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村长

师永平

44、村长
　　
　　在杜美玲这婊子口里，江林成了三阳集团的董事长，我让人去查了查，抬着相片去查，还别说，江林还真是三阳集团的董事长。想起以前杜美玲跟我介绍江林时说他是土地爷的腔调，我就特恶心。尽管恶心，可我还得憋着气地伺候，有些事情急不得，一急就易出乱子。
　　怎样应付江林的事还没规划好，乡长就来电，说根据群众意见，镇党委研究了下，二叔做为村长候选人，最终结果还得看村民的选票。
　　村民的选票问题其实就是钱的问题，钱的问题在我面前不是问题，凤凰起来咳声嗽都是悠扬。
　　乡长的电话才落，二叔的电话就来，不得不佩服二叔的火候，拿捏得如此之准。电话里的二叔把情况介绍了下，他说辛氏家族的前途就全都系在了我身上。
　　其实二叔心里清楚，系我身上的不是辛氏家族的前途，而是口袋里的钱，没钱谁理你。在钱面前，二叔温顺了，辛氏家族的前途系我身上了，我成明星了，明星是要化妆费的，这不，为了筹备选举，我让娟娟朝二叔家里运了四大箱烟，每张选票一包烟，外加十元钱，一番折腾下来，三万元钱就这么没了。
　　钱没了我不心疼，只要二叔能当上村长，二叔当村长就如同我当村长，以后自有用得着的地方。
　　选举当天，我去了趟乡政府，二叔说了，让我去帮他壮壮威。
　　农村人的壮威自然不是请打手摆刀枪，农村人尽管有些小计谋但却很朴实，农村人眼里的壮威在我和乡长一起手拉手走进村委会的时候壮到了极至。全村90%的人都拿了我的钱和烟，剩下的10%不好操作，怕被反咬一口，但也都和颜和色地问过好，如今再加上我和乡长的手牵手，这风向是定了的。
　　其实乡长这人贼精，他能跟我手牵走进村委会大院说明他已熟知一切，乡镇官员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当然了，这个把握的借口当然是避嫌。二叔当村长这事已经双手在握了，所以这个嫌乡长没避。
　　在候选人演讲台上，二叔向全村男女老少承诺，如果当选为村长，将为大伙办好十件事，一是把自来水引进家家户户，二是加强村子闲置人员的劳动力输出，三是……。
　　乡长在主席台上悄悄地跟我说，你二叔这十件事抓住了群众心理，抓得好，抓得实，抓住了关键。他问我是不是我支的招。我说咋能我支招，他老人家还是有两刷子的。
　　乡长就朝我笑了笑，笑得有点邪，官场上的人笑样都这样，我也见怪不怪。
　　开始投票的时候，二叔很紧张，眼巴巴地看着、望着、笑着、讨好着，乡长低头喝着茶，做为监督人员，他不便做啥表情，能跟我牵手进场已经很不错了。
　　我凑着乡长的耳朵问了凤凰楼的三只奶有啥典故，乡长就笑了，牙齿黄黄的，他这次的笑不邪，但淫。我用眼角瞟了瞟填票的人，有好几个很关注这笑。关注好啊，我需要的就是乡长的笑，拉手进场份量还不够，还得笑下，一笑就能多进几张票，二叔的村长就稳如泰山。其实二叔已经稳如泰山了，但好歹我来了，我来就不能是险胜，我来必须是压倒性的胜利。
　　为了筹备这次选举，我特意让鹃鹃通知在万达木业工作的村人，放他们三天假，不扣工资，让他们回家团圆团圆，这其实也是给自己伏笔点场面。这个伏笔埋得好，我才进选举现场就有很多人忙过来打招呼，忙过来发烟，选举现场要的就是这一种氛围，这氛围被放假回家的人给调和了出来，这氛围一出来，其他的人难免受影响，对于在左右间摇摆的人，这是一种强大的心理攻势，在这种心理攻势下，二叔不当村长都难。
　　选举的结果很让人意外，绝对压倒性胜利的场面没出现，跟美国总统布什选举一样，二叔勉强过关，这其中的问题很耐人寻味，看来张三疯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其实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有张三疯捣乱，有二叔当村长，祖坟被挖的事情就能假借到别的事件上了结。二叔自然没想到这些细节，能当村长他已经很满足，看到微笑的脸就知道，他成不了大事。
　　乡长象征性地朝二叔表示了祝贺，二叔点头哈腰地硬要留他吃饭。
　　乡长说算了，单位还有事。其实这话是假话，二叔才当村长乡长就来家里吃饭，这象话吗？
　　我说我也有事情，我跟乡长一起走，二叔就觉得委屈，他觉得面子不足。其实来参加二叔的选举大会，我做足了侄子的文章，以后我要尽量避免和他亲热，他跟张三疯肯定要交手，我期待这一天好久了，本来没机会，可二叔贪心啊，闺女进了城还不够，还想当村长，他咋就不要想，这村长是那么好当的。
　　我跟乡长说，坐你的车，我俩叙叙旧。
　　乡长就说还是坐我的，帕萨特弧线感强。
　　我说，坐谁的都一样，目的地，凤凰楼，去看三只奶。
　　凤凰楼不养凤凰，档次比不上潇湘馆，县级水平只能如此。乡长一口酒下肚，眼神就变了样，他说，兄弟，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三只奶的女人找不着，两只奶的女人到处都是。
　　我说那是。
　　乡长就笑了，他说你还别真信，这世上还真有三只奶的女人。
　　我说你就吹吧，吹死不犯法。
　　乡长没吹，他的确没吹，他叫来的那个女人真有三只奶，左边两只，右边一只。
　　乡长凑着我的耳朵说，胸衣都是特别订做的，市场上没有，新品种，说完的他笑得我一耳朵酒气。
　　三只奶安排在了我座位旁边，左边两只馒头大，右边那只比馒头大，一手握不了。
　　见我盯着她的胸看，三只奶说她卖艺不卖身。
　　一句话让我和乡长都朝天花板喷酒，这开场白弄得，那是相当气氛了。
　　在乡长的殷勤劝酒下，我喝高了，后来书记也从别的地方赶了来，我们又去了KTV。在家乡的酒店里，和家乡的政府官员，我们一起唱着十八摸。KTV里的三只奶没再说她卖艺不卖身。我把手从她领口里滑了进去，我一直有个疑问，我想知道她的三只奶那一只是面团、树脂或者调料拼凑的，我从奶尖摸到奶根都没找到破绽，还别说，三只奶真是天生的。
　　乡长问我感觉咋样。
　　我凑着他的耳朵说，咋有点像闯进动物园里。
　　乡长说，这就对了，要的就是这感觉，十足的野味，十足的生态。
　　
　　师永平
　　2009年9月27日于玉溪随笔草
　　

童天鉴日

和和 有趣 问好师老师 祝您和家人双节愉快

雨荷风

祝贺，问候。

浪子遐梦

有意思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