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在大山过年

丘清泉

在大山过年<p><br>过年了，人们回家的心似乎变得特别的急切，在通往大山的中巴车上，车厢里尽管挤满了人，可司机还是一个劲地停车揽客。随着时间的推移，车轮下的路也开始变得颠簸起来。路，是修宽了许多，虽然还是颠簸，但较之于几年前，已经好了许多。 <br>??<br>? 我去的大山，叫广度村同福屯，是荔浦县龙坪的一个边远小山村。姑姑的家就在这个小山村里。龙坪离县城荔浦27公里，同福离龙坪3.5公里，且3.5公里是蜿蜒的山路。山路倒不是那种羊肠小道，挺宽阔的，但由于最近阴雨不断，路面泥泞不堪，很不好走。我只得沿着山路的边缘，小心翼翼地走。尽管如此，我的鞋还是沾满了厚厚的泥巴。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想把手中的行李扔了：太沉重了。里面尽是老妈装的腊肉、腊肠。此外，还有20几个粽子，山路十八弯，7里的山路，我居然走了1小时20分钟。到同福的时候，姑姑在山脚等我，我将行李一把扔给她，一个劲地抱怨。她笑呵呵地说，她从外面进来，30分钟就够了。我目瞪口呆：莫非山里人的脚长一点？ <br>??<br>??　姑姑的家座落在半山腰。山里的房子建得相对集中和齐整，鳞次栉比的房屋，像一个个的盒子。由于位置处得高，整个山村的景色，便尽在一览中。从半山腰上俯瞰，火红的春联忒是鲜艳和火红，透出一派安静、祥和的喜庆气氛。 <br>??<br>??　大年三十那天，姑姑家早早就弄好了用于供祭的用品，分别有猪头（整个的猪头）、鸡、木耳、香菇、水果、饼干等等，摆了满满一桌，意寓事事顺心、六畜兴旺。在我们家乡那里，祭品是没有这么多这么丰富的。拜祭完祖宗和“天地”以后，“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喜庆的鞭炮点起来了，透过丛林、树木和山岭，鞭炮在山里似乎燃得特别的欢快和响亮。在山里人的眼里，三十晚上的鞭炮声一过，是不是就预示着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到来了呢？ <br>??<br>??　当天，姑姑一家洗好了澡，我便和二表嫂去山脚下的水埠头洗衣服。水埠头离家里挺远的，要走好久，路又滑，而且是下坡的路，我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摔倒。可我的二表嫂不同，她走得飞快，手里还提着一桶衣服，我赶都赶不上。路上，我看见周围的水田中搭起了许多的黑棚子，表嫂说里面种的尽是香菇，还有专门的人来收购，价钱也不菲。呵，有了当地政府的技术指导和广阔的销售市场，现在农村农民致富的路子也宽了！ <br>??<br>??　到水埠头的时候，有不少的妇女在洗衣服。虽然水是流动的，但是还是冷得要命，我的手冻得红彤彤的。其间，我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挑着水桶来沟里灌水。我忙问挑水来干什么，回答说挑来作生活用水，比如烧水洗澡，洗菜等。“沟里的水能够用么？”我正在纳闷，他们点点头，说入冬以来，大家都这样，而且一点也不用担心，因为水没有被污染。后来我才得知，2004年冬季山里特别干旱，许多的水井都干枯了，只能取沟水来缓一下旱情。我大惊，这种情况在我们那里是很少见的。表嫂还说，她家屋后面的水井10月以后就枯了。我这才明白我刚刚到姑姑家的时候，问表嫂今天去干什么了，她说她挑了一天的水，说多挑一点水，以备急用。 <br>??<br>??　大年初一上午10点多，那时候我们还在一边烤火，一边看电视。我只听得有阵阵的锣鼓声从山脚下传上来，而且越来越清晰。搞什么名堂呢？我正在嘀咕，只一会儿，便发现一群人来到了屋门口，还拿着锣鼓狮子等家伙。姑姑说，这是村里的舞狮队，每年都来拜年的。在屋里，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舞狮队热闹了好一阵子，说了一些吉庆的话，姑姑给了他们一个红包，这群人就离开了，说还要赶着到别的地方去拜年。真有意思，新年新气象，山里的老百姓有他们独特的祈福方式，这在我们外面也是很少见的。 <br>??<br>??　 山里的春天似乎来得特别的早，也特别的冷。在山里，风很大，冷冷的风不由分说就灌进你的衣服，你的袖口。冷，那是一定的了，还好没有下雪。我只好一直窝在屋里烤火。可是那些小孩不怕冷，他们在寒风中放鞭炮，无顾忌地奔跑，叫喊，追逐，忙得不亦乐乎，让我想起我那远去不可复返的童年。 <br>??<br>??　 山里人烤火，不像我们外面的城镇或者一般的农村用炭火，他们直接在室内烧火取暖，用的是大块大块的柴火。他们说炭火不够暖，不够旺，用这个东西才够“爽”。火的确很旺，我们烤着也很舒服，但是却不“爽”。由于火大，火星四溅，把我可爱的衣服袖子烧了一个大大的洞，害得我心痛了很久。 <br>??<br>??　提起山里的春天，也别有一番情趣。松树和杉树依然是那么的墨绿和精神。据说2004年桂林那场大雪也下到大山里来了，而且很厚重，树木断了很多，把山路都封了。现在，山坡上，田埂上，山路旁，随处可见白色的山茶花、梅子花和四季桂花，还有杨梅树以及很多我叫不名字的花草。白山茶花不同于那些用来观赏的红茶花，它没有红的开得那么大朵，也没有那么鲜艳，却开得比红茶花要烂漫得多，而且是满山满野的洁白、清丽和典雅，让人心旷神怡。还有那梅子花，叶子早已落光，却挂满了一树洁白的碎花，殷红色的花托，蛋黄色的花蕊，米白色的略呈椭圆形的花瓣，煞是好看。这样的组合，这样的搭配，你若再耐心等上几个月，它便会结成让你垂涎三尺的酸梅子。杨梅树的叶子呈小船形，有10余厘米长，脉络清晰，不禁让我想起诗人聂鲁达的诗歌：“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清晰可见。”原来，叶子和生命都有相同的地方，翠绿或者枯黄，都脉络清晰。 <br>??<br>??　大年初二，天放晴了，山里的空气变得很清新。满山的景色一任我随意采摘。我踏上了回家的路。由于心无旁骛，我走得很快，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便到了街上。终于明白，来的时候，7里的山路，我为何走了1个多小时了。我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什么东西都想看个究竟，弄个明白，更别提这可餐的秀色了。 <br>??<br>??　中午时分，我登上客车，又在摇晃中走出让我留恋的大山。夹在这外出的许多的人中间，我看见他们眼中闪着幸福、喜庆和希望的光芒，满满的，像车窗外面这暖暖的阳光。<br>??　　　　　　　　　　　　　　　　　　　　 2005/2/20，2005/3/1修改。

普路托

兄弟的诗最好一起发<br>便于评

翩翩燕

写得散淡有神.很耐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