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手

挽秋

<br>母亲的手<p> &nbsp; &nbsp;母亲是个始终忙碌着的人，按照现在的话说是一个工作狂了，她就是这样成为一名共产党员的。那时候父亲没有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他在老家照顾祖母的生活，所以家里家外就全靠母亲的那双手支撑着。<p>记得那个时候（七十年代初期），母亲所在的国营工厂很是红火，主要生产出口的裘皮地毯、裘皮大衣之类，主要是苏联的订货，工作任务很重的，经常会加班加点。为了工作、家庭两不误，母亲经常是含着饭往车间跑，就这样母亲用她灵巧、勤劳的双手完成了一幅又一幅的精美“作品”。<p>没事的时候我会到母亲车间去玩，顺便帮母亲做点及所能及的事情，比如給各种类型的兽皮喷水、用钉钉板和取板，也就是把那些通过硝制过的兽皮润湿，然后用小钉钉在大块的木板上定型，钉子大概只有一厘米长点，每张皮都要尽力拉到能拉的最大限度，包括腿皮也要完全拉开钉上，待凉晒干后取下，放在母亲的工作台旁供制作之用。看是简单的工序，做起来却并非易事，一张普通的狗皮也的订上大约50个左右的钉子，我试了试老是砸自己的手指，常弄得手指鲜血淤积，母亲不让我钉板，只允许我取钉，尽管速度很慢，却能在帮助了母亲的同时不至于伤害到自己的手指。我看着母亲那驯熟的动作，漂亮、舒服，右手拿着老虎钳，左手拿钉，先固定上下左右，然后再连接四周，用老虎钳拉开兽皮就顺势钉了下去，顺手、连贯。我在想要达到母亲这样熟练的地步该需要花多少心血啊，那只左手也不知道要被自己扬起的老虎钳敲打多少回！那时我没有想到要看看母亲的手。<p>接下来就是精心、细致具体的制作过程。一张张兽皮被母亲拿到工作台上，横一刀、竖一刀，一张完整的皮已经被切割成片片小块，遇到脱毛的光秃地方还得找一块同样性质的毛皮给配上，那毛皮的色、毛质甚至与毛的长短都要吻合，起码要能逃过人们挑剔的眼睛。就这样一幅幅逼真美丽、漂亮的兽皮图就在母亲的双手中完成了，每一幅“作品”我都喜欢，印象最深的是那熊猫吃竹子的图案，让人爱不释手，黑白衔接自然、鲜活，动作可爱的胖胖熊是栩栩如生、滑稽搞笑，还有那幅猛虎下山的图案却是另外一种气势，记得母亲告诉我说那是只华南虎……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很难让我相信这些都出自母亲的那双手。<p>靠母亲一人的工资要养活我们姊妹四人是相当困难的，因为除了供吃穿外还要提供给我们上学的一切费用。母亲常说：“不要怕穷，但一定要穷得有志气。”，母亲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工作之余，母亲又用她那双带有“艺术性”的双手拿起了锄头开荒种菜，一年四季、年复一年，我们都是吃着母亲用自己的双手种出来的蔬菜。那双手跟着母亲勤扒苦做，有兽皮的味道、有泥土的芬芳、有青草的色、有饭菜的喷香、还有残留的肥皂泡……<p>有时候母亲也会用她那双手举起扫把落在我们的身上。小时候我虽然还算是一个得到大家公认的乖乖女，可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乖乖女身上同样有不乖的事情发生，也会惹恼我的母亲。<p>记得有一次母亲因为工作繁忙就让我和姐姐洗衣做饭，母亲下班回来看见一切如旧，我和姐姐却在门外的大树下跳着橡皮筋，母亲急了，顺手操起门边的扫把向我们挥来。姐姐属兔的，跑得飞快，而我却倔强着不肯移动半步：“打就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抱着那棵套着橡皮筋的大树，一动不动，任凭母亲的扫把落在我的身上，大有“宁死不屈”的“英雄”气概，自然这次受伤不轻。事后母亲心疼地说：“你怎么就这样傻呢？打你也不知道跑，看你姐姐跑得多快……”，当时我并不领情，愤愤地想：“打就打呗，没什么了不起的……”。<p>母亲那双手也会很“失败”的，往往让扔向姐弟的扫把严重偏移方向，当时我们取笑母亲是被气晕了……<p>母亲常说手掌手背都是肉。是的，母亲的手掌手背托起的都是一个“爱”字，那份对工作的爱、对家庭的爱、更是对子女的无限疼爱。<p>突然想起，我至今还没有仔细看看母亲的那双手，我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回家一定看看母亲那双手，一定、一定……”<p>2005.05.07<br>

翩翩燕

朴实，平易近人的文风，给本文增添了不少感染力．

张振立

读此文有如见其人的感觉，好啊！

香格格

朴实无华!<br>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