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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谭五昌/南方狼:关于几个诗歌问题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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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6 11: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谭五昌/南方狼:关于几个诗歌问题的对话 <p><p>对话者:<br>谭五昌:诗歌评论家,文学博士<br>南方狼:青年诗人<br>整理:刘彩虹 北大中文系硕士研究生<p>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我和谭五昌先生应邀来到了青年诗人南方狼龙泽苑的住宅。房子宽敞明朗,格调高雅。谭先生站在客厅的大玻璃窗前不无幽默地说:“难怪南方狼能写出如此有气势的诗,在这里一站就有一种俯视万物的感觉啊!”原来南方狼住在二十三楼,北边能看到连绵起伏的燕山,南面是车水马龙的幽州.诗人海啸曾戏称他是一匹居住在白云深处的狼.后来,我和南方狼去超市采购,回来由自称是“一流的厨师”的谭先生掌勺,我打副手,我们这两位客人真有点喧宾夺主的感觉。<p>品尝了五昌先生的厨艺之后,我们坐在沙发上,听着古典音乐,喝着茶水,聊起了诗歌话题。我见他俩聊的很尽兴,忙悄悄放下录音笔。他们从对诗坛现状的忧虑,谈到诗人的责任与使命,不时蹦出灵魂,圣徒,人格,血性等有质感的词语.听着他们激情的对白,严肃的话题,我自己感觉也进行了一场灵魂的洗礼。<p><br>南方狼(简称南):从甲骨文乃至更早的“结绳记事”开始,汉语言从其发展变化上来说真可谓是曲折起伏,特别是经历过一些“灾难深重”的年代,至今已变得“伤痕累累”,这对于文字工作者来说,可以说是已被逼入绝境.这从另外一个角度讲,诗人应该对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因为只有诗人才能拯救我们民族的语言。那么您是如何看待诗歌语言的断层和割裂,如何理解人们所说的伤痕累累的文字?<p>谭五昌(简称谭):这个问题很有专业意识,诗歌写作就是一种语言的觉醒过程。现在许多诗人缺少真正的语言意识,只是套用一种语言模式,玩一种语言文字的游戏。作为一名青年诗人,你提出这个问题来,说明你对诗歌有一种使命感和承担意识。可以说每个时期的诗歌语言都有它的特点,在它的进展变化中,也需要反醒意识。对于当今诗歌的语言,我认为在当代早早觉醒的是非非主义,周伦佑、蓝马等人提出诗歌语言要回到前语言,这种前语言与规范化了的,积累了太多意识形态的诗歌语言相比,是一种难能可贵的诗性语言。如果说在八十年代中期,能表现当代经验的这么一套诗歌语言可以出现的话,那么诗歌语言的觉醒便真正开始了。诗歌界现在普遍认为非非主义在诗歌语言理论方面的成绩大于其文本创作,他们这种超前性的觉醒是值得肯定的,那是一个历史的小小的源头。我想要谈到诗歌语言的断裂,谈到诗歌语言,话题可以牵涉到非非主义。<p>南:那么是否可以理解,语言文字也有其旺盛的生命力,它发育到一定程度也就开始进化。目前的汉语正如一个重伤的人亟待疗养。必须等它康复强大后才可能生出翅膀飞跃过深渊。我想现代诗歌要恢复唐诗的盛世辉煌,也不是什么难于上青天之事。这首先要年轻一代诗人重视传统文学的精粹部分,我是很喜欢古诗词的。上个月去天津,在“海子之春”诗歌朗诵会上,所有朋友都朗诵现代诗歌,惟独我背诵了白居易的《卖炭翁》。因为我是唐诗宋词的受益者,我应该饮水思源.今天有些人总是对传统文化妄自菲薄,认为东方文化不如西方.殊不知,美国的纽约时报就曾将中国的老子排在古今十大作家之首.在外国人那里,我们的传统文化尚且举足轻重,更何况是我们这些传统文化的继承者.诚然,唐诗宋词在艺术上达到的那种巅峰,现代人是很难超越的。但这不等于说,难,大家就不去向这方面努力.我也不主张盲目排外,西方文化好的部分,我们就要吸纳,当然,有的东西你是没办法吸纳的,比如,中国有句成语叫“班门弄斧”,而在英语里,却成了“teach fish to swim”,“班门弄斧”和“教鱼学游泳”,两者的寓意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另外,我认为一个诗人最神圣的地方是他的不可复制,李白死后,他的光环也随之带走,商人的财富还可以传给儿子,而诗歌却是真正的“父不传子”,诗歌的火炬是靠有识之士去继承。还有,诗歌发展到二十一世纪,盛行一种快餐文化和网络文学,网络文学的发展是好事,但是它却丧失了传统文学一些起码的要素.我想请问,您如何看待网络文学对纯文学可能造成的影响?<p>谭:你的谈话很有学术含量的。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你提到一种继承与创新的问题。当诗歌语言达到一种高度成熟状态时,诗歌就需要开辟一个新的时代,要进行一种语言形式的刷新,这也是新诗诞生的内在动机。胡适的白话诗对古典诗歌而言就是一次语言刷新,使得新的语言面貌出现了,迎来了一个开天辟地的诗歌新时代,尽管还不完美,但自有其功劳所在。现在许多出生于70年代、80年代的青年诗人,有一种现代性的追求,他们自认为现在用的口语是一种崭新的语言,可与前辈诗人的语言形成一种断裂,其实他们步入了一个误区,一种诗歌的语言模式是否真正有艺术含量,是否真正是一种语言艺术的创新,是可以打一个大大的问号的。在对语言的创新上,对传统语言要看采取什么态度,是彻底的虚无主义还是一种必要的尊重?我们应该站在理性的层次上反思。我先提到的非非主义,它对于中国诗歌语言有一种很清醒的反省意识,当然这种创造语言的愿望是否实现了,现在还有很大的意见分歧,但它已经为我们提出一个语言的理论命题。这种宏大的命题要达成一个共识也是一个问题。有些人做的好,在对传统语言的尊重上进行创造,另一些人梦想一种原创性的语言,纵观当代诗坛现状,在某种程度上诗人也能达到这种目标。如从海子的诗歌上可以看出其原创性,但是否是绝对化的原创性的语言,还有待讨论。回到网络诗歌语言,是否对当下诗歌语言形成一种革命性的影响?对此我们应进行强烈的反醒与质疑。现在很多诗歌网络语言从审美角度讲,反而是远离了诗歌语言的本质,这一点是值得我们深思的。<p>南:刚才的谈话您对我们中国的诗歌现状进行了深刻的分析,但现在绝大多数人对诗人的定位还是处于很迷茫的状态,如现在社会上的一些商人官吏对诗人不屑一顾,甚至一些大学生也认为诗歌无用而漠不关心。我想诗歌的价值本身是针对净化一个人的灵魂而言。一个认认真真写诗的人,应该是一个善良的人,灵魂高洁的的人。唐朝盛世,诗歌盛行,社会风气纯正,真正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诗歌本身是灵魂的一种高度浓缩,而我们目前社会虽不至于“礼崩乐坏”,却也有些“人心不古”。所以,我们这个时代的诗人还是有重大的使命的。作为诗人我们本不应自卑,虽然物质层次相对较低,别人吃数千元一桌的生猛海鲜,我们可能只啃着三块钱一只的麻辣羊蹄,但作为一位真正的诗人,为了诗歌可以付出很多。诗人应该坚信自己是在干一种崇高的事业,做精神圣徒,用诗歌研究我们自己的生命。在社会生活中我可能会觉得自己地位低微,但诗歌创作时俯视万物我却能感到如日月轮回现象的那种和谐,那种井然有序。那么您认为现在还有多少诗人真正能够脱离世俗的东西,回到纯文学道路上来?我觉得在我们的生活中,高速公路固然重要,但很多人更需要漫步在灵魂的林荫道。<p>谭:你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涉及到诗人的自我定位,诗人的价值观问题,虽是个古老的话题,却有着新鲜的含义,有现实的针对性。现在大众对诗人的期待落空了,一方面是大众对诗人价值的误解与疏远,另一方面也是诗人本身对自己定位的偏移,很多诗人在这个物质喧嚣的时代,对诗人这个称号本身不再怀有神圣性的期待,诗人自己把所赋予的一种光荣使命与崇高的价值抛在一边了。当诗人自己不再坚守这块心灵的园地时,实际也就助长了诗歌精神的荒漠化。对比20世纪80年代的大众,把诗人想象的很崇高,想象为文化英雄,精神家园的守护者,这种想象鼓励诗人成为杰出的诗人。90年代以来,大众文化的崛起,消解了诗歌的神圣性,但并不是说诗人不是重要的社会角色,恰恰说明在物质主义,商业主义汹涌澎湃的时代,诗人的价值更显出其独特性,如人体的微量元素,不多,但很重要.很多诗人没认识清楚,思想观念受到大众的影响,甚至被同化,纷纷下海或做了其它领域的弄潮儿,这种做法有意无意把诗人的价值看轻看淡了,这是时代的悲哀,也是诗人本身的悲哀。当然从写诗的人数来说当下还是很多,其中也不乏精英,他们对诗歌仍怀有非常崇高的信念,这批诗人仍执著地认为诗人是精神家园的守护者、捍卫者,虽然在日常生活中,在大众文化的潮流中被边缘化了,但他们依然用手中的笔,带着温暖、带着亮度的笔在纸上建筑着精神家园。在大众眼中他们可能象堂吉诃德一样有点可笑,但诗歌中的堂吉诃德的存在,让我们在物质化的社会看到了诗歌精神的可贵、人类灵魂的尊严,这也是诗歌所代表的精神价值,这种价值值得弘扬。<p>南:很高兴您对诗人的身份给予了肯定,但我想并非每个写分行文字的写作者都可以称为诗人,现在如此庞大的诗歌写作群中真正配得上诗人称谓的也不多。真正的诗人在我看来灵魂高洁是第一位,另外要有民族的大义,要有侠义胸怀.柏杨先生说过,侠义精神就是道德勇气,是一个民族的白血球或防腐剂.抽去了它,这个民族就会成为一堆烂泥.时下在一些中日问题上,可以看出一部分中国人的血性正在复苏。我很欣赏一句诗,尽管这个诗人没什么名气,但他的这句诗却感染了我,“因为生活充满血腥,我只有充满血性”。所以我认为青年诗人都应该是血性男儿,唯其如此,他的作品才能具有厚度与深度,读起来才热血沸腾,也才能留存于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河流之中,如血液融于血脉,否则诗写得再优美也只是昙花一现。真正的好诗应该与民族、宇宙融为一体。另外,我很喜欢易经中的“保和”二字,万物的和谐很重要,诗人从事写作,就应该认识这种和谐,维持这种和谐。<p>谭:我对你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也就是谈到了当下诗人的标准,或者说诗人应具有何种品质?换句话说,当今这个时代,谁是真正的诗人?现在伪诗人确实太多了,诗人数量多,从乐观角度讲,说明很多人在关注诗歌的发展,表明某种繁荣的迹象。但另一方面说,如果没有把诗歌当作一种神圣的事业,仅出于一种好奇或虚荣的需要写作,缺少精神高度,灵魂厚度,充其量只能成为一个诗歌写手,不能成为诗人。诗人还是有严格要求的,很多人把诗歌作为一种语言游戏,我认为诗人的确需要一种高洁的人格境界,当然血性也很重要,如果一个诗人对民族前途、命运漠不关心,只写写一些小情调的东西,也不能成为真正的诗人。另一方面,诗人要在语言技术上过关,成为一个真正的语言艺术家。总的来说,一个诗人要在人格的境界上,语言艺术上高度统一起来。但在当下的社会环境当中,在民族冲突、文化冲突面前,诗人的人格力量、思想境界显得更为重要。一个诗人缺少血性,对民族的苦难、危机一言不发,只一味躲进书斋写写语言的装饰品,没有给人精神上的启示与震撼,那么其精神价值会大打折扣。当前诗人也应该继承古老的使命,对社会有一种承担意识,有一种悲悯情怀,只有做到这些,才能无愧于诗人的称号。<p>南:我认为真正的诗人是有一种相通或者相似的东西,诗歌也一样,从楚辞,汉赋到唐诗、宋词,它们里面也有一种内在的质地的相通。而统观中国目前的诗坛,有一种军阀割据的感觉,我在想是否有一种东西可以使他们回到一个轨道上来,如诗人洛夫常提到的大中国诗观,当然真正的诗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如西川、北岛都是唯一的。我这里说的大一统,是回归诗歌本源的“一统江湖”,是一个大的方向,是一种向汉语言诗歌复苏的力量的凝聚。您看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性?<p>谭:我理解你说的意思,实际是说每一个有出息的中国诗人不应被当下不好的一些因素,如山头主义、圈圈流派等所局限,我一贯不赞成诗歌中的军阀主义,你搞一个山头,我搞一个山头,这是中国文化劣根性在诗人中的反映。如果一个诗人受了这种圈子思维的影响,那会限制他的创造力的,也是不利于诗坛局面的。从1999年开始,中国诗坛好像成了武装割据似的,这说明一个现实,现在的诗坛也是五花八门,各个流派、圈子互相对峙,拒不承认对方诗学方面的价值。当然这种状况也能找到原因,它是中国文化中糟粕的体现,民族劣根性的体现,文人相轻,诗人相轻的体现。这也说明我们诗人的抱负还是小了点,心胸还不够开阔,没有站在现代汉诗的复苏与发展的广阔前景上看问题,如能看到这一点的话,我们的诗人就会觉得搞圈子会分割缩小自己的创造力,也让现代汉诗复兴的步伐人为地受到阻隔。如果我们诗人能够取消这种圈子化倾向,重新回到诗歌艺术的旗帜下,当然这也不是搞大一统,不是搞诗歌专制。作为一个有出息有眼光的当代诗人,应看到圈子主义、山头主义、流派主义会阻碍中国新诗的发展,我们应抛掉这些框框的束缚,把其它诗人的艺术经验为我所用,不断激发其创造力,从事自己综合性、开放性的艺术创造。这样不但不会影响诗人良好的形象,也会给诗人的创造力带来空前的解放。能做到这一点,中国当代的诗歌一定会走到当代文学发展的最前列,在世界诗歌阵营中赢得自己的重要的一席之地。<p>南:您刚才对中国诗歌的前途作了一种展望,这种展望使我相信中国新诗的前景一片光明.回到刚才的话题,中国现代诗歌要立于世界诗学之林,诗人之间的团结至关重要.有句话叫血浓于水,还有句话叫打虎亲兄弟,我们中国的诗人与诗人之间又何必人为地制造出一些隔阂与矛盾?可以说诗歌本身是一种宗教,既然我们写诗的人都是同一宗教的教众,难道大家不应该为共同守护的神做一些我们应该做的事?<p>谭:你把诗歌当作宗教,这种想法很有必要。现在诗人的形象整体上并不那么崇高,实际上诗人自己是有责任的。当然我们可以把责任推给大众文化、商业文化、快餐文化,认为大众不接纳诗歌不接纳诗人,但我们的诗人更应该反问自己,当代诗人要非常严肃地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想想自己的诗歌文本、自己的行为给诗歌究竟带来了什么?是正面还是负面影响?现在好多诗歌作者(刚才我们说过诗人是有要求的)不反省自己,我认为只有从自我的反省出发,把诗歌的精神价值,诗歌的严肃性放到一个重要的位置上,才能让大众对诗歌产生一种敬畏之心。而现在好多年轻诗人没有把诗歌精神放到一个恰当的位置上,玩诗歌现象很严重,尤其是网络诗歌写手表现的更明显,所以有人认为网络诗歌败坏了中国当代诗歌、中国当代诗人的声誉,这种说法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成立的。所以我有一个迫切的愿望,当我们在网络上进行诗歌写作的时候,希望大家能够保持一种平和的诗人的心态,去掉功利的成份,多奉献一些精神食粮,少送上一些文字垃圾,这样才能逐步赢得大众对诗歌的理解和尊重。另外,真正能够把诗歌当作一种宗教,那么诗歌的形象必将在大众中产生积极的影响。当然并不是说把诗歌当作宗教,诗人就会成为精神奴隶,有眼光的大众不会这样,恰恰是把诗歌看得神圣了,从而对诗歌尊重起来。这样,当代诗人、当代诗歌的形象才能真正建构起来,也才能真正赢得大众对诗歌价值的认可。<p>南:我觉得诗人还应保持他的纯洁性,诗人首先应该对他的一言一行负起责任。海明威说过“作家从不撒谎。”布罗茨基也说“墨水的诚实更胜于热血。”所以一个诗人的形象要纯粹的话,他在生活中也要非常谨慎地对待自己的言行。<p>谭:这个问题更专业、更深刻一些,诗人如何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从社会学的角度讲,诗人在公众场合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现在一些诗人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的,让大众对诗人产生了一种误解。当然从更普遍的意义上讲,诗人更要注重文本意义上的诗人形象,如果在文本中无视传统的道德底线,采取一种彻底的价值虚无主义,那只能使自己的形象很糟。所以更大意义上要对文本负起责任。我这样说并不是从普泛的道德主义上对诗人提出要求,我们在诗歌的创作当中还是对诗人应该有一种包容的态度,诗歌可以对当下的现实、欲望化的图景,做一个直观性的反应,写一些感性的经验也不反对,但要有一种基本的道德的底线,审美的标准在其中作保证,这样我们可以看到诗人真实性的一面,诗人不是讲诚实吗?如果完全脱离现实,以及人们的欲望要求,也是不真实的,但是诗人如果完全认同现实,认同人们欲望化的要求,没有一种审美批判的姿态,那诗人的形象也太媚俗了。现在恰恰因为许多媚俗的诗人的存在,于是让我们的诗歌、诗人的形象受到了损害,这个问题是值得高度警醒的。这也是我作为一个诗评者对我们当代诗人、诗歌作者的一个希望和要求。<p>南:刚才您提到了文本,诗人在文本中的形象,那么我想您是否可以对我个人的文本提一些建议。也请彩虹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p>谭:刚才我们讨论了一些重要的诗学命题,现在你想让我从一个评论者的眼光来对你个人的诗歌文本提一些意见和看法,我本人是很乐意的。在80年代出生的这批青年诗人当中(我本人对“80后”这种提法是持质疑态度的)你的实力我是很认可的,包括像沈奇、海啸、柏铭久这些评论家、诗人对你的诗歌也是很赏识的。我认为与你同龄的诗人比起来,你有你的优势所在。首先你有明确的诗歌方向感,你在审美趣味上是开放式的,你的诗歌语言上的才能也是很出色的。我觉得你在写每一首诗时是很严肃的,你是在进行语言艺术上的创造。当然在这个创造中,也有神来之笔出现,可以显示你在诗歌语言方面的才华.我本人更看好你对诗歌本身所持的严肃、执著的态度,如刚才提到的,你要把诗歌当作一种宗教,通过这种精神的宗教,让人觉得你始终是走在一条光明大道上,走在一条为人类创造精神价值的大道上。你的这种诗歌的使命感,在70年代,80年代出生的诗人当中是很突出的,有了这种对诗歌精神的追求,加之对诗歌语言艺术的努力结合在一起,可以凸现你作为一个青年诗人的独特性的价值,而且你还很年轻,艾略特说过一句话“一个诗人在25岁之前,还是习诗阶段,还没有进入自觉的诗歌创作期”。但是你已经开始步入自觉的创作阶段了。我觉得你在年轻诗人当中还是比较沉静的,不浮躁,我对你还是寄予了很大的期望,我想你按现在的这种状态发展下去,你诗歌的道路会越走越宽,正如我在给你的诗集《狼的爪痕》中所说,希望你在21世纪新诗的原野上更为迅猛有力地自由奔突,驰骋出一片属于自己的诗的开阔地!<p>彩虹:我觉得南方狼的诗很开阔很大气。如组诗《潮》,写出了人生的有限与宇宙的浩荡,有一种强烈的时空感与历史感。有一种对生命与生死的严肃思考。这很难得,在现在年轻诗人普遍关注日常生活化、欲望化的写作时,你却对中国传统文化给予了必要的尊重。比如你诗歌中追求的那种空灵与和谐,你笔下的鱼、鸟、蝴蝶等都是有灵性的,与自然、与人融合在一起。这可能与你的兴趣有关,多数年轻诗人喜欢摇滚、蹦迪,而你偏偏对武术,中医感兴趣。兴趣的不同,可能是造成你与同龄人诗歌风格不同的因素。从而你的诗歌中呈现的不是个性的张扬,而是追求古典诗歌中精气神的统一。当然你笔下的人物如父亲、浓姐等,都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有一种对人间爱心,良知和道义的呼唤。你的诗歌中也有一些时事性,民族感较强的东西,如《我想参加阿拉法特的葬礼》中“今夜风寒,我只想信仰他的信仰。只想在送葬队的末尾摇一杆中国南方的灵幡”,给人一种沧桑、厚重与荡气回肠的感觉。<p>南:补充一点,我的诗歌趣味的确与我的爱好有关。我自幼酷爱武术。中国功夫博大精深,包罗万象,从文化上来讲它就含有道家的修身练气,九宫八卦,古医学的穴位,药功,墨家的侠义精神,还包括儒家的礼仪气节.拳术种类林林总总,不计其数,但大体上却只分内外两种拳法,外家拳体现的是一种刚健、勇猛的气势,而内家拳却显示出一种沉静、内敛的品质。内家拳相对于外家拳来说,是一种境界的提升。我觉得一个诗人所追求的境界也近似于拳术由外而内的这种变化,是由外表而内心,从小技巧到大智慧。<p>彩虹:是啊,我觉得你对语言技巧的追求,就可以看出来,你更多地是把古典、现代与后现代的特点融为一体,比如你的《就读北京中医学院》、《两个足疗妹》,那种不分行的写法,就是对传统诗歌的一种复归。当然你并没有停留于对形式表面的讲究,更透出了一种对物质与欲望距离的保持,一种精神信仰的追求。你的《小姐》组诗里,那种平等、理解的口吻,透出的是一种悲悯情怀与人道主义的精神,有一种对时代的承当在里面。当然你的《夜游圆明园》、《午门的乌鸦》写出了面对历史的沉重感。“我陪着黑暗,闭了一次眼。”这种诗句读起来都有一种厚实、沉痛在里头。可以说你的诗骨子里有一种血性与狼性的东西,有一种内在的人格力量与精神质地在里头。而你在诗歌写作上的勤奋与创新更是难得,自从诗集《狼的爪痕》出版以来你又写出了一系列新诗,每次见到你,你的诗都让我眼前一亮。如你的近作《雏鹰一号》,“ 一颗铁心只需半勺子油或者血腥,就能再次翻腾”;《坟上的乌鸦》,“再没有一枝连通阴阳的歌,那就闻一闻尸首的腐味吧”.写出了人类在动物面前的渺小,脆弱与不可理喻。而《故宫钟表展》,“许多时间悬在这里,阳光东也不是,西也不是,头发黑也不是,白也不是”,《唐代的田埂》,“本真的谷香,一只水鸟静立,它来自何方”,则写出了现实在历史面前的迷惘与无奈。这充分可以看出来你对世间与人生的思考在不断地成熟,也表明你的诗歌创作在逐渐成熟。在这里我希望你为我们的诗坛不断奉献出更富有深刻人性与精神性的作品。<p>南:彩虹这个狼性与血性提得非常好,在我最近的一些诗歌中,比如《像狼一样思考》,《一勺鱼卵》等习作对狼性血性都有了更深入的挖掘.很多中国人都曾对这种狼性与血性表现出了亲近.姜戎先生就曾在其著作《狼图腾》中语出惊人“一个民族,首先需要的是猛兽般的勇气和性格,无此前提,智慧和文化则无以附丽”.这里我又想到前两年某些知识分子对我们的民族英雄岳飞大加污蔑,竟然说岳帅那句脍炙人口,大长我华夏天威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是穷兵黩武,是嗜血,是变态,更有甚者,某些所谓专家学者竟对满清的统治大加歌颂,电视上也满是些长辩子男人,小脚女人,什么格格阿哥,看着就反胃的清宫戏.这些将奴性当荣耀的人,是多么的愚不可及.<p>谭:你的诗歌有一种非常可贵的东西,一种对历史感的重视和追求。当下很多年轻诗人缺少对历史的尊重,只是在制造一种语言的狂欢,欲望的过剩。你的严肃感建立在对传统文化的尊重上。艾略特还说过大意如此的一句话,一个诗人缺少历史感,是一个没有分量的诗人;一个诗人的作品缺少历史感就没有厚度。我希望你对历史深度的追求上能够继续发扬下去,这样可以写出一些开阔人类精神生活的作品。这种具有历史深度的诗歌,是我们当下诗歌界所期待、所呼唤的。当然我对你的期望,引伸开来也是对当下像你这种年龄的年轻诗人的期望,还是那句老话“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才是春”,我希望你们这些青年诗人都能保持一种崇高的追求,保持一种必要的严肃的创作态度,努力完成自己的诗艺、人格与道德境界的提升,那么我相信,我们诗歌未来的发展前景一定会是阳光灿烂的!<p><p><p><p><br>本贴由新诗代于2005年5月12日22:20:13在〖新诗代论坛〗发表.<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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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6 13:0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0:48 编辑

一次极有意义的对话。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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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6 21:5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0:48 编辑

读过,一些内容很值得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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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7 01:5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0:48 编辑

一字一字地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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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2 23: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0:48 编辑

有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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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6 15:0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0:48 编辑

值得大家的深思。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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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0 05:0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0:48 编辑

<p> &nbsp; &nbsp;五昌兄:<p> &nbsp; &nbsp; &nbsp; &nbsp; 您的诗歌问题的对话有深度,有见地! 握手!<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南昌 / 下府岸人 &nbsp;<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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