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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 太阳颂(万字长篇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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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28 12:21: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东方微露红晕,太阳有了明亮的真理,宇宙又来布施它觉悟,云朵知道太阳是来献诗的;
献给大地平静的双眸,献给无边的幸福,献给万物的纯洁和秋水般澄明的精灵而毫无妒意;
从遥远的一方带着光明而来,献给世纪的真理、大地和丰收,献给一切的让谷物里饱满的思想之重,献给一切的让思想里负荷的光明之轻。
为此,我仰望天空也是来献诗的,献给古老的神,献给还未出生的黑暗和一切平等的生灵,献给以至轻之欢乐在至深处占据热烈光阴的人,献给将在大地上得到富足的诗歌,并再度以精魂的光——耀动太阳。
那些被太阳普照的人们,河边有鱼群生长的声音,我们当和那鱼群一样,在太阳光下慢慢生长;
长起翅膀就会有粮食,精神之翼就会以天空为饱食,这是一只飞鸟告诉我的,而今我也告诉这个世界。
天空和霞啊,我所能拥抱你的只有我的目光,我的灵魂还在太阳的花树上,目光只能以多彩来回魂;
不要对我隐瞒阳光普照时世界的样子,那露出脸的天空多美啊,因为整个天空源于整个太阳;
那些被阳光普照的人,只有你们能接纳被阳光普照的爱情,宛如满河都是鱼,宛如满河都是乳房的水,一群鱼儿在透明的水里成长。
河里的鱼啊,趁着这光中的透明寂静下来吧,让所有的迷离都消失,让所有的抒情都归于忘了爱情;
用敬神的方式洗净空中这枚真理的果子,尽管它还是赤裸裸的,尽管它还在以赤裸放光;
真理就是这样,神献给我们谷物,我们献给神无边的敬意,好让我们的思想停留在与神一同落下去的地方;
当有勇气化身为光芒,很轻的光芒是很轻的真理,被岁月吹了过来,被天才认了出来;
寻觅那真理之光的人,尽管有时你会脸色苍白,但你当吞食这枚火红的果子,那样你的眼睛就是一枚太阳;
普遍的真理只有一种,快快出来吧,那神秘之光,快在我心跳的瞬间悟出一线光芒来,并在光芒中呼喊“光”和“自己”的名字;
啊,普照的真理啊,你就是太阳,天空不该是沉默的地方,而是深邃千里的生长,每一个真理都不惧怕在虚空中被发现或死亡。
哦,精灵,你是那闪着光芒的骨头上的诗歌,上帝如你一样消瘦,你当被谁所供养;
看啊,只有你在自由独舞,云朵高高也是来爱你的,那些云朵飞奔的方向当有你的归宿地;
这仿佛就是诗歌的露水和万物——在天空中变得虚无的——这仿佛就是诗歌消瘦于光芒之中;
我是领着太阳冉冉升起的人,在我有生之年,我的诗歌定比太阳早起,去为普遍的人们祝福每一个天亮。
热爱早晨的太阳吧,精灵,我知道你迷离的颤音还在东方献唱,你还不认识西方神话的敲门声;
诗的骨头复苏了,一切大地上的物都是天上的下凡之物,欢乐与光明隔绝了黑暗,哦,精灵,有熊熊的烈火在空中谈论爱情;
精灵们,坐上诗的马车吧,与天马一同面向黄昏,太阳落下的是宇宙的寂寞感,但也不堪天马在天顶上的踏踏声;
将逝未逝啊,蜷缩在光的虚影间——这时人类的精魂在蜷缩的光中鸣叫诞生的幻想。
火焰为什么要留下灰烬,灰烬为什么又要传唱忧伤的歌,忧伤的歌啊,为什么你没有翅膀;
为什么火焰像飞动的翅膀——神的鞭子抽动着——为什么火是人间抓不住的形象的灵者;
为什么灰烬驮不动一根小草,小草的命运从灰烬里汲取力量,多余的力量它扩充了生机之真理;
一切在火中变异的事物,一切在热烈的生机中——火也是真理的照明人,承认灰烬能保留真相吧。
忧伤的歌啊,传唱那些曾被火烧过的大地吧,尽管风也曾流连过,但一切可爱的都化为灰烬,忧伤的歌还是趋于沉默;
在沉默中死去的也会在沉默中再生,太阳的使者如斯说:一切让火烧死的将会在太阳下重生——这就是忧伤之歌的诗意。
假如天马死了,假如这个世上最幸福的马死了,那在人间奔跑的意志是否会失去了最爱?
人间就是这样被制造的,奔跑的意志似乎要在闪电里病死,微末之时,它仿佛几已死在空中;
是谁要用光托起精神的影子,是谁要让光在天空结成世人共有的遗嘱——明白的归于明白,暗涩的归于暗涩。
母亲的天赋是生孩子,父亲的天赋是让孩子充满光明的力量——变成在时光中驰骋的马;
这些会死的马啊,鞭子不应该落在你们身上,对天空抱有的天赋当是你们奔跑的意志,那种意志足以支撑自己的影子,足以让死亡简直比一次壮丽的落日还艰难;
天马是比拟于太阳之子的纵横者,因为太阳是父亲,大地是母亲,我们的最高荣光当堪比父亲。
渴得太久了,我要去寻找天空里的水,我要把那水色还原给这个世界的每一粒沙子;
无法确认啊,那曾被古人作别了千年的水,于现在它是红霞满天的氛围,还是寻根问祖的泣下——那些水已没有了哗哗的响声。
并非要逃离那古井里水映的真理啊,思想家的影子站在那里,我所得的是老人悟水的道;
光啊,让黑暗从井水里纷纷逃离吧,现在要让黑暗站在哲学的魔力圈外——让它抹不去天空和水的特色。
最终确定水是要路过天堂的,受真理的灵魂所选择,真理首先是透明于水中的光;
那被道所化的“水”啊,你初始的柔已被万物瓜分,我在水中所望的天空幽空,灵魂在水里流动着回响;
那就是祖先的渴啊,在水中为象帝之先,不肯停歇自己的吟唱,不肯变化自己万古不变的脸。
一切是意象,一切也是实在,在天空中走,太阳的笑容没有车声,光的雕像被贴在天幕上;
像被祈祷的苦,思想是留恋于天空的,它只想牵走一片载着阳光的云,不等待顺帆的风儿已行走;
天韵之间,让灵魂陷入起死回生,总有一副笑容面向太阳,总有我们的韵脚做了自然的律。
苍凉而深远,历史散落了苍凉而深远的片段,被启示过的思想者在黑暗里,也要至关重要地长成一棵大树;
向上的思想不着边际地叩问自然,这也是自然沉思的事,灵谕旨我们,初创天空时一切光明都存在——包括太阳的母亲。
对天空的知觉就是对太阳的回响啊,就是一件明晃晃的实在,而一切也是意象,被太阳高照的梦,从天边传递给我一个眼神;
同一个天性将穿透所有人,种种起因人类皆不能占有,眼睛对明朗天性的认知就是我们以因果存在的背景;
这仿佛就是太阳从空中射出的思想,如大自在的诗歌之果,没有几个人敢去密密地偷采。
“不朽的精神”,你还有再死了的意义吗,还是在千万年间你一直如太阳般射出光耀;
诱人的笑容,让我面壁天空时想要写诱人冲动的诗,也要诱人走进千万年不朽的诘问。
光是永恒的海,裹着上帝的属性,走上无边之路而永恒——无边与永恒,却压根让人类的子徒没有路;
此刻,因于神奇的一缕冲动,我还活着,我还像个太阳活在不朽中,我没有离开与太阳彼此相成的关照。
要知道人类是会死的,有人从那向死的灵魂中回神,他带来不断更新的伟大——这才是不朽的冲动啊。
泰山上的白云啊,太阳曾烧过我们祖先的灵魂,而那也算是太阳的一种薪火吗?
在这个大同于太阳的时代,要尽力彰显灵魂的生命,即使被太阳的不朽所烤死,那也是最公义的;
我们是太阳薪火相传的子孙,不朽之喜悦乃是这个意义——最终失去了焚化,最终带着飞舞的神,化作了华夏族的图腾。
太阳是爱人类的,如此人类才能走那么长的路,一刻不停歇地将人间变成生生之意;
让诗者如同走远,一路染就太阳的金光,得道者的温和如精神已漫出的红——已而做了落日的悟。
太阳是爱人类的,并非要熄灭光的欢痛,风和影子是人类抓不住的欢痛,在耳廓里轻响。
是哪个孩子说要去触摸春天的,他要的花朵已经出现,一朵花接受整个庄稼的供养,一些审美占领了黄昏的意志;
低低地飞跃,花朵不会伤害春天,审美不会狂躁于黄昏——人类当如此享受宁静;
不要去阻碍宁静致远的意念啊,许多窗户被打开了,当让阳光进来为思想者们造影——包括孩子们偶尔的呜鸣。
要把微弱的光捧在手里,那是人所能抓住的时光啊,看那时光多像生命暗示过的主人;
读一些参悟太阳的经文吧,让身体的热有向外的冲动,让内在的安静捕捉到忙碌无为的鬼;
渗出一些东西来,因为太阳的爱,人类当被灵魂带走,梳理阳光的孩子,已惊醒自己那朵思想之花。
淹没一切,黑夜降临在思想里,于子夜,我要问道于盲人;
那天空乌云阵阵,盲人与大地碰了一鼻子灰,我的问道毫无妨碍地接受这乌云的礼物,且等待风带下一点雨来;
灵魂与夜幕同栖,黑夜的眼睛留心于回音,而遥远的星星如渺小者的身影,漫天于枯黄;
问道于盲人啊,命运已被塑成家园,炊烟升起,太阳的光已被熄灭为味觉——光已成了凡人的俗性。
为什么黑夜要给我睡眠的位置,为什么在黑暗里,宇宙的中心是我内心驿动不息的草芥;
投影于宇宙之畔,安静并不等于绝望,正背对太阳,我在作无比盛开的黑暗之花;
为何要问道于盲人,那太阳消失的一部分,我已凝视到夸父安息地的树影,祝福那些被光明所累死的人,和神。
季节女神,你是愿意在废墟里开出花朵,还是愿意让花朵凋零成荒芜,而两者都是有所作为的美德;
让精灵们在你所作为里既快乐又忧伤吧,不必羞于启齿,每一个韵律都会有诗人对应着写诗;
在心中就是沉醉,枫叶中的少女把秋天相约在金色里,仿佛通往欢喜的路需要规定一种美感来;
古老的童话不是由季节女神传出来的吗,不然那太阳为何被飞鸟驮负而西去,极大的火焰要藏在人所不见的秘密之地。
女神的希望之手,送我抵达春天吧,我是你的一只蝴蝶,以火焰的姿色飞舞,要比那太阳的彩虹更色美;
女神的幻灭之手,送我赶上雪天吧,我是一片茫茫,以映天的亮色为黑夜增添透视之美,那在雪天夜归的人,你可知道极北之处也是一方雪景,挽着时光跑,那里还有极凉的梦;
——冰雪虚构着光明,微光是细小的吟唱,幻灭的诗要把爱的火热送到冰的心声处。
我有好多心事啊,小蚂蚁,我想对你说,你的身体之外沾满了尘土,很少有人走出尘土之外;
我所面壁的光啊,你是尘土的一部分吗?你让我坐立不安,因为我生活在你的空透里。
为什么黑暗可以淹没世界,为什么河的对岸找不到风过后的湿淋淋的脚印,为什么凡人必须在尘土里香满人间?
小蚂蚁啊,什么时候我们能超离于尘土,什么时候大海会告诉我们海水的灵光,好让我们一步进入浩瀚的境界;
万物是因心事而超越自己的,如辽阔的心胸,因为实际的辽阔而所得一种伟大的境界来。
人类至高的心事当如何种妙境,风雨凄迷啊,神光迟迟不现其影,我对红色的恋情还显得痴痴于向阳。
有时候,是要用怀疑的目光看待你的,太阳,你为何要在世人的眼中留下实物的一点,而整个天空却是空透的,你为何不永远成长为美丽?
整个天空都像是流言,只一瞬,一只蚂蚁消失在浩瀚中,且随它飚行了千里远的——蚂蚁所活的无非是在人间。
蚂蚁啊,你的眼睛能把整个天空装下,而太阳的象征却占据了天空的神性,面对穿流不停歇的时间,你还咬不出裂缝来;
那就假借岁月的完满吧,红尘之外,我们告别影的世界,我们当如太阳的光,太阳是我们最大的心事。
谁来给我一个生命的理由,好让我于世界重新降世,好让我再一次长大为人——而活着是无法被拒绝的;
世界是一个空壳吧,那里有永恒的价值隔世般寻找着我,让我今生的诗有了前世的芬芳幻想;
我所坚持的价值之核还在被评估中,那些创造者们要把我从天涯的边上拉回王位来;
是希望的喊声把日子一天天引向延续,抬起头来吧,那些不被普世的孩子们,太阳将消除一切暗涩,并告诫人们,日子是由太阳组成的。
——流水拥有的幸福当比沙子还多,黑夜也是故乡,生活是绝好的,葵花在向阳,黑人的牙齿比黑夜白。
生命终结的意义在哪里,此刻,生命是一种理想之象,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宇宙边缘的光。
诗总是怀着一切希望生活,尽管死会渐渐抢夺我们的记忆,但死并不能消除被记忆的日子;
太阳当在我的眼瞳之中,锲而不舍地寻找万物生命的理由,爱远处的人和未来的人胜过爱近处的邻人;
以光的精神爱人,千里迢迢,粘着精神家园的丰收,岁月之上,集结天圆流火的风流。
为何要求取终结者的意义,在这缤纷斑彩的世界里,极大的自由究竟是什么——这是娘亲无意于回答的事;
母亲啊,当你和天一样高时,你就会教我弯下腰去,然则,我也不幸学会了臣服;
把今日作未来一切之动机吧,自由的人,影子当是光的自由,紧随其后,影子里有边界,而未来前后的光无穷;
——是的,那在人间诞生的小天使啊,你不该去采摘来世之花,在这大千的世界里,你不能按原路返回,你所见的光还不能还原为太阳的全知者。
太阳,赐给世间大的理想吧,这些在你光耀下看风景的人,皆没有形而上的勇气;
减掉一些叶子,减掉一些果子,减掉一些意念里的分支,太阳,你是否已从地平线上升起了智慧之光;
普施人间啊,在人间没有谁可以遗弃太阳的造像,像岁月剩下的一面,既要向太阳而生,又敢于向太阳而死;
这是细节之细,王者之上的事——仿佛太阳的脸是寒冬的唯一破绽,尚且永恒地挂在天空;
当让太阳的真身熟悉我的眼神和我火热的心,任世界由我的心所舒展,去做形而上的风暴;
我要做天地间最有理想的人,王者之上的事——冬天的破绽当以全知的心去缝补,以成新神话的别致。
看啊,今天是我剩下的,若即即是若离,我的一日使我找到了存在之轻;
看啊,今年是我夺取的,落叶会再死一回,果子要在树上结念一个圆满,我的一年被告诫充满了大地的轮回;
千万年的路啊,那才是太阳的路,在太阳之路上倘若遗弃了一片羽毛,就会遗弃一大片真相,为此,火焰只好回到火焰,理想还是寄托于理想;
以太阳为理想的人,我们该要在岁月的暗示中播下普世的种子,让后现代的光阴解开一系列新的暗示。
心灵如风啊,我所能抓住的心如风的柔软,如光泻过我手指的静默;
让风把心灵带走吧,去它想去的地方且找不到目的地,这样大风才能荡满我的心胸。
天空的云朵流走了,还有谁会去寻找它,还有谁真实地爱着那素月的颜色原是一地的微亮;
我要敞开我的心,让心把我的肉体带走,这样我的日子便不会痛,这样我将离开痛苦的日子;
每一条路必将指向一个目的地,观看日出日落,我却在两眼视线之间迷了路;
太阳啊,你自西向东的路何其简单,把我的心引出迷途吧,唯有心灵所走的路没有影子,唯有光所走的路留不下印迹。
我要与一个光子对视,把银河当作我的去向,把宇宙的失语当作困在我喉咙里的静默;
大海是无量的,泥土的重量无意被海水消解,哦,光子,你的重量因何而在,我要用眼神把你捧起;
必须从源头出发,大河的源头是海,四季的树与人,把太阳当作沉思——光子的源头是光明的创作物。
哦,光子,该怎样去追溯回家的路,如若不能回头,那远方又有什么意义;
我当以存在的灵魂收留那些光,诗歌在甲骨文上播种稻子,灵魂在稻子里收获流浪的光;
一粒谷物就能饱满整个人间的时光之重,这个世界遍地都是光,让谷物崇拜自己吧,我的崇拜给赐我光明的太阳。
仿佛母亲埋怨的一声叹息,落月之声亲切而幽远,一个人低头的心事一瞬间随月亮超越了千万里;
安静的世界就是天上的几颗星星,那些无人接听的话在我的心里扑扑地响——这纯属于安静的氛围;
虽然广阔的宇宙不乏喧闹,而太阳给我的光啊,你的安静已完成了宇宙广大意义上的意解。
是的,静默也是永恒的,一片叶子融入了全能的树,微小的事物才能装着一颗全然的心;
沉思者们,你们所见的银河当如诗人所鉴的太空里的光彩,这尊宇宙里所包含的所有至福,都当与凡人共享;
走进安静的世界吧,哪怕带着太阳,也不用告知天下,静的幸福是自己的,一线天光穿透了我们,那一线天光就是一切。
亲爱的月亮,首先你是一面镜子,这是夜晚存在的美丽背景,像一对灰鸟在天地间找到了朦胧的机遇;
碧水之上空无一物,我所见的灰鸟带着翅膀飞过,月亮的微笑等同于水中的泛映;
花与叶之间的一点距离啊,哝哝有微光的暗许,那些众鸟纷归的巢穴,贴心的女人已在月下绕树三匝。
歌颂这背离太阳而下的光吧,谁是情郎心里那朵窈窕的暗云,谁是情郎想揭开的孕光的面纱;
把暗光散发出来,月亮女神的面容就是如此,一点点而可贴近女娘就是如此,因为暗淡的情愫而顾盼着生辉;
那如好好色的诗人啊,不要轻易被暧昧的光所击中,月亮没有多少可见的斑斓,太阳是一切春光的发祥者。
灵界还未关闭,我的孩子们,快快奋起,在旭日的灵光下将污尘洗涤;
你们应当感到微笑,在光明的国度,我们正从事着太阳的事业且一日日和大地归于一种德行;
不要把红袖添香放在火红的太阳的脸上,不要把一瓣雪月放在思想者的生命里。
灵界还未关闭,我的孩子们,要剩下慎独和美来,我们渴望这样子被认可,我们却不能原谅那些认可我们的人。
在海里进化的鱼啊,如果你能生长出鳃来,我就能教你生长出翅膀,我们可以像众神那样周游世界;
这就是步入灵界的进化,以慎独为美,比太阳还期待耀眼,当太阳永恒增生时,我们慎独的心也当永恒坚持;
天下留不下流亡者的脚印,除了光明谁肯收留我们的精神,然则,我们的精神就是光明,这是每一天的天光所宣导的。
向灵界祈祷吧,不用担心太阳会消殒,我们当是太阳更高的目的,我们是太阳宣扬的精神;
广泛而错综的灵界啊,来用心证明声色欲念是可以寂灭的吧,我们当在黑夜里拒绝黑暗的呼唤;
因为决然地目睹灵魂的出窍,孩子们,要知道,那种含而不露的美将比拟整个世界的价值,整个世界做了这价值的见证人;
在睡梦的边缘,众生相是平凡的,而我的孩子们,快快奋进,萤火虫依旧要靠太阳来备光,飞蛾依旧要向明热而死;
让上帝的观念出现吧,哪怕它在遥远的地方,被法则君临的心灵,我们的心将充满普遍取信于太阳的价值——这时灵界的门已经打开。
一切与火有关的事都与生活有关,一切穿行的燕子都与告别冬天的蜷缩有关,这是我儿时生活的记忆;
当用什么凭据来肯定我回忆里的要素,夜火烧不尽的春风吹又生,而同一道晚霞还在故乡的小路上。
蜜蜂们,你们的头颅当向着花丛,我的头颅当向着春光,因为儿时的日子过得浅,所以我渴望整个春光的沉淀;
野性的少年啊,你当赤身裸体,与花朵面向同一轮太阳,一边是世界的风韵,一边是把世界当成风韵;
记忆的门啊是我打开的光,赤裸的白鸟是我儿时的起点,不自禁开始的是对天才的启发。
不能忽视任何一朵开放的花,一条鱼的爱情从沧桑流向沧桑,风吹着月光跑;
一片如烟的云啊,你为何火光横溢,是想把整个世界的庞大带进那透明中吗,还是要用几千年的色彩与太阳对视,并藏霹雳于胸中;
时光在呼啸而过的时候,风奔出了天籁之音,告诉世人春天的方位已流过一片草地,已凝结成绿荫的生机;
这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红色指引着红色,焰瓣对着焰瓣,桃色的唇间等待百鸟争鸣。
欢乐的诗人,你的心为何在哗哗流响,在这光明的世界里,你的目光是否藏着一群游鱼?
我所开怀的自然啊,我是你怀里的一只光明的蚕,一丝丝地在你的内心里吐出光明,欢乐于你内心的意图;
我将以晨光为网,执着于新鲜啊,执着于迎风高歌的飞翔,河流的意志苏醒了鱼儿的欢喜,岸边一个孩子用手的姿势把晨光之网拽进了树叶子的沙沙响。
那曾被烈焰烧过的泥土啊,我们的内心当保留火种,因为曾因火而生,我们或将因火再生;
革命的先辈们是国旗飘扬正红,东方的太阳正红,大山脊背上烂漫的杜鹃花为占领江山而红;
我是烈火之后的孩子,哪怕再经历风雨,爱和欲望还保持着原始的烈性,等待在黑暗之所中放光;
江山就是红色的信念,明天会更好,我们要不停的成长、建设,乃至再度为英雄。
太阳啊,你这民族的哲学,以红色纵望山水,于中原的心思统一为圣明的维度;
不要悖逆于红色,我们头顶上的天就是我们不可抗拒的神秘,哪怕治世的手段丰富了,也要抵抑那多起来的诱惑。
让河流去找大海吧,精神首先是连通世界的海,在太阳下全天候见光,在太阳下与海天一色;
我们的一切属性都是光明的,先辈们确立的共和国与太阳为同一种成熟,与宇宙的整体目标心心相印;
祝我们祖国有好运吧,在这伟大的历史进程中,启动一场无疆的思维合力,让盛世披着旭日的光芒前进。
哦,太阳,我可以说你是人间的赤子吗,春种的日子说走就走,夏收的日子说来就来,大地满眼是日子的光;
光明被孕育在母马的子宫里,除了蚂蚁,大地的风景还可以更小,尘土在光中丰腴;
如同一抹亮丽的彩虹,不要疾病,不要战争,只要和平和安宁,只要母马平安地生下小马来。
哦,太阳,还灵魂于故乡吧,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守住贫穷的家园,你也有足够多的光阴驮起村庄寻求富足;
忽略你巨大的火焰吧,太阳,因为故乡不是天空,而那在天空镀金的一面,还在人间之外漂泊——唯有款款的炊烟能胜任这个人间。
柴房还是很瘦,月光也很瘦,瘦女人的身子很痒痒——她们早已想达到她们所要的喜悦;
太阳啊,这就是村庄的喜悦,这也是故乡的忧愁,如若你每天到来,你应把目光多停留在劳作的女人身上——她们比劳动本身还醇美。
谁应该在光的轻蔑中死去,在这谎言如风的时代,世俗的流言可以溺泯救世主的光;
如云影拂过天空,心灵的耳朵抓不住风的影子,杂散的思绪已不能富足那通天的信仰;
无数个星星宛如挂在天空里的大晶体的盐,仰望星空时,那些可以被我们泪水所溶化的,也可以由泪水所结成;
流星始于光明,这仿佛由太阳构成了心脏,引着烛光进入宇宙的那一刻,活人从而有了新鲜的眼光;
延长这些不朽的思想吧,坟茔上的萤火虫,你是黑夜的守墓人,你的流光已足以和星空对话,
如果你说不好,就请收藏好这个世界的好心情——当然有山,当然有精魂,当然有这个世界的最真明的肺腑之言。
艺术的火啊,要喷出多余的尚活着的时间,去烧那些火中取栗的天才;
谁在替天上的老爷子说话,谁可以用多余的一只眼包容太阳,又是谁把光明等同于痛苦;
“纯洁”在地上滚动吧,河流,让哭诉爱情时是烧伤河流的最好时刻,让天才们在河中的倒影里找不到他自己幸福的脸。
那些幸福的天才,我知道你们离太阳很近,你们已经强暴过一团火,至少还不够,你们当把血液当作流动的火星子;
让我们点燃这天才的幸福,路没有尽头,尽头皆是痛苦的光明,星空是火红的空,被不同凡响的人拥抱。
最早的灵性应该是乳水的,然后才是太阳,最早点燃灵魂的先是太阳,然后是影子落入乳水中——天才如斯成长;
这彷如天地的创作之手,美丽的让凡人心疼的人们,你的情人节里没有春天,太阳满是你们的爱意,淹没了那必将被淹没的人间;
引人间走入胜景吧,光明生成的暴风是真的,而行走于人间的牧师不过是幽灵,祖国的语言于凡人既没有眼睛也没有嘴唇;
光线就是美人臀上的韵律,抚摸吧,凡人,把那臀部磨得光亮些,你们才会有最原始的太阳在你们的命根子上燃烧,乃至因激情而殒。
有时我一个人孤独地坐在三月的阳光下,“我是知道我的孤独的”影子偷偷地对太阳说;
众兄弟们,我不能不带希望地坐着,我要用我的屁股坐在三月的太阳上,我们是孵卵在光明的人,然后各自背诵自己的诗;
太阳是诗神的名字,名字的名字关心着人类的光明,哦,太阳,我只想你,你在前,我在后,中间是无量的海;
我要游过海洋去,让我的诗歌热爱人间的少女,我好在无量光中生下孩子,这便是我坐着的三月的孤独。
流水绵长的时间啊,请你及早秃落光亮吧,因为你从不饥饿,而我却渐苍老成你的祭品;
三月的阳光多像我的孤独啊,不说话也不暴戾,只默默地目望着那母性的人且迷香于花腰间——哦,阳光,你是万物的催情剂;
在这缺少爱情的时代,歌颂美的众兄弟们,比先辈们更怀念光芒所诉说的情义。
晨曦啊,你这天空中神圣而经典的原野,永远是人间所仰视的高原地;
即使没有人在遥远之外化身为北极星,而此刻,北极星也不是帝王,唯有你,晨曦,是人间永恒的帝王;
是你把生命象征的意志投影在这巨大的人间,哦,上苍,大地已是百花盛开,白云是待嫁的姑娘;
是你用炽烈的风尚让粮食满野,人们的祈祷都归附于你,而全部的幸福都留在人间。
——诗人只时常凝望晨光,好让挂在心上的日子,填满人间的一切生命。
我要想念荣光,我也要让荣光想念我,我是这样对太阳说的,阳光很强,生育之花很强;
谁要在大地上传递永恒的生育之爱,谁要渐进于太阳永恒的事业,谁在等待天上的无上能量以祈求自己是被人间所祈求的对象;
应该要关心人民并面对面地占有他们,这样我们才能知道人类最全的欲望,那种为生育而征服太阳的欲望——已以凤凰的重生得到尝试;
人类要重生,人类要生生不息,可今日之所拜乃是明日之所毁,爱上一个人时也是恨上一个人——这是舌头与牙齿的对话。
哦,荣光,把人间的梦幻带来吧,让人类都看到荣光的事业从来都在天空,可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天空居住。
我们就是这样子被爱人所祈祷:愿我们面壁而泣时深情于哭泣,愿我们面壁而欢时汲汲于欢乐,愿我们面壁黑暗时以自己为荣光;
我要荣光想念我,一切关于光的东西一切都能让诗吐出光辉,从光芒上走过,我们的脚底沾上了光的星子。
我要记住你啊,小小的火柴,你的燃烧只有一次,一次也是诸神的安排,因为太阳也只能燃烧一次;
我也将是被一次燃烧完的人,火红的老虎来到我的窗前,它以为我的身体要带着荣光,兴高采烈地在人间奔跑;
我当无意于催促这自然的一生,与天地对饮,我的酒完成了我荣光里的所有欲望,荒凉如水的欲望,而荣光迷香四溢。
每天早晨,我都想感动一只梅花鹿,每天早晨梅花鹿的精神复活在晨光里;
善良的众生,我们的精神和悲悯有关吗,且在我们的良知里扪心自问吧——谁可以背离私欲而向太阳呐喊;
一种目光已回过神来,它欲燃烧黑夜,它欲将黑夜燃烧于尽,好让自己执着于自己的太阳之路;
让那只飞鸟飞过山梁吧,这是善良精神所寄望的,经受多灾多难后,甜蜜的光线装满了智者的背囊,在陆地上行走;
壁虎从磨难中长出了翅膀,我想它已然是一只苍龙,我想它要以唯一的一只苍龙的精神感动世界,并向太阳鞠躬。
让每一日的精神复活在晨光里,常常这样去做梦:善良的众生,你们的目光和目光所见的敬意为同一种悲悯;
我的悲悯已从我的身子里出来,从此凡我赤裸过的地方,都沾满了阳光的味道——从一开始我的自尊就以发光为最大的亲切。
天地之梦啊,记录下我梦的相对性吧,时辰接踵而过,我只有打开时光之门,好让我的梦也接踵出生;
梦就是这样依赖于光的,混入对月亮的仰望,以为青春就是希冀,以为一生以惆怅为圆满;
梦将继续进化,诗心还需要下一个三千里和五千年,心灵的美还需要太阳身上的天涯之菌毛。
诗是如此崇拜梦的,光着身子的思想家日夜在家门前奔走,日夜提醒伟大的汉诗还活着且当要活得健康;
哦,梦之翼,把诗和太阳遮覆吧,壮丽着梦的壮丽,辽阔着梦的辽阔,就算死也要以太阳为焚场;
时光之梦就是这样的无形之诗,被帝皇所恋爱着,又被凡人所占有,使梦在群众中活得很痛苦;
痛苦是天生的,一条被钓上钩的鱼的痛苦广有哲理,对着所爱之物,梦就是高举的火焰;
勇敢于炽烈吧,勇敢于这巨大的痛苦,把天地的极大当作鱼,把意念之道当作海,天地也当为我们的梦感到求饵的痛苦。
跃上云天,梦的敌人是一切皆空,可诗还活着,太阳还有光,为何迟迟不见巅峰者的真魂;
让上帝成梦吧,诗的烛光可以温暖人心,那神的心冷一点又何妨——我的梦就是这样受伤的;
无声之物早已不敢哭泣,而上帝还在笑,人所举起的火把永远分散,人永远看不到上帝的全身,梦就是上帝赐给人的一瞬顾盼。
梦啊,要知道,无论何境,孩子都要从黄昏飞入黑夜,而黑夜一无所有,只有你能给孩子们安慰;
太阳不曾湮灭这个世界的梦,同样不被湮灭的梦以太阳为金光——它无法拒绝普施生命的意义;
那被古人孜孜所求的千秋大梦啊,你为何显得如此紧张,太阳不曾紧张过,我们的光阴尚被太阳牵着走。
大地复苏,一轮不带炽烈光泽的太阳已让大地复苏,温度被安顿下来,温度是对花草的珍藏;
田野的朝气是丰满的,农夫所喜欢的诗人也所吟唱,已破壳的鸡雏仿佛要把地球撬动着;
以一片叶子呼吸,绿色盼望着什么,是被春光所热吻的萌动,还是迷于对光的幻境;
倾心于生长,春天啊,不可延误,在复苏的季节里,太阳以花的唇语使野草从地下烧到地面;
万物以荣,迎着初升的太阳,将万物的脸微微抬起,将东方的红润微微地张扬给世界;
让伴着太阳伟力生长的花草长出更加鬼魅的姿势来,光和太阳本身就很鬼魅。
像光一样闪过我的眼前,我时常要停留在思考的瞬间,让我眼中的光和疑问息息相关;
思考是难于奋起的,天籁之音在我的喉咙里难于奋起,而我的吟唱之声却引着万物和谐于不眠中;
为了“思考”的存在,我要让万物处于不眠中,我要让光处于不可断绝地喷射——这是我曾在光中体验过的珍贵的恩惠。
必须要付出一切痛苦的代价,让光停留于眼中,让太阳留在心里,这些配我们忍耐的也配我们喜爱;
别的一切都不该停留,谁能挽留住光子的容貌,谁又在出生前体会到怜悯,还有谁在死后坚持人生是苦难的。
太阳啊,你也不曾停留在天空,你只是走得慢,即使慢,我也无法从天空的巨脸中认出你转动的眼珠;
为此,我要在浩瀚中停留,其实一切皆是轮回,我的思考当在轮回之前,持足于有所得中;
向这渐离去的一日施展魔法,在我心中长久思索的太阳,光和运动无限强大,人们常无知于睡眠中。
确实有些好乐被瞬间的灵感所隐瞒,以为是光就该崩溃时间的一切,并为此还争取时间来祈祷;
这就是太阳为何不能在山川上永恒地编织彩虹,这就是为何在长空中人类不相信把脑袋夹紧的是上帝。
哦,太阳,你可以嘲笑一个皇帝的富有,但你不能嘲笑一介诗人的贫穷,哦,太阳,此刻诗人就在你空空的天堂里;
各种花朵都要回避,歌舞升平与之无关,那些一贫如洗的诗人们,他还有放光的眼睛和囤积了一春天的泪水;
请允许我们为穷困而舞蹈吧,太阳,请允准你的神鸟伸出它的羽翼来,替我们把文字护送进天堂。
天地之间,诗和光一样穷,一样要侵犯宇宙而渴望占有,古老的巫师如斯,当今的天才如此;
人间在变得富足,那麦田就如同酒歌,那玫瑰就如同献舞,仿佛对于生命的感悟,他们也一样详实于安康——这些在阳光下,固守花蕾心事的人们;
穷是诗人告诉世人的,一线天光的幸福,能在孤独中写诗,就会在阳光初创的地方跳舞——噙着诗文之泪的人如斯说;
太阳啊,再赐给诗人全身的通红吧,红的嘴唇和红的脸,他会比众生先一步参见生命的私处;
没有什么值得诗人可喜的,除了两袖清风,就剩下你了,太阳,这比太平洋之水还让世人感到寒酸;
因此要尽力于穷啊,太阳,诗人要向你一样穷尽一切,然后好让诗的精灵有福可享。
蝴蝶啊,你是为抒情而来的吗,沿着发水的河流走,暮色和水是淋漓于抒情的;
蜜蜂和风容忍了那花粉,从宿命的枝头出发的,沿着落寞的河流走,鱼在寂寞的水里抒情;
迷茫的人,面对太阳你该怎样抒情,一言不发那是夜里睡眠的鸟,沿着河流走,古老的河床把抒情孕育在波光上;
我要向远处抒情啊,我渴望被抒情对待,哦,太阳,今天,请容忍我以大河的掌灯人来对你抒情,你这宇宙的不死不息的赤子;
我活在土地上,深情地等待阳光以河流向我走来,解放被我握在手里的心绪,我的心渴望蝴蝶的翅羽进行新的色变,这将比太阳更有现代美。
哦,风来改变我抒情的颜色吧,尽管你能制造风暴,而风暴过后,我可以制造彩虹——这也是从我的宿命出发的;
我不会忘了蜜蜂在风中飞舞时的烦恼,我生活的周围很小,只能容身于太阳的光和周遭的鲜花,然则,我的抒情要寄身于何处?
所以我要坚持抒情啊,尽管还不被抒情所对待,可谁又能预言太阳的神力不会制造一个拜我为师的头颅呢;
人类不过是泥土捏成的动物,太阳是这泥土的烘烤者,我的抒情所寄身的无非是在土地和太阳之间;
怀抱那些孩子的头颅吧,他们还不懂太阳的光明和伟大,他们还不珍惜抒情,但他们已在我诗歌的领土上发笑;
带着笑容,在我诗的领域重新开疆,阳光正在穿越一切,向着我的未来,我的抒情把未来覆盖。
天空,你能给我分裂的痕迹吗,盲人已给了我心灵分裂的痕迹:他说阳光是可以分裂的,在天空看得到;
具体的美啊,给我具体的事物吧,我的内脏里有蛹,我的蛹具体为碟——这就是变世之美。
盲人的眼睛一直顶着阳光向上,是的,他看到了阳光的缝隙,他教我去抓住阳光的本能;
在光明的境界里我和盲人对视,我的诗有原始的黑夜生长其中,盲人就是这诗的见证人;
哦,光的本能,你就是我要找的秘密之法,我的诗已会同我的身体在太阳下如星宿般崩塌——之后,我所见的天空的分裂竟是一尘不染——那里忘道者不处;
为什么我必须要活在泥土上,哦,太阳,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一样活在天空,我所见的天空之城就是满星河之流转;
我是这么认为的:我泥土的母亲给了我生命中的奴隶种种,而父亲仅是逍遥的光——我所认为做儿子的很苦难;
为何在这沉重的时刻还惦记着全人类的光,全人类还不曾以太阳为逍遥的父亲,父亲的宝座在等待儿子的到来而发热。
天空的诗啊,请取走我的肉和骨吧,我要背离母亲的吸引力,将进化为比白云还轻的飞动,依然手持光明活在空中;
谁要与我同行,我的全人类,父亲当得我们的赞颂,倘若回忆起来,父亲已孤独了无限年;
请渗入我对天空所领悟的安静,我已是露脸的半个太阳,历久弥坚地我将完善出整个太阳。
哦,父亲,请持住我的命运之根吧,我在你的强光下还很虚弱,我还仅善于母亲的虚怀若谷;
请把我的头颅以光速向天边拉长,让全天空下的万物看到我那小小的心脏,久以容忍了群马的骚动;
这就是我要离开泥土之前的宣告,骚动之马将向着太阳城追随那没日没夜的不朽和无情无义的再度不朽;
我的母亲啊,你所养育的孩子已不是你所持重的孩子,终极孩子的一生,逍遥是泥土在春天发出的思想的宿命。
我为什么不能脱离于母亲所给的骨肉啊,我是这世上最可怜的孩子,我也是这世上太阳所留下的巨大的后嗣;
百年之后,我当仰天长啸,那时泥土的母亲定已手持牛羊壮美,定已手持光芒流转,然后突然与太阳一同落下山去。
起来,起来吧,太阳,你这东方的明灵,你当为土地的丰收撒播血色,你当为向你而生的人点缀倾动的灵魂;
你当为已死去的,正死去的,将死去的人制造漫天的枯叶和雪;
你当为还未到来的,正在到来的,必将到来的灵魂,构思意向的一切呐喊;
起来,起来吧,太阳,宇宙里有你的子孙,宇宙里有你大有作为的功绩,而我在我所在的宇宙里当写迎求太阳的颂歌!
下去,下去吧,太阳,你这西方的哲理之神,你当为人们的安息收敛一切,你当为背对你而静的人铺设精灵的闪光;
你当为已盲目的,正盲目的,将盲目的人制造黑暗或昧昧寸光;
你当为还未得道的,正在得道的,必将得道的智者,编织浩瀚的一切天网;
下去,下去吧,太阳,黑暗里有你的影息,黑暗里有你不可久居的失色,而我在我所在的黑暗里当写欢送太阳的颂歌!
颂歌,哦,太阳,我的心是能耀动你的——以上皆是一切,你的诗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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