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的灯火

莫晞

对岸的灯火<br>我的家乡在四川一个叫“富顺”的小县，周围的丘陵围起了一块天然的盆地，大江像一条飘带绕过县城。江的东南是繁华的县城，而另一岸是寂寥的农村，也是我曾经成长的地方。<br>小时候，能和父母坐船到对岸的县城去赶集，无疑是一件令我最感兴奋的事。县城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是人间的天堂。那里有高高的楼房、热闹的街市、好看的影视，以及在夜里闪烁的灯光……<br>很多个晚上，年少的我坐在江边，眺望着对岸的灯火出神。看着那闪烁着的灯火，我想象着那里面的世界：富丽堂皇的房间，亮堂堂的街道，可口的美食家肴，城里人正在以各种方式消受着属于他们的夜生活，而在江的另一岸，确是另外一种景象，生活好象随着太阳落山已经收工了。乡村的夜晚，除了偶尔看得见几点昏黄的灯光，忙碌的农人早已进入梦深处，能听见的是狗吠蛙鼓和树丛里飘来的虫声。一条江水，把天地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边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另一边却是黑暗寂静、了无声息。然而，就在这端望之中，激发了我的奢望：要是有一天，我也生活在城里，那该有多好！<br>也许就是这种朴实的愿望，一直在心里激励着我，我终于考上了城郊中学，后来，我走出了那片土地，到了一个更远的地方上大学，再后来，我又走出了四川，来到了苏南，最后，到了国际大都市的上海边。<br>上海的夜景自然是小县城的灯火所不能比的。夜里，当我置身高楼遥望东边那城市的灯海，我常常会想起儿时眺望对岸灯火的情形。人生没有完满，也许现在的我比起那些仍呆在农村的同龄人优越，但生活的重负还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已经到比岸了吗？我已经置身在那种闪烁的灯光中，但是，彼岸究竟在那里呢<br>

拂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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