念之下,人们总是以审美为标尺来衡定一切,要 化丑为美,消灭丑,取消审丑的独立价值。其实人们过分强调美的价值而贬低、否定丑的价值是不当之举,过 分张扬美是生不出美的生活,反而是瞒和骗的生活。因为生活本身是复杂的、人性也是多彩的。把人的本性 简单地定格在向美、向善一元之上,而忽略了人的复杂性,丑的独特价值,攻乎异端,斯害矣!”[15] 在诗歌这一 艺术领域,审丑的习性早已有之,无论是波德莱尔的《恶之花》,还是李金发的《弃妇》、闻一多的《死水》等, 都是以丑陋、肮脏的物事为抒情意象,所以审丑对诗歌艺术而言是可行的,也是合理的,纵然此处挂一漏万的 列举并不足以为之定性。 网络诗歌群体异乎庞大,审美取向自然较以往任何时候都多样化,所以审丑在网络诗歌时代渐成风尚。 “低诗歌”写作群体的写作特色即是崇低、审丑,代表诗人有皮旦、管党生、力比多、江海雕龙、龙俊、斯如、花 枪等,该群体和下半身写作、垃圾诗写作群体共同引领网络诗歌审丑潮流。如管上的《让一部分人先硬起 来》、斯如的《给我一个罪名》、皮旦的《一个诗人必须认识24种以上的肮脏之物》、底里的《我为什么不可以 是一个看厕所的》、消除的《我们这些人》等都是低诗歌代表作品,或写性事,或写污秽之物,没有语言上的节 制可言,这些作品可谓是将低诗歌崇尚的审丑教条发挥到了极致。网络诗歌审美纵然是多元的,审丑固然也 是审美的另一种延伸,但沉溺其中而剑走偏锋就令人怀疑了。真正的诗人不可做“伪先锋”,亦不可做“伪审 美”的忠诚追随者。“真正的诗人,他的主要生命的倾向应更多地面对美与善,以及面对建立在美善基础上 的真,对丑、扭曲、虚假等肯定不会倾注很多的精力" [16]  


       (二) 肆意恶搞消解诗美


       “恶搞”是游戏的、戏谑的。在诗歌艺术家族中,它与传统审美原则相背离,但又不是另占山头、另立名目,它也暗含一定的审美成色,只不过那是有悖传统的、具有当下意义的新型审美形态——反审美。“恶搞 的游戏界传人台湾地区,再经由网络自香港传至中国大陆,它主要的方式是‘无厘头“恶作剧’式的颠覆原 作、搞笑讽刺。恶搞通过种种戏仿、拼贴、夸张、变形等不合常规的手段、出乎意料的想象对名著、经典、名人 等进行颠覆,达到搞‘笑’的目的。” [17]  恶搞”现象在大众文化时代随处可见,从早先周星驰的“大话西游”系 列,到胡戈恶搞《无极》的《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到网络时代的“水煮”系列,再到梨花体、羊羔体诗歌,以 及2012年新近流行的乌青体诗歌等,都是大众文化语境下“恶搞”的典范。 以乌青体诗歌被恶搞的蓝本——《对白云的赞美》为例:“天上的白云真白啊/真的,很白很白/非常白/ 非常非常十分白/特别白特别白/极其白/贼白/简直白死了/啊——”这首短诗产生已有些年头,但时隔多年 再度红热,想必也有一定的偶然因素。该事件起因于网友将著名网络诗人乌青的这首《对白云的赞美》贴上 微博,随即迅速被转发并广为网友们调侃、戏仿,人送番号“乌青体”,并被奉为继梨花体、羊羔体之后的第三 大诗歌体。通过阅读不难发现,这首浅表的、白话的、口语的、游戏的所谓诗歌和当年的梨花体、羊羔体颇为 神似,都可被看做是口水式的短制,由此我们可以猜想,网络诗歌恶搞的尊宠非口水诗莫属。诗的结构极为 简单,满眼都是形容词“白”,外加“很”“非常”“极其”“简直”等副词加深渲染程度,最后的可被理解为抒情 的语句“啊一”承接了无限多的戏谑。 给网络诗歌强加上“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或者是“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政 治教化功能显然不切实际,毕竟“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 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18] 我们也不应该指责网友的起哄模仿,恐怕要负更多责任的 还是原诗的作者。对于网络诗歌的恶搞问题,已故著名诗人雷抒雁就认为网络诗歌恶搞只能当游戏看,不能 当诗看。报道稿《雷抒雁:网络诗歌恶搞只能当游戏看不能当诗看》被多家网站转载。“当然,恶搞的流行 也大有深意,它意味着对原作权威性与经典性的消解和戏仿,意味着文化对一种游戏化、戏剧化效果的追 逐。” [19]  网络时代我们不排斥恶搞,甚至期待观看更多的恶搞闹剧,因为这个时代充斥着太多违人伦、违美学 的东西,但是需要注意的是,恶搞也要有度,诚如学者刘克敌所说的“我们希望目前所出现的‘自由过度’、‘恶搞“狂欢’等现象将在网络诗歌今后发展的时间检验中消失,那时候,网络诗歌就有可能成为中国自由 诗最淋漓尽致的呈现。”[20]   近年来,网络文学受到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文化部门的高度重视,相关文件相继出台,如《关于推动 网络文学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中共中央关于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的意见》《“十三五”规划纲要》等等, 这些文件无一例外都提出要大力发展网络文学、网络文艺。各地作协也纷纷成立网络文学工作委员会或网 络文学分会,为网络文学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支撑。网络诗歌是网络文学的重要分支,网络诗歌如今不再是草 根们自娱自乐、自唱自嗨的码字游戏,它身上肩负着繁荣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责任。经过20年的风雨洗礼, 网络诗歌已自成体系,后审美、泛审美、反审美也成为其主流审美范式。拿传统诗歌的审美标准去评判网络 诗歌是不合理的,所以一味排斥网络诗歌的审美向度也是不公平的。接受、包容、权威批评引领,打造网络诗 歌与传统诗歌和谐共生的圆融局面不是梦想,多元化的诗歌审美建构已然在路上。 (责任编辑:钟玖英)




注释:
[1] 瓦尔特. 本雅明著,王才勇译:《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中国城市出版社2001年版,第184页。      
[2] 欧阳友权等:《网络文学论纲》,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84—85页。     
[3] 欧阳友权等:《网络文学论纲》,第85页。      
[4] 迈克. 费瑟斯通著,刘精明译,渠敬东、黄平校:《消费文化与后现代主义》,译林出版社2000年版,第11页。     
[5] 马海婷:《后审美与当代文学的私人意义》,《廊坊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818年第1期,第37页。      
[6] 虹主编:《审美文化导论》,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第61页。              
[7] 陆扬:《文化研究概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316页。               
[8] 陆扬:《文化研究概论》,第302—303页。      
[9] 周志强、赵书杰:《从“纯审美”到“泛审美”:当前审美文化的走向>,《北方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2期.第39页。     
[10] 丁来先:《诗人的价值之根》,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10页。   
[11] 张邦卫:《媒介诗学:传媒视野下的文学与文学理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第271页。     
[12]范吉玉:《审美趣味的变迁》,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233页。        
[13]沃尔夫冈.韦尔施著,陆扬、张岩冰译:《重构美学》,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34页。      
[14]别林斯基著,满涛译:《关于批评的讲话》,载《别林斯基选集》第3卷,上海译文出版社t980年版,第595页。  [15]殷学明:《审丑:20世纪末中国美学的反题透视》,《东方论坛)2011年第l期,第81页。     
[16]来先:《诗人的价值之根》,第65页。      
[17]王士强:《恶搞·恶炒·恶俗——论作为媒体诗歌事件的“梨花体”与“裸体朗诵”》,《北方论丛)zoos年第4期,第39页。      
[18]王国维:《王国维文学论著三种》,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第46页。         
[19] 李勇:《媒介时代的审美问题研究》,河南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62页。     
[20]刘克敌:《网络文学新论》,凤凰出版社2011年版,第109页。


2017年5月 南京晓庄学院学报 Mav.2017 OF XIAOZHUANGUNIVERSITY No.3 第3期 JOURNALNANJING


作者简介:张翠,运河高等师范学校讲师,主要研究方向:文艺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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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4 21:01: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白云卷卷 于 2022-5-4 21:04 编辑

离开了下半身,他们能写什么诗?


                                       渔火点点 如法所能    2021.2.5.


       贾浅浅这几天火了,头也大了。但是很多人也是这几天才知道,贾平凹有个女儿叫贾浅浅。而我在多年前就关注过这位所谓的诗人,她虽然叫贾浅浅,但作品是真的浅。当然,我关注她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能分别出来是个男人还是女人,仅此而已),而是她写的几首著名诗歌以及拿到的几个著名的诗歌奖项,还有她背后站着的那个著名作家父亲。废话少说,请诸位欣赏贾诗人的几首作品:

     迎面走来一对男女
     手挽着手
     女的甜蜜地把头靠在
     那男人的肩上
     但是裙子下
     两腿间流出来的东西
     和那男人内裤的气味
     深深地混淆在一起

          ——《日记独白》

     他们彼此用黑暗侵蚀白昼的光芒
     Z先生病倒了,她抱着一岁多的孩子
     望着病床上唇色乌青被称作丈夫的那个人
     是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做爱了

          ——《Z小姐和Z先生》


       压压火,不作人身攻击,我们只评价作品。我不是针对贾浅浅,我是说当代“下半身”诗歌都是垃圾。

       对于文学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文人雅士讨论的范畴,我们这种学法律出身的,本没有资格去评头论足,也没有机会容我置喙。但“下半身”诗人玩得实在有点过了,我实在是忍不住要说几句。

       尽管文学评价应该坚持多元标准,应当允许文学讨论情、色与性,但这种讨论应当是含有文学精神旨归的,性、性行为、性器官等在文学中仅仅是传达作家思想的工具,是借以阐发特定内在价值的路径,不是为了谈而谈,不是为了吸引眼球而谈。

       凭我拿不上台面的诗歌造诣对“下半身”诗歌现象的理解,是因为当代诗歌(诗人)实在是掀不起来什么大的风浪,有的人就开始借助下半身吸引人的眼球。这也难怪,离开了性器官,他们还能写些什么?

       “著名诗人”李少君,《诗刊》的大主编,写得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摸奶诗”,名叫《流水》:

         每次,她让我摸摸乳房就走了
    我在我手上散发的她的体香中
    迷离恍惚,并且回味荡漾
    我们很长时间才见一次面
    一见面她就使劲掐我
    让我对生活还保持着感觉
    知道还有痛,还有伤心
    她带我去酒吧,在包厢里
    我唱歌,她跳艳舞
    然后用手机拍下艳照再删除
    我们最强烈的一次发作是去深山中
    远离尘世,隔绝人间
    我们差点想留下来不走了
    可是她不肯跟我
    只让我看她的赤身裸体,百媚千娇
    她让我摸摸她的乳房就抽身而去
    随后她会发来大量短信:
     “亲爱的,开心点,我喜欢你笑”
     “这次心情不好,下次好好补偿你”
     “我会想你的,再见!”
    我承认我一直没琢磨透她
    她孤身一人在外,却又守身如玉
    这让我为她担心,甚至因此得了轻度抑郁症
    而她仍笑靥如花,直到有一天
    她乘地铁出门,将自己沉入水底
    随流水远去,让我再也找她不到

      还有那个所谓“著名诗人”沈浩波《一把好乳》

           她一上车
      我就盯住她了
      胸脯高耸
      屁股隆起
      真是让人
      垂涎欲滴
      我盯住她的胸
      死死盯住
      那鼓胀的胸啊
      我要能把它看穿就好了
      她终于被我看得
      不自在了
      将身边的小女儿
      一把抱到胸前
      正好挡住我的视线
      嗨,我说女人
      你别以为这样
      我就会收回目光
      我仍然死死盯着
      这回盯住的
      是她女儿
      那张俏俏的小脸
      嗨,我说女人
      别看你的女儿
      现在一脸天真无邪
      长大之后
      肯定也是
      一把好乳

       这是赤裸裸的淫秽信息,被他盯住的这个“女人”,我强烈建议到法院起诉他。这种垃圾文字,写出来自我欣赏可以,公开发表实在是有伤大雅。但是我们拿这种行为没有什么办法,因为这种文字没有配图片,同时其对性的描写又不够生动、具体和明确,很难被认定为传播淫秽物品加以处罚,只能任由它污染我们的眼睛。

       请诸位再来欣赏几首“下半身”诗歌,仅选取那些还有点小名气的所谓诗人:比如北京大学西方语言文学系毕业的尹丽川,写过一首《为什么不再舒服一些》

            哎再往上一点再往下一点再往左一点再往右一点
       这不是做爱这是钉钉子
       噢再快一点再慢一点再松一点再紧一点
       这不是做爱这是扫黄或系鞋带
       喔再深一点再浅一点再轻一点再重一点
       这不是做爱这是按摩、写诗、洗头或洗脚
       为什么不再舒服一些呢嗯再舒服一些嘛
       再温柔一点再泼辣一点再知识分子一点再民间一点
       为什么不再舒服一些


       对此我表示,看了之后我很不舒服。还有那个著名“梨花体”(作者按:梨花体又叫回车键体)诗人赵丽华写的一首《紧》

            喜欢的紧
       紧紧的喜欢
       一阵紧似一阵
       这么紧啊
       紧锣密鼓
       紧紧张张的
       紧凑
       紧密
       紧着点
       有些紧
       太紧了
       紧死你
       最后一句
       是杀人犯小M
       在用带子
       勒他老婆的
       脖子时
       咬牙切齿地说的


    看了她的大作后,搞的我心里也有点紧,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她所写的紧到底是哪里紧,能不能告诉我,或者让我看看。巧的是,“诗人”丁友星也写了一首关于紧的诗,名叫《大,或者小》

            我说大,其实并不是为了说大
       而是为了说松,松松垮垮的松
       松垮总是让人提不起移动起伏的情趣
       我说小,其实并不是为了说小
       而是为了说紧,紧紧绷绷的紧
       紧绷总是让人想不出深入浅出的办法
       因此
       大,或者小
      都不是我所想要说的
      我真正想要说的就是紧,或者松
      松就必须要紧紧,紧就必须要松松
      松松紧紧,紧紧松松
      美妙与舒爽就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大,或者小
      紧,或者松

        实际上只是为了说明一种内心无法告人的感受

        我不知道赵丽华和丁友星有没有深入交流过,但他们对于松和紧好像都很有研究。

        中国“垃圾派”创始人之一徐乡愁写了一首诗叫《用日字组词》

            
       是一个生殖力很强的字
       用它可以造很多的词
       比如日子日前日历
       日出日落
       日本日圆日语
       双休日星期日
       日日夜夜或夜以继日等等
       但为了文明礼貌和五讲四美
       也为了遵守党中央提出的
       公民道德实施纲要
       有一个词只能做不能说
       即使要说
       也只能用同居或同房来代替
       下面
       我就用同房来换掉那个日字
       日子就是同住一间房子
       日出日落就是同在一间房子里
       挺进又拔出
       星期日就是星期天同房
       夜以继日就是晚上继续同房

        徐乡愁真不愧是“垃圾派”创始人,他创的“诗派”真的是名副其实,垃圾。

        网络诗人丁小琪曾发表过一篇短诗,叫《的士司机和老婆的对话》

            车被交警罚款了
       还扣了驾照
       老婆宽慰说:
       亲爱的
       别生气
       等咱有了儿子
       取名就叫“交警”
       白天他叫你爹
       晚上你日他妈


        我就想问一句,有关部门什么时候找丁小琪谈一谈,看看她儿子到底叫什么。

       所谓体制外诗人管上,嘴里说着“不为体制唱赞歌,只为百姓说真话。”但是说的话既假又脏,比如那首《让一部分人先硬起来》

            美国伟哥(10粒) ¥1000.00
       高蓓泰妮¥280.00
       情素(日本)¥192.00
       特强苍蝇水¥280.00
       口交快感¥450.00
       半身女郎¥608.00
       VP-RX增大丸 ¥1380.00
       裘丽仙女棒¥168.00
       威而强¥388
       全方位刺激器¥608.00
       千喜虫¥650.00
       美国极品催情药¥260.00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改革开放
       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的的确确是硬道理


        对于这个所谓的诗人管上,我就想问问,什么时候法律能把他好好管上?

       西安外国语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的伊沙,写了篇《阳痿患者的回忆》

            她在交媾中的习惯
       造成了我的软
       她在交媾中的习惯
       石破惊天
       这要命的女人
       我未能看清她的脸
       凌乱的衣衫搭在椅背上
       她在高潮中的一声喊
       喊着元首的名字
       显得异常快感
       这尖锐的一喊
       造成了我的软
       我不是犹太人
       但有着人类的软

        我隐约知道他在表达什么,但我更相信他可能在描述自己存在某些问题。

       作为一个诗歌爱好者,我并非固执古板,我能够接受余秀华的《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至少能有些思想和意境,能够让人感受到一种被压抑的女性来自生命内在迸发的不顾一切与忘乎所以。但请不要把上面这种垃圾当做诗歌,不然我有理由认为,这些诗人在把民众当傻子。

      “著名”诗人杨克2015在深圳特区报曾经发表过一篇文章,叫《冒犯俗世是艺术家的特权》。

       我只想说一句,在社会主义法治国家,没有人能把冒犯俗世作为一种特权。

渔火点点 如法所能    2021.2.5.
https://mp.weixin.qq.com/s?src=11×tamp=1613122602&ver=2886&signature=PC9hbE7WhlW9DdE77IPcgbtV-3ZS2HBYeaDw8LPpVoozLcQ-k8-1Diri7rUoaGFgFVkdrhgQ1t1kxPbrbcg7avqKR-Ah5HuqR88c0FsxyyER4KldAjuI4N3Ww4rGqeFZ&new=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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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7 21:00:14 | 显示全部楼层
韩庆成为何为“下半身”诗歌招魂

                     郑正西     兰河之声 2020-03-31 11:29


       沈浩波写下半身诗歌一举成名。不过,没多久他洗手不干了,已经出名了。现在又来了个韩庆成,多数人不认识他。也许正因为名声不大,他想抄沈浩波“作业”,走下半身成名之路。然而,韩庆成自己不写下半身,他只是宣传鼓励别人去写下流诗。这种人比沈浩波更加害人。比如杨克,也是“看脱”派,他只一个劲鼓励别人闯道德禁区,他自己只围观欣赏,只硬不脱。

       五年前,韩庆成就抛出了一篇《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拓展了诗歌边界》文章。近日,他在《颠覆——中国网络诗歌20年论略》文中重弹下半身诗歌老调,所以我也重弹我的老调,反对下半身诗歌。请先读韩庆成原文:



《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拓展了诗歌边界》


                                   韩庆成



    在网络出现之前,实际上已经有了诗歌应该怎样写,也即诗与非诗的问题。网络普及之后,作品发表的随意性让诗与非诗的问题迅速而严峻地凸显出来。那么,诗歌有边界吗?如果有,它的边界在哪里?

    与网络一同成长起来的90后,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也是分化的,有人主张更宽容,有人主张更纯粹。主张更纯粹的,其观念甚至比他们的前辈更保守,这从他们中的少数人否定口语诗可以看出。?  

    诗歌当然是有边界的。但诗歌的边界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否则,就不会有白话诗,就不会有朦胧诗,就不会有口语诗,就不会有从李金发到知识分子(学院派)写作的以技术性为特点的西化语言的诗歌。我们看到,网络新媒体崛起以来,诗歌的边界正进行着前所未有的大拓展,这种大拓展带来的革命性文本,既令诗人、同时也令批评家措手不及。很多否定性的评论,实际上反映了新媒体时代诗歌观念的滞后。

    用理性的眼光来观察,自网络发轫的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的诗歌写作,是上述革命性文本的主体,它们的共同特点是语言的口语化和表现的“低俗化”,从内容到形式都接近彻底地改变了传统诗歌的面貌。我们应当看到,下半身、垃圾、废话外衣所包裹和遮蔽的,是诗人深入骨髓的叛逆精神和不妥协的批判意识。叛逆,是针对第三代诗歌以来“躲进小楼成一统”的“唯艺术论”的避世取向;批判,是针对公平、正义和信仰严重缺失的生存现实。这三次网络诗歌运动接连发生,并在较长的时期内叠合并进,其激进的独立和自由观念,具有反官方的鲜明的在野特点,因而这三次诗歌解放运动都未得到官方诗界的认可,它们中部分极端的诗歌文本,还成为被批判的口实。虽然我个人也质疑三次运动中产生的极端色彩的“出界产品”,但从诗歌史的角度,我仍然认为三次运动是这一时期中国诗歌的主要收获,是诗歌进入网络时代后的必走路径,它彻底改变了大众范畴的网友对诗歌的印象,也是说说、微博等短平快新媒体平台诗意文字得以爆发的认识基础。因而可以说,中国新诗的百年历史,就是诗歌边界的拓展史。

                                                         2014-02-10 诗日历




以下重发我当年评论韩庆成文章的文章:



         《批一批韩庆成的奇文》


                                      郑正西



       读到韩庆成《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拓展了诗歌边界》文章时,先是惊讶,后是气愤。按照他文章说的要“用理性的眼光来观察”。好,我用理性的眼光又重读一遍,依然是惊讶,气愤。

       他文章写了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我这里不谈垃圾派和废话派,只谈下半身。我认为,有人用诗歌写屎写尿,有人写废话,这只是娱乐至死年代在诗歌界的无聊反映,不必奇怪,也不必气愤。因为,至多是歪曲和弄脏了诗歌,还不至于危害社会。下半身不同,它不仅败坏了诗歌,还败坏了伦理道德。而且容易让社会误为中国的新诗就是用来调戏妇女和强奸妇女作乐的肮脏文字。这等于是给本来不景气的诗歌伤口撒盐。

       韩庆成文章不长,文理也很清楚。我看是“三部曲”------- 第一,他整出一个“诗歌边界”说;第二,他说下半身扩展了“诗歌边界”;第三,他说“扩展边界”有功,所以,下半身诗歌在百年新诗史上应有一碑之位。

       以下,我依韩文叙述顺序发表我的观点:(粗字体文字是韩庆成文章引文)


1, “诗歌当然是有边界的。但诗歌的边界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否则,就不会有白话诗,就不会有朦胧诗,就不会有口语诗......”


诗歌中的白话诗、朦胧诗、口语诗、下半身诗,这些的出现叫“诗歌边界”在变吗?令人一头雾水。诗歌永远是诗歌,但随着时间向前发展,诗歌的写法,文本的品种,总会增多或嬗变,这是诗歌运动的自然规律。这些诗歌內部写法的变化,不是什么“边界”在变。比如水稻,与解放前比,改良出了许多新品种,这些都是水稻内部品种的增加,不叫水稻“边界”在拓展。要说诗歌的边界,它和小说有边界,和散文有边界。诗歌不能写成小说,不能写成散文。水稻怎么改良,不可能变成麦子。

世界诗坛唯中国独有的“下半身”黄色诗歌闹剧,给中国诗歌丢尽了脸。将这种东东说成是“拓展了诗歌边界”,谢天谢地,再拓展就把中国诗歌拓进妓院去了。

不要说什么“边界”,也不要说什么“拓展”,这些都是学术官腔,都是用来遮羞的学术遮羞布。


2, “用理性的眼光来观察,自网络发轫的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的诗歌写作,是上述革命性文本的主体,它们的共同特点是语言的口语化和表现的“低俗化”,从内容到形式都接近彻底地改变了传统诗歌的面貌。”

韩庆成在这里说得很清楚,也很果断,中国“传统诗歌”一下子被口语化和“低俗化”的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彻底改变了面貌”,而且称之为“革命性”的。在这里,我想问,“传统诗歌”指哪些诗歌?中国的传统诗歌是不是不讲时代背全都要推倒?即使某些传统诗歌要刷新,那么,是不是要由“屎诗”和流氓诗去刷新?韩庆成的诗歌主张很明显,中国诗歌就是要口语化和“低俗化”。你去问问全国诗人,看大家答不答应。

比如朦胧诗的兴起,可以说是对传统诗歌的一种刷新,许多传统意象,比如“太阳”、“葵花”,不一定是政治意义的代名词。北岛、舒婷等人并非使用低俗的诗歌手段去反传统。事实证明,朦胧诗至今还活着,下半身早已死亡。说明只有正当的“诗歌革命”才是正道。


3, “批判,是针对公平、正义和信仰严重缺失的生存现实。”

韩庆成高度赞扬下半身诗歌具有“批判”性,而且这种批判是针对公平、正义和信仰严重缺失的生存现实。可惜作者没有举例说明,所以难以断定这是在说汉语还是在说呓语。

是的,中国当今社会现实不全令人满意。正因为如此,我们的诗人更要通过诗歌反映现实,揭示黑暗,更要有时代担当精神。垃圾派直言不讳地说,他们是写“屎”的,下半身是写什么的难以启齿。请问,“屎”诗可以臭死社会不公吗?沈浩波写的《38条阳具》就把社会不公吓跑了吗?

这些让人们不敢读也不愿读的坏作品,反而起有“批判”作用,真亏你韩庆成想得出来。

如果流氓诗歌真的对批判社会黑暗有积极作用的话,中国的事情就好办了。那就不是诗歌界写下半身,而且推广到所有文学艺术界,美术界画下半身,音乐界在台上大唱“一把好乳”和强奸快乐歌,舞蹈界跳脫衣舞。这下把传统都反掉了。我们出门还穿衣服干什么?穿衣服是装逼;甚至连我们的动车也设计成阳具模样。全国下半身总动员,黑暗往哪里逃?


4, “这三次网络诗歌运动接连发生,并在较长的时期内叠合并进,其激进的独立和自由观念,具有反官方的鲜明的在野特点,因而这三次诗歌解放运动都未得到官方诗界的认可,它们中部分极端的诗歌文本,还成为被批判的口实。”

这样的所谓三次网络诗歌运动,当然得不到官方诗界的认可。何止是官方不认可,民间诗界也从来没有认可过。韩庆成说:“它们中部分极端的诗歌文本,还成为被批判的口实。”,这意思是说不应该批判呢?还是今天要为其翻案呢?试想,如果让肮脏的下半身诗任其泛滥,诗民不抵制,不批判,中国诗歌到处在调戏妇女,到处在写以强奸为荣,为乐;上公车的女人随时可以碰上诗人盯上她的“一把好乳”。我们的公安部门可能要新设一个专案组----专打诗人性侵!

5, “虽然我个人也质疑三次运动中产生的极端色彩的“出界产品”,但从诗歌史的角度,我仍然认为三次运动是这一时期中国诗歌的主要收获,是诗歌进入网络时代后的必走路径,它彻底改变了大众范畴的网友对诗歌的印象。”

真逗,中国诗歌的主要收获是屎诗,流氓诗,废话诗。我想问两个问题,一个是,能称上“收获”的东西一定是有价值的东西。有价值的东西就应该继承并发扬。下半身诗的老板沈浩波可以说“改邪归正”了,从写阳具改成写蝴蝶了。似乎尚未发现他对下半身诗歌的“美好回忆”和“收获”之类文章。至于下半身诗歌,早就像过街老鼠,打成了一只死鼠。回首下半身,称之为“收获”的只有韩庆成。

我想问的第二个问题是,你韩庆成在办流派网,你既然认定垃圾诗和下半身诗都是“收获”的好东西,请问,你的流派网为何不举办“屎”诗和下半身诗比赛?

又说什么那些肮脏诗的出现,是中国诗歌进入网络时代后的“必走路径”。如果说那些歪风诗曾经有过,作为诗歌史,客观地记载一笔,可以。我不赞成“必走路径”说法。我的理由是,歪风诗的根源在于社会。社会市场化金钱化之后,某些人不正当的发财之道有三条:贪、抢、脫。那些没运气当官又没力气没胆量去抢劫的人,很多女的就是采取一夜脱光,一夜成名。诗歌界不是真空,诗歌怎么脫?那就是拼命写下半身。

法国著名哲学家梅洛.庞蒂确实有过这样的论述:“世界的问题,可以从身体问题开始。”但下半身者却无知地把身体理解成没有灵魂,没有伦理,没有尊严的行尸走肉。他们把身体美学进行了粗暴和低俗的简化,简化成性和欲望的代名词。所谓身体写作成了性的欲望的宣泄渠道。看看这些诗的题目就可想而知:

《一把好乳》、《您好,小姐》、《向一堆狗屎致敬》、《妈妈和妓女》、《老公的精子》、《抓屁》、《甩不掉的鼻屎》、《性交指南》、《这是做二奶最好的年纪》、 《拉屎是一种享受》、《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当妓女》、《我是狗屎》、《我也想多睡几个男人》、《我可不喜欢充气娃娃》、《我需要两个以上男人》、《我是一个真正的流氓》、《我真的不如妓女》、《垃圾人生》、《疯狂的女友》、《N度人妖》、《我是垃圾》。

韩庆成抛出的所谓《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拓展了诗歌边界》奇文,为“屎诗”撒香水,为流氓诗献鲜花。给中国百年新诗史抹黑。有良知的中国诗人无不感到震惊和恶心。


———————————————————————————



推荐一篇文章给韩庆成读读:



浅论诗歌创作的审美与审丑



                                     作者:黄丹丹




       摘要:本文旨在通过对比分析波尔莱尔的《恶之花》和中国当下诗坛的一些“垃圾派”“下半身”诗歌的审丑思想的差距,阐释如何从看似丑恶的真实的现实里发现常人无法体味的神圣的“美”,以此来明确诗人应具有的担当精神。


       关键词:审美取向;审美;审丑;担当精神


       消费时代的到来,使原本高雅的文学被边缘化,文坛也因此也沉寂了下来。前些年一些另类的、不甘寂寞的、以“垃圾派”和“下半身”为噱头的诗人们引发了诗坛的一阵骚动。看似繁荣的网络诗坛也着实热闹了一下。以沈浩波、徐乡愁等为代表的另类诗人们喧哗着“肉体”和“垃圾”的噪音,放纵地污染诗坛。他们以丑为美、以美为丑的错位的审美价值将诗歌引向误区,混淆了美丑的性质和界限。审丑作为一种特殊的审美体验,早在波德莱尔德的诗作里面就有成功的体现,而在徐乡愁他们这群暂且称为“垃圾诗人”这里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颠覆与改写,制造了一系列的“垃圾诗歌”,毒害着社会和集体人格。本文旨在通过对比分析波尔莱尔的《恶之花》和中国当下诗坛的一些“垃圾派”“下半身”诗歌的审丑思想的差距,阐释如何从看似丑恶的真实的现实里发现常人无法体味的神圣的“美”,以此来明确诗人应具有的审美姿态与担当精神。

       在《垃圾派宣言》里,他们高喊着“美国有个垮掉派,代表人物是艾伦*金丝伯格,跨了以后掉到哪里去呢?当然是垃圾。所以垮掉派再往前跨一步就成了垃圾派。现代主义诗歌理顺成章发展的话,应该有个垃圾派”。宣言喊得理直气壮,给他们自己制造垃圾披上了理论上合法的外衣,肆无忌惮地玷污中国的诗坛。“垃圾派”的代表诗人徐乡愁如是说“活着就是人类的帮凶,我们不如抱着这个世界一起跳入粪坑,崇高有多高,溅起来的粪花就有多高,我们用肛门呼吸。”为了宣扬他的理论,徐乡愁写了诸如《屎的奉献》《拉》《拉屎是一种享受》《解手》《你们把我干掉算了》《人是造粪的机器》《拉出生命》等一系列“屎诗”。在他的带领下,一批屎诗人前赴后继,争先恐后地写出了一系列主题、意象相似的肮脏诗作。如皮旦的《屙屎》《擦屁股的》《吃屎节》等诗作。小月亮的《断章》《我要把诗写在屎上》等恶心之作。他们打着解构崇高的反叛旗帜,来制造一些丑恶到极致的垃圾。在人们的眼里,现实世界固然有着黑暗的一面,人性当中也不可避免地存在着肮脏的成分,需要有人大胆地描写袒露人类的龌龊心理。但是在袒露之前首先要明确的是,因为生活中有黑暗的东西,所以我们才要看到光明,而不是无聊地制造一些消解不了的垃圾。

       与“垃圾派”相比,“下半身”则有过之而无不及。流氓诗人代表沈浩波的宣言《下半身写作及反对上半身》“所谓下半身写作,追求的是一种肉体的在场感……而回到肉体,追求肉体的在场感,意味着让我们的体验返回到本质的、原初的、动物性的肉体实验中去。让所谓的头脑见鬼去吧,我们将回到肉体本身的颤动。我们是一具在场的肉体,肉体在进行,所以诗歌在进行,肉体在场,所以诗歌在场,仅此而已。”为了与“垃圾派”分庭抗礼,为了比“垃圾派”在垃圾的领域里有更多的话语权,以沈浩波为代表的“下半身”诗人们也写作了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诗篇。如沈浩波的《一把好乳》《作爱与失语症》《38条阳具》《强奸犯》《不是爱,是搞》等极品下流之作。南人的《我们怎么就搞到了一起》《压死在床上》《干和搞》等诗作。尹丽川的《为什么不再舒服一点》《爱情故事》等等。这些诗作实践着他们的黄色主张,充斥着性和赤裸裸的色情。其中甚至还描写了令人恶心的嫖娼细节。在常人眼里,这些作品既违背了现实的伦理道德和做人的起码规范,又践踏了女性的人格和尊严。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反人性反道德的东西,玷污了诗歌的高雅和神圣。

       “垃圾派”的垃圾并不是因为他们展现了丑恶,而在于当作者面对丑恶的现象时,在暴露其丑恶阴暗的一面时,即使不能给人以美的享受,也应在审丑的同时给人以启迪和希望。而不是通过一些肮脏的字眼的组合,用单一“屎”的意象的描绘制造一些挥之不去的垃圾。当然“下半身”的下流也不是因为他们不厌其烦地描写了性,文学创作并非排斥性,而是在于如何写性。作者可以通过性和肉体的描绘,揭示人性的正常需要和男女欢娱的美好,而不是丝毫没有美感单纯地罗列“乳房”“阳具”等意象讲述下流的段子。

       同样是描写丑恶,同样是写性,在波德莱尔这里却是另一种审美体验。波德莱尔认为,恶习是诱人的,应该把它描写得诱人。然而它拖着特别的道德疾病和道德痛苦,应该描写这些疾病和痛苦。像在医院里工作的医生一样研究一切创伤吧。他的《恶之花》揭露讽刺了工业时代道德沦丧的社会所产生的种种丑恶现象,体现的是救治道德疾病和道德痛苦的担当,其道德评判效果更加强烈和集中。因此善于从审丑中发现美、体现诗歌道德精神的波德莱尔受到了诗坛的肯定。在他的诗作里,我们可以看到“生活在邪恶中,却热爱着善良”,运用高超的技巧、巧妙的构思、象征的手法,选择了特有的意象,表达着时代的抑郁和求爱不得的苦闷,体现出新的审美典范。在《我爱回忆那些毫无遮掩的岁月》中“无私慷慨肥沃丰盛的大地女神/不把自己的子女看成负担/仿佛满怀温情的母狼/敞开褐色的乳房把天地万物供养”《漂泊的吉普赛人》中“下垂的乳房含在孩子口中/常备的营养宝库”《地狱中的唐璜》中“女人在漆黑的苍穹下弯曲/垂露的双乳敞开的衣裙/仿佛供奉的动物/在他身后发出凄厉的哀求”《理想》中“你坦然露出那令人心荡神摇的双乳/以奇异的姿态温顺的将泰坦哺护”。从以上这些对双乳的描绘中,作者给读者呈现的是双乳的美丽以及对生命的哺育。作为一种生命延续的源泉,我们丝毫没有看出肮脏、亵渎、玩弄的意图,而是呈现出一道美丽的风景以及对女性延续生命的赞美。相比波德莱尔对女性的描写,就可以看出“下半身”诗作的下流来。在沈浩波他们那里,女性的双乳以另一种丑恶的意象和下流的面目出现。以沈浩波为例,在他的《怀念一只鸡》中,“她握着我柔软的阳具/我抱着她膨松的乳房”《一把好乳》中“胸脯高耸/屁股隆起/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强奸犯》中“他猛扑上去/一把撕开/这可怜女人/的衣衫/天哪/他惨叫一声/又是一个/平胸”等等。同样是描写这一意象,他呈现给读者的是赤裸裸的色情,毫无美感的女性特征的描写,丝毫看不出对女性的尊重,更为恶劣的是还侮辱了被害女性的形象。那些诗句暴露的已不是审美审丑的问题,而是良知的问题。

       刘城言先生认为“波德莱尔的一生充满了矛盾、痛苦、反抗和颓废。但他又不是一个颓废的诗人,而只是一个颓废时代的诗人。他对这个时代充满了愤怒和鄙夷并向往和追求光明。他的苦闷和忧郁正是“世纪病”的反映,有其深刻的社会根源。他的作品是对资产阶级传统美学观点的冲击”[1]在波德莱尔看来现实本质是丑恶的,那么艺术就该真实地表现丑恶。描写丑恶并没有违背道德,相反地,对丑恶的描写恰恰有助于人们进行谴责。在审丑的同时,启发人们思考美的真谛,带着读者向美飞翔,正如他在《飞翔》中所呼吁的“飞奔吧远离这瘟疫横生的污泥浊水/在高空的风中荡涤你的丑恶/激情享受宇宙间明朗灿烂的光辉/犹如痛饮清纯圣洁的美酒。”尽管在他的作品中也充斥着诸如“虱子”“蠕虫”“腐尸”“驱虫”“骷髅”“乞丐”“老妓”等一些意象,在他对这些丑恶的东西进行描写时,读者可以在这些特殊意象和含义解读中,感受到作者在丑恶中发掘出来的美的“花”来,体会到“精神在恶中的骚动”。这也是真正文学的魅力所在。以骷髅为例,诚然,我们认为骷髅是最没有美感的东西,是与生命相背的另一个腐朽的极端,是死亡的象征。而波德莱尔却赋予骷髅以生命。如《骷髅舞》中,作者描写的是一群有着生命的女骷髅们,他们像所有的女性那样爱美、爱打扮、在舞会上疯狂起舞的情态。在《怪物或一位骷髅美女的傧相》中,则描绘了一个完美的老怪物,已化为骷髅的老女人,极尽自己的妩媚和妖娆。弥漫着浮华和欲望的气味。用她那淫荡干枯的嘴唇引诱着男人。通过阅读诗歌中对骷髅的描写,读者在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完成了惊恐的审美体验,明白了作者要营造的审美意蕴。生与死、美与丑、腐朽与活力,两种极端构成了独特的审美关照。而在当今中国诗坛的“垃圾派”诗人那里,他们低俗的审美趣味,只会让原本恶心的意象更加的恶心和垃圾。像徐乡愁的“屎诗”系列”,在《屎的奉献》中“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在《拉屎是一种享受》中“我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屎拉完拉好/并从屎与肛门的摩擦中获得快乐”在《在荒郊野岭》中“有屎就有肛门/有肛门就有人烟”。如此对屎不厌其烦地不亦乐乎地描写,呈现出来的是恶心和更恶心,剩下的就是一阵骂声。

       通过以上《恶之花》和“垃圾”诗、“下半身”诗歌的对比分析,我们不难看出,审丑的价值在于作者在对冷酷世界、丑陋人性的大胆披露和批判的同时,给读者以反抗的力量和对美好生活的希望。而不是制造社会“垃圾”和精神“梅毒”。在带着肮脏痰液的口水中湮没苟延残喘的灵魂和一丝心灵的美好。这也是诗歌的价值所在,同时也是诗人应具备的精神担当。正如干天全先生在《重建诗歌精神的当下阐释》一文中所提出的,“作为我国当下的诗歌,既应以审美的姿态反映时代的进步和文明,也不回避社会的种种丑恶现象抱以必要的审丑姿态。但应明确的是,审丑与审美的立场是一致的,两者都应具有鲜明的道德精神。道德精神体现着诗人的人格,诗人具有道德精神的操守,才能写出品位高尚符合民族伦理和道德规范的作品……在理想坍塌、丧失信仰的时代,诗人应更具有担当精神,在个人关怀的同时顾及人类关怀,在人类关怀中丰富自己的生命体验和开阔自己的创造视野。让自己的创造适应着时代的发展和人们的心灵需要。作为体现民族精神、民族审美和诗人人格的诗歌,理应在这个大时代对反文化、反理性、解构崇高、取消意义的思潮,承担起自己的历史使命,创造出广大读者喜闻乐见的诗歌”[2]诗人应具有担当精神,面对现实生活中的美丑,要用良知、良心来审视。这种审视其本质都是审美。无论是面对美还是面对丑,诗人都需要面对是非,从而去创造具有“美感”的诗歌作品。


  注释:

    [1]刘诚言《恶之花*序》【法】波德莱尔《恶之花》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版第2页。

  [2]干天全《重建诗歌精神的当下阐释》《现代中国文化与文学》第6辑巴蜀书社2009年版第1—6页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本文发表于《青年作家》(下半月)2010年第9期头条)



文章出处:郑正西     兰河之声 2020-03-31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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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9 10:53:5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很透很实!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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