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听卑
文\宁丹
回想时已有几经光年,这年华已被编排的满档,许是打初衷即定下了结局。
我总是漫不经心,边走边唱,以为自成风景。
酒水泡干了嗓子,我才停下来思考。我思考,于是便痛。
我在冰河上站成一株老桑树,给过冬的人们拾取柴禾,给来年的春蚕舔舐叶脉。
神啊,命运迷茫,道路遗失,但我依然幻念着天高听卑。
情知对生命的垂帘是我逼真的善念,你从不似我这般从容坦荡。
秋色渐深,我反复揉搓干瘪的叶子措辞故事,形容一帧黑白相嵌的风景。
你还在吗?来我身边。给你依靠,或者,给我温暖。
前瞻流年悱恻,群星辗转,快乐的并非你一个,忧伤的也并非我一人。
我是臆想抽取大地的温度弥补缺憾,你的泪不该倾盆而下。
我的手脚冰凉,我的胸膛奇寒,我的记忆冷却,我的生命冻结,我的灵魂,晶莹剔透。
拿什么回馈你,我的生之养之活之葬之的大地阿妈?
这是个大器晚成乃至大智若愚的漫长时代。
童真的喑哑催生木讷的青春,青春里我是没有故事没有篇章的走马看客,熟睹每一句海誓山盟烟花易冷,每一阕悲欢离合亘古绵长。
渐行渐远,惊觉你冥冥是我行将背离的人,而我是你日日等待忽而醒悟开始夜夜唾弃的那一个,所有的思念都散了吧。
我知道有一抹心碎蒙上心头,像三月的水性杨花,像浓得化不开的梅时烟雨。
像候鸟埋头于翅膀寒天取暖,聆听自己的呼吸就像悄悄耳语,每一次温柔的会晤我都能对答如流。
告诉你吧,从来就有,没有一双鞋能够让我日出破晓,月归黄昏。
我未曾长大,便已老去。
暮雨将至。所有的欢歌与其所有渐次消歇,黑暗以其深邃的目光清扫尘埃。
你在听吗?夜的啾啁似少女的唇齿甘甜丰润。
我终于找到了可以与我耳鬓厮磨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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