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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战胜死神——四论文学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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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9 18: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必须战胜死神——四论文学革命<br>[引言:文学复兴运动的开展是难的,这从我近一年的奔走中,从我倡言革命得到的回应中得到明白的反馈了。为什么难呢?因为它面对的是整个和它反动着的世界,一个要改变,为着真正符合人的理想,一个却依旧保持着它的惯性,尽管步履蹒跚,然而形体巨大,要拽住它,改变它,确也难!难,但是又必须改变,因为人总是追求理想生活的,接受压抑,心灵枯槁,并非人的志愿。然而世界自有它的惰性,它的惯性;它的惰性,它的惯性,都从昔日的合理性中延展而来,虽然形势改变了,大大的改变了,但人们却依旧继承着昔日的观念,念着它的合理,苦痛地承受着它带来的艰难。所以,思想的启蒙是必须的,这是第一要务。我们不但必须要影响一般人,而且更要影响到国家的领导者,即使不能影响当代,也要影响后来人,使得文学复兴成为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成为国策的组成部分,以国家力量来推动理想社会的建立,如此才有最切实的保证。但是目前看来,距跻身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目标还颇为遥远,所以只能做一件事:继续宣传,把文学革命的种子撒播到全世界。但是这一运动的实质并不只为文学,而为着建设人类真正理想的生活;因为文学能够表达人的最高本质,激发社会的活力,正是建设理想社会的重要工具,和理想社会到来后的重要内涵,所以我们要复兴它,营建它,这是必须弄明白且须予以反复强调的。唯其如此,文学才是人类的文学,才能激发最广泛的社会力量来推动它的复兴。那么,推动文学复兴,就必然和建设真正理想的社会有机地联系在一起,它是要复兴,但并非其他领域让路独为之玉成,而是各领域协调共进,文学复兴了,其他领域也按人类的需要发展,最终各有担当,共同形成一个理想的社会。如果我们明白文学不过是手段,人类的幸福才是最高目的,就不难理解文学复兴承载的这些仿佛是多余的使命。道理即已阐明,就须作仿佛与文学复兴关系并不大的工作了:阐述理想社会如何建立,指出人类正确的发展方向。这是直指人类的最高目的,但同时,纯粹文学的目的也将得到确保:因为文学是人类表达最高本质的重要手段,当理想社会建立后,它必然得到繁荣。只不过并非单只它繁荣,在理想的社会里,人类的其他追求也会有更满意的结果。当世界正当的演进方向展示出脉络,文学在其中的地位鲜明地标示了,它的复兴才是真正可靠的,人们把它作为最理想的社会的组成部分加以追求,那么,理想社会的建立和文学的复兴,这并不必然重合的二者才真正合二为一了。所以,文学复兴,必以推动理想社会的建立来确立它自身的最后高度。<br>言及于此,又联想到和一网友的对话,彼以为,吾并非名人,乃一无名之辈,何能倡言文学革命?这不,有多少呼应者呢?此一番言谈铭刻于心,或许,倡言革命而效果不彰,确与吾未为人知相关。那么,不得不自我标示:勿以吾为无名小卒矣,当今时代,人潮汹涌,然而一一看去,有系统改造世界之思想,又且敢于行动者,有几人?历数名人,比之于吾,皆不及矣!吾向来以人类有史以来极为罕见之大思想家自视,有此自我定位,由我来提倡并推动文学革命,推动新思潮的形成以便建设真正符合理想的社会,便不再令人惊奇。<br>这番话听在一般人耳中,必视之为狂妄,而我自以为,这已经是谦虚。吾内心,实不为人类有史以来任何一位伟人所惊悚,窃以为,其所不同,乃不同时代使命不同使然耳。吾生于此时代,能为人类所作之最大贡献,便是结束物质对人的全面统治,为人类精神之解放开辟广阔之空间。是故提倡文学革命,欲以之革新世界风气,使信仰重归人类灵府已。使有不屑,尽可寻来,看吾有否毛泽东所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之气慨?今番所言,倒并非为别,唯因世界漠漠,灵魂无依,吾誓变革此状况,恐世人不信,特以之鸣世者!好教世人得知,倡言革命之人,非匹夫,乃英杰也。吾与文学复兴,难解难分,使无吾之推动,少一重要力量,以如今之世界形势,文学欲复兴,更其难矣,同样,文学若不得复兴,世界保持原样,吾生于世间,不过一游尸耳,枉上天之生吾,羞自命为人杰也。<br>回望前贤,如孔子、鲁迅者,不尚喧哗(亦未全然),而尼采,特高声,此固关性格,然亦因时势。处今日之世界,物欲横流,倘不自显,必为彼尽吞,莫说变革世界之使命,欲独善其身,亦不可得也。<br>衷曲在此,虽声壮,不可便以骄狂视之!]<br>为着不得已的奔波,也为着一些不便说明的理由,很久没有动笔了。当名演员傅彪、高秀敏离去的时候,我就准备写这样一篇文章——并非只为他们,在我关于实现文学复兴的整体思想中,就有这样一个部分,不过因为他们的猝然离世,触动了我的情怀,想顺此写一篇文章,表达对他们,以及更多的英年离世,甚至所有正直的然而业已亡故的人们的悼念——但如前所述,拖了下来。<br>此时写这样一篇文章来表达对他们的悼念,以及对于更多的尚有满腹心愿,然而斗不过死神含着冤屈撒手人寰的人们的惋伤,并不太晚。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这与文学复兴有什么关系呢?<br>不用说,从整个人类的心愿来讲,是不愿屈服于死神,让尚怀着希望的生命终止它的运行的,文学作为人类实现理想的工具,关注人的命运正是它的重要职能,从这一角度,文学就有理由阐发理想激发人们同死神的抗争。然而离开这一点来谈,从纯粹文学的生成,从文学的内在要求,也需要一种信念:能够战胜死神。<br>文学的本质正是人的本质,而且是其最高本质,此一本质认定:人不但能够获得最满意的人间生活,而且将永生。文学的动力正来源于此一信念,在少年时、青年时,人意识不到死亡,以为梦想本当如此,所以生命旺盛,入于文学,文学自然繁盛;到中年、老年,人意识到死亡了,永生的希望断绝,连累到文学,文学中的力道也大大的降低;当然,不只是死神的威胁,生活的种种阻力消耗着人的精神,意志萎缩了,也是文意不昌的原因,然而死亡将至,人丧失了再战的勇气,却也是重要原因——当然,这两种因素本来是互相联系,交织在一起的。而那些意识到了死亡不可逃避,而仍然保持着旺盛生命力的诗人作家们呢,他们之仍然健旺,也并非没有一丝心虚,靠的却是另一付灵丹妙药——当然效力并不值得夸赞——对死的有意识的忘记。他们不得不忘记,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然而内心里,却有了再也抹不去的伤痕,如果对比他们未曾意识到死神的充满梦想的年代,他们还是得承认 ,有一种最重要的力正在他们心头黯然离去。然而还有一些人,仿佛仍保持着青年时期旺盛的生命力,又缘于他们的另一番信心:隐隐约约中,一定有来世;生命,尽管一次次凋蔽,他们自己,却是仿佛能永生的。但都会到尽头,死亡尚未来临,而只是迫近时,他们彷徨了,不可能真的相信死亡不会来,也不可能如现世一样对来世有同样的自信,那尽管有可能,但毕竟无人验证,因为正如苏格拉底所言,到那个世界去的人们,没有一个人回来过,来向活着的人们证明。所以象李白那样一生高蹈,永无哀辞的人,临终时也领会到了宿命,诗中再无昂扬的意志;孔子那样的智者,临终也有泰山即将崩塌的悲鸣。至于一般人,其心境与诗人哲人们是一样的,任何人,都是潜在的诗人哲人,两者只有量的差异,绝无质的区别。只不过文学是人的最高本质的反映,因而更需生的信念作为动力;当此一信念被毁伤,文学失去了纵深,它的衰落比其他任何领域都更剧烈。<br>所以无论从文学本身还是全体人类最基本的心愿来讲,都提出一个根本课题:必须战胜死神,如何战胜死神。<br>此一课题并非现在才存在,当人类作为智慧生物进化到能够意识死即永别时,就自然摆在了人类面前。在人类进入文明社会后,人们更未停止过思考,甚至一次次在实践中作着努力。然而过去与现在还是有重要差别:当科学并未进步到如此理性,以至于认为宗教都是无稽之谈,所谓来生都是人造的梦幻的时候,人们恰恰是可以凭着对生命的本能的自信战胜死亡的威胁的。人们并非不担忧死亡,但就是凭着本能的自信和以伟大的哲人们为代表的整个社会对来世的信念的无限加强来抗拒死神,终究,多数人是可以安然度过有限的人生的。但是自从科学以其冷酷的手撕开了人类自信而脆弱的表皮,这一人类先祖以极大的精力弥合了的创伤又开始流血。然而,相对于人类永生的信念,科学所作的任何努力都不过是枝节,如果人仍然只有短短几十年,高不过百年的生命,过后便是永恒的黑暗,那么再发达的科学对人们又有多大意义呢?人们是否思考过科学的局限?当科学自以为正义在握,以其冷酷的手击碎了人类的梦幻,其实就开始了它的另一个更为艰辛的路程:它不能单以破坏为荣,而必须承担起建设的重任。指责是容易的,但,如果不能找到可替代的信仰体系,那么全部科学的总和也不及宗教对于人类的意义。<br>但是如果科学并不回避,愿意承接这一使命呢?事情又会倒过来,科学的作为将使人们比任何时代都更有信心。过去的时代,永生的信仰虽然维护着人们在生的安宁,但是来世毕竟无人能证明,它并不象人们在生时,眼目所及的万物比比皆可为证据,人们信仰着,也免不了一丝空虚,当死神降临时,人并不能完全解除即将永别的恐惧。人们信仰着,其实只怀着一点模糊的希望,怎能与科学提供的实在的人生相提并论?所以,如果科学涉入,并取得了实在的成果,那么它又有理由获得比宗教更大的光荣。<br>在今天郑重提出这一课题,还因为比之于传统社会人们生存质量的差异。现代社会,科学发达了,物质越来越丰富,看起来人们似乎生活得更舒适,然而,生存的成本也在增加,当寿命并未因科学发达决定性地增长,人们实际享受生活的时间是大大的减少了。现代人,到二十几岁可能还在学习,学习,对于多数人来说并非出于兴趣,而是为着日后谋生谋取技能,如此,还在青春之始就开始被动,一直持续,可能被动大半生,到中年或晚年才有了舒展的心境。然而当生活刚刚因为多年苦斗略有起色,死神却又降临了。传统社会呢,物质没有那么斑澜,知识(主要指科学知识)也并不丰盈,但是人们却没有那么多的包袱,可以自由地享有青春,可以在群体中追求理想,同样的人生却拥有更多的激请,同样的寿命却有更多的生命的欢欣。当认识到知识越增长人生存的成本也相应在增加,立足于辩证法,就不会简单地认定只要科学越发达,物质越丰富,只要是社会随时间演进,人们就会越幸福。要理解社会的演进是另一个问题,知识会越来越多,物质也会继续增长,这既因为它们本有有益的一面,也因为各代人都有意志要表达,出于一种必然性,越往后的人在接受前人福荫的同时,都要费更多的力在那垒得更高的台阶上爬,但不论如何,面对越来越多的岁月被社会看不见的手夺走,延展寿命,重续梦想成为极其重要的社会性课题了。不论现代社会有多少弊端,也不论我们如何指责,都不可能割除掉它既有的成就往回返,只能在它的基础上发展,在发展中解决问题,这就决定了,回顾过去只能作为参照;而接过现有基础在发展中解决问题,除了调整社会结构以便人们获得更大的解放,就只有下定决心战胜死神,起码达到一个初级目标:延长寿命,通过延寿把越来越成累赘的人生的成本略略抵销。<br>然而如何才能战胜死神?唯有依赖科学。文学革命的根本目的是实现人类最大程度的解放,使人类在社会条件下获得最大幸福,此一目的将通过促使各领域互相协调,各自重新定位达到;然而实现了又如何呢?如果人生仍然只有短短的几十年,生命转瞬即逝,死神的鞭子时时在人心灵中抽打?人类又安能谓之得到了真正的解放?所以还须有第二步,战胜死神,以此第一步才真正落了实,第一步浇灌出的花,才能在时空中持续地开放。然而战胜死神,赖文学如何能实现?唯有依赖科学。我们看到,正是在此,文学和科学高度统一了。文学追求无限,而科学,由于它的实在,它的具体,始终是有限的;然而出于人类的最高目的,有限的科学乘着文学向无限飞翔的翅膀,也死神的征服,使它有了接近于无限高远的目标。<br>必须战胜死神,这是明确的目标,既为着我们的信仰,也为着实在生活的需要;然而如何实现呢?要知道这么多年科学的发展,对此也毫无办法,甚至多数人都未意识到用科学去达到,科学是否有此能力,都令人生疑,这一目标是否过于高远了?<br>可以明确地说,不管目标有多高远,都必须去做。至于实现,可以分阶段一步一步去达到。<br>在最初,可以致力于延寿和迟缓衰老。就人的实际心态来讲,未必就真的始终留恋人间生活,当人生过长,导致厌倦,有些人的想法可能正相反;然而对于现代社会的绝大多数人,实情却是许多重要的心愿都来不及实现,生命却就终结了。因此作为抗击死神的第一步,延寿和推迟衰老将是必须的。这样一个初级的目标,也切合现代科学的水平,一旦目标定了,完全有可能因为人们的顽强推进而收获实在的成效。<br>然后,当延寿取得进展,又可以在此基础上使寿命进一步提高,这样不断接近,每一次进步都作为后来研究的基础,就可以实现战胜死神的目标(如果找到了根源,并研究出对策,也可能一下就解决了);或许最终都未能彻底战胜死神,但就是这样有限的征服也算是人类的胜利了。<br>人类能否不死,从而彻底战胜死神?这一问题更为复杂,不单是科学是否有此能力,更因为当不断的延寿实现后,人们面对并无新意的人生心态会如何变化,并不能预期;然而作为信仰,至少在现在看来具有绝对必要性。当我们并不能断定有来世,仅有这凭着偶然才得到的现世的人生,对永恒的渴慕促使我们只有自己把握自己了,这就导致以人类自己的能力来维持信仰。然面科学终于不能战胜呢?或者延寿后的人们阅尽人间色彩而宁愿有不同的来世呢?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或许,人们最终会发现科学确实有深刻局限,并不能完全依靠它护佑人们的灵魂,或者,当科学进一步发展,有了凭现代科学无法想象的新发现:来世并不虚妄,那么,宗教就还得存在,人们就仍然在那里寄托信仰。但现在不能这样想。<br>当明确了以战胜死神为最高目的,科学肩负起它此前从未尝试的崭新使命,科学将重新获得动力,而且比它此前曾有的任何动力都大。那么,即使不从人类的信仰来看,单看科学,它也会得到飞跃式的发展。此前的科学,不论生物学、医学,都各有各的方向,各成系统,然而以战胜死亡为目标,它们却可以联合起来,互相借鉴,互相补充,在征服死亡的道路上,它们也会更快地成长。更加发达的科学,将可以在人类关注的任何利益上面施展它们手段的高妙。<br>不止是科学本身,此前的人类,各为利益集团,为着争夺有限的资源,为着各自的种种利益,互相敌对,而对死神这人类公敌的征服,却可以使人类最大程度联合起来。那么,人类的内耗可以减少,互相敌对导致的可能的灾难可以最大程度弭消。共同的使命可以增强人们的凝聚力,它将作为一大因素促进人类社会和谐的更早来到。<br>这是从占主要方面的有益一面来看,从不利一面看呢?当真人类实现了不死的目标,地球怎么装得下?而不断的延寿,青春重返,又会带来不同辈分的婚配问题,现有伦理能否容忍得了?尤其,它可能带来对人类最高价值观的冲击:人类一直鼓励为正义而战,为此并不吝死亡,提倡永生,是否会降低人们维护正义的勇气,导致邪恶势力的越加猖狂?这些都是实在的问题,直接和人追求永生的信念对立,要使战胜死神成为确实的目标,就必须面对这种种挑战性问题作出令人信服的回答。<br>首先必须认识对立的双方何者价值更大。如果我们认定追求最大幸福是人的最高目标,而活着正是其得以成立的心理基础,那么这一目标可以先定下,而与之对立的种种问题,可以以之为前提进行协调;由于对立的双方并非不容共生的绝对矛盾,协调是可行的,而这样的协调又并不是在封闭中进行,而是在发展中进行,在发展中,随着观念更新及新元素的加入,看似对立的双方就更有和谐共生的通道。<br>先说人们的生存空间问题。可以看到,随着人们生活的越加忙碌,压力增大,及生活水准的提高增加了人们享受的欲望,人类的出生率是大大的降低了,在发达国家,甚至出现了人口的负增长。不管原因如何,可以看到人类为了自身的生存是可以控制人口出生的,当人类寿命延长,导致地球负荷加重,人类将自然采取同样的措施确保生存空间,确保生活的质量。但是人毕竟要一代代出生,人们仍然有延种的追求,也有享受天伦之乐的需要,当真寿命延长,并不能通过控制出生把一切矛盾都解决了,当此一措施并不能完全解决矛盾,又怎么办呢?可以通过拓展空间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当今业已实现太空飞行,实现外星登陆,然而当初之动力,实出于控制不住的好奇心,出于更加狭隘的群体斗争利益——军事的需要,当然,也出于一种盲目的征服的野心,而当延寿成为事实,为了人类的最高利益,它们却可以转变用途,为人类的迁居派上大用场。如此,当今和未来的空间探索将带着更加崇高的目的,它将和生物学、医学等过去并不街接的学科高度统一,在人类的最高目的统率下服从于人类的最高需要。当空间科学和生物学、医学等在一个统一的目标下协调发展,延寿带来的生存空间的矛盾也就解决了。<br>另一个并不比这更次要的问题是它可能带来的对道义的毁伤:如果人能永生或接近于永生,惧死成为社会风尚,谁又愿主持正义,因为同邪恶的斗争总免不了死亡(当然,如果科学进步到可以起死回生,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此处假定:那是科学永不能征服的)?应当这样认识,这里所说的对死亡的征服,是当人类达到高度和谐后向更加理想的社会进步的形态,即在与死神作战的同时,我们用着更多的精力在构建社会的和谐,当内部矛盾降低到最小,也就约近于铲除了邪恶产生的土壤。当然,再理想的社会也不可能铲除一切邪恶,那么,又须从另一方面认识了:所谓战胜死神,是以人生保有快乐和价值为基础的,即人有活下去的理由他才愿永生;而所谓邪恶,正在于它能消除人活着的这一基础,既如此,屈服于邪恶,人活着的价值丧失,又安能不与之搏斗?搏斗,保证了一种可能性,屈服,则一切丧失,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所以,同邪恶的博斗,不论人是否能永生,都是必须的,因为是迫不得已的,生命,唯因为人自觉珍贵才珍惜,当它被剥夺了本有的内涵,人也就弃如蔽履了。对这一问题的认识,还须从人的心理本质来看:人之追求永生,实际上是以之为信仰,可以看作人的强烈的心理需要,当人死亡,知觉全失,这一信仰对人就没有意义了。这就见出,对死神的征服,维系的是人的心理需要,即免除人的恐惧心,使他活着的岁月充实丰饶;然而当人正义感爆发,誓与邪恶博斗,其实已置生死于度外,那么永生对人的安慰,也就退出他的意识中了,对于战斗于当前的他而言,也就没有意义了;如果他死亡,既然知觉全失,无所谓痛苦,无所谓需要,议之就更无必要。当然,如果他活下来,在平静的岁月中恢复了人本来的心理需要,那么人将永生的信念又可以支撑他随后的生涯。这就可以见出,对死神的征服,并不会当真对人类的道义构成威胁,人类基本的价值观,仍然能得到确保。<br>当然,并不是说毫无影响,至少,在活着的人们的心目中,早去的英雄们会更令人惋伤。那么,就需给他们更高的荣名让他们的精神得以褒扬:他们虽死,而灵魂却仍在,在活着的人们的心里,他们永生了。<br>至于长寿或永生带来的人类的婚配问题,更勿须担忧,人类将自然会通过调整观念来适应(某些伦理是绝不能突破的,否则人丧失了人的价值,不要说永生,活着也成了累赘,然而并不突破这些伦理,也能找到解决的办法)。<br>以上谈了这么多,有多少现实意义呢?不能不说,人类有巨大的惰性,追求永生,是人的基本心态,很难说在正常的人生里,人愿意死亡,然而一到在现实中实施,多数人却难以以为必要,既因为死亡离人仿佛总那么远,一旦到临死才会着慌,还因为人总为现实的名利忙碌,对死的征服的过于艰难让人很难往这方面运集力量,当然也因为宗教(此宗教非必指成体系的宗教,泛指一切可以永生的观念)总在说服人,人也有意识迎合(那最甜蜜),导致人更愿意通过幻想来把那恐惧略略抵销。但是当科学越来越普及,人更加理性,宗教的领地被蚕食,人,感到了人生短暂带来的刻骨的孤独;当世界融合导致内争有可能越来越少,世界会更加和谐,人类有更多的精力来一致对付自己的天敌;当科学进步到有了今天这样足够厚实的基础,过去不敢想象的问题在今天可以作尝试,战胜死神,这过去人类难于行动,甚至不敢想象可以行动的壮举,可以在今天予以实施了。<br>即使不能立即就开始行动,也必须进行思想的传播。战胜死神,并不能赖常人,也不能仅凭孤独的求索,而是要形成思潮,形成气氛,从而依赖强大的公共力量去征服。那么,传播理想以形成共识就是必走的第一步。考虑到人类形成共识多么难,这一步今天就必须走,才能寄望在最近的将来找到通往无限的坦途。一定要确定基调,形成社会共识,形成科学界的联合,征服死神,这人人都希望,然而几乎谁都不能说出的梦想,才能在现实中开花结果。<br>不论如何说,我们没有退路,当科学既理性又武断,宣布了宗教为虚幻,我们就被逼到了死角:要么被动待宰,转瞬间没入永恒的黑暗,要么奋起反击,以自身的无限强力把自然的牢狱挣脱。我们自认是人,自命为唯一的智慧生物,然而死神轻易就把这一点可怜的脸面撕破:仅仅几十年,它杀死了我们,随意就把我们丢在了黑暗的某一角落,以原子、分子的身份把我们点数。从此,我们等同于万物,在永恒,永恒的静默里,再没有曾有的“偶然”把我们救赎:就是那唯一的一次偶然,我们成了人,短短的几十年,甚至来不及沾一点“活人”的气息给永恒的时空。不愿认为是偶然?不愿本就稀有的自尊被嘲弄?那就奋起反击,同死神进行英勇的搏斗!我们将证明:我们并非万物,乃万物之最珍贵者,并不与一般的土石花木相同,我们是人,世界之唯一奇迹,心灵的无限就等同于永恒的时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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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9 19: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7 23:56 编辑

有些独到,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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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9 19: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7 23:56 编辑

有些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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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10 07: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7 23:56 编辑

你的战胜死神,是指人类社会?还是指单个的人?<br>是战胜肉体的死?还战胜精神上的死?<br>我赞成精神,神会.<br>那些不死的精神,永远是社会前进需要的和长久需要的精神文化.<br>不知搞没搞明白,哪些是应该死的?那些是应该活和越活越精神的.<br>如果搞不明白,可能钻到死人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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