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

师永平

洗脸
　　
　　我是很爱洗脸的，每天起床，每晚安寝的时候，我都要洗脸，一把冷水捧起，朝脸部洒去，也不擦点清洁霜，也不弄点洗面奶，双手在脸上哗啦哗啦几下，脸就算洗好了。妻子对我的洗脸作风相当不满意。不满意归不满意，我回家从没闲过，不是拖地就是洗衣服，孩子的、母亲的、妻的、我的，全我洗，我无怨言，当儿子、当父亲、当丈夫，应该这样。因为我这样了，妻子对我洗脸的不满隐忍了很久。
　　尽管妻的肚子能撑船，不但撑船，还给我撑出个健康的儿子来，可容量毕竟有限，所以这隐忍终于见了天日。昨天晚上，正在我准备洗衣服的时候，妻把我强行按倒在沙发上，衣服也不让我洗，她用毛巾把我的头发给包起来，然后让我放松，接着就是对我的脸部进行护理。
　　用我的话来说，都已经结婚生子了，这张脸还是难看点好，省得让小姑娘小少妇对我动心动情，真要那样，我是很难做人的，毕竟秀色可餐，又毕竟我深深地爱着我的小潘。
　　妻用毛巾捂住我的嘴，咋那么多废话。得，我不说，我尽量放松，两脚两手不再反抗，就连呼吸都是软软的。
　　还别说，妻的手法真不是吹的，一层层的海风自我脸上过，一层层的月辉往我脸上撒，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用鼻呼吸，等毛孔里的脏东西，鼻梁里的黑头被清理出来的时候，呼吸已经不再是鼻孔的专利。
　　睁开眼睛，看着妻，我笑了，甜甜地笑了，我让她教我手法。她说一大男人学这干嘛？干嘛？我很郑重地，绝对严肃地望着妻说，我要给你洗脸，洗得葱花水嫩，洗得喷香喷香。妻说她都结婚生子了，这张脸还是难看点好，省得让小伙子小男人对她动心动情，真要那样，她很难做人的，毕竟秀色可餐，又毕竟她深深地爱着她的平平。
　　
　　师永平
　　2009年7月20日于玉溪随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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