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7 15:44 编辑
二、老树新花趣味足,雅俗共赏情味真
陈有才已过花甲之年,诗兴不见减当年,日子过得充实滋润,诗句写得有滋有味。他还经常用手机把新作发给志趣相投的朋友,一唱一和,乐在其中。有时诗人也把歌谣发给我,我总是津津有味地读,偶尔唱和一二,兴味盎然。
最近我特意收集了诗人发在《诗刊》等杂志上的新歌谣200余首,细读研读,常禁不住轻轻拍案,绝妙处忽而击掌,忽而叫好,情不能自已。
《新歌谣》题材之广泛,表现手法之巧妙,乡土乡情之浓郁,用典之广博,自不必说,单就其诗中“味”儿,就够好一番细品慢赏。这“味”儿很丰富,概括起来主要有两大类,一是趣味,二是情味。
1、趣味
写诗的人往往有一颗不泯灭的童心,陈老师也一样。“小麦成熟只一晌/一阵南风刷金黄/风雨刷我七十载/偏偏一掐冒青浆”(《不成熟吟》),语气诙谐,格调轻松。诗人虽然年近古稀,历经一个甲子还多的人生风霜,却始终珍藏着一颗童心。只要心不老,诗篇就永远年轻,或许这正是诗人能够艺术生命常青的缘由。“不是布谷在逗我,是我童心追童年”(《布谷鸟》),“逗我诗心永不老,跳进鱼缸陪鱼玩”(《观鱼记一》),这一颗不老的童心,让诗人在最美的晚年创作出这么多意趣横生的新歌谣。
诗人眼中的花草虫鱼,风花雪月都张扬着一种欢乐,一种趣味,这表现了他对自然的热爱,同时也是自然对胸怀爱心的诗人最仁慈的回馈。因为只有你爱它,你才能从中体会到无限的生机和意趣。“一个诱惑刚到手,月亮翻墙吓唬我”(《童年忆一》),“最有八哥不更事,学我妈妈喊乳名” (《忆童年》),这是对童年生活的记忆,充满童真,充满童趣。也有对老来生活的细节的述说 “八条鹦鹉(一种金鱼名)舞翩跹,养神养心更养眼 ”(《观鱼记一》),“练过晨操遛过鸟,静观蚂蚁上树梢(《观蚂蚁上树》),这种有乐趣的生活,这颗真善美的童心,不是谁都能有的,的确是上帝的恩赐!把老年生活写得滋润鲜活,“闲读闲书写闲言,闲居杂咏三百篇”(闲居吟),陈老师老有所乐,生活过得极富意义,就像天上最美的那一抹夕晖,照亮天空,也照亮了自己。
新歌谣里也有许多诗篇充满了对生活的思考,颇有智慧,颇富哲理。“心灵深处有净土,天王老子管不着”(《自由吟》),人生在世,地阔天宽,为什么有的人活得很累很疲乏,活得战战兢兢,而有的人却活得畅快洒脱,轻松自在,是因为后者有一片心灵的净土,有一颗安泰和平的心。“一根火柴一行诗,先照自己后照人”(《先照自己后照人》),陈老师把诗风诗韵与做人联系起来,只有先成为一个大写的人,才会有大写些的诗篇,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平生空有凌云志,没有蚂蚁爬得高”(《观蚂蚁上树》),“笔是木梳梳生活,雷电胸中然燃火把”(《木梳与笔》),“满街都是西瓜皮,滑道倒岁月知多少”(《小镇吟》),读诗人这些充满理趣的诗歌,真是像赴了一场心灵的盛宴,既得到美的享受,也接受了诗与理的教化,让灵魂得到一场沐浴。
陈有才爱生活不仅体现在他对生活智慧地观察,深刻地体悟上,更表现在他对生活质朴的追求。新歌谣从来不板着脸说话,就像上述所举事例,即便深刻的人生哲理,也是以轻松诙谐的口气来说,让读者在愉快中得到教益。另一方面,注重细节,注重生活,善于捕捉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也是新歌谣一个特点,日常生活中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他笔下动人的篇章,而且诗句总是那么新鲜活泼,妙趣横生。
“醉卧浓荫不怕晒,抓把白云当铺盖”(《醉卧吟》),“正在阳台赏菊花/忽然陶潜来电话/问我美酒烫好否/他要送来啤酒鸭”(《陶潜来电话》),“看见杨柳就飞絮/面临小溪想摸鱼/平生不解思乡愁/乡愁铺云我下雨”(《乡愁吟》),“我今纸上种一朵,敢于大师说短长”(《向日葵》),陈老师的风趣、幽默、平和、闲适而又快乐的生活,尽在其中。
2、情味
情,永远是诗歌的灵魂。陈老师定居信阳,有时也长住北京,但大别山下那一片热土,那个生他养他的小村庄,那幸福快乐的童年生活,父母娘亲的身影,总是魂牵梦绕。桑梓情,亲情如血液一般流动在他的诗句里。
“路过故乡太匆忙/抓把乡风囊中装/回城熬取药一味/洗罢双目疗内伤”(《思乡吟二》),路过家乡但因事务繁忙没有下车回来看看,心里很不是滋味啊,但既然路过了,不能不带点故乡的气息回去,即使抓一把乡风也是慰藉心灵的良药啊!“梦回故乡千百度,真要回乡又犯憷”(《思乡吟三》),离家太久,魂里梦里念念不忘,但真的要回乡,又心情复杂。这种抒写真切朴实、富有感情,耐人寻味。但是尽管人不在家乡,“今夜狂风吹我心,挂在后屋老槐树”(《思乡吟三》),回心已归,不信你看,故乡老家屋后的那棵老槐树,那“哗哗”作响的叶子,不正在诗人惦念家乡、呼唤家乡的一片赤子之心吗!
“箱翻旧画叫《故乡》,古稀再看心发慌,我怕茅屋炊烟起,爹娘牵手出画框。”一幅名叫《故乡》的旧画,让诗人看得心发慌,这慌是因为旧画勾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让诗人想到了故乡,想到故乡茅草房子上袅袅的炊烟。这炊烟是岁月的味道,是家的诱惑,是爹娘的眼神,是永远难以忘怀的昔日生活。看着这幅画,仿佛看到爹娘牵手从画框里走出来。其实,是父母从诗人的心底里走出来,从诗人的怀念里走出来。父母是儿女的血脉儿女的根,不是只有孩子才需要父母,人无论多大年纪都需要父母,都依恋父母。父母不在了,想念,是一辈子的事情。
陈有才的诗行里,对亲情的书写,对亲人的思念比比皆是,读之令人动容。“凉腔掉板君莫笑,儿孙心中梅兰芳”(《忆父亲》),其情切切,令读者过目不忘。父亲的歌不在于好听不好听,专业不专业,父亲的歌不在于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演唱,在儿孙的心目中那永远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最动人的旋律,绝对赛过梅兰芳!这是父亲在儿孙心中地位和形象决定的,也是儿孙对父辈最美好的记忆,最饱蘸深情的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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