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

浙江李晓春

盐

在从前，穷人家相互之间
是经常互借东西的


两个鸡蛋，一木勺子麦面
也不需要画押立字据


在从前，人们凭嘴巴讲话，失信的少
许得诺比金子还珍贵


有一次家里缺盐，母亲拿一个小酒盅
让我去隔壁刘婶家借


还回去时，母亲把酒盅里的盐盛得满满的
像一个白色的小塔尖


像东阳画水镇的五百罗汉塔那样
在林子间白得静谧


刘婶也不多说，把盐倒进盐罐里
彷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茅屋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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