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2:55 编辑
让花朵般的生命在诗歌中定格<br>--纪念6·10事件诗歌专辑读后<br> 李文<br>文学评论家何向阳说：“我们的文学也许技巧越来越熟练，但是我们却没有了文学的疼痛。”于是不疼不痒的文学写作被读者忽视，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文学如果不关乎时代的脉动，不关乎民众的喜怒哀乐和心灵的痛痒，只是浮泛在语言的贫嘴和技巧的熟练上，在传媒资讯如此发达的今天，读者为什么还要去阅读这样的文学呢？而近十天来在新诗代的论坛上发生着一件感动人心的事，那就是，数百位诗人自发的在论坛上为死难的孩子们写诗的活动，参与的人数之多，文字数量之惊人是很多人没有预料到的。<br>2005年6月10日下午14时许，牡丹江地区宁安市沙兰镇遭受200年不遇的洪灾，截至6月16日16时，宁安市沙兰镇洪灾现场又找到4具遇难学生遗体，至此黑龙江省宁安市沙兰镇因洪灾死亡人数上升至103人，其中学生99人，农民4人。失踪学生由10人减少到6人。面对惨剧，新诗代论坛的诗人们运用诗歌这个载体，通过文字来抒发自己的心情，或者对早逝的孩子的哀悼，或是对幸存着的安慰，或是对某些渎职者的谴责，每一首诗的文字虽少，却力透纸背！在新诗代论坛提倡的感动写作中，在举国上下关注的目光中，他们真可谓是身体力行，用发自肺腑的文字书写情怀，或许这些文字对远逝的孩子们并没有多大的帮助，但是，起码它会让一些人警醒！面对着诗人的泪水，面对着诗人的呼唤，面对着诗人的愤怒，我感动了，为他们的文字，为他们的精神，更为他们的良心！真的，面对如此之多的作品，我一下子不知道该从哪儿谈起。斟酌再三，还是从作品的内容就自己的感受谈几点吧。<p>（一）对孩子的深切悼念<br>人生最痛苦的事没有任何经过比死亡更震撼人心。死亡的颜色永远是阴暗的灰色，带给人们更多的是沉痛的忧伤。生命有时候真的很脆弱，孩子们正如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那么艳丽多姿却又如此的脆弱。他们还没来得及绽放它的美丽，就已匆匆的凋零。让我们怎么能不伤感？还有一种无奈，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我们无法挽留它，只能看着它悄然的败落，只有遗憾，只有伤感，只有愤怒，留给我们无限的哀思。这次活动中有大量的作品抒发了诗人因花朵的凋零而极度悲伤的心情，让我们在品读中一直排谴不走那份浓郁的伤痛。<br>泪水和汁液有什么不同/谁能告诉我/山洪顷刻间掀走母兽斑斓的皮毛/像卷走一盏盏马灯那样卷走一百零二朵花蕾（ 三色堇的《我该怎样掉念》）。女诗人三色堇开篇就给我们营造了一个泪水涟涟的氛围，用“泪水”和“汁液”做比较，来写自己听说“一百零二朵花蕾”被“山洪”卷走后自己内心的痛感，可谓开门见山，直逼我们的眼睛直至内心，短短的一个小节里竟然用了三个比喻，让句子的感情更为鲜明，也给全诗定下了悲伤的感情基调，让人不忍卒读又不忍不读。品读中仿佛看到了诗人那流泪的面庞，或许我们可以抹去伤痛中的泪水，却永远抹不去泪水中的伤痛。今夜，我对着东北方向/用眼睛、耳朵、用心去抚慰那些亡灵/我为一个只能用文字来表达哀痛的人/感到悲哀。最后陷入无语......(西水《今夜，我最后陷入无语》）诗人充分调动了自己的感官，让眼睛去抚慰，让耳朵去谛听，让心灵去哀悼，让嘴巴保持沉默。而文字却在纸上自然的流动，泪水安静的随风而去，这可能是诗人目前所能做到的。时间一个一个死去/带走了我们许多东西/我失重的心境与夏天/一头跌进，逐渐变硬的一种冰凉（子杨的《无题》）。诗人一反常态，让时间这个运动的概念“死”去，并赋予了数量，看似悖谬的说法却无不渲泄自己的苦痛，因为它带走了我们太多的东西：房屋，生命，甚至于灵魂。于是，这个夏季，“我”的心境便失重了。本来抽象的心境竟然能用重量的多少来衡量，这不能不说诗人用词的独到，接着一个“跌”字，仿佛我们也和诗人一起深深的“跌”进了一种冰凉里，不仅仅是肉体，更是我们的灵魂！六岁八岁十岁十二岁十四岁/歌声,笑声,消失....../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哭声,叹声,连天....../一百朵烂漫的鲜花/--枯萎了!/十亿人悲痛的心/--碎裂了!（严家威的《悲痛的数字》）这应该是诗歌里很直接的表达自己心情的一首诗歌了，这里反复用数字来表现诗人心情的，用年龄的铺排，用声音的混合，写出了十亿人人悲痛的心，碎裂的心。语言简洁但感情浓郁，读后让我们的心情久久地不能平静，心也一点点的撕裂开来。诗中还充分调动了辅助表意的工具--标点符号来表达诗人隐藏在数字背后的情感，对孩子逝去的无法阻拦，对孩子死难的无尽的悼念和悲伤，都包含在了那看似无情却真情流露的符号里。<br>诗言情，情动于心，正是因为有了心里有情的存在，才会自然的把情感灌注在字里行间，让那一份人文关怀在诗句中流淌，打动着每一个读者。诗人们永远是站在时代的最前列的，也只有他们，才能在第一时间里表达出自己对新闻事件的喜怒哀乐来。<br>（二）对渎职者的谴责<br>诗人们除了表现自己的悲悯情怀，书写对孩子的沉痛悼念外，还对这次事件中的一些渎职者进行了有力的谴责。92个鲜活的生命，像花儿一样/就这么被摘去了/就这么让我们的目光陷入到黑暗中/--还用多说吗 良心的丧失和渎职/比任何尖端的武器都快捷 锐利/它的保护气囊 却始终无法刺破/黑暗中到底隐藏着一些什么……//沙兰镇 灾难的中心 悲痛欲绝的亲人/那是我们的亲人啊/谁在用手掩脸喃喃自语/静静地战栗 就没有别的表情和行动吗伸长的脖子再长 吃的再胖 /精神的麻木漠视远比地震海啸可怕/远比官僚和罪恶来得更真实、具体（安昌礼《沙兰镇的感想》）诗歌在陈述了水灾事件后直接把矛头指向了者良心的丧失和渎职者，采用了对比的手法，让他们丑陋的行为无法隐匿，诗人还试图在黑暗之中找到隐藏在背后的事情的真相，那愤激的情感就像剑一样直刺向那脖子长长，吃的胖胖的官僚主义者，并把他们的麻木漠视同海啸进行了对比，把他们的罪恶一下子抖露在人民的面前，语言之犀利，锋芒之锐利，凛然可见！有一种东西，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穿。但是与饭菜、衣服相比，却要崇高得多，珍贵得多。这种东西，就是人的道德良心。人如果连最起码的良心都没有了，他就不该有做人的尊严了。面对生命，有的人冷漠以对，无动于衷，甚至还大发淫威，这更让人没法理解。一个人的良心丧失，则无异于是一支装满子弹又没上保险的枪，随时都可能“走火”。连生命都敢漠视，连做人起码的道德良心都不具备，你还谈什么做人？ <br>我不怨洪水/是比洪魔还要罪恶的不作为者/吸着我们的血/割着我们的心（离骚之痛《祭：6月10日黑龙江沙兰镇的洪灾》）这首诗也同样很好的运用了对比的手法，把那些“不作为者”同“洪魔”进行了比较，内涵很深刻。自然界的事物有时不是能够按我们的意志来左右它，但我们人类起码能在自然灾害面前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把伤害降到最低点，可我们的某些公仆做到了他们该做的事吗？最后两句用血淋淋的语句让“不作为者”像野兽一样“吸着我们的血”，“割着我们的心”！这是值得每一个有良心的人深思的事。这些酒肉发酵的日子/你们在欢笑 你们在不停的开会/和圆桌边滑稽而歪曲的故事/沙兰、沙兰的孩子们/已沉没在水中//这些豪华车辆堆积的都市/充斥着骄傲的尾气 你们在研究研究/却阻挡不了洪峰的汹涌/沙兰、沙兰的孩子们/灾难其实一直就在身边（ 铁心的《沙兰》）铁心的诗歌让一些不作为者的嘴脸更加的具体，他们过的是酒足饭饱的日子，他们过的是会议大比拼的日子，过的是比谁的车更豪华的日子，过的是滑稽而歪曲的故事满天飞的日子，过的是把研究研究挂在嘴边的日子，而不是和孩子们一起与洪水搏斗的日子。诗中并没有一句指责的话语，但每一个文字都是射向不作为者的利箭，让他们在几十个孩子们的尸体旁无法抬起他们那“骄傲”的头颅！六月肆虐的不是暴雨/飘浮的全是万恶贪婪/我们砍伐，我们燃烧/我们盗取，我们挖掘/疯狂的人们终究剖开自己的身体/开始掩埋后代儿女（浴血奋战一百年《沙兰的生命图腾》）如果说上面几首诗歌抨击的是渎职者或是不作为者，那这首诗则把矛头指向了我们人类自己。是“万恶贪婪”的欲望，我们肆意砍伐，我们任意盗取，我们轻易燃烧，于是，我们自己给自己挖掘了坟墓，谁知埋藏的竟是我们珍爱的儿女？诗歌有力的批评了人类在环境上的破坏造成的恶果，让每一个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为我们曾有过的行为汗颜，为我们的前景堪忧！看看我们身边污染的河流，湖泊中死去的鱼类，看看我们人类由于重金属污染出生的畸形儿，看看我们乱砍乱伐树木造成的恶果；许多珍稀动植物品种濒临灭绝；山洪暴发，洪水泛滥；厄尔尼诺现象频频出现，臭氧层出现空洞，冰川融化等等，这都是由于我们人类无知造成的。别哭好吗/妈妈，我累了/洪水的力量/比你说的大灰狼/还凶残//说不准/当我睡着，某些人/就醒来了呢（ 周木《用无言来祭奠我》）周木的这首诗歌从一个逝去的孩子的口中来谈渎职，更让人泪如雨下，那天真的童音让我们的心灵震颤，一个“别哭好吗”刚说出口，数亿人的泪倾盆而下，而那句“某些人就醒来了呢”的话语更像是一把匕首直插进某些人的心脏！写到这里，我不自觉的想到了谭嗣同的死。谭嗣同的流血牺牲，绝非一时的感情冲动，死对于一个人来说，又是多么的痛苦的选择，谭嗣同死的坦然，除了他的爱国救民思想的支配外，还与他对佛学的研究有关。谭嗣同的死，验证了他在临死前的慷慨陈词：“为了救国，我愿洒了我的血，但是，今天每个人的牺牲，将有千百人站起来继续进行维新工作。”但谭嗣同毕竟是为了他的人生观，或者是为了他的事业，可孩子们怎么能肩负起如此重的责任？<br>伸出我们已经冰凉的双掌/去捶打腐朽和亵渎灵魂的脊梁/所有的所有失望 不能被历史淹没/就像此刻 那些愤怒的眼神（黎阳《花开的时候,一些雨水湮灭了梦》）我要把洪水一掌推开/我不忍看孩子们那么恐惧的眼睛/把洪水推过去，把腐败/与官僚推过去//我不是第一位心痛的路人，这有什么关系/我的笔瘦弱，唤不醒良知。这有什么关系/我甚至没有资格拷问你们肮脏的灵魂，我甚至/无法阻止，若干年后，你们再度抽出血淋淋的刀子（离开《我要把洪水一掌推开》）我要拷问人间，我要在沙兰镇长跪不起/如鲠在喉，我的泪水饱满，可依然砸不痛大地/我仿佛又听到你们在教室里/扑烁着眼睛问：老师，天堂远吗（离开《我要撕下一张白纸，遮住天空》）时间，在咆哮的水中沉默/热爱书本的手从此凉成六月的雪花/幸福，毕竟只是简单的几个笔画/而责任，比夜里的星星更来得孤独（师永平《骨头在远行的旅途中碎了》）这些诗歌无不是诗人在心里大声的呐喊，用责任这柄重拳狠狠的砸向那些头脑发木的人，那些视人民生命为粪土的人，诗人们大声的喊着，愤怒的瞪着，重重的锤着，几十条的生命的血迹难道还不能让一些人从享乐的腐化中苏醒？<br>（三）让诗歌凝固瞬间画面。<br>还有些诗歌注意了诗歌的细节，在精雕细刻中展现那一幅幅或静或动的画面。细节描写是指抓住生活中的细微而又具体的典型情节，加以生动细致的描写。巴尔扎克曾这样说：“当一切的结局都已准备就绪，一切情节都已经过加工，这时，在前进一步，唯有细节组成作品的价值。”那些留在雪白墙壁上的花影/一片片花瓣向上，向上，再向上呀/痉挛地展开求生的欲望/那些血样的手印定格了什么（蔡宁《手印定格了什么》）细节描写在诗歌起着很重要的作用，通过细节定格画面，让画面变成永恒。蔡宁的诗歌对孩子们的手印进行了很细致的描述，用了花瓣这个比喻让语言更加的形象，而运用词语反复，向上，向上，再向上呀把孩子们临危时的求声欲望和痉挛很真实地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让我们的心也跟着痉挛。那不是手印/是生命的迸发/那不是手印/是生命不可承受之轻/那不是手印/是曲折凄婉的生命路径（奋战一百年《沙兰的生命图腾》）这也是写通过写孩子们的手印来写生命将逝时的绝望挣扎的，但这首诗采用的是直抒胸臆的形式，运用的“不是”“而是”的句式，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搏斗过程用“曲折凄婉”写了出来，而那生命路径通向的不是温暖的家门，而是无边的洪水漫漫。此时/我不用猜疑/窒息/四面压过来/挤成一把利剑/寻找空隙（心无沙漠《沙兰，墙上手印》）这首诗在描述了那几个手印后，落脚点落在了感情的窒息上，而且感情在慢慢演变，由窒息到愤怒，很想用一把利剑刺向那造成今天这种情形的罪恶制造者，感情色彩很鲜明。一片叶子/绿色的/漂在水面/它可能/随时会被微风/颠覆/沉入黄浊的水下/被掩埋/从此/不朽（仆固怀恩 《叶子漂在水面上》诗人选取的是一片叶子在水面飘荡的画面，也预见了它的未来命运，一不小心就会被风掀翻，被掩埋在黄浊的水下，从此，不朽。表面写叶，实际上是写孩子们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在水灾后风雨飘摇的人生。从小处落笔，在大处彰显，诗人的手法很得当。静静的躺在/洪水退尽的淤泥里/默默流泪//洪水湮没头顶那一刻/一只握着布娃娃的小手/倔强的举在水面上（高粱米水饭 《哭泣的布娃娃》）这是《灾难过后的两个细节》中的其中一首诗，小诗就象是两个镜头把诗歌有机的联系在了一起，一个是灾后的痕迹，一只玩具布娃娃在默默流泪，为自己的生存环境，更为自己的小主人的离去，而小主人没顶的那一瞬，那只高高举起布娃娃的小手定格在了你我的眼前，让人唏嘘不已，为孩子，为孩子的父母。多年来 一直在这个村子里/耀武扬威 不可一世//而此刻/它瑟缩在一间被掀去屋顶的房子里/浑身发抖 不肯出来//对于一场灾难/一条狗/其实没有什么责任（高粱米水饭《一条劫后余生的狗》）。这是灾后的另一个细节刻画，让“狗”做了诗中的主角，但我们分明从中读出了一类人的做法，其意不言自明，读后，余韵绵绵。<br>这些细节在灾难的现场很多很多，但诗人们凭借着自己的敏感及时的捕捉住了这一幅幅画面，并用文字让它们一一再现，瞬间的展示定格为永恒，刺痛着我们每一位的心灵。<br>（四）对尘世的留恋<br>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每个人都应珍爱生命。可面对自然的灾害，我们的孩子竟然无力应对，在生死的边沿上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来不及说一声/ 妈妈，我想回家/那块橡皮擦还崭新/我舍不得喝的旺旺还在抽屉里/我还有好多悄悄话要对你说/妈妈，天这么黑，我要提着灯笼/去找你，把你熟悉的声音找回来/妈妈，我要为你拭去泪滴，我要/枕着你的无眠，在明亮没有洪水的天堂里/失声念出来：妈妈，我想回家（离开《妈妈，我想回家》）诗歌或许要讲究语言的凝练和含蓄，形式上要注意技巧，但在这里，好象都要一一退位，你听，在那孩子天真而稚气的语言里，谁还能无动于衷？谁还能去指责诗歌该怎么样去写，怎么样去炼意吗？真情自然的流淌本身就是一首不用修改的诗！妈妈 我迷路了/在天空中 冷雨飘荡/我抓不住一棵静止的枝条/晕旋 下坠并在一阵一阵刺耳的绝望里/奔跑疲倦下去/下去下去//妈妈 我真的回不了家了（马知遥《妈妈，我迷路了》）。诗人很有现场感的写出了孩子们冷雨击打下在水中挣扎的晕旋情形，在刺耳的呼喊声中，手却怎么也抓不住能让自己从动荡的水中静下来的东西，于是，绝望中的孩子们终于疲惫不堪，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那有着妈妈温暖怀抱的家了。诗歌语言在动词上大作文章，让孩子们在动中心理尽现，不乏细腻温婉，情感节制却又潜藏激流。这些都让我们的灵魂受到一次又一次的洗礼。<br>这次活动中优秀作品很多，愿谅我在有限的时间里不能一一列举欣赏，罗列出来的也只是断章取义，割裂了局部与整体的联系，也仅仅是凭我几天来的阅读谈的一点感受，很是浅薄。在忙碌的填报高考志愿的这几天里，我们的世界里没有白天和黑夜的概念，有的只是一张又一张的表格，一个又一个的数字，我们昼夜的工作者，为着健康的生活在这个繁华世界的孩子们，因为，他们即将踏上他们人生的另一个舞台，我得为他们的选择做最后的把关。而生活在牡丹江地区宁安市沙兰镇的那些孩子们却在水灾中永远的离我们而去，痛定思痛，我还是写下了上面的文字，借助于诗人的文字聊表我的悲痛心情，希望孩子们在天国里也能背上他们的小书包，走在上学的光明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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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1 08:5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