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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每周诗论阅读推荐(5-27/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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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7 22: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晓曲在 2005/05/27 11:00pm 第 1 次编辑]<br><br>“每周诗论阅读推荐”<br>编者按:<p>一、从本周起,陆续从理论版选取优秀诗论、诗评作品,固顶推荐阅读。<br>二、欢迎更多的朋友积极论诗、评诗。让更多的朋友能从中感悟与分享。<br>三、考虑到诗论、诗评会占用较多的阅读时间,每次暂限1篇。<br>四、可能有朋友认为,诗论、诗评可以直接到评论版或网刊阅读,是否在这里重复。个人是基于这样考虑的<br>1、这里的推荐可作为每期网刊的准备;<br>2、这里含有因篇幅限制未能入选网堪的优秀作品;<br>3、为部分想直接在这里阅读的朋友提供方便;<br>4、鼓励更多的朋友积极参与文学评论。<br>————————————————————————————————<br>云彩草书的丰沛<br>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简评黔中六诗人诗作<br>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马忠<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前言<p>在诗歌已变得贫困的今天,安顺,这个有着丰厚历史和人文积淀的地方,依然有一群人负重上路,车行在诗歌的崇山峻岭之中。贵州高原给了他们诗歌的底蕴,黄果树瀑布为他们提供着灵感的乳汁,面对物欲横流的现实,诗人肩负着传承文化担当人道的重任。他们甘于寂寞,甘于守拙,苦苦地守望着人类同有的精神家园。他们就是为我们所熟知的青年诗人三泉、杨永范、梅世泽、郭振伟、吴景林和马也以及更多准备出发和正在路上的跋涉者。尽管他们的人生经历不一样,但他们有着相同或相近的追求、信仰和文学品位、文学素养,甚至文学背景。<br>由于热爱,他们付出伤痛和苦难。因为诗歌,他们的骨子里充满了力量和上升,充满了歌唱和舞蹈,尤其是在今日诗坛经历了若干回合的骚动、冲荡之后,当诗歌创作的所谓“本体意识”被一再强化直至膨胀之后,当诗歌一个劲地往“自我”的内宇宙龟缩时,这本《云彩草书的丰沛——黔中诗坛六人行》诗选的问世,反倒有“忽如一夜春风来”的感觉。作品所散发出来的现代气息,乡情、乡音,无不令人深受感染和为之陶醉,它们带有浓郁的地域文化特色,尽管这诗风似曾相识、相似,但毕竟是那样亲切,那样荡人心魄……<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三泉:诗歌良知的人文担当<p>雨果说:“诗人担负着灵魂的责任。”诗人三泉便是一位具有责任感与灵魂担当的诗人。他的诗旗帜鲜明地张扬了诗人倡导城市文明与人性回归的审美倾向。<br>三泉的作品所着力抒写揭示的,是商品化物欲化了的城市负面和城市人的生存悖论,以及不断质疑与冲突中的苦苦追索。“城市 &nbsp;我找不到你/找不到你的表情/我在你的表情里/生活还不到三个年头/我就被挤进/你额头的皱纹/你这个家伙/又常常犯心绞痛/我找不到你 我怎能找到你/有时,我也能发现/我就端坐在你的乳房上/看时间一点一滴落下”(《城市,我要与你对话》)。这些诗行犹如一根根尖刺,直插我们生存的深层意识,显得入木三分,极具穿透力和感染力。身居城市喧嚣与纷繁中,渴望回到宁静与安祥的人性之乡,是三泉创作的一大主题。他把心中的颂辞献给了家乡,而更多的篇章依然如城市诗一样,高扬批判的锋芒,直指乡村在走向城镇化过程中的歧变与阵痛。《城市孤独》是颇具代表性的一首作品,诗中充满了传统观念与现代意识的磨擦冲撞,久居城市的抒情主人公对家乡产生了一种复杂情结,即人们所说的“文化乡愁”与“家园意识”。“梧桐树会象人一样 老死/而楼房/会不会象一枚螺丝冒/被轻易地撬塌呢/窗外的梧桐/你肯告诉我/你会告诉我吗/虽然我们才认识/不过几分钟时间”,读着这样的诗句,比一般的单纯的恋土恋乡的歌颂与抒情,不是更能撼动人的心弦吗?<br>从三泉的诗歌模式上看,我们可以认定他是典型的“假性叙事”,这种假性叙事的模式写作是适应了商品社会的大众消费文化,可这种大众消费文化偏偏隐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毁灭性预感。而这种预感使我们被各种可能性充满的残酷现实最终纳入某种不可挽回的人生宿命,从而使我们的创作思考与作家诗人的社会责任角色发生联系,他在《桃花:民间的歌手》中写道:“在春天的背后/它把羞藏在何处?/最饥渴的夜里 &nbsp;它向谁奉献生动的嘴唇/夜指向黎明 &nbsp;歌声指向谁?/在城乡结合部,桃花被雨点奸杀/歌声发霉、腐臭……”我们可以看出,他的诗中充满了纯粹错觉的人性透视。因此关于三泉的“假性叙事说”并非完全指“物件的抽象性和事件的虚无性”,在很大程度上它富有一种日常生活中隐含的人生哲理和情感寓意。“我就是一只鸟/我要飞到烟囱上/烟囱是烟/有烟的时候 &nbsp;我就是一根羽毛/现在我拼命站立/一直这么站立/伤害我的人/折磨我的人/会听到开门的声音/那是我的灵魂”(《1989身体的呓语》)。作为一种假性写作模式,其诗意的结构和表象是相当清晰透明的,诗人并不因刻意追求内在的深刻而导致诗意的模糊。“我走进村庄/想起城市的蓝光/降落在纸上的村庄/那智慧无边的村庄/母鸡在草丛中扑腾/枝杈搅动村庄高处/这些简单的宗教/一瞬间只剩下阳光”(《村庄深处》),使人每每在阅读到诗作时不会感到心理上的艰涩。但有意思的是他这种写作模式往往在文化审美价值的取舍上是遵循着先锋写作的传统观念模式延续而来的。诚如他对诗歌的理解,他把文字当成了镰刀,希望诗歌就是劳动中流出的汗水。三泉的诗歌文本,流淌着浓厚的悲怜意识以及炽热的人文关怀;在他的诗中,我们也看到了“诗歌良知”。他是值得期待的一位青年诗人!<br>诗要写得清新耐读,语言的运用是关键因素之一。三泉作品的语言,充分运用了“陌生化”手法,如变形、隐喻、空间、断裂、错位、通感、畸联等人为方式结构语言,形成了极大的弹性与张力,拓展了诗的表现空间,也增强了诗的审美效应。当然,他的诗中也还存在一些过分雕琢的句子,间或还有一些诗句随意性较大,遗留着破碎的弊病,需要今后创作时注意。<br>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br>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杨永范:浪漫气质与坚实融合<p>“这是我故乡的红 一百里平川/千万少女的笑靥和歌唱/这是我村庄的母亲/红红的碎花布晾晒在春天的山峁上//这春天的旗帜 我女儿的红/让哪一位高原的汉子整夜整夜地迷醉/燃烧的爱情的火焰一点一点地升高/花朵一瓣一瓣的绽放//这是我春天的红 最先/点染树林下面的草籽和枝丫/我对镜梳妆的南山 血液与汗水 雷霆与火焰”(《百里桃花》)。杨永范的诗,把优美的语言,深远的意境,独特而鲜明的意象,铿镪的节奏以及丰富朴实而又奔腾不息的想象力和他的所热爱的生活熔化之后,铸成了对灵魂极具震撼力的钢铁,让生命体验,让生活呼吸,汇成了他诗歌中顽强意志和率真的品格。<br>艺术创作其实并不神秘。刘勰说:“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情溢于海。”这里,指出了创作的两个方面,一是审美客体,即刘勰之“山”、“海”,它是主观以外的客观存在,它是美的,能够让人激动,而且必须表达出来。杨永范的故乡就在白水河上游,生长于斯,生活于斯,那里美丽的风景,人情世象,人文景点,神秘传说,激动着他,并且有足够的力量催动他扬鞭扶犁,耕耘在诗歌的田野。另一方面是审美主体,亦即诗人自己,他必须有对审美客体敏锐的体验和感受,失去这个感受,个性便不复存在,理就无诗可言。杨永范的诗歌体验丰富厚实,这源于他对传统文化的把握和创新。他的审视角度始终伸向养育他的土地。高原上的岩石、田地上的花草……无不激起诗人心中的激情。他对故乡的恋眷,表现在对故乡人物事物的抒发,他的长诗《安顺,我的安顺》便是这样一首声情并茂的好作品。“我的左邻是我纯朴的苗家寨/我的右舍是义气的布衣村/我的屋宇筑立在隽秀的山上/瓦檐下雕凿腾飞的巨龙/大门边匍伏雄壮的狮子/窗子上粘贴喜鹊与凤凰的窗花/窗花下立着爱人的桃花木梳妆台/吉祥的院落围着精致的栅栏/屋前长满翠绿的竹蓬/房后飘荡果树的芳香/春天燕子莅临/复日孩子嘻笑/秋夜果实累累/冬晨炊烟缭绕/喜庆的美酒飘香在神秘的山寨上……”透过诗行,我们可以看到诗人一颗红朴朴的赤子之心,唯有这样一颗赤子之心,杨永范的诗歌才显得如此真实美好,才真正打动人心。我想,诗歌的意义还有什么比能打动人更重要的呢?<br>在《安顺,我的安顺》这首诗中,诗人熔历史与现实于一炉,进入历史,直示现实,诗人在历史的隧道中不是以画家的笔去描摹,而是以诗人之心去感受,在感受中,捕捉神秘的灵感的诗情,他要写下的不仅仅是故乡苍海桑田的变化本身,而是形而下的人文审美。“你的大瀑布 &nbsp;甜蜜的汁液是母亲流溢的血液和泪水/是岩山的情/大地的气/汇积的乳汁/滋润我光秃的岩山/滋润我长在半空中的花朵与古榕树/还有古榕树下在风沙中呼的万千种风情/穿越时间的长河/穿越空间的高度/穿越历史的隧道/从城市的街道走进村庄的小路/从梦境的幻象走进现实的实体/从理想的憧憬步入希望的征程”。面对令人骄傲与自豪的黄果树瀑布,诗人流连的不是风景本身,一句“甜蜜的汁液是母亲流溢的血液和泪水”黄果树成了“母性”的象征,既使全诗灵气顿显,又使人感受到岁月的厚重,理想的艰难。这是诗人才能感受和体会的。杨永范是一位满怀历史沉重情怀的诗人,因而他的诗始终有一种厚实而不轻飘的感觉。<br>总体来看,杨永范的诗歌中有很多突出的写实的一面,他的诗歌风格洗炼,语言朴实无华,同时也蕴藏着一种悲壮而又浪漫的抒情气质,是坚实与浪漫的融合,使他的作品具有了超凡的生命力!<br>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br>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梅世泽:简洁明快的诗性叙事<p>梅世泽的诗歌基本是以口语诗为主调。第一次读到他的诗作,就有一股浓浓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山里人喜欢用捅火棍测量政治/山里人把时事都装进化肥口袋/山里人 &nbsp;不时也在月光下翻几件老衣服/给孩子们的夹克衫或西服/打个补丁”(《山里人》),使人如品醇醪的清茶,满口余香,一股浓浓的情思在你心中回荡。<br>“一滩碎玻璃/铺在我前进的路旁/铺在早晨美丽的阳光之中//小草上的露珠也在阳光下闪烁/她们看见那些破碎的心/自己躲在路旁悄悄流泪/玻璃不流泪/破碎玻璃摊在路旁/摊在美丽阳光之中//碎玻璃 &nbsp;不是他们自己要打碎自己//这是在早晨,一股清凉的风/从我身边吹过,从阳光下的/一滩碎玻璃上吹过。 而我/只是从早晨阳光中走过的/一只盲目的眼睛”(《碎玻璃》)。诗是歌唱生活的语言艺术,这种生活的语言不是指生活的表面,而是对生活的感受与发现。也就是说诗不能脱离生活,又不能让诗完全照搬生活。我欣赏该诗正是基于它的单纯,笔调简洁明快,却又不失丰满的张力。诗歌虽然只是冷静的注视与记录而已,但这个场景却为我们带来了一股真切清新的生活气息。它引领读者返回到存在的现场中,回到当下、手边,让我们再一次接纳了熟视无睹的日常生活。这种写作表面看起来是非抒情的,甚至毫无意义,但它的客观性却使读者有可能从不同的角度去感受,呈现一种多义的审美效果。同样,《今年的冬天特别清楚》一诗也值得玩味:“今年的冬天特别清楚/雪也特别清楚/她跟雨的区别,就是/一个扭腰斜胯向下飘/一个尽量竖直身子朝下落//晚报说有个女孩子跳楼/被一群人看成一朵雪花/女人是雪/男人就只好是雨了/许多雪花飘进雨水里不见了/很多女人嫁了男人也不见了//可今年的冬天特别清楚/元旦已过/不断飘落的雪花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诗人仅仅以一种平静的口吻讲述了一桩跳楼事件,他用这种近于透明的叙事方式来表现一种多维空间流动的矛盾,恰恰关照了事物的纷繁复杂。欧洲文艺理论家那察伦柯说:诗不容许冗长的描写,它要求事实的精髓。此说与中国古人之说诗贵含蓄一致。此诗语言简洁、明快,运用暗示、借喻、对比、烘托和虚实有度的艺术手法含蓄地暗示了诗中内蕴的形象与情境,包含了诸多的间接内容,其文本的意外之旨耐人咀嚼回味。<br>我个人认为,梅世泽是一个很善于讲故事的高手,他的文本叙事不是以全面讲述一个故事或完整的塑造一个人物为目的,而是透过诗人生活中的某一瞬间、某一情感,或是一个奇思异想,展示他对事物的观察角度,从而对现实的生存状态予以揭示,这是一种诗性的叙事。在诗人选择的象征意境中,又常以奇特的暗语与别具一格的构思,淋漓尽致、绘声绘色地把诗意“立”于读者面前,使诗人超越了生存压力的外延张力,似乎什么都没说,但又给人留下光明的生活前景。这是梅世泽诗歌写作的一大特征。且看《褚人》:“打靶总是打十环/就没有一枪打中一个女人的心/每次我带儿子去看他/都买一大堆好吃的东西想拴住我儿子的腿/让他不跟我回家”。褚人到了当婚的年龄依然单身,其实他也想有一个自己的小孩,可一提起结婚的事,“他虎起脸不理我”,这样一个朋友难道真是如此地让人“不可捉摸”?你看,“褚人偶尔也喝点老白干/一个人闷头喝/然后躺倒在床上和将军们握手/然后嘴里叨念着/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女人”,诗的最后真相大白,原来褚人心中早有所爱。至此,褚人的形象便具有了超乎寻常的审美。<br>朴实、清新、冷静的写作倾向,让自身独立的状态饱经风霜。事实上,诗人内在的激情使他的诗歌在写作中呈现出综合杂志的意味,以直面现实的勇气面对人类的生存,对芸芸众生保持请醒的认识。在艺术现实中,充盈着超越的追求,试图通过自我心灵的感悟、洞穿、升华,达到一个崇高的精神文本境界。——这便是梅世泽在文字解构中表现出来的一种意向与努力。<br> &nbsp; &nbsp; &nbsp;<br>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郭振伟:至真至纯的人性守望<br>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br>郭振伟的诗常常以情取胜,这和当今越来越多的诗人仅限于自我欣赏形成了鲜明对比。在他笔下无论是爱情、亲情或乡情,细腻温馨或雄浑激烈。在他的作品中,我们看到更多的是诗人注重于无限的想象去构思作品可能预见的结局,这就延长了作品作为单纯文本的文学价值,把考虑人生的终极意义,人的终极关怀等形而上的问题,试图通过描写的诗歌文本来建筑他的哲学体系。当诗人真正进入写作状态时其感官的私人化享受已不属于自己,而只属于他精心安排的作品语言,从而把智性、尊严、良知,还有浮躁和爱情等等都存在于他的笔下。“在白发的飘逸中,我重新点燃了一支烟/但,我始终不相信/一本随意翻开的书,就可以证明一只/甲虫的记忆,相信眼睛的颜色/就是相信一个人命运的屈从/在通往天堂的路上/一颗种子的欲望,被深埋的土地所/提醒”(《温习》)。在诗人的笔锋上擦过的感觉,词与句相碰撞的感觉,努力找到贴近原始感受的微妙至纯至真,使诗人成了他诗性跋涉的写作源泉。<br>情与理同属于主观世界,二者又互相渗透,互相滋生。理在情的煽扬下飞腾,升华为概念,在达到结合之前,逐渐冲淡以至滤清情的因素,概念的参照系是客体,重在发现。它背向诗歌冉冉离去了。来看《温暖的风》:“风的巡行,最具果子的暧昧”,开篇即为我们点出了这“风”的不同寻常,“果子的暧昧”是最具甜蜜诱惑性的。接下来,“玫瑰花排列的石阶上/一个少女轻盈的走下”,在诗人看来,美丽的少女不过是“某种表达感情的音符”。诗人的眼睛格外光亮,“我还看见,尖锐的石头/被暮色勾画,变得简练,而十分妩媚/这道风景/照彻蔓坡的青瓷古瓶/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蝴蝶花编织着安详/整个笑容,弥漫着一种孤独的气息”(《温暖的风》),他的目光洞穿了一种气息,感到了笑容里的“孤独”。缘何会有此感觉?孤独是因为守望疲劳从高树上开始一道跌落。无论如何孤独生于寂寞,孤独不是寂寞的深入便是寂寞的升华,不是痛苦的加剧就是痛苦积累成反抗的情绪让你欲罢不能。这段关于孤独转换为寂寞的论述现在已记不清是那位哲人所论,可是这诗人的孤独又有谁知道呢?“温暖的风吹过来/唯有我/接过日子的舵/在梦的树枝上成熟”,这是一种难得的坚守。生活毕竟是“正在进行时”,有情有意的人,无情无意的人,或者介于有情有意或无情无意之间的各色人等,都在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有滋有味的过日子。我们总是在前进,遗忘了历史或者扭曲了历史都不足以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这一前行的过程中唯有良心是最后的守望和珍贵,它会让我们不安,它会让我们反思。<br>人的原初情感是发散型的,是活泼的,它具有不稳定和偶然性因素,在诗歌创作中如果把握不好,掌握不住分寸,就会形成情感表达的粗制滥造。有的诗歌乍眼一看,其情如江河滔滔、浪涛滚滚,但只要细心读解,这种情绪表面化的一泻千里,实际上是情感轻飘的明证。这种泛情绪的诗,不但内容空乏,缺少真切感受,而且毫无审美力度。读了郭振伟的《妻子住院》你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妻子住院时,我的心/就是一口/叫日子悬挂的钟/日敲夜叩/一声一声一声声声声声/疑虑/彷徨/焦灼/憧憬/思绪怎么也翻不过这堵墙/手术室的刀剪/嚓嚓有声,想象中移动的秋/萧条冷落/或是一支温婉的乐曲/缓缓被栽植/无法收割的呻吟/跌进不眠的峡谷/搓成病友一缕缕窃窃低语”。妻子住院后,“我”的内心充满了疑虑、彷徨、焦灼和憧憬。这样的日子捱到最后,“镜中/我看见一棵血性男子的树/不到冬天/已覆盖上层层白雪”。你瞧,“一棵血性男子的树”,因为妻子的一场大病,一夜之间就“覆盖上层层白雪”。由此可以想见“我”对妻子的爱有多深,读到此谁又不会为诗人的这种真情所打动呢?<br>“雨点在奔跑/雨点在天空的舞台上,微笑着/转动细脆的嗓音/每一颗雨点/石榴粒子般大/圆润,那么晶亮/蓝宝石一样好看/一颗颗心在抬头为她欢呼/一双双手臂/吐露膨胀的激情/但,雨点依然在/不紧不慢、慢中有紧地奔跑/沿着自身运行的轨迹/她裸露的情感/毫无选择地接受了美与艺术/在一种飘逸的奔跑中/诗化,像一滴滴甘乳/一种绵恒的智慧”(《雨点》)。人是社会的人,每一个人都生存于既定的社会价值体系之中,人的情感表达不可能离开社会而赤裸裸的独立存在。这首雨点所渲染的情感,已经由人的原始情欲上升为人的行动意志,并沿着既定审美目标推进。正是如此,郭振伟的诗歌才有了自己的美学厚度,具备了诗意的智慧之光!<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吴景林:细腻歌手与痴心乡土<p>对于一个不断追求自我超越的人来说,最幸运的莫过于在其人生的道路上能够寻找到最适合自己生命的展现形式,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施展空间。就这一点来说,吴景林是幸运的。诗歌于他是生命中的偶然,还是必然,我们已不必去追问。<br>伟大的英国诗人济慈说过:“隐蔽‘忧郁’,原在‘快乐’的殿堂中设有神坛。”,对于吴景林来说,他的内心世界就是一座沉默的火山,一旦受到了快乐的撞击,这座诗的神殿便爆发了火光。“向上 &nbsp;向上/沿着篱笆墙--这架轻盈的梯子/我们一点一点长高的幸福/能不能升上天堂/当你裸露了春天的秘密和芬芳/那么 &nbsp;让我们在一根嫩绿的藤蔓上相爱--/两片根蒂连着根蒂的叶子 &nbsp;冰凉的肺/在一根颤颤的藤蔓上紧紧拥抱//也许不说话我们的梦就满架绿了/也许过了这一夜花朵也要开了/小小的青豆 &nbsp;无忧无虑的青豆/是我们毕生的珠宝/你听 &nbsp;她们在叶簇中喊你 &nbsp;喊我/叫人心痛的稚气的叫唤/多么像一场水晶的、淋漓的合唱”。在这首《春天,与你种豆》中,“播种”就是他的快乐。诗人用细腻的笔触,在春天种下美好爱情的同时,也将“最纯净的愿望栽在春水盈盈的地方”,表达了积淀于诗人心中丰富的情感。<br>诗性的直觉诞生于生活的某个细节,它包含了一种模糊的、情感的,无法用语言揭示的神秘,而且还要把它带到叙事之中。当一只晚霞中的红蜻蜒进入吴景林的视野时:“使我处于失重的状态/张开双翼 &nbsp;蜻蜓/让动荡和季节保持住微妙的平衡/飞翔呵 &nbsp;永远是翅膀的权利和专利//你能够在水面上奔跑吗?/多么辽远的道路/如果你拥有了足够的轻/当然 &nbsp;还有驾驭空气的技巧/你就拥有了无限的自由(世界并不单纯/你应该学会 &nbsp;在一瞬间看清一千种方向/看清一千种角度和层面)/哦 &nbsp;是的/倒映在蜻蜓复眼中的/一定是我蓝天白云下渺小的灵魂//哦 &nbsp;蜻蜓 &nbsp;以血液作燃料/谁听见了我们体内/那只精巧的引擎的跳动/谁听见了心脏的轰鸣”(《蜻蜓》)。诗人的伟大在于,从小处着眼然后找到“人”与“蜻蜒”的某种关联,从此挖掘到暗示的巨大空间,展示出生命的深邃和一个沉重的诗歌命题。<br>吴景林的诗,有一股淡淡的乡土味。陶潜、沈从文等人笔下的乡村,美丽、宁静如画如诗,有着采菊东篱下的悠然,有着翠翠、天天那样的美丽精灵。吴景林笔下却有“最温柔最贤惠的桐花”、“永远嘹亮在山岗上的唢呐”,当然乡村生活不会只是田园牧歌式的优美,真实的乡村生活总少不了沉重和那一丝丝的苦涩。因此,“油灯点亮朴素的愿望/窗花呼吸深情的岁月”才格外让人怀念与珍惜。吴景林在乡村找到了一块沃土,长成了自己的风景,他写他最熟悉的、最爱的,真正为之魂牵梦绕的生活、人与事物。“三十步我喝下一团烈火/十里路我学会一种方言/而六马,任凭红尘中怎样辗转/一万年我只爱一朵桐花/梦中的桐花啊/就算你要把我和忧伤的二胡赶到大路上/我还要坚持我的单纯我的傻”(《六马之爱》)。从这种爱中,我们可以感知诗人的偏执与惊世骇俗的痴迷。这种执着源自诗人血性的爱,源自他始终在心灵的沃野上不停的跋涉以及他内心难以割舍的乡土情结。因而,我们愿意相信他“向上的声音/一次 &nbsp;仅仅一次/用尽我短暂一生的歌唱”(《锁呐》),决不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br>纵观吴景林的诗歌写作,他以朴素、细腻的风格和对生活的吟唱的审美视角,以谦卑的人文关怀杜绝那些无病呻吟或矫揉造作的伪抒情写作。他十分注重诗歌意象的选择和营造,常以鲜明的具有灵性的发现去激发人们的审美愉悦。在维持诗歌内部的冲突平衡时,给文本贯穿一种迅速散开的鲜活诗意,不时掺入想象成份和灵感火花,使作品显得幽深空灵。可以说,吴景林的诗又是先锋的,他以这样一种独特的行吟方式,来衔接最古老的先锋传统,因此他的作品是具有乡土诗写作的启示意义的。<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马也:放逐抒情到灵魂探险<p>从1998年《芳香的奔驰》到2002年《二胡的第三根弦》两本诗集的问世,马也的作品几乎发遍了全国各大诗歌报刊及文学刊物,他以一种崛起的姿势,迅速成为贵州诗坛的一匹黑马。而就在这时,他却“激流勇退”了!其中除了工作和个人生活的原因,还有诸多难以陈说的因素。<br>一个人的精神境界不可能完全进入另一个人的精神境界,致使对文学的欣赏成为一种精神上的唯美享受,这种唯美享受对文学的批评则是一种心灵探险。批评家将依据自己的审美意识对他所关注的文学作品进行挑剔或批评,借此寻找心灵的共鸣和契合。当我试图把这种心灵的共鸣与契合同诗人的文本写作有机的渗透进去时,我却有些犯难了,——马也与我是亲兄弟,对于他的诗,我想读者自有评判。他长我两岁,从1988年离开故乡南江已十六个年头有余,这其间无论是他只身闯荡新疆,北京读书,还是如今落脚安顺,他都像一颗与风互相拎着奔跑的茅草,生活一直处于漂泊的状态。他曾经对我说:他是一个双脚出走就没打算再回到原来地方的“流徙之徒”。在他的身边,除了朋友,亲人跟他身后的路一样遥不可及。离开故乡独自上路,我们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文质彬彬、鼻梁架着一幅眼镜的青年,他单薄的双肩怎样扛起生活中那些风风雨雨。他的坚强,远远超过了他的体型和身高。尽管如此,命运似乎并不肯垂青他——他的婚姻失败了!驳杂的经历,为他的诗歌写作提供了别一样的生命体验,从出走到出走,他的人生和写作都被打上某种探索与冒险的烙印。<br>马也的写作从不依赖于间接经验与阅读写作,他写生命,写经历,写骨子里的深切感受,这是他之所以能成为最具思想内涵诗人的关键因素之一。“疼痛是感知世界的最佳途径/药形而上,形而下的创面/结痂,像水之结冰而寒于水/‘朦胧的并非全是美的,/视而不见是一种深厚的哲学。’/事物以本来面目真实地存在。/‘我们目睹的永远不是生态。/我们自以为是的其实是:非。/我们知道的含蓄不过是另一种意义的直露。/我们急于寻找的,已被时间提前舍弃。’”(《蚀,或曰细微的喊叫》),他的写作几乎从“四面八方”可接触到的角落抵达读者的内心,而且诗歌的语言是多解的,极具穿透力和震慑力。透过表层的东西,马也以口语写作的方式,去触击读者的心灵。而且,他的语言姿态极为自然,细微的描写与叙述给人提供了广阔的阅读空间,有时还能让人去发现,去发现生活的本质,并用这种发现去创作更多的优秀作品。<br>马也诗歌有很丰富的想象力。而他的想象又是从日常的景与事出发的,从这些客体身上,以富有启示性的独特视角,发现值得玩味的玄思,并把想象的品质粘贴上去。他的想象开掘了智慧大门,于顿悟中使人解开生活的一个又一个结。如“根的本体和喻体构成隐喻/这个世界的修辞学——/被泥土深埋乃泥土的荣耀/为时间深埋并非时间的不幸”(《洞烛:用根的高倍潜望镜》)等等,这些诗作常于想象力的建构中显示诗思的迷离与灵魂的高贵,诗作体现了诗人一贯创作的审美趋向,写得机智,以确定性的意象锁定不确定性的诗意,以诗歌细节把握现代人的心灵,在瞬间情境表现中呈现永恒的主题给读者留下宽泛的想象和再创作的空间。<br>在这个诗与时代,人与时代,发生移动、交替、变异的文化背景下,作为诗人,他们的诗歌姿态,意象方式,抒情手法,审美趣味也要迅速调整更新和变化。沉寂之后的马也在写作风格上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比如《一棵树》、《悬念》等,就是他在转型时期创作的,完全不同于早期的作品。马也是一位富有思想的诗人,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可以写好任何一类题材的诗歌,只是始终让我们无法回避的是,他作品中所渗透的深遂、凝重与深厚,为我们带来的普遍意义上的诗歌快感,以及他不乏后现代写作态势所呈现出的锐不可挡的光芒!<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结语<p>一位诗人说:我们不能选择诗意的生活,但可以诗意地思考和写作。这是一个淡化抒情的时代,它带给我们的浮躁远远多于上个世纪,不知道这是时代的不幸还是诗人的不幸。但新的世纪照样有诗意的早晨和黄昏,太阳照样从遥远的地平线上升起。诗人们在经过数次的精神雪崩之后,大都会面对一种不能与时代同步的精神脆弱,一方面渴望关怀、一方面又要保持人格自尊和两难处境,使他们的灵魂之翼显得沉重。作为建筑在诗人灵魂高度上的诗歌,其对生命的提携乃是以灵魂的疼痛与超拔为代价的。透过《云彩草书的丰沛——黔中诗坛六人行》,我们大致可以看出黔中诗群部落的整体实力和各自彰显的写作风格,以及团队意识和团队精神。他们燃烧着诗情诗意,沸腾着诗意诗感,给贵州诗坛带来一股清新的风……<br>诗歌的今天,实际上也使诗人本身的力量具有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信心。诗歌写作的本身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每一位诗人都是这道风景线上的一个点,因为有无数的点,风景线才会那么博大,宏伟。我想:对这本书的完整阅读,是热爱生活的重要问题,当人们关怀世界的时候,一切都悄无声息,但都已悄然上路!<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2005年5月26日于广州<p><br>*《云彩草书的丰沛——黔中诗坛六人行》今日由作家出版社出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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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7 23: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4:16 编辑

没有总固的权限,待领导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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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30 05: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4:1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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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4 21:3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4:16 编辑

谢古剑!大家多对好作品加重、加精,我来编辑,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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