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从未离开 我已不认识故乡 穿过这新生之城 就像流亡者归来 就像幽灵回到祠堂 我依旧知道 何处是李家水井 何处是张家花园 何处是外祖母的藤椅 何处是他的碧玉耳环 何处是低垂在黑暗里的窗帘 我依旧知道 何处是母亲的菜市场 何处是城隍庙的飞檐 我依旧听见风铃在响 看见蝙蝠穿着灰衣衫 落日在老桉树的湖上晃动着金鱼群 我依旧记得那条 月光大匠铺设的回家路 哦 它最辉煌的日子是八月十五 就像后天的盲者 我总是不由自主在虚无中 摸索故乡的骨节 像是在扮演从前那些美丽的死者 这首诗有了一点工整,来自“何处是”一系列的排比,占了这首诗城市半壁江山,所以虽然工整但布局不合理比例失调,身为大诗人,我们评价肯定也要高等级要求,按黄金比例来要求整体布局。不过说回来,于坚的诗按诗歌基本的要求来看,至少到评价的前四首都不及格。这首诗本来应该而且是必须优秀的,因为写故乡写自己熟悉的有感情积淀的生于坚长于坚的地方,结果还是一如既往地文字杂乱布局失衡语言失意诗性全无,更别提构图的美感情感的温馨了。譬如“流亡者归来”也就罢了,回到祠堂还是以“幽灵”的身份,这不符合55岁已功成名就的于坚。如果“流亡者”是要提醒读者挖掘他不流亡时故乡的社会背景,为什么要草草地单用这一个词汇呢?而且整首诗读完也并没有这一基调的补充和映射,但是“流浪者”可是这首诗最先具有情绪的词汇,也就是一首诗感情的奠基石,如果没有后续的补充甚至后续内容不是沿着这条情感线延展或舒缓或突兀地变道,那么这一句的情感设置就是失败的,很可能会导致这整首诗的失败,因为这样的写法构思就是混乱无主题的表现。在最亮眼的排比句中,7个“何处是”居然没有一句含有诗性,我说的不是文字构图传达出来的诗性,而是文字拿捏处理美化渲染的语言能力,也就是说于坚搬了一堆词语砖头拼凑了这堆排比,但是没有在每块砖头上进行诗化处理。如果基本功扎实训练体量足够的话,这样长的句式中,会熟能生巧地自然灌输进诗化语言,于坚没有,正是他缺乏语言基本功的标志。7个“何处是”单句没有一句进行过修辞处理,这也是于坚想象力匮乏的表现。后续出现的“蝙蝠穿着灰衣衫”也很普通,小学生造句的水平。“落日在老桉树的湖上晃动着金鱼群”这一句还有点诗味,整首诗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但是也够不上优秀,这句和“流亡者”、“幽灵”、“蝙蝠灰衣衫”放一首诗里也有点跳色,可以设置跳色的点,但是有没有产生更加广阔的诗境是很重要的,而于坚一笔带过,显然这句稍微能够达标的诗句是于坚的无心之举。“月光大匠铺设的回家路”,“月光大匠”用词僵硬毫无美感,说明这首诗于坚并没有精心打磨的痕迹,其实我也不信于坚有这种打磨的技术精度,因为他的诗歌成名有明显的缺少积淀磨炼的速成痕迹,也就是照搬硬套的工业化模具产品,缺少原创精神的诗歌。“在虚无中摸索故乡的骨节”写得也很虚无,整首诗于坚文字绘画出的都是“骨节”,他的情感并不“虚无”而是“复杂”,是“流亡者”、是“幽灵”、是“蝙蝠穿着灰衣衫”、是“落日的金鱼群”、是“月光大匠铺设的回家路”、是“辉煌的八月十五”……我这样一解读,你是不是反而产生了美感,不过切记,这不是于坚的诗带给你的,而是来自律师般的辩护词。这首诗依然不是一个大诗人该有的水平级,达到及格线而已,如换成散文要求,分数值会高一级,以此推断,于坚是文人写诗。另外隐藏在“何处是”这个排比句中的“我依旧”是另一个排比句,这是一个亮点,必须提出来,只可惜这依然是散文式的形制,因为于坚还是没有用高级的诗性语言填充它。如果按好诗的标准打分70分,如果按散文的标准打分80分。不过这首诗有一个好的框架,如果精心打磨,有很好的表现机会。 2023-6-14 有空再配一首《遇见的故乡》,不过及格的诗反而没兴趣写了。 针对诗歌和散文,还是有感的,新鲜出炉: 诗别于散文 诗最亮的点是 灵性和自由性 散文对于诗来说 条条框框太多 不利于诗的流动性 诗是要在加速后飞起来的 散文的格式化会 成为捆绑诗性的铁链 所以诗在形式上是 不讲规矩的 就像凤凰 除了传说的梧桐树 你并不知道它住在哪 而散文小说 我们只要根据经验 就能找到它们的窝 2023-6-14 诗非人造 散文小说 可以像城市一样 一砖一瓦 在规划中建造出来 诗不行 你越规划按图索骥 越是找不到她 灵性 是不喜欢高楼林立的 而在高山流水间 就算写出诗 你也绝非原创 只是她看到你 心里升起许愿的池塘 蜻蜓点水 遂了你 2023-6-14 转自:诗人救护车.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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