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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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褙福州城，被您所知后

就开始拆解这个单词，一笔一画，拆成

狭隘空间的一溜风

跑进跑出的老鼠

倒马桶，煤饼，水桶

与杜甫的茅屋对应的茅草房

不拟旧城愁千里，且坐高台点江山，挖掘机

蛟龙伸爪，拆取风雨，拆取晨暮线

霹雳的一画闪亮，临摹了太行王屋的倩影

站在一堆瓦砾上，您踩住了历史的脉搏

乳名为墙，学名为长城

确定的某种规则，不确定的某一处

一砖一砖撕碎往昔

一砖一砖砌起人的尊严，小城故事与有色金属的

对视，翻阅四季，纵有风雅颂

您也怕把春天弄伤

从砖石与沙泥的混合里打听到当年

您说了，福州的旧城改造

不是地产开发

不是没有卫生间，让老乡拎着马桶出门，在外面洗澡

不是把老百姓迁走，让富裕人员搬进来

梦里榕烟锁闽中，不借寒蝉鸣鼓山

一面墙洁白，溅落了光阴，拥有穿墙术的

除了日月，还有疼

率人走上渡，过帮洲，看义洲，观苍霞

在正义路27号，您曾见到正在宰鹅的唐庆旺

如今有了自己新房上的钥匙

从忧居，到安居，再到宜居

楼房三千，烟开霁色，都在誊写

您的话，您的脚步声，您的思想

王谢家的燕子，只用来告别

从诗里飞出来，再飞进诗里

2024.6.14

中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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