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莫扎特 于 2014-9-25 11:07 编辑
永恒 文/莫扎特
当清晨的太阳快要从某个地方升起,
山川、密林、小溪、河流、湖泊、 ,金丝猴、云雀、小壁虎、泥鳅,马尾草、幽兰,尘埃, 我,我的母亲,还有和我一样的人, 标志那个地方的一切都将变换着,变化着。
刚开始,黎明的脚步敲响沉睡的大地,母亲抱着柴火,
在炉灶前点亮了一坑黑暗,炊烟随着光的疾驰缓缓升起,指引一个方向。 太阳在凉爽的晨风里燃烧起来,轰隆隆的撕裂的声从东方传来,空气开始膨胀, 母亲的体温也开始上升。她在炉灶里加满了柴火。
白色在瞬间将黑夜冲淡,直到万物赤裸地躺在床上,被空气紧紧亲吻。
她的孩子们从一个黑暗独立的世界又回到交流运动的世界。 在我们的睡眠中,梦的花仙子穿越历史埂垣,从太阳升起的地方飞奔而来,她在为太阳指明道路。 她来到每个熟睡的孩子耳边,幻化一种无形的声音,只有熟睡的人才可以听见的声音。 她传达着同样的声音,可是每个孩子却听到了不同的。我们慢慢走进回忆的世界里,走进消遁的另一个世界。
一条蜿蜒寂静的河流平静地在朦胧月色的夜里流淌着,
河流的两岸青青的密林一片一片地向天空的灰与暗生长去。 河边有一条林间小道沿着河流向前生长着。 我们沿着小道每走一步,小道便生长一步,好像有准备的在此迎候的新铺的红地毯。 只是它们戴着面纱。
月色里,我的母亲在远方静静地期盼着天明,她把最动听的祈祷告诉月亮之神,借她之手触摸大地心灵,抚摸孩子们亲切虔诚的脚和脚步。
我们好奇地向前走着,眼前的一切从陌生变成熟悉。 穿越了黑夜,走入白昼,又走入黑夜……
我们走入一切快乐和悲哀,从涤荡的岸滩走向大陆,又从大陆走向岛屿,从岛屿到彼岸…… 我们走入一个接一个的密林,听一遍又一遍的鸟唱溪鸣,看一片挨着一片的从绿到黑的树叶…… 我们看见路边金子一般的光芒在闪烁,犹如正午的阳光一样耀眼,从一堆又一堆的人的模样的结构中,看见躺着啃食的猎狗……
月色从另一角度铺盖在这片土地,我们完全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天空里升起一团团浓烈的乌云。抬头望去,在乌云之下有一座黑压压的城堡。 炊烟已经缓缓升起在不太高的夜空。 花仙子在耳边轻言细语,我们加快步伐,朝城堡走去。
一个兄弟说:“你们猜那里面有没有人?一个国王和他的女人,还有他的母亲,兄弟。还有他的手持利器的军队守卫在城堡的周围。还有他的子民,他们供养着他,而他却给予他们土地与安全。你们相不相信是这样的?”
一个兄弟跳出队列,大声地说:“我决不相信那里有国王和军队,我只相信那里有和我们一样的人。那升起的炊烟在向我们招手,只有和我们一样的人,才会那么热情。” 又一个人站出了队列,像先知一样地说:“等我们到了,就知道那里是什么了!反正不会太新奇,这一路哪里见到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一切又恢复平静,河流的水越发地宁静,密林朝垂直于河岸的方向生长,慢慢地将城堡包围起来。
城堡在河流的中心,建筑在一个河心岛上。部分密林从河水里生长出来,形成一个个狂奔的瀑布…… 到尽头了,我们从水中走去,路在水面上生长。 没有人迎接。 城下队列般生长着两排笔直古老的松树。 我们走过最后一颗树的时候, 炊烟上翻滚着一道来自遥远天外的白色的光芒,直刺我们的睡眼。
高大黑暗的城墙直插云霄,朝无极的深渊生长着。
我从兄弟的一只眼睛的一个方向里,看见了生长在乌云里的言语: 一切复杂的内容都包含于简单的执着。 一切昨天的和今天的都属于明天的; 一切今天的和明天的都属于昨天的; 一切昨天的和明天的都属于今天的。 20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