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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中间代诗全集》的个案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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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7 22: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br>《中间代诗全集》的个案点评 <p>资料来源:《中间代诗全集》/安琪、远村、黄礼孩 &nbsp;主编。海峡文艺出版社2004出版。<br>定价:198元(精装上下两卷)<br>点评时间:2004年7月1日起始<br>发表地点:第三说诗歌论坛、诗生活新诗论坛<p><br>1、 侯马:<p>  侯马来自于一个叫“侯马”的小村,所以叫侯马,带着北方大地的质朴在抒情与叙事。他努力要装出点“坏”的样子出来,但剥开他的“画皮”,骨子里一好人。他最擅长的就是风谣加抒情加整鬼,“来了一只鸡/鸡是一种鸟//来了一只鸭/鸭是甲等鸟//来了一只鹅/鹅是我的鸟//鹅,鹅,鹅/曲项向天歌”(《鸟》)。而他的叙事性诗要冗长与繁杂一些,体现不出侯马似的机智,写实的手压住了应有的张力,因而显得空间不够开朗。 <p>2、哑石: <p>《青城诗章》,哑石的得意之作,它让人想起那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士陶潜,不同的是陶潜常常“欲辨已忘言”,以物观物,而哑石则是以我观物,这组诗中有一个鲜明的自我形象,从“我”的角度去与外物发生关系、思慎、玄想……整组作品诗意密度极大,在生命与宇宙万物间转折、思辩,然后又迷失于大自然的幽静与无限生机之中,大气、诚实。《十首诗及其副本》则观照都市生活中命运的荒谬与悖反,显得非常节制,理性一如继往地在这组诗中贯穿着。<br>  成熟的技术、深度的思索、个人喑哑而具有穿透力的音色,让哑石成为“中间代”中的佼佼者。<p>3、远村: <p>《清晨》:站在楼顶的窗前/吃惊地发现/街上的人个子很小(连主语都搞丢了)//我跳下楼/在人群中窜来窜去/看见所有的人/都和原来差不多(十足是以诗歌的名义吹牛,首先是不敢跳,其次是跳下去不摔个稀里糊涂才怪,还窜什么窜)//感谢大家/一夜过去/这里没有变化(结尾没达到高潮就归入了平庸,明显张力不够)。<br>  远村们的所谓荒诞主义实验,本质上就是不好好说话,臆想症加骨子里的生活实录。<p>4、朱朱:<p>朱朱的诗透露出典型的江南才子气息,缓慢、抒情、忧伤,但遗憾的事他缺乏进入事物的能力,只是在事物的边沿滑动,因而诗里的空间不开阔,一丝迷乱的音乐性却遮盖了这一点。他的技术也不够成熟,只有变形的叙事加上比喻,无法让作品丰满起来。<br>  所以朱朱诗歌的声音低调而略显华美,在一个很小的语言范围中萦回。<p>5、安琪:<p>安琪是所有女诗人中最让我目瞪口呆的人,我原来对她的《东山海岛》之类的诗非常着迷,像储满了阳光的黄水晶一样灿烂、神奇;而后来的安琪则中了庞德“诗章”似的毒,以《轮回碑》《任性》之类的长诗轰隆隆地从诗坛辗过;没几年,她又再次改变自己,将臆想与语言狂欢的诗歌之轮从半空落到生活中来,一种“异形”生活在她的诗歌中横亘。这是个不断地在变脸的诗人,极少有人像她这样具备自我蜕变能力,虽然每个阶段她都没有做到极致。<br>  这应该是个有不俗成就的女诗人。<p>6、格式: <br>格式的作品有点像山东快书似的在贫嘴,也不知这是否与他生活在山东有关。许多年来他的作品变化不大,都在绕着生活打转,不是在进入并言说出生活的秘密,只是在绕来绕去,但他的贫嘴里并没有多少机智,也许这与他没找到口语的魅力有关。“我把那个坛子/拿回家/妻子说/你怎么知道/我要腌咸菜”(《田纳西州》),这就是比较典型的格式特点,我想史蒂文斯看了也不会太佩服。<p>7、余怒: <br>余怒是非常独特的一个诗人,他的意义不仅在于写出了“余怒式”的诗歌,也在于影响了安徽的一些后来者,他与海子成为安徽最有影响力的两个诗人。<br> “呈现日常生活中的荒谬性以及它与存在的关系”、“拒绝完整”、“词语间的‘人为关系’和‘因果关系’”、“提供尽可能多的歧义”、“强指”、“混沌,但不混乱”,他在《诗观十六条》一文中的这些说法已经可以较完整地概括了他的诗歌,但“不言说”这一条是没办法的,如果不言说也就没有他的诗歌了,而不幸的是,“非诗化”努力的余怒诗歌,也被模仿者们诗化成了一种方式。<br>二手的余怒就没有任何意义了!<p>8、徐江: <p>徐江这个名字总是被排在伊沙后面,不管是文章里还是口头上,没有人说“陕西诗人伊沙”,但说到徐江,往往是“天津诗人徐江”。仔细琢磨一下,这里面有些名堂。伊沙的诗算是鬼到家、滑到家、都成精了,四川人的那种精明与能干岂是比较诚实的北方诗人所能赶得上的,虽然两人是战友,徐江总是要排在二线,他的诗写来写去都太老实了一点,还差一些火候,所以无法将排名变成“徐江、伊沙”。用将近口语的言说方式抒平庸生活之情,怎么搞都没办法能极致起来。<p>9、谯达摩: <br>  谯达摩有着良好的抒情品质,但是,他的作品过于单薄:有时过于虚,有时过实。他的两首代表性作品《穿睡衣的高原》和《世界之王交响曲》,前者就是过实,在比喻的一条路上走到黑也不会转身,导致了诗成线性发展;后一首是长诗,则又过于虚空,以排比的形式推进诗行,作品无法拓展开来或深入进去。除此之外,不能与具体生活与时代发生关系,也是他的一个弱点。<p>10、杨晓民:<br>“2002年,一架螺旋桨飞机比苍蝇还快。”(《爱尔斯岩》)如果这也可以叫诗的话,我想每个官员吐出的废话都是诗了,只要会分行。他的作品有两点特色,一点是土气,或者可以叫作“酸笋气”,一点是官气,无量寺那一系列就是土气,《爱尔斯岩》、《波音737纪事》之类的就是官气。这倒比较符合中国古代小才子的传统,发迹前是土气,发迹后是官气。<p><br>11、吴晨骏:<br>“在去村庄的路上/我觉得魔鬼比神更好/来到村里/我遇到一位凶恶的魔鬼/挡住去路/它又高又大又粗笨/令我怀疑这是一只草堆/一个农夫举着一根铁杈/魔鬼沿矮树顶部爬行/它蹲在芦苇穗子上面/消失直到第二次出现”(《魔鬼和神》),这是我读过的吴晨骏的诗中最印象最深的一首。吴晨骏的语言很有灵气,这个“灵”是“精灵”的灵,我相信这种灵气真的源于天赋,是学不到的。其次,他的诗仿佛一个在旅行途中的观察者记下的细节,记下的感觉,他永远以旅人的面目出现在诗中,他看见,然后他用灵气的语言说出,如此而已。同时,他的诗中有一种白天的色泽,有空间,有错落,词语们也存在着共同的方面,这种合力让人感觉到了诗中的运动,象一匹灰白色早晨的马。其实,“吴晨骏”这三个字就说出了他的诗歌风格。“吴”是所写的吴地的事物范围,“晨”是清新的感触,“骏”是诗中的力量所在,形象所在。<p><br>12、道辉:<br>“暴力是狂欢的最高形式也是最后结果。互相的暴力之中,沉默与思不存在,只有众声喧哗、天空退场、大地关闭、神迹远离、人这个短暂者更不可能有自己的栖居之所,存在的澄明仅仅是昨天的故事,语言不再是原诗,不再是存在之家,它仅仅是语言,借助写作者之手暴虐地横行的语言,把海德格尔那句对语言的定义浮到最表层,语言即是语言,此外无他。新死亡诗派在写作的惯性之下冲到了语言暴力的这个境地。”这段话是我多年前分析以道辉为首的死亡派时的文字,用来说他的《死亡,再见》比较恰当。<p>13、韦白:<p>应该说韦白的叙事技术是成熟的,他能用外科医生般准确而到位的语言去叙述生活中那些真实的事件、场景,从容不迫而游刃有余,而略带翻译体色彩,也许这得益于他的医学身份与对西方诗歌的翻译,遗憾的是他的作品不够虚空,形而上的思索与生命的体验太少,尚未揭露出生活的内核与真谛,从而让作品显得过于呆板。<p>14、朱零:<p>《赵挺五二三事》读着挺有趣,写一个普通男人在生活中的快乐、小心计、小烦恼,没有任何阻碍地一溜而过。可是,如果把这些诗句不作分行处理,就非常像那些发在某某晚报“百姓记事”、“人间世相”之类的小散文了,与诗没有必然的关系。诗作为诗,必定与日常语言与别的文体有着区别,如果仅仅是分行,诗也就去了它的意义。<p>15、贾薇:<p>从我的角度看过去,贾薇的诗是越写越没才华了,她九十年代的诗作有着自己独特的感觉、语言方式,像一只在暮晚低空飞过的鸟儿,而近几年的作品变成了口语,可是她在口语上并没有天赋,作品显得啰索而无力量,不过是心不在焉地说着生活中平淡无奇的小故事,就算在口语写作中,她的作品也并没有突显出来。高峰的后面就是下坡,也许我以为是在下坡,但她会以为是在平淡归真。<p>16、叶匡政:<p>叶匡政有一种能力:用心去理解与体悟所涉及的对象,对象与他不是隔阂而是主客合一的,于是人世沧桑在他的笔下充分而从容地言说出来,他安静地说着言外之意,言说着城市与心灵世界发生的一些片断、在若有所思中不经意地展示出生活中的无奈、无聊,那种灰色的淡然色调笼罩了他的写作,但平淡的语言间泄露了许多的生活秘密。不浮躁、不做作,在生活的缝隙间游刃有余,虽然尚未足够大气。<p>17、黄梵:<p>“雨像彻夜不停的马蹄/它敲打的褐色土地彻夜不醒//一块褐土的皮肤上,一列火车正驰过/我瞥见车窗里的倩影,仿佛一根华丽的羽毛/火车报答了做梦的皮肤”,这是黄梵的《夜行火车》,是他诗中普通的一首,但正是这普通的一首体现出他的风格,技术到位,内与外的观察也到位,但还是让人感觉到生命力的虚弱,以及整首诗前面部分的自在、充分,但到了后一部分未到达高潮就垂落下来,他的普遍诗作都有这个特点,这也是人生经验超过智性、智慧的一种体现。<p>18、寒烟:<p>寒烟在女诗人里面一直是被忽视的一个,她所取得的成绩与她受到的重视程度不成比例,“女性写作”这个概念在她文本上似乎太不合适,她无视于普遍女诗人那种对性别的依靠,直接就到达了诗歌应该努力的终极思考,并且用简洁有力的句子言说出来,当然,这必须也带来她一个有待弥补的缺点,诗歌不够丰润与质感。如果说她具备了大海的力量,那么仍然缺少大海的厚重与宽阔。<p>19、章治萍:<p>他的诗有着浓郁的中国西北地域色彩,因此弥漫着诗意化的大词:天庭、烽火台、尘烟、历史、沧桑……而吟唱的腔调把这些大词横亘出来,也许一个生命力强旺的人走过西北、深入西北与热爱着西北之后,就会有这样从英雄主义角度写出的诗行,哪怕这样的诗行在这个时代已被打上观光与异域的嫌疑。内心的激情冲破了诗技的限制,于是将技术的缺憾对比了出来,包括每节之间并不是必须的过渡。隐隐让人忆起了朦胧诗时代的狂潮……<p>20、周瓒:<p>“已经是一个文本的多种讲述,全部/与她有关,好像镜子也增长了经验/而又免不了被丢在一边:她把她自己/也当作了自己的镜子……”(《破碎》),这一节诗比较恰当地言说出她的诗歌特质:复调写作,在一个文本的内部多种声音在对应、纠结,主体的感受中派生出客体,客体却具备了自足的命运,叙述在伪议论间转折着行进,似是而非及似非而是的论断与深度叙述恰到好处。但是对这种转行“……更高的精神平复/了可能的纠葛与层出的烦忧”“裸足走进她讲述着/的故事世界”我保留自己的意见。<p>21、潘维:<p>怀念那几天在杭州与潘维相处的日子,酒、诗、酒、诗……他们叫他“波波”,阴郁的南方气质,瘦瘦的才子,不断的口头禅“孤独啊”,这是个以诗人身份为骄傲的人,他从不讳避自己是个诗人,他告诉妹妹们他是诗人,据说他的一场朗诵会中,每首诗都献给一个妹妹。“那些风声,从每一粒琥珀里渗出来,/从屋檐下渗出来,从骨骼/和后宫的轻雷中不带面具的渗出来”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诗句华美得才气逼人。<p>22、李德武:<p>他的作品颇有“随想录”风格,在普通的日常生活场景中看到悖谬,事物在思维中的倒影、观念在真实事物上的变形,生活中隐藏着的那些潜在可能性与意义在片语只语间透露出来,他有一首诗的标题叫住《凭空说出一句有深度的话是容易的》,但其实并不容易,那需要敏锐的洞察力与绵延的联想力,他在词语和事物之间他抓住了它们联系的秘密,一种伪哲学的气质贯穿了他的写作……<p>23、叶辉:<p>叶辉擅长于把握“意外”,“一张纸上写着一些神秘的数字/我已弄不清它是什么意思”(《活页》),“街上,一个上年纪的妇人/推着辆婴儿车/但车上放的不是婴儿,而是一些水果、蔬菜/还有老年用的奶粉”(《失眠日记》),这种意外构成了他的作品中的精彩瞬间,他是善于把握意外瞬间与想法的好手,与之相伴,谬推的言说方式让他的文本获具了形变、榨出生活汁液的力量,诸如“遇见一条蛇/表明有一次失败的性交”(《预言》)、“在操场上,那个小孩/每走一步,甲虫的死亡线/就会下降十公分”(《魔鬼的遗产》),从人类学的角度来说,这种谬推正是巫术思维。<p>24、娜夜:<p>娜夜的作品读着非常舒服,懒得去分析她,只是感受就好了,那些爱,那些彼岸与此世的爱。“起风了 我爱你 芦苇/野茫茫的一片/顺着风”(《起风了》)、“我爱什么——在这苍茫的人世啊/什么就是我的宝贝”(《在这苍茫的人世上》)、“大雪落着 土地幸福/相爱的人走着/道路幸福……一个孩子 我看不见他/还在母亲的身体里/母亲的笑/多幸福//吹过雪花的风啊/你要把天下的孩子都吹得漂亮些”(《幸福》)。好久没读到这样让我不去分析的诗了,我也幸福!<p>25、殷龙龙:<p>我仿佛又看见了龙龙,那是2001年夏天,我们一帮人在北京现代文学馆开个会,他艰难地给我发名片。会后去一家啤酒屋狂饮,我们又碰了好几杯,他喝起酒来非常爽快,李云枫还是谁拦了他几次,他又给我发了张名片……后来,后来只能在网络上见面,网上的龙龙非常健谈,再后来,他似乎已不太上网……慢慢地,我们都向衰老的方向而去,人世沧桑,天涯茫茫,今夜在读着这些健康而想象怪异的诗时,我又仿佛看见了龙龙。<p>26、古马:<p>我一直认为古马是这些年来出现的短诗高手之一,写极长的诗与极短的诗都必须要有本事。而他可以把诗写到极短,这就是他的本事。<br>  把诗写到很短其实很容易,少写字就行了。<br>  困难就在于这些极少的字要透露出极多的信息,就像冰山顶尖透露出大海的宽阔一样。<br>  ——所以,又不容易。<br>  西北的阔、活、歌、寞,都在他短短的诗里勾勒出来。<br>  请读这样的诗行:羊的圈草去修/草的家水来当/水的胳膊配月亮/花的鞋东风不脱西风脱(《银手镯》)<p>27、晓音:<p>很早就知道晓音了。<br>很早就听过朋友们谈起晓音:走在大凉山下普格县的路上,发星、祥子谈起了她。<br>后来,就见到了晓音,她与先生北窗、小公主楚楚来贵阳开诗会,一个能干的女人,带着淡淡的疲倦与大凉山的高傲,她的笑容里有着时间的影子,恍若西昌月亮湖。<br>她做过《女子诗报》,十多年前了。<br>十多年后她又继续做《女子诗报》与诗报网站。<br>——提起晓音,江湖豪客就想起晓音;提起晓音,江湖豪客就想起《女子诗报》。<p>28、唐欣:<p>半口语再上大西北的地域背景,让他的诗既不像普通的口语写作那样流于贫嘴,又不像普通的西北诗歌那样常犯假大空的毛病,真真实实地活在兰州,活着,写点东西,不张扬也不沉闷,这就足以构成唐欣的诗歌魅力。<br> &nbsp;与几年前相比,唐欣的诗更老到、更有韵味了。<p>29、谢宜兴:<p>这个名字让人想起紫砂壶,不过,这个老兄不在宜兴而在福建,与名字相似的是,他的诗充满了泥土气息。他只使用了简简单单的比喻、拟人手法,对生活进行平铺直叙,有时言之有意,有时言外无意,但普通生活中的乡土气息便扑面而来,生活原来不多,也不少,它恰恰等于自己本身(我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废话)。<p>30、发星:<p>我谈发星的次数太多了,他是我的好朋友兼合作者,在此不谈。<p>31、谭延桐:<p>谭延桐在努力说寓言,不是巨型寓言,而是思想寓言,这其实是一条不错的道路,虽然不新,但做得好也容易出成绩,只可惜他做的不够好,我感觉他缺乏语言的变化能力,也就是技术尚欠火候,于是写出来的文本干涩而缺少诗意,无法获得寓言效果,“他去讨好风,结果/风把他欣翻在地并把一块叫做‘狼狈’的巨石/压在了他的身上,叫他痛了整整一个冬天/好像地球上所有的裂痕和伤疤。全都安在了他的身上”(《找一个没有风的地方呆着》),如何?<p>32、代薇:<p>“在乡间醒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阳光照射进来/像一杯刚刚挤出来的泛着泡沫的牛奶/还带着牛棚和干草的气味/睡衣的颜色/身体像镂空的花边一般单纯/正如我对你的想念/它已没有欲望/我会想念你/但我不再爱你”(《早晨》)。一直喜欢戴薇的诗,干净、透明、华丽,但又带着淡淡的神秘(而不是装神弄鬼),尤其喜欢她在几种空间之间的转折,那么自然得天衣无缝,这是一个健康的女人在尘世中开了的语言之花。<p>33、莱耳:<p>“从我的窗口一直通以密林深处/秋天用它优美的脚/在我的心里踩出一条道路/那些温柔的景色/一层一层打开它天堂的门”(《秋天用它优美的脚》),仿佛一幅印象派的绘画,莱耳的诗就这样在静物中用心灵穿行、倾听。而淡淡的平静下面有着汹涌的暗流,寂寞、疼痛。每一样事物都让她敏感而感觉到了虚无,“比如在银色里/天真和虚无共处/在冰凉里悄无声息”(《银色》)。银灰色的虚无,这是她的诗行间透露给我的信息。<p>34、王明韵:<p>对生活细致入微的经验,到达身体的各个细部,对大师们的言谈举止熟悉到可以注译生活的程度,可是在两者之间尚无作者个人的智慧性提升,于是我们看到了材料、资料,也看到了加工,但文本的质地却不曾显出匠心,在平实的叙述与跳跃的引言间,作者个人逃遁而去,也许这是一种策略,也许,这是诗性精神尚未强大到足以内化了材料。<p>35、祝凤鸣:<p>“秋天辽阔/大地向红砖的桔子倾倒/这田亩下还埋葬着火种/难隐的幸福里/暗逝着久远的艰辛”(《田亩》),这是他九十年代初的诗,唯美而神性高蹈,乡村事物显出诗性的光华;“我记得凌晨,南方的水田里/大梦飞旋,/一只白鹭,单腿侧立着,这坚硬的//弯曲的火苗”(《图案》),这是他九十年代中期的诗,华美与才气仍然逼人;“我的诗越写越假,/所谓的‘高蹈’,所谓的‘关怀’,/忽略了亲人的恐惧和爱!”(《自责》)。于是他就在高蹈与日常生活之间、在大词与口语之间徘徊与撕裂,那种疼痛就象天空与大地的对峙。<br> &nbsp;我喜欢着他早年的诗,但是我敬重他后来的态度。<p>36、沈苇:<p>沈苇的诗让我读着越来越舒服了,他从江南去了大西北之后,这些年诗风越来越硬朗、越来越言之有物,开阔而厚重的大气象正一点点地显露出来,我把这归于“地域性”的影响,正因为以大西北作为写作与安身立命之根,所以从江南的阴柔变成了西北的阳刚,这是个有望写出大作品的诗人。不过他说“我突然厌倦了做地域性的二道贩子”(《沙漠,一个感悟》),又说“年轻时以沙漠为情人/老了要以大海为新娘。”就在浪游与安定之间,他的写作获得了力量。<p>37、史幼波:<p>个人口味:在所谓中间代的诗人中,我最喜欢史幼波的作品,也最看好史幼波的发展前景,《月之书》《回忆与感激》至今仍然是我认为最好的长诗与组诗,关于他的作品,有兴趣者可参见我的《幻像写作:最后的栖泊地》一文。<br> “一袭客尘蟾光老,半生吟哦渐知非。长安道上三百叶,至今落地始成灰”(《府南河自题》)。<br> 向诗者与道者史幼波致敬!<p>38、鬼叔中:<p>鬼叔中的诗可以划归发星与我一直在鼓吹的“地域写作”类型,“红布又遮过春天/春神勾芒驾一春牛/来到破败的我家门前/河东河西,我没落的农业村庄”(《闰年》)、“南风之薰把人醉/南风吹得女人比草更脆/奔走陌上的女人呵/敞开她又肿又胀的血肉”(红布遮过春天)。不过他的这种地域文化更多是古代汉文化,它以民间的文化的方式在暗暗地流淌着、传承着,从鬼叔中的诗里像山野之花一样开放出来。民间传说、神话加上古汉语的音乐性,这就是鬼叔中成为鬼叔中的特质。<br> 遗憾的是,并不是他的每一首诗都写到极致。<p>39、陈先发:<p>第一次读到陈先发的作品是在1994年沙光女士选编的那本《中国诗选》上(那本诗选至今仍有许多人认为是九十年代最好的一个选本),立刻被他所迷住。他的忧伤、他的决绝、他那种向内陷落的精神取向,让十年前的我与我的朋友们深深迷恋,后来又从《诗歌报》月刊邮购了一本他的《春天的死亡之书》,多年来一读再读。《树枝不会折断》《芜湖港》,这些篇章今天还不断地被我的朋友们谈起。<br> “树枝不会折断,也不会/把七月里溺水的灵魂送回家乡/它甚至不会把海里的铜/捞上来/擦洗得又湿又亮”。<p>40、非亚:<p>平静地活在当下的细节中,如同一条波澜不惊的河流从平原上流过,内心的惊慌却转瞬即逝……<p>41、马永波:<p>他的诗用他的论文《散点透视、复调和伪叙述》去解说最为恰当,他是把理论与实践结合非常好的写作者。应该说在六十年代出生的诗人中,他在技术上最过硬。<br> &nbsp;记忆尤深的是他的那句话:既然不能改变世界,就改变看世界的方式,也许方式的改变会带来世界的改变……<p>42、宋晓贤:<p>一直比较喜欢他浅显易懂而朗朗上口的那些短诗,生活与生命中的谬误、喜剧被他轻而易举地言说出来,隐着的歌谣体加进了戏谑的色彩,诗行间透出将人世沧桑看得非常透彻后的心态。<p>43、路也:<p>关于路也,请参看拙作《女性诗歌:上升·迟疑·狂欢》一文,因为这本选集中的许多事都被我论述过。<p>44、伊沙:<p>伊沙的《唐》让人感慨:这个顽主竟然老了!不再一如既往地酷到底,转而搞起了软沓沓的互文,在唐人的诗意里四处讨巧。是创造力老了?还是开始有大师气象?<br> 一路牛逼到死的诗人毕竟没有几个。<br> 虽然他的这些诗读起来比较对我胃口……<p>45、祁国:<p> &nbsp;估计没有人能把他的长诗《晚上》的《零》部份读完,除非是上厕所手边只有这首诗,或者刚从疯人院毕业出来,那些堆起来的词语太可怕,可以无限地堆成一个大垃圾堆。 <br>他的诗真正体现了他参与的“荒诞主义”。“荒诞”二字就可以概括他的诗歌。 <br>《自白》:我一生的理想/是砌一座三百层的大楼//大楼里空空荡荡/只放着一粒芝麻。这首诗,哈哈,真他妈有趣!<p>46、马策:<p>他的文本表示他写诗,除此之外,我实在搞不懂他想要说什么或他到底说出了什么,以及他自己的言说方式是什么。<br> &nbsp;比如这样的诗:春天过去了/就不再回来/春天回来了/那是明年的事/去年是这样/后年也是这样/很多事情甚至不是这样(《前年已有些远》)<p>47、周伟驰:<p>从他的诗中看到我所喜欢的论述成份,以及一些伪逻辑的推理方式,而且加上淡淡的悲悯情怀。他的叙事虽然繁琐,但诗意却比较密集,处理事件的技术从容而地道。<br> &nbsp;在“知识分子写作”中,他的诗应该是比较鲜明的。<p>48、桑克:<p>他已经建立了一种写作范式(至少在个人意义上),深度抒情加上纯正叙述,让他的文本显现出当代生活状态中的浪漫色调。很喜欢他那些才气逼人的句子:<br>“阳光随物赋形,挤着/各个角落,曲颈瓶里也有一块/到了黄昏,它就会熄灭/四季的嘴,时间的嘴正对着它吹”(《公共场所》)。<br> &nbsp;而这样的诗行则充满了思想与感恩:“院子里挤满白色的月光。/我深吸一口气,月光仿佛/也跟着进了肺里。/冰凉的,好像一块寒铁。/但院子里的月光仍旧是满的/没有因为我的呼吸而减少。”(《农场》)。<p>49、赵思运:<p>他的评论才能超过诗歌才能,读完他的诗我无话可说。<p>50、蓝蓝:<p>蓝蓝的诗来自于大地,带着泥土浓郁的气息,在她笔下出现的是土地和村庄的意境,温暖、淡淡地忧伤,她就是大地向往天空的女儿,与四季的生命亲切地感应、交谈,农业的背景把她的诗意与语言开成一朵朵蓝蓝的花,夏天就要来了。晌午/两只鹌鹑追逐着/钻入草棵/看麦娘草在田头/守望五月孕穗的小麦/如果有谁停下来看看这些/那就是对我的疼爱(《在我的村庄》)。在蓝蓝的感觉里,土地上的时光是静止不动的,拒绝流淌,年年岁岁的鸟雀和庄稼总能认出行走在小路上的诗人。多年之后,蓝蓝站在郑州《经七路》上,依然想到的是土地,蓝蓝对土地感恩,穿行于庄稼、树林、时光之间,象天籁一般清幽高远,有着暗中向上的力量与趋势,她写的是人间烟火,但深处却脱尽烟火之气,田野般越远越涌近天空,象土地间那捉摸不着的雾气在上升。这种上升不是在字句上,而是文字之后,如蓝蓝的小花遍布路旁,但它的蓝色与天空一样,是对天空的呼应与接近。<br>今天我仍然说:蓝蓝的诗作一直是我所热爱的!<p>51、李伟:<p>《错觉》是首很好玩的诗,里尔克的“挺住意味着一切”被放到了国共交锋的战场上,“里尔克/戴着/坚硬的钢盔”。此外,他别的东西没能给我留下什么印像。<p>52、杨森君:<p>他的诗似乎可以大致分成两类,一类是《平原》《木香》《北方向》等有西北地域特质的文本,节奏把握得非常好,技艺也很成熟,神性的光芒照耀在尘世和个人的生命中,“我几乎看不到尖锐的日照和尘埃/我站在蓄足了暴力的青草中间,平原上/一定藏有偷睡的花斑老虎,它把寂静压在身下”(《平原》)。而另一类如《主观唯心主义的一次突破性实验》:“凡高/举着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说:/瞧!我干掉了/世界上的声音”,这可不是仅仅属于他的东西,类似的还有《半个月亮》之类。<p>53、张联:<p>这哥们有种精神,可能是我视野里唯一一个农民诗人了,在农村有滋有味地活,平静地写有滋有味的诗,虽然作品比较粗糙,但那种原生态的诗句给诗坛注入了新鲜的一缕空气。能把《傍晚》写上一整本书,够牛气的。看得出他的有意训练与细致入微的观察、感受。在中国写诗不易,在中国当农民更不易,在中国既写诗又当农民,需要足够的勇气与耐气,祝愿他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也希望他早日致富起来。<p>54、树才:<p>十年树木,百年树才,呵呵好名字!他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是个好人,也是个老实人。所以他的诗很老实很随和,只有在触及到灵魂的那一类作品时,深邃和锋芒才略有显露,显露出他良好的教养和对心灵的反思。不过在“第三条道路”名单中看到他的名字,还是有种怪怪的感觉。他怎么也被归到第三条道路里去了?<p>55、朱文:<p>朱文也成中间代啦?有点纳闷,以前总是把他归入新生代的,至少在那本经典的选本《以梦为马——新生代诗选》中看到他的东西,这会跑中间代来窜门?作为“他们”的主将之一,读者都已经很清楚啦,我也懒得再饶舌,这次入选的有许多是旧作。<p>56、马铃薯兄弟:<p>主体与客体的分离是既成事实的情况下,如果没有欲望,也就是说如何才能保持主体自身的完整呢?马铃薯兄弟的诗似乎提供了这个答案。我们来看看这些让人喜欢的短诗。“他们跑到树上/然后再爬下来/一些虫子不见了/雨也就停了”(《雨中的虫子》)。作者没有进入这个场景的内部,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于是树,虫子,雨处于一个和谐的过程中,作者只看到了,喜欢了,记下了,如此而已。<p>57、陈朝华:<p>从青春期写作向专业写作靠近的途中,他停了下来。从诗中可以发现那些激情的涌动、公众化的思考、在工具意义上使用的词语,以及向智性、经验挣扎的痕迹,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失败的句子“我的坚强不累/我的选择不悔”(《挫折》)以及这样抒情的句子“我该怎样表达今年的秋天/为爱所伤,我又怎能忘记/昔日的玫瑰,让日月无光”(《昔日的玫瑰》)。<p>58、沈杰:<p>长诗《给祖父》选取了从一个婴儿开始的女性视角,去观察、体悟一个生活底层的老人。生命的成长与衰老、男性无法去除的权力感与女性被动史、亲人之间的恨与爱,这些交织在一起,让这首诗获得了一部长篇小说似的厚重含量,它就是一部浓缩了的家庭史。悲凉与亲情让人不禁感动。<p>59、小引:<p>“她在梦中落泪/她用手握住我的阴囊”(《骨头上的字》),“用眼角,瞟到张大勇/把手伸到刘姐的衣服里”(《狗的下午》),“其实我也发现了,从肚脐眼长向阴部的那条直线”(《关于毛发》),“两个土匪坐在山腰/古庙里面正在念经/女匪的乳房很丰满呢”(《很久很久以前》),等等等等,他的诗中有了太多的性,不知是性压抑还是性放纵过度,哈哈!<p>60、秦巴子:<p>一些词:智性。节制。抽空。间隙。想象。修辞。经验。<p>61、赵丽华:<p>她的诗一直在暗示这样一个想法:无论言语如何,情感如何,世界或事物也不会改变,想过、说过,然后在世界中闭上自己的嘴巴。以我观物,但重心落在了“观”上,“我”与“物”并没有发生关系。只不过这种观念的暗示在一二首诗中就可以完成,而她却用了许多篇章,这也是写作惰性之一种:在同一观念上,许多文章都面目相似。<p>62、汪剑钊:<p>每一首诗都是一幅油画,着力到每一个细部,着力到每件事物的核心,着力到事物之间的关系,无微不致:在知识与学问间转折反复。不过,许多诗没处理好节奏,诗节的行进比较呆板,而频频在诗中出现的未消化过的西方名词比较刺眼。相比之下,后一部份的诗作要放松一些。<p>63、西渡:<p>西渡是九十年代诗人中的长诗高手,而且是一流高手,从容、用力均匀,思想与经验、叙述极好地整合为一体,体现出九十年代叙事性写作的典范。《一个钟表匠人的记忆》绝对是九十年代的长诗中的精品之作。这是个可以寄以更高诗歌理想的诗人。<p>64、李青松:<p>“我从母爱的门口/走到祖国这片大地上/我不只是母亲的儿子/也不只是祖国的公民/大自然是我真正的母亲/万物都是我的祖国”。<br>  我无话可说,面对这样的分行句子。<p>65、谭五昌:<p>几年前读过他的《1999年初冬时节在大连海滨看海》,觉得它是谭五昌最好的作品,今天回头再读,还是觉得是他最好的作品,唉,也是许我老化了吧,所以停留在昨日里了。这诗首唯美而开阔、大气,别的诗就显得有些四平八稳,我们曾在现代文学馆见过面,他是个有激情有锋芒的人,批评的视野也很开阔独到,但诗却未免浮在表面了一点。不过那种抒情、思考和人文的气息一直在诗行间行进着。<p>66、刘伟雄:<p>《丑石诗报》给人的印像远比他的诗给人印像深,当然这种比较很扯淡,但他是做诗报的所以忍不住一比。这些诗读起来很轻松,“诗意地栖居”就在生活的点滴间闪现着,他不焦虑,不做作,这是现代诗里比较少见的,就象随意地在小城中生活一样。虽然他的诗技远远赶不上他所想要言说的诗意。<p>67、金汝平:<p>在这个信息时代,提起金汝平我先想起的是诗刊告他的那档子事,这哥们真有点血性,敢说真话。曾读过他的不少诗,没什么印像,现在重新读来,还是印象不深,比较观念化、有拼贴效果,整首诗是组合在一起而不是“生成”,所以读一首与读十首没什么区别,读一行与读一首也没什么区别。<p>68、中岛:<p>谈谈他的《诗参考》吧,他的诗就不谈了。《诗参考》是份不错的民刊,视野不老化,盯着最年轻的一代,兼容并包,而且越做越牛。偌大一个北京,民刊却非常不发达,提起老牌一点的,江湖上就只知道《诗参考》啦,也真难得他仁兄坚持了这么多年。<p>69、林童:<p>阅读《中间代诗全集》这种大部头的书籍让人无限疲倦,坚持到今天,形形色色而又面目相似的诗作搞得我有时丧失了听觉。在阅读的过程中我基本上不带任何先入之见,我打开自己的诗歌听觉,听文本说话,听到什么我就说出什么。<br>  可是昨天读林童的诗时我什么也没听到,于是我暂且停下,今天从头再读,不幸得很,仍然没听到文本发出的声音。在他的文本中我“聋”了(或者是文本‘哑’了)。<p>70、纪少飞:<p>在诗歌技术上他应该是过关了的。近距离地贴近与反思生活,但遗憾的是思考的力度还不够大,思想度略嫌单薄,但仍在具备社会批判意识,“瞧吧,这个不合时宜的人/要充当大师/在不是写作的年头捧着诗篇/意欲创作/这多少让人难以忍爱。恶心”(《青春年华》)。也许这是他有意无意间对自己写作的一种写照罢。虽然尚未看出他的大师迹象。<p>71、海男:<p>又看到海男的诗了,不知怎么回事,在我这些年的记忆里,海男竟然从诗歌中消失掉,只剩下她的小说。云南的老美女诗人呀!<br>  女巫的黑夜气息,迷乱的情绪,神经质的想像,但技艺的嫌熟并不能遮盖诗意上的苍白,这其实是许多西南女诗人的特点,她恰如其份地代表了西南女诗人具有与众不同的气质但最终未能进入更大诗学视野的宿命。<p>72、清平:<p>杨拓给我讲过一个关于清平的故事,有一年单位组织清平他们去游三峡,清平却闷在舱里看古龙的小说,因为他是个古迷。同事叫:“清平你快出来看三峡啊。”他老兄的回答是:“去去去,看什么三峡,我看武侠。”<br>  所以他出版了古龙的《那一剑的风情》,版本不错哈。<p>73、董辑:<p>要是把他的这些诗放在八十年代肯定有搞头,可惜现在是零零年代了。<p>74、岩鹰:<p> &nbsp;用一个比喻:他的诗就象鱼骨头(是鱼骨头不是江苏人说的鱼卡子),把肉全都剔除干净,简洁,有力,但仍然保留着鱼的整体感(按小时候的口味,鱼骨头烤脆了吃特别香)。<br>  这叫苗条写作,哈哈。<p>75、小云:<p>这些诗读起来非常过瘾,绝对比伊沙与下半身的精彩多啦,《李熬出山》《策划》《雷锋出差》《半截》等诗读起来真爽,口语与语言狂欢很好地合为一体,很久没读到这样漂亮的口语诗了。<br>  《雷锋出差》最好玩,“惹事”二字得到了近乎无穷动那样的扩展与绵延。<p>76、何拜伦:<br>选入这本集中子的文本让我忆起九十年代初,那么多诗人为诗技、为永恒反复地操练的纯诗倾向,其实那是非常不错的诗歌年头,至少操练让写作者出手显得很有底气,而不象网络时代这样,反技艺充斥了所有媒体。这些文本中我最看中《她有九种方式让我们死去》,有着浓厚的纯诗色彩,之所以叫“九种方式”,因为诗有九节,让人想起史蒂文森的那首《十三种看乌鸫的方式 》。<br>  关于纯诗,瓦雷里这样界定:纯诗是观察获得的一种推断而知的想象。<p>77、刘洁岷:<p> &nbsp;<br>我们这个时代的《变形记》。人在变形:“从汉阳到松滋/一对准备结婚的/年轻男女,那男的/中途下车后/就没有再回来”,结果呢,另一个从公厕里出来的男人坐到那向的旁边,取代了下车者的角色(《长途》)。世界也在变形:“当黎明在恐怖中展现死亡/每个人都不知道去哪/每个人都不知道去哪//于是许多动物跑过飞过,很多人/从窗口跳出/人们立刻跳了出来”(《黎明的恐怖》)。<br>  湖北的诗人,女性我看好鲁西西,男性我看好刘洁岷。<p>78、千叶:<p> &nbsp;多年前我就认为千叶是浙江的女诗人诗歌质量最优秀的一个,多年之后我仍然这样认为,虽然按行政区划来划分诗人是非常扯淡的做法,但为了某种言说方便,只能如此。并且,千叶是女诗人中被埋没的一个,她获得的关注远远少于一些后起来以心计混上诗坛的某些女诗人。<br>  她有非常地道的诗歌技艺,她在生命与世界之间的幽暗里观察、辗转、洞察,“最初的迷惘,反复出现的隐喻花朵/无数镜中繁复的图像/即不在后面,也不在前面打开//这是陈述,窒息、简单的遁词/比我们更有力/比我们更骄傲”(《迷惘》)切身的迷失感与世界的纷繁之间,人的不可知性及悲剧性显露了出来。<p>79、森子:<p>想起森子就想起坚持了十多年的民刊《阵地》,森子与《阵地》已成为同义词,有一回他去了北海,与龙俊喝酒,喝到麻乌时打电话给我,狂聊了一阵,感觉到那是个有经历而豪气的男人,虽然我们从未见过面。在北京时蒋浩提起他就兴奋,他给森子的《阵地》做设计。<br>  森子在本集子中的诗分为两类,一类是《而对群山而朗诵》《乡间公路》等,体验、知识、形而上思考铸为一体,另一类是《呼兰》《康金井》《传说与故事》之类,用诗歌的方式进行小说似的叙述,在保持了诗歌质地的同时,小说的要素得以加强。<br> <br>80、老巢:<br>他的诗写的不好,不好就是不好,别问我为什么不好。<br> &nbsp;<br>81、高柳:<p>他的诗其实是摇滚歌词,后崔健时代的摇滚歌词,这在诗歌里很少见,这也是他的意义之所在。<p>82、臧棣:<p>有了胡续冬评他的那篇《金蝉脱壳的艺术》,我就用不着再饶舌了。<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安琪整理2004/8/26)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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