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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三章
第一章
那一刻，我凝冻的伤口撕开，触摸着疼痛后的渴望。知道你将要登上长城。不为祈福和宿命，只为守候我的到来。这金秋十月的风，不再皈依宗教和权贵之灵；以原始素朴姿态、源于社稷。我苦苦地渴望，等待了足足的五十八个春秋。
长城，有许多传奇留下的名字，箭扣长城上那个瞭望口，不再有狼烟四起、远离了惊悸离奇的战时，但历史不能篡改和忘记；四季的轮回只有凛冽的冬季在真实的诉说长城的本来面目。有雄鹰时起时沉，只是万物众生的缩影....我不想歌颂。
那一刻，我喜欢上了长城的斑驳和疮痍，它不再是世界的巨人，如一个包含风霜艰辛的老者在诉说着几千年华夏民族的苦难。我看见秋天的榉木和枫峦，如一汪飘逸着经幡的海；没有玛尼堆和圣湖，那些弄潮儿坚韧的脚步，在丈量和补写新的长城。
今天，人们或许又一次次震撼、惊叹长城的雄伟，即使颤抖的身躯也虚拟成一种壮烈；为心灵、不为修行投向悬崖涧的一颗颗石子，也没有一丝丝微澜的痕迹，抖落的是一身惊潥和胆怯。来过，古长城。来过，野长城。冷眼这箭扣长城的沧桑.不想用任何褒贬的文字，哪怕是丝毫的疑惑都是遗憾。
这长城之长，千百年所孕育的故事传说，早已蓄满在松柏舞动的壑涧和妖娆云集的奇峰上的烽火台，不说风暴和旌旗，战争和政治无趣；此刻，我抬头凝望，遐想的是闲云野鹤之趣。残缺中，不变的是一块块青砖一堆堆砾石；它们不会做旧和复制，但尚流着浴血奋战的血腥，那些肢体化作了丛林，在秋天、漫山遍野殷红如火，英姿和微笑也从大秦开始，我知道马陵道延伸到地下长城，（兵马俑）大秦的将士在地狱深处，毅然捍卫华夏的每一寸疆土。
今天，我从云上俯瞰，不为生命的夙愿和古幽之眷，不为超度，或有也是一种神抵。轻轻地触摸，那些带伤的肌体箭扣长城，被扣在弦上的也许不仅仅是箭，或许还有历史的风采，人生有很多时候都在漂泊跋涉中为寻找属于自己的旅途。
箭扣，几千年在长城的传承中，那些扣在弦上的风采也有你的血染。
我远远的望去，在指尖和脚下的长城即使弹丸之地；也有我的温情和喘息之声，或许为一次生命的朝拜觐见？风流和风暴一样都闲散殆尽；只有长城上绵延巍峨的险峰沟壑、不肯改变、不肯低下高贵的头颅。粗犷或唯美都在廋骨嶙峋的铁骨或俊朗的刚柔之间。
攀登，或许是一个励志的词语，我不想在长城上使用这时髦的文辞；引领和皈依可能广义一些，在生命的过程中；我想起“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这是一个伟人的声音，没有呐喊和呻吟，却是惊天动地，创造了比长城更伟大的人民共和国。
中华民族五千年，这亘远并不遥远在路上。为求索而漂泊着，我想起仓央嘉措：“那一世我匍匐在山路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或许吧！我们在攀登的瞬息为情、为义、为那些牵绊和不能割舍的，如长城上的千山万壑，几千年凝聚着、紧紧地拥抱着......
第二章
长城。太多的争议和匪议，也承载了多少沉重；如长城的委婉和悲怆、在起起伏伏中的峥嵘和眷恋。我不敢言说在河流的彼岸是否曾有人弹弦放歌，我知道辛弃疾曾经也依赖或欲望过长城的威仪，却不解长城的沧桑和无奈。
秋天的风吹过，如琵琶瑟瑟，融化了长城多少韬晦，月影下泼墨挥毫弹去了不尽离愁，纱窗外黄昏依旧，血色浪漫。在长城的西端，多少悲欢筑就的苍莽，是你的脊骨。撑开的阳光，弥满沐浴了风摇翠竹。也有白骨嵌进厚厚的土层、为那些不朽的古道城堡。
五千年或上千年，长城的那端，胡杨可以作证；三千年前的蜕变绿洲、沙湖、天空的雁群依然徘徊；在残垣断壁的长城的尽头。长城，箭扣长城，从你的悲欢离合中，鹰飞、鹰翔倒仰、跌落，穿梭在茫茫苍苍中不能迁徙和跨越的背驰飞越的，时光流逝，青山依旧在，不见夕阳红。
曾几何，那薄雾紧锁着苍穹，曾闭关自守的帝国，也凭借长城不能逾越的天堑，在云深深处矗立的、是一个民族不屈的灵魂。
古长城也有泪殇，那些马蹄走过的栈道风雨刻蚀的台阶，越来越陡、攀升中太多的惊心动魄，死总是敲打着人们的心灵，死也需是一种勇气。长风肆意着、铁马冰河中最凄美的角鼓，又一次擂响；多情的将士、情人的离恨，佳人与战士的悲欢离合，箫声催断。倚楼人独凄向苍茫。
长城，从春秋延伸、比诗经绵长。我的敬畏不是【史籍】的内敛、也不是【诗经】风骚；我崇尚千古的戎马戍边的普普通通的士兵，在郭小川的诗句有。他们如悬崖壁立月、朗星萦绕一样，坚韧的屹立着。
我凝望着、长城的远方。战士的脊骨已化为千山万壑中的岩石。岁月没有压弯他们的脊梁，在箭扣长城的丛山峻岭中，藏着亿万双圆睁着的眼睛；我想起陈毅的诗“断头今日意如何？......旌旗十万斩阎罗。”却是在壮烈中太多的悲伤，“岂知此别，便隔泉台！”或许古长城知道？
风雨中，我听到箭扣长城上琵琶声声，不是商女的忧怨，也不是羌笛的忧伤；或有人啸聚的山林打马赶来，不见狼烟直只见炊烟起。我听到独上西楼，一曲西江月尽染满江红。细数塞下秋风几度，长城脚下飘逸的枫叶绯红，残柳倒映、唤醒了落日中的长城！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独魅箭扣长城下泉流淙淙。
长城，四季分明、如诗如画。
我喜欢凛冽中的瘦长城，它裹着洁白的羽翼，轻盈俊朗中又多了几分玲珑剔透。冬月微闭羞涩的眼眸，星星若隐若现的脸庞在试探、考量着苍穹下的群山、验证着千山万壑的忠贞；若大兵压境、寒潮袭来，能否用血肉之躯筑起新的长城。
我叹息今天脚下的长城，已千疮百孔。
盛世乾坤，阑珊不见了踪影；刀枪入库，坍塌的不都是古老的长城，残缺的不都是唯美沉重；岁月在摧毁腐朽时也玷污了阳光。
跨过历史的长河，大漠落日中也有苍凉；我们手握的、不需要隐忍和太多荣辱，而是一种强悍和威慑之力。长城——运河，在历史中有过璀璨绚丽辉煌，但今天、已为历史的文明文化的遗产，祈盼着不为人们遗忘.长城。我不管你曾经的恢弘、伟岸。但今天，或许是一种大悲情。
心灵的落差和自然的没落一样、如佳日的罗马，荒芜中长满了苔痕，牛羊也啃噬着史诗的甲胄，叶片散落在脚下。那黑夜中的刀光搁浅了岁月的记忆，凝固的生命被穿透、血洒漫山遍野；掩盖了历史的真貌；比誓言坚固的城墙残缺着，比谎言荒谬的罂粟绽放着；千百年前的伤痕又发作。
长城，在你的歌谣里没有退却，即使坚守或突围也是一种韬略；我知道“九一八”和卢沟晓月，义勇军的旋律一次次回放，从鸦片战争，那些民族之恨和耻辱的深重，压抑了几百年的呻吟，撕碎岁月的帷幕、我还能隐约地听见、从马背上滑落的烽火狼烟，祖先和英烈的血肉筑成了新时代的长城。
我不相信维也纳森林梦醒的童话、我不相信耶稣和救世主；长城。今天对于你肢体的残缺、我想总有一天人们会醒悟。而精神和信仰的残缺拿什么来拯救？我凝望长城上空的浮云，因寂寞而苍白；自然中的枫林如猎猎旌旗，似乎想唤醒着苍生。
长城的陡坡涧，几朵执拗的野菊，默默地摇落秋寒、不肯屈从于秋风的强悍；从缝隙里崛起的小草是鲜活的，花开花落是自然、没有遗憾；即使殇也言志的、鲜活的。长城上的万物，它们的滴滴点点，勾勒出长城春夏秋冬的悦色；也有阳光和雨水的滋润。但人们在攀登和拜谒中顿悟了什么？现代灵魂的焦渴、贫瘠的思想、苍白的信仰，如走马灯一样变幻着城头的幌子和庙宇的灵幡；或许菩提树记得，那些宁死不屈灵魂，在浴血中流尽了最后的血滴。
凝望长城，指尖触摸过的垛口，千年的泪和遗痕成伟岸的躯体，今天也伤痕累累；曾经横桓着生命与阳光的生命礼赞。
今天，那些活着的先驱也走了，英烈的遗骸早已化为泥土。
上帝也为一个沧桑的长城把脉诊断，想医治它精神的颓靡和心灵的创伤；这又是一个民族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需要一次重大的抉择和求索。
长城，你已过了风花雪夜的憧憬，即使有，也是一份淡定和恬淡。
对于仰望、崇尚、凝望或俯瞰，已没有尊卑之谦；如月亮和太阳，星辰和苍穹一样自然脱俗。遥远和咫尺、伟岸和渺小只是一个潜意识。而长城，它的炎黄子孙的铮骨是坚韧的。
从长城上俯瞰，黄河蜿蜒在它身躯中，如龙的图腾奔腾到海不复还.箭扣长城，在万里之遥的大漠也有鹰的腿骨为笛，吹响了暮鼓的魂魄跟随你苍远的脚步，聆听苍鹰翻飞的嘶鸣，其悲壮是呜咽的。
我想起长城和英雄史诗，在箭扣长城，开弓没有回头箭，马裹尸魂易水寒。
易水寒。从此，我不敢再说孤独和漂泊是美的化身，也无心流浪在海角天涯；面对长城的今天我想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
前世今生。就是今生今世，也是握一把苍凉遗恨。
聆听当下美妙的【长城谣】，只有感悟的泪水和相思，那些诗和字已空盈成一幅相思赋，没有雅兴和比拟又何为？滴罗襟。点点成霜，抬望眼，箭扣长城，中秋时节杜鹃红。枫叶翩翩、松柏翠，浸染层林瀑如雪。芳草茵茵、客彷徨，雁翎泣，一曲【沁园春】，难读残阳如血黄昏醉。
第三章 长城，目睹着你，有一些凄然失落，皆为心灵那一份守候；守候着对你固若金汤的情感，为一个民族曾经遭受生灵涂炭（那些脊梁和灵魂）在箭扣长城的渴望。 那些月色、流年、似水褪去了青春的颜色，聚集班驳的记忆。 每一个去过长城的人都那么说：“太酷了！”雄伟中那些沧桑都在残缺的断臂中。我想，也许有爱情的故事，那些漂流族和旅行者或许为一个归宿，殊途同归？那些飘逸的彩带，系在菩提树上；沿途的钢索、那些连心锁跌落在一起。 我不知道有多少情侣还在牵手？或为一个戒律苦苦厮守一生一世。而在箭扣的那夜，清冷的月色却如一记烙痕，永远灼痛着我的记忆。 我曾在乡村的旷野里领略过，被柔情融化后又被抛弃的荒诞，那个山丘不再箭扣长城，那是渤海的一隅，长城的入海处，几座锈迹的火炮。 辽河没有星垂辽阔的平原，月涌大江流的气势；我也是那一次在长城丢失青春和爱情。在箭扣长城上遥望，遐想那些时光中的序曲；我也曾在秦淮河边，迟暮在桨声灯影中，观水波粼粼、月色交辉中那些神奇，暧昧的灯影中那些趣闻，朦胧的月色掩饰情人羞涩的欲望和肢体的躁动...... 我写过海和一切湛蓝的河流，也怀念河流的清澈。夜幕中海浪和涛声，或许是飘渺的琴声，多少思念和迷茫.......今天，在长城巍峨的面前，更是别样心境。之前看过的西湖泛舟，一个人的秋天、一个人的孤独。 在运河的青石板蹲着，背影被河流扭曲着，朝着北方的家园、想借明月抒怀；不想当晚平湖秋月是那么俗气，在焰火和人们的喧嚣中掩映起丰腴的身姿。 我在西湖边微醉薄醺，心事瘦成一弯新月；那病体的疼痛，伤口依然桃红未愈，也许这缺憾恰是一种别样的美？一种灵魂的流浪和遗失的寻找？我。一个人的中秋节，流血的心依然浅斟低唱；在运河边似乎有望穿了秋水的感觉，“不想再来”却又一次鬼使神差－－－为心灵那个承诺。 今天，看长城的巍峨险峻，苍凉中的落寞和残缺，这是历史的刻蚀。 神话中的孟姜女、你可以哭塌长城，你也可用神的旨意彰显当年长城的英姿原貌；今天，箭扣的月色，亘古吗？悠远吗？都不是。我没有去过箭扣长城，但我心目中的——为之做背景的是那箭扣野长城！雄伟之中揉进了几分沧桑，沧桑之中镌刻着殇的唯美。 这是一段有韵律的长城，看飞瀑和跌落的河流，流淌着中秋的约瑟；或许是义勇军的交响？黄河的奏鸣曲？也有长江和淮河的柔美。 我静静地聆听，松涛的和旋、那些鹰隼的和声；一切都是壮烈的。这是一段有风骨的长城，残缺的虽然不能修复，却独具审美内蕴；那些苍凉和残垣断壁中流传的故事足矣。 五千年的华夏，千百年的长城，我惊诧于时空的交错与逆转的伤痕。即使在朗朗秋月赏怀，也会兴阑人散。人语寥落中，我有孤独邀月之凄的感觉。但是另一种心境。 夜晚，我就睡在长城的脚下，醉舞清风，聆听明月，让心在古老与现代之间，宁静与喧嚣之间，自由地来去，费力地取舍也足够（这是梦呓）。 让一个空山行者痴痴地呆想深思。更别说，当我真的看到你的模样，当我背负行装攀登如实践一种信仰，那些被风稀释的故事中或许有你我的影子，情节中那些臻美被风吹落了多少人的血泪，筑就另一些人的梦想。 对于长城，我们只有感叹祖先。对于那些政治和经济方面的疑惑，如今再去争辩是非的，又有何意？此时，我的凝望中是如醉如痴的，这美、这悲、这壮，都嵌在我的泪水中。 我喜欢春天峰岚叠嶂的长城，那充满活力的苍翠，嶙峋的脊骨又极致的坚韧，峰巅如一颗聪慧的民族之魂悬着云海中。 我触摸长城峰峦上的松枝，左顾右盼、处处是起伏的苍桑.我想起西方的首领、要人，都以登上长城为荣耀，也许是那句诗“不到长城非好汉”。 我苦苦地思索，人类的极限中的伟大是什么？是长城选择了你的姿态？还是你选择了长城的长？我或许顿悟了伟人的【长征】寓意；长城。或许你听过太多的叹息，在那些没有战事的夜里，他们或许站在你的身旁、思念铁衣倒映、冰冷的月光，是一种意象衬托。我想的，是我曾经的爱情和友谊。这一切与在运河边上不同，那是一种憔悴、颓废，是一种感动和崛起；我知道、长城注定有长城情结、梦境，都蜿蜒起伏在梦醒处——如烽火台上。 阳光照亮明朝的砖石、穿越了六百年，穿越了几万里；在黄河、长江、众多河流、湖泊追捧中，长城依旧坦然巍峨，又不失北方的硬朗坚韧。晨风中、我走进长城，四面坚硬如铁的群山、脊梁如箭的寒光闪烁。我不想用太多的虚词或煽情，长城。我的敬畏如悬崖壁立，我崇尚的是一个民族的灵魂丰碑。 长城，它铸就的二千年。是一次次灵魂的洗礼，是过程的磨和意志毅力的博弈。灵魂在，有神抵吗？从哪些侧面、角度，看壮怀激烈中的悲怆残酷，都是火与血的洗礼。 长城上、看鹰的渺小，人类泥丸一样的匍匐攀登、在风中长啸、呐喊；峡谷中的秋风震荡，云重如铅，一次次弥漫着峰巅；冷眼望去，长城如拉满弓的箭，箭扣长城、弓扣箭，我在弦上...... 20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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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6 09:30: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