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程洪飞 于 2013-9-4 23:00 编辑
臆想症
很久了,窗子一直关闭。没关系,我早已经忘记窗子的存在。窗子没有人开启,决不可能自动显示一帧画供窗内人观赏,这是事实。其实关窗开窗对我已经没有必要,窗外所包含的内容我已经一目了然。刚才窗外有一阵叶声飘过,叶子相互摩擦显示出的腊状的粘稠声音,我就知道是飞往山那边的一群乌桕树叶子。去年我去乌桕树身边观赏垂在秋风中的白色腊果熟悉它们的。乌桕树长在村头一方水塘的岸上,熟透的腊果,今年是否被秋风擦拭的比往年更白?叶声已稀,来不及询问它们,乌桕树叶子飞的很快,不仅仅是窗外风大的缘故吧?在窗外,年年秋季上演一幕活剧,剧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场:有一棵树,或者二棵树,落光叶子的枝桠上粘牢的几只乌鸦,(这样说也不太准确,乌鸦自由惯了,空枝桠粘不住乌鸦,它们随时可能离开枝桠飞走),它们一边拍动翅膀,一边摇头晃脑说:秋风来了,秋风又去了,来了又去了的秋风吹落了满树红果子。一场大戏,当然缺不了幕后声音:落在枝桠上的乌鸦,扮演一只只果子,它们入戏很深,坚硬的黑趾,牢牢扣住枝桠,如果没有大风拍下,乌鸦扣着枝桠装扮果子的形象一直站到天黑,各位鼓掌,毫无疑问,乌鸦是名称职的演员。真实的情况是,枝桠上缺席的果子并不是劫场,也不是被秋风吹落,帏幕拉起的过程中,它们己被乌鸦啄食。如果不信?戏内戏外,贴进乌鸦的腹上,你便能听见果子滚动的声音。我今天早晨起来准备开启窗子,想起窗外正在发生的事还在上演,还是算了。清楚窗外已经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故事经过,打开窗和不打开窗的结果总归一种结局。我不打开窗子我又能做什么?如果把窗打开,自愿融进窗外的秋景,做一场秋天大戏中跑龙套的演员热闹一番,确实是件与自己过意不去的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