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这世界有鱼

蔡犁

感谢东西湖的水很金贵。径河
纷纷奔走
相告。就像樱花盛开
就像我收到你三月的来信，就像我
新得一片竹林，落叶就像游鱼
自由自在
风在穿梭。选煤厂旁停靠着小木舟
你就坐在上面
小古镇破败的叫人心灰意冷。就像
这一亮的春光
美甲店悬挂的气球，就像二月初一
61岁的老操刚睡醒
就离开了人世间。梅菜扣肉
预制菜再也不能吃了。就像本是
二两的命，非要过上五两富贵人的日子
感谢这世界有鱼！
感谢这世界有水！
感谢这世界有镜子！
倒春寒的积雪正在他的坟墓上融化
小草替他重生——
今晚的余晖，会承认那是另一个自己
用寂静代替能看得清的部分
也是最无常的大部分
——面纱
掩面而泣。老操有过三段婚姻
他的债得大儿子还——
海不喜鱼多；山不善石高。

中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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