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大海

北方夫子

聆听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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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我多年的眷恋，想融入你的心灵写你，今天又一次与你近距离的接触，凝视你涌动的浪花，起伏…旋转…退却。你一声声凄婉的歌唱、令我心碎惆怅，前方延伸着一条小路引领我，我在你激切的呼唤中、想着昨天和遥远的故事，模糊的记忆...伤痛依旧萦回在心。我听过记录过你凄美的哭声，曾经把我卷了进去不能自拔。不知道漂浮辗转了多少岁月，身上总有你的气息和湿度；喜欢聆听浪花触摸礁石的声音，一次次的亲吻、一声声的呻吟缠绵、深情、清晰、执著；千百年不弃不离；纵使酷暑严寒浪花缱绻的心绽放多情的涟漪,礁石坚韧的臂膀、厚重而真挚的拥抱着翡翠般的浪花。我看见它们如一对情侣舒卷长袖舞艺霓裳；在沉静的仲夏夜、我听到海没有幽怨和哭声，委婉的呢喃、倾诉着彼此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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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清爽的风在抚摸我，从肌肤到眼眸渐渐地抵入心房。海似乎知道也看透我的纠结，忧郁的面孔比海面还要沉郁，羁绊和无序如礁石上的灯塔恍惚而黯淡，在没有月光的海滩，脱落的岩石堆积成浅浅的漩涡，鹅卵石被潮汐重新组合，沙粒被跌宕的沟沟洼洼，灯光里那些搁浅的鱼跳跃、簌簌的波光瞬息消散，我看着生命和大海，人类的起源。尽管苍莽寥廓、感觉却欣慰深远，一种寄托或想倾诉感，海似乎懂得我的心，回应着我，我在动与静中听到海与我耳语，它用无形的手臂柔柔的触摸，我疲惫的筋骨清爽舒缓。我想今生前世我也是一朵浪花吧？要不我、今天的情感防线如此脆弱多喘？

当年我习惯在海边散步、思考、遐想、憧憬，四季有不同的感悟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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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堡礁被刻蚀，散落着褐色的碎石、成了鱼儿的栖息地，海浪把它们尖刻的棱角钝成鹅卵石和细碎的沙粒，我想着物质不灭定律，那些海葬的人类远古从这里走来，死后又魂归大海，海矢志不渝的年复一年日日夜夜的守护这些灵魂，我想生命的求索、修为，有无正果亦无谓。我想喜欢文字的人们，海就是一首意象万千的史诗，它久远的比诗经苍老、比远古的岩画深邃，它清澈又穿透着亿万年的历史、它涵蓄、有时也惊心动魄千古不燧。我彷徨的时候有它守候、我抑郁的时候有它牵引；今天我想扑捉一些灵感、或许是未了的情分？我在华灯就就熄灭时儗看，黛色幽绿的海，我数着浪花一朵、一朵、又一朵…如墨色牡丹和莲花。我想、写海的人、我是来者，也不是第一人；我的文字不多、但虔诚。我看到眼前的浪花跌落，又紧紧拥抱着站立激吻…浪花与浪花亲密无间、又前仆后继；浪花吻着礁石、礁石拥抱着浪花，每一朵浪花都在它脚下不肯离去，即使被撕裂、打磨成碎沫，散开……死去……我想起艾青的诗和诗人的名字谐音“艾青——爱情”，“它的脸上和身上、像刀砍过的一样、但它依然站在那里、含着微笑，看着海洋…”我喜欢艾青诗歌质朴的文字，我不愿引申或臆断文字隐含的思想和政治，我喜欢诗的原始真挚如海一样澄澈清透，没有任何渲染和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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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今夜、我属于你、你亦属于我。让我们互相倾诉衷肠吧！我不会再写你的哭声和忧伤，过去写你的哭声…那阵痛和纠结了我多少无眠之夜。我今天想写浪花与礁石的爱情传说，想聆听你们爱情的对白。浪花与礁石亿万年来心怡修炼的史诗，浪花与礁石始终不能如一的凄美遗恨。我知道，不是浪花随波逐流和激情后冷漠颓废，是它们秉承的爱情的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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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浪花亢奋的时候、饱满四溢的情感止不住轻浮和暧昧，一遍遍的拥抱吻着疮痍的礁石、欢快和心悸写在脸庞，连泪花也绚丽多彩。当受到太阳的诱惑、退却的瞬息没有牵绊。被遗弃的礁石瘦骨嶙峋，连缝隙和洞穴都嵌着浪花激吻的漪涟；看着它对爱情的固守、千百年被风化刻蚀、即是化作砾石也无悔在浩瀚中。有时亦疑惑？为什么浪花总是拍打嬉戏后就离弃？浪花初吻时的誓言，那渴望的眼神，需要礁石性感的肌体临幸慰藉，浪花歇息的脚步总是徘徊反侧，心灵从来没有给予过礁石。默默地礁石不是没有爱情，坚守着寂寞和那份纯真，命运使它在海角天涯默默守着疆域。从礁石厚重的性格里、知道它很欣慰，寂寞和长夜的孤寂、有浪花触摸它坚硬的身躯；那些海鸥和钓者只是路过，只有月圆月亏时，浪花与礁石彻夜的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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礁石的方向从未改变、浪花却随心所欲，见过飞来的雁群投以媚笑，遇到鱼群滞留着嘻嘻、即使有霓虹华丽的游船也青睐瞩目：这一切礁石知道也坦然。浪花就是浪花，从彼岸到此岸不会放弃丝丝欲望之缘；它们之间也攀谈倾诉心迹。浪花说：我知道，你很寂寞，因为我触摸到了你的寂寞。我喜欢你忧郁的美正与你喜欢我无忧无虑的欢愉，正是你的坚守和沉默、我有了方向和寄托；你每一个地方我都熟悉、你需要我的激吻和抚摸。我需要你结实的躯体。礁石汗水淋淋似乎再说：浪花、不管你在哪里，我依然伫立在你我相遇的地方！不能让你停下脚步与你拥抱，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恨。浪花很俏皮亦实际的说：礁石你相信爱情吗？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习惯在我青春的年华得到更多的爱和欲望，我不相信海誓山盟和天长地久那些柏拉图或乌托邦，我相信及时行乐不枉我的年华姿色，对于你、我爱你，但你不是我的唯一；沿途的风景佳丽，我要吻遍世间的湛蓝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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礁石有些动容沮丧，但它爱恋着浪花，对于乖巧聪明的浪花礁石只有默认这是宿命，它们从未分离，短暂的分离瞬息重合。礁石的如一、浪花却变幻….礁石在岁月中消瘦、浪花却娉婷妩媚，沉默是对于浪花的承诺坚守，浪花取舍的现实刻薄，亲吻后浪花说：我喜欢你，因为你裸露的骨骼能满足我的欲望，但说爱你、我不能够。现在的你只想要一个一辈子的承诺。可是，我负担得起吗？我即使欺骗你给了你一个承诺，那也是一个美丽的谎言，我不想欺骗你、所以不能给你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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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夜幕中的海，浪花薇薇、礁石蒙蒙，远处的灯塔忽暗忽明，流云也慵懒起来、似乎眷恋着海上的清辉中的明月。看着浪花坠落的疼痛，也有惜别的怆然，我的心境也晦涩起来，远处的渔火沉默在天际里，一切没有定数和结论，我羡慕礁石还有浪花的牵绊、浪花有礁石的港湾，我有什么？只有空白的心灵化为苍穹迷茫的流星、随时会陨落、却不知墓地在哪里？海雾很沉重，岸上的咖啡店摇曳着灯火，饥渴的音乐抖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草原、原野、庇荫的树林，朦胧在人们意识或亟盼中，我知道他…或她、他们…她们都在掠取或狩猎，如礁石和浪花暧昧一样从未剪断彼此的情感。

北方夫子

触摸和触摸中的倾诉是浪花的伎俩，沉默…沉默中蕴涵的情感是礁石的秉性；看着千百年裸露唯爱痛苦的礁石，为情欲忘我的浪花。礁石宽容浪花对于远方的守望或梦想。生命中坚守和为一个彼此喜欢的，可以摈弃一些东西、可以忽视一些矜持或膣苦的伦理。唯爱想着付出而不是想更多的获得。礁石知道自己寂寞和孤独时，天上的鸟儿和云霞只是精神的寄托、而浪花的激情和吻充实了礁石寂寞而苍白的灵魂，礁石获得生命之源，对于那些流言蜚语不予释解。礁石知道浪花吻遍了海域所有的礁石，自己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礁石喜欢询问、也知道浪花的回答是善意的谎言。

我在极致的静中听到：我从未改变对你的爱，没有移动方寸，等候你、是我一生一世的情缘。浪花也娇婖的说：是啊！第一次遇见你、亲吻你，我的灵魂就给予了你，你是我生命的永远，每一处与你激吻后，你可知道我心里多么希望你让我停下疲惫脚步！因为你从未把我挽留！你说我“为什么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你说、你寂寞是因为思念我。可是，远方的你能感受到吗？” 浪花噙着泪水说：“我何尝不是？我天天漂泊在彼岸此岸，我经常会把牵绊倾泻给你的同伴，与它们纵情亲密、解脱我的寂寞时也是对你的思念”。浪花的诙谐、礁石的包容；我读得懂也感悟。

礁石的笨拙沉默，浪花的娇柔清透，它们亦爱了亿万年。我知道它们不是初恋和青梅竹马，甚至是不断寻找和寻觅着，但曾经的爱、斟酌。海浪知道亲吻的每一座礁石，永远是更替和变幻着，浪花亦希望每一次都是第一也是最后直至永远。浪花——礁石，礁石——浪花；都不是彼此生命中的第一次第一个，可是，它们却是第一个进入彼此肉体和灵魂的。关于一见钟情、人类的最原始的诗句告诉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似乎知道爱情，是什么？永恒，是什么？生命，是什么？ ...对着大海和落寞在海里的礁石，我对浪花说些什么？我只有这意象和比拟，想寄托和渴望又奢侈付出的情感，人们经常的忧郁或纠结，在大海、在浪花、在礁石面前谦辞多么苍白和虚伪。看着落潮颓废的浪花，涨潮、退潮、星河运转、多少无奈和踌躇，有一种新生的凄美和孤寂。

在少年和青春我羡慕夕阳漫天的宸境，到了夕阳只是瞬间的悸动、过后是接踵而来的迷茫和遗恨…这遗恨或许是一种情感的沉寂，生命中每一个人都有爱情，如礁石和浪花、彼此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刻，就知道彼此会留在心里。何况我们不是礁石不是浪花。我以为爱情不会长久，即使是一见钟情，可是岁月使你我、迟钝了、萎缩了、失色了、包括激情和爱恋；只有一副躯壳和捆绑的责任和心照不宣的义务。今天看着你们——礁石和浪花的不离不弃、我似乎感觉我错了，感情如酒，越封越浓越长久。一种感悟深深埋下，朋友请不要把爱说出口，让爱保持初始的纯净。

浪花有时矫情，但美丽和爱情不减，礁石有时疑惑浪花，那么多的风采浪漫无休止的缠绵，浪花喃喃的说：“因为我喜欢你的粗犷和迷恋与我，我不但想全部的占有你、我还想窥察你沉默的心灵，我想在精神和肉体全部征服你”。浪花捧着礁石的脸深情的触摸、礁石幽绿的毛发柔情似水；我在幻境中想起曹雪芹红楼梦里的文字：“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大海中的浪花和礁石谁是女人？谁是男人？亦不重要。

我想聆听它们的呢喃：浪花说：如果我是礁石，而你浪花，那该多好！我们可以在潮起潮落间碰撞交融，我把你高高地托起，就像托起每天升起太阳！礁石说：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让你停留，因为我现在给不了平静的湾港。它们互相猜忌的说：如果我是礁石，而你是海浪，我能请你停留吗？礁石说：我终日伫立，是怕你找不到回来的方向浪花说：我终日奔放，是因为想与你相撞。我真想把我撞碎化入你的体内，与你形影相随！礁石说,我不能不想沉入大海,是因为怕你忘了我的存在；浪花说,我一天到晚把你洗涤亲吻、有时激情澎湃的忘情,是因为要你看到我、知道我的情感或在你心灵的沉重，但你察觉到、又在乎过、我的存在吗? 蒙蒙的夜、海也迷茫朦胧、浪花也沉默在海的咆哮中。

海拍着胸膛预言它们的爱情： “礁石总有一天会沉入大海，浪花总是追随着远方！”我似乎读懂这浪花与礁石的爱情悲剧，低头思衬大海的预言…这难道也是我们…或人类的爱情结局吗？

*“它的脸上和身上、像刀砍过的一样、但它依然站在那里、含着微笑，看着海洋…”引自艾青的诗。【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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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20.13.05

张玉书

內容豐厚.意味深长。

北方夫子

大海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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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是这汪深海中最轻盈的一朵浪花，每日每夜，当我温热的唇贴着海的唇际，吻出了动人的歌儿，每个音符都那么令彼此心醉神迷。

终于有一天，海枯了，石烂了，海用层层迭迭的爱为我托起的裙纱，被时光的年轮重重碾过，撕裂了一地无奈的痛楚。

我的泪早已哭干，我的心随着泪滴蒸发，我化作了一缕无色无味的风游离空中，却不肯离海远去。

我日日夜夜流连在海的身旁，只为了沾着海的潮湿，嗅着海的气息。

我飘摇着，柔柔地掀起海沉寂已久的激情。

在与海的交融缠绵中，我们紧紧相吸然后炽热迸发，淋漓尽致着无限眷恋。

然而，我知道，海始终忘不了最初的那朵浪花，因为在每一次的相拥中，我都能感觉得到海对浪花的呢喃。

他不知道，我若不是他前世的最爱，又如何能够吹起他沉睡的生命中一点点的涟漪。

直至有一天，我带着海若即若离的心远去，穿过田野，越过高山，遥远得让海再也等不到我的吹拂。

我怀着一颗为爱痴迷的心在绿意盎然的草原里卸下了疲惫的温柔。也许今生，这平和温煦的草原，才是我这缕寻爱的风最宁静的归宿吧。

可是，在这静谧的夜，当我瞌上双眼，却听到了山那边传来的厚重的喘息声，那声声叹息，熟悉地钻进我的心房，掺杂着不舍，一阵强过一阵，敲打着我的心......

渐渐，渐渐，这声声叹息变为呜咽，长长短短，将我破裂的心再一次绞碎。

那是海哭的声音，如利刃般刺入我冰封已久的心弦，我的心在刹那间瓦解了……

初升的太阳晕染着我对海的渴望与思念，我在阳光下辗转游离，然后凝洁成一朵洁白的云，循着海的方向飘去。

我停留在海的上空，听着海哭的声音，不忍离去。

海的眼泪在万丈深渊中翻腾，牵动了与他遥遥相望的我的万千柔情。

前世的风吹来，我洁白柔软的身躯在倾刻间化作清洌的雨，奋不顾身地投入海的怀抱。

在与海交汇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海紧紧的拥抱。

我融化在海的深情里，我知道我此刻就是与海相知相恋的前世的那一朵浪花……

海在我耳边轻轻低语：亲爱的，不论你曾经是风，是云，还是雨；不论你曾经以哪种美丽的方式出现在我的生命，我只记住了最初的你的气息，你的味道，你的温柔。

今生今世，我们再也不要分离；我晶莹的身躯在与海忘情的交织里酥软被撕成翡翠一样的碎片，升腾在湛蓝中那融化和被呵护的感觉很暖...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