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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水可风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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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1 11:32: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心蝶 于 2013-8-3 10:38 编辑







作者简介:

    本名李彦兵,1970年4月出生,河北安平人,河北省作协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参加全国第五届和第十届散文诗笔会,获“茅台杯”全国十佳散文诗人提名奖,入选《中国年度散文诗》,出版散文诗集《纸中穿行》。某民刊诗刊编委。某晚报专栏撰稿人。某县诗词楹联谜语学会名誉会长。

QQ:57169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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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地址:http://blog.sina.com.cn/abc70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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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5 07: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夜听火车》
  
  火车把自己的影子碾碎,向前,永不知疲惫。
  幸亏没有长出翅膀,如果有,就会脱离轨道的束缚飞起来。
  黑是絮状的,一团团,有缺口,也有漏洞。火车疾驰,一头钻进来,黑就汉子般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火车高亢的声音,由远及近,节奏分明,铿锵有力。夜难以拒绝,即使是些虚构的幻象,却常常把一些隐隐作痛的心事,搞得支离破碎。
  我的睡眠被打开,不可预见的月晕或磷火,从容地扒开梦幻的缝隙。被迫都是无奈的,却怀着对时光的敬畏,触摸梦幻里欢乐的棱角。
  火车是一支摇滚乐队,懂得欣赏的人很平静,陷入完全的抑制和孤独中。
  
  《小溪流》
  
  小溪流步子轻盈,不断复制着,粘贴着,以异乡客的身份,记忆或者遗忘。
  前行,没有止境。越是坎坷,越是低洼,就会掀起一碰就碎的涟漪。
  一路歌唱,它们押韵的方式很简单,用褶皱和重叠,膨胀内心的喜悦。
  姿态万千,无障碍接近了不眠不休的风。夜在分娩,阵痛在加剧。所有的繁星就是瓜熟蒂落的新生。
  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小溪流用宽容理解了旧时光的过错。小溪流平息了我的躁动不安,让我静下心来,面对清澈的水说出我的秘密。
  小溪流大情怀,让我游回了大海,让鱼回到了岸上。
  
  《门外》
  
  门外有风,风站着不动,像罚站的孩子。
  大片的油菜花开了,用芬芳抓住了大把的阳光。金黄,饱满,成熟都是优秀的词汇,都可以写进自己的简历,打乱田野的细语。
  每一次孤独的远行,都会留有伤痕累累的记忆。痛,从肌肤的敏感开始,到心的麻木结束。可以没有秘密,秘密与渴望的另一种生活无关。
  门外实际上对我一无所知,我对门外也不曾真正的拥有。门是隔阂,是冷面孔。门里门外,冷暖界限分明。
  打开门,千万条道路清晰分明,通向我那贫穷而温暖的家。
  
  《画外》
  
  风景在画外。而美在风景里,潜藏。
  寻觅的人注定是孤独的,过程注定是辛苦的。脱去世俗,用执着的目光,和心态。
  关注每一个角落,每一次微小,不经意间,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在狂风之中傲然地盛开。它在驾驭时间的走向,或者晨光的秘密。
  细微的呼吸,和颤动迫不及待的离开身体,天空中的弥漫,是色彩斑斓的词语,不可咀嚼,也不可据为己有。
  我的画笔在纸上泛滥,那朵花摊开了阳光,芬芳加重了色调。
  
  《落叶》
  
  落,不断复制着飞翔。
  从高往低,从枝头到土地,一米或者两米的距离,却走了整整一季。
  天空在逃,迷路的是那些小角色。天空中的混乱,没有痕迹,却被清风搞得面目全非。
  奔跑在继续,无法遏制的衰老在节气里起伏。虫鸣消失,我的躁动不安得以片刻的缓解。
  落吧,像是回家。
  把自己点燃,用微弱的明亮,感恩这个世界。曾经的黑暗,留下了爱和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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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7 07:58:44 | 显示全部楼层
  《露珠》
  
  不要笑,不要激动,再安静,再沉着。
  那是夜色里丢失的太阳,它常用晶莹剔透来代替语言。未知的生活,迫不及待的醒来,注定对自身是一次拯救。
  风不是允诺,轻轻摇,轻轻晃,轻轻吹,风可以将露珠划伤。露珠仅仅是水做的肉,鲜嫩,洁净,没有暗藏的秘密。它是诱惑,不甘心在一枚叶子上停止。
  滚落的一瞬间,像演奏的时光。
  大地上没有了痕迹,影子也慢慢变薄,它的温度在剩余的疼痛里根本不值一提。
  不可预见,露珠有时候会升腾到天空中,化为乌有。云在扭动着身子,像要诉说什么。
  
  《回声》
  
  在夜里,梦在奔波。
  黑成为悼词,咀嚼或燃烧。
  熟悉的变得陌生,而陌生的依旧陌生。
  我一如既往的陷入挣扎,我的呼喊,没有回声。
  水已经漫到了我的脖颈,我开始融化。
  我的骨头里有块磁铁,有别于在干燥的时日弄出的声响。回声不需要修饰,那些都是纯文本,接近于虚幻。
  我口吐莲花,扭转了风向。
  
  《过客》
  
  我们都是时光的过客。匆匆,匆匆,但是我们都不愿承认罢了。
  秩序就是秩序,如果打乱了,就得接受小小的惩罚。比如黑暗会长一些,比如疼痛会加剧一些,比如奔跑会更累一些。
  一切都是擦肩,稍微一个侧身而已。
  不必精心设计,一次自然的怒放,就可以了。表情再丰富些,追逐着春天,渐渐忽略了暴力。
  彼此我们都是过客,有着命运的必然,走一路,路就是记忆。
  
  《醒来的春天》
  
  语无伦次,也没有先后,醒来的春天,背叛了梦。
  因为信仰。
  一齐用力,呼唤,到了嗓子眼却不忍说出它的名字。
  最古老的诗篇也是新的,它在重复,在复制,也在牵挂。所有播种的日子,都是晴天,而播下的种子都是饱满的,是期冀,譬如隐喻。
  万物复苏,我爱它们的羞涩和矜持。最后我用一场风,总结了睡眠。
  一些人在一个词里相爱,找到另一个自己,然后双双携手悄悄的离开。
  
  《雪的记忆》
  
  从哪里开始,又到哪里结束?我得不到任何的暗示或指向。
  雪与天空为伍,宣泄情感。没有礼节,形式和色彩上也很随意。
  雪是白雪,白就是流传,从不挑剔,这就是态度,也是完美。
  那是集体在诵经,在同一个韵,没有抑扬顿挫,也没有落差。
  没有企图,也没有对应,雪因远离而生的感伤,都是小性情,没有根,却高举着梦想的火焰。
  那就飞翔吧,随着时间的脚步,忽略暗暗的插曲,失去语言的温度。即使粉身碎骨,在大地上安静下来,然后在春天,慢慢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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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9 08:20:39 | 显示全部楼层
  《窗纸》
  
  窗,不仅仅是修饰,在事物的背面,窗掩藏了卑微。
  更多隐秘的悲伤,不可弃,它们有着被辛酸豢养的初衷。
  一层窗纸太薄了,太微不足道了,但就是这一层纸,充满了无限的玄机,成功或者失败都需要伸出自己的手,去大胆的捅破。
  被包容的黑暗,就会血液般流淌,此刻还很鲜嫩,如果时间长了,就会变味,甚至腐朽。
  风换了风向,北风变南风,或者南风变北风,换来换去,始终为了把两具纠缠不清的身体,分开又合拢,合拢又分开。
  打开窗,世界又向前推进了一大步,我用歌唱还原了内心深处的符号,把它们放飞,在晴空蓝天下,像鸟雀一样自由飞翔。
  
  《蝴蝶》
  
  做一个梦,将蝴蝶的容貌和舞姿,小心翼翼的据为己有。
  旧梦太碎,夹杂着血腥的味道,色彩浑浊,疲惫的爱陷入挣扎。
  这么多年了,还存着提防,当我靠近,它就敏感的飞走。它不是惧怕我鲁莽的扑捉,我的手太热,太生硬,它不适应我的暴力美学。
  太安静了,蝴蝶不知疲倦的飞舞,从不违背内心的圣洁。累了可以小憩,可以高贵的死亡,但绝不把自己搞得伤残。
  灵动的翅膀舞动,那是青春的操守,美可以重复记忆,阳光落下来有着裸身的暖。

  《承诺》
  
  换一种活法,已是不能。我只能更换某一个细节,快于现代的车轮。
  几个字或者词,就可以表述内心的情感。如果把这些说出来,也许只有一句。如果去做,有时要用整整一生。
  一生够吗?如果有来世,来世也是你的。
  默默的厮守,一天又一天。每一天都是纪念日,在睡之前就会想想这一天的幸福,就会微笑着入梦。
  面对承诺,做一个诚信的人。面对今生,活在当下,做一个有爱的人。
  
  《立秋说》
  
  第十三个节气了,暑渐渐去凉慢慢来。禾谷排好了队,开始一一成熟。
  风变质了,把嚼烂的空气吹得稀薄了。一些文字无需注解,它蕴含的深意,旁听的草木随口就可以吟唱。
  绿是生命的色彩,黄是成熟的象征,两者之间有一种亲密的默合,无丝无线,是一场真正意义的合谋,悄悄搬运着安静的时光。
  素面朝天,一年一度的蜕变,才能见识真正的自己。
  立秋了,这些隐秘的缝接在田间,在地头。若有雨,雨省去了姓氏,把青绿的画卷粘合在了一起。
  蝉鸣太枯燥了,始终重复着往年的孤独。
  除了忍耐,除了缺席者,我再次迎来了一个吟咏的节日。比如月光,比如羽翼,还比如患有自闭症的蚂蚁。
  慢慢爬,羞羞涩涩。

  《旧宅》
  
  我无法再次抵达,不是因为路途遥远,而是你在一场暴风雨中倒塌了。你已不在,所有的记忆没有归程,寒冷的时日也只能靠记忆取暖。
  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片土地上,已经衍生了祖祖辈辈,子子孙孙,慢慢的来,慢慢的走,擦肩而过的是耀眼的阳光。
  亲情平息了狂风的肆虐,爱情慰藉了暴雨的阴冷,花开花落,被岁月洗劫的青春,坚持自己的信仰:和谐幸福安康。
  旧宅有很多的话要说,每一砖每一瓦都是独一无二的细语,它拥有更多的是牵挂,虽无力阻止四季的变换,但万物有着没有被打乱的秩序。
  我来了,旧宅早已面目全非。此地耸入云天的是高楼大厦,在同样的春天,却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红高粱》
  
  九十岁的奶奶说红高粱在过去是吃不起的粮食,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谁家能做出几个红高粱饼子,谁家就是当时的大富大贵。别人家的孩子,口水就会滴三天也滴不完。
  六十多岁的父亲说红高粱在记忆里还很好吃,不过到了他们这一辈,红高粱就基本退出了餐桌,不再是食品。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喂养牲口,红高粱作为精料,只有在干重活之前,让牲口们吃上一顿。
  四十多岁的我基本没有吃过红高粱做过的什么东西,只有在小时候,和一群小伙伴去地里,搞破坏,去吃红高粱的秸秆,甜甜的,很有嚼头。
  如果女儿也十八岁了,有一日领她去饭店吃饭,要了一个高粱面饼裹小葱,女儿吃得津津有味,大呼这是天下最好吃的美食,一连吃了很多个。
  我们没有选择,时光按部就班,抖了抖自己的翅膀,在红高粱地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位置。
  
  《乡音》
  
  多好的词,都被惯坏了,回到家乡,张口就来。
  看家护院的狗,停止了嘶叫,摇动起尾巴,溜走或者窝在一边。
  这是一种爱的传承,从母语开始,无法阻拦或更改。
  即使梦呓,自言自语,生锈的舌头拒绝颤抖,拒绝莫名的悲伤,或者不伦不类的语调。
  带上乡音去远方,乡音就是最好的名片。
  亲人在哪?张一张口,说一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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