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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粒种子撒在春天里 ——胡黎明散文诗集《诗意的乡土》序 周占林
我喜欢散文诗的轻灵，更喜欢散文诗的飘逸。因此，在1980年代，常常有散文诗发诸于报端。看到胡黎明的散文诗集书名，便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亲近感。或许，是因为我们都是有“故乡”的人吧。当然，这里的故乡不仅仅是一种单指向的名称，也不仅仅指向于中国的乡村，还有精神的、灵魂的故乡以及故乡情怀。于是，也就有了诗人笔下无穷无尽永远鲜活的“乡土诗话”，无论是白河还是安康，都成了诗人笔下优美的篇章。诗人的价值观、审美趋向和对写作意义的把握，通过其创作过程，在自己的作品中呈现于世人面前。胡黎明正是在平凡琐碎的生活中，撷取一朵朵诗与想的浪花，就像把一粒种子撒在春天里，然后不停地倾注自己的心血和汗水，才有了自己人生的第二次收成，《诗意的乡土》以其自然的分娩方式面世了。 翻开《诗意的乡土》，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无论是白河的水还是汉江的水，不一样的柔美与博大，也各有各的朴素与精深。这无形、无色的水，在作者笔下却飞溅出七彩的颜色。水穿行于天地之间，纵情恣肆，奔腾不息，万物生长离不开水的滋润，水的历史使命比人类更加重要。当“太极城的夜，月光如一滩浅水，倒映着关于一座城市的记忆。/谁从这里远走，谁留下这座城市，寂寞的黑。/像一幅泼墨过重的水彩，应该吸收更多的阳光。”（《汉江拾韵》）。泼墨过重的水彩，给人一种沉重压抑的感觉，诗人用他独特的视角关注着一座城市的变迁，更发出一声声直击心灵的拷问：谁从这里远走，谁留下了这座城市。“多少年来，月光不曾黯淡，而潮湿的心情，总会迎着阳光，舒展。/今夜，我在这座城市中间，收割越冬的营养。/明天，一些诗意将破土而出，光芒万丈……/我欣然接受，就像接受春天，来自你的爱。/小鸟的飞翔，给我带来一片蔚蓝的天。”（《汉江拾韵》）。在这里，沉重和压抑不是沉沦更不是退却，而是一次次的洗礼与升华。一个诗人，只有关注现实，关注民生，观照心灵，才能创作出优秀的作品，也才能用自己的作品去影响这个社会。没有责任感的作者，不可能写出让读者发出共鸣和有生命力的好作品。“汉江有源，我们有根。/汉水的儿子，源头活水是幸福的根。/我坚信，幸福是人注定的，是属于勇敢者的。/做勇敢的人，要像巴山深处的树，勇于向上探寻阳光和真理，要像鹰，每一次俯冲，盘旋，都能激发生命的潜能。”（《汉江随想》）。汉江一路流淌亦有源，我们终生拼搏也有根。一个人就像一滴水，在碰撞中前进，阅尽两岸美景。骨子里的勇敢，也才能转化为水滴石穿的生命意志。在我的阅读过程中，我仿佛也成了诗人笔下的鹰，与作者一同追寻生命河的流向、人生的真谛。“在乡间，我们知道，五星红旗飘扬的地方叫中国。/在田野，我们想着，雄鹰展翅高飞的意念叫理想。/在笔下，我们懂得，黄牛耕耘土地的精神叫坚强。/童年，我是爹娘撒在乡间、田野的一粒种子，生命中注定要经历风雨的洗礼。”（《巍巍巴山，悠悠情思》）。乡村是我们的襁褓，是我们一生无法忘怀的牵挂。一粒种子只有在合适的时候播种，还要有合适的环境才能正常发芽拔节，无论是小草或大树，都要经历风雨，经风雨方能见彩虹。“往事很早。小村被雄鸡唤醒，看母亲在一盏油下缝补我们的辛酸生活。/盘中的野菜，脚底的布鞋，越冬的棉袄，一双结满老茧的手，值得儿女们一生铭记。//想起农忙，母亲的镰刀就开始歌唱。/歌唱饱满的麦粒，歌唱硕大的玉米，歌唱踏着晚霞归来的牛羊，歌唱孩子们成长的岁月。”（《乡村生活》）。苦难是人生的老师，它教会了我们一切。曾经苦难的生命，更因充满了自始自终的爱与期待成为人生最珍贵的财富，母亲、缝补、野菜、老茧，一串词语像朴素的珍珠，镶嵌在诗人的行文之间，只有真诚的爱，才能让镰刀歌唱，麦粒与玉米，暗示着诗人在苦难的生活磨砺之下，有了不错的收获。“它们传说中的故事，像一粒种子撒在春天里。/只要有合适的阳光和雨水，就能闪亮一方大地。”（《观音山，春的邂逅》）。 爱是生命的永恒主题，爱情，更是一个男人一生中不可缺少的情感珠玑，在文学创作中，她同样是一个永不过时的主题。诗人单独列出一辑记录自己爱的点点滴滴，似水之柔，似水之刚，刚柔相济。“想你，寻着今夜的光亮，想你。一盏灯，一枝笔，一叠纸留有我想你的暗香。大地，白雪皑皑，是我想你的诗行。”（《今夜想你，暗香浮动》）。无论是16岁的稚嫩，还是荷的心事，都透露出一种让诗人刻骨铭心的记忆之茁壮。“黄土，漫过时间的高地。爱，拽住最后一抹阳光。/在林间，小树为爱，心系成长．在田野，小鸟为爱，放声歌唱；在玉米高粱成熟的地方，爸妈为爱，读懂乡村时光……/爱在故乡的土地上，是我们的信仰．我们双手合十，虔诚地朗诵恋爱时光。”（《山村·校园·爱的神话》）。这一幅优美的画卷，月光如水，诗人醉了，妹妹醉了，醉在一方净土之中。这里没有世俗的污染，没有名利的追逐，只有乡村的时光是洁净和宁静的，只有爱，在一点点茁壮和蔓延。 《诗意和乡土》，让我们透过诗人的词语，感悟到真善美无处不在，在阅读过程中忍俊不禁地去体味、去揣摸诗人的信仰与理想、真情与真诚。在诗人构建的这一方天地中，我们看到诗人的创作之路就像他笔下的江水，有轻吟浅唱，也有振聋发聩。愿作者沿着流水的方向不停行走，用自己的才华在文坛上造就一条波澜壮阔大江。 2013年7月6日于京北山野居 （周占林：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诗网主编、《中诗作家文库》主编、“中国诗歌万里行”组委会副秘书长、中国现代诗歌研究院副院长。出版诗集、散文集、长篇小说十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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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31 20:1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