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集镇素描》(组章) 杨胜应(苗族) 《小商铺》 小商铺确实小,只有小小的孩子在看守,孩子看守的东西全都是书本上描述的,有青菜、土豆和苞谷和大米,偶尔也有胡豆,黑豆之类的东西。 他在书本上读它们,现在还守住商铺销售它们。这些让他在课堂上产生即饿的食物,他不能够吃,要用这些食物换取更可靠的保障。 保障书本里一定提到过,所以,他一边销售一边翻看着书,阳光照不到他,只有小集镇的短暂热闹影响着他。他偶尔走神的时候,总被前来购买商品者打扰。 他没有抱怨,只有惊喜,小小的快乐感,满足感,幸福感,被公平秤量了量就进入了他清贫的生活了。 《补鞋匠》 鞋摊上有几双破破烂烂,而且脏兮兮的鞋子。他认真地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检查,最终把目光定格在那些忧伤的漏洞上。 他早已经准备好了细长柔韧的线条,还有那用铁器制造的机器。 在他心里一直有一双完美的鞋子做样本,如此他才能够帮助一双用旧了的鞋子找到最初的样子。他认真的时候只剩下了机器咔嚓的响声和他蹲下来保持的角度。 而作为鞋子的拥有者,总像一个心怀大事的人,不时的指点江山,恨不得把他心中最美的事物在此时完全再现。 补鞋匠不是艺术家,所以,他不能够完全让对方满意,只好用打折的方式与对方和解。 《寻人启事》 斑驳的墙上贴有寻人启事,有三四张,所寻找的人有老人,也有青壮年和孩子。有健康者,有病患者,也有男女之别。 寻人启事和迷奸药、枪支贩卖、高利贷等等黑广告并列在一起。之所以能够被我一眼区别,在于寻人启事上面都有所寻找之人的相片。黑白的,彩色的,都是走失的人的一种证明。 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但这些人都曾和我在这个集镇生活过。 大多人和我一样,对这些广告根本不在意,就算有过记忆,也只是偶尔在嘴上走过。今天只是三四个人,或许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其实大家都是这样想的,能够被找回来也只可能是少数人的幸运,找不回来也只可能够成为小部分的哀伤。 《小商贩》 这些小商贩有卖蔬菜的,有卖猪肉的,也有卖家禽的,甚至还有卖牛羊的,当然也不能够少了那些贩卖各类铁器的。 但真正能够留住大家脚步的,还是那些简单而纯粹的事物。比如蔬菜,肉食。只有这些最为常见的东西,才能够实现众人的满足。在众人的眼中,它们才是最为公平和平等的存在。 所以,我才能够用一块钱买到一大捆的青菜。 但也有少部分人需要用崭新的铁器替换用旧了的。他们并不是对崭新有着盲目的崇拜,而是那些旧了的事物,已经无法让他们满足最小的渴望。如此,我才能够经常性的看见他们充满疑问的对锅子或铁盆的敲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