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小龙女诗《渴望雪花》 文/袁玉梅 白鹭在湖面翻飞 欲剪碎一张冷冷的脸 你在湖风中飘摇 飘摇的还有三千枝芦花 与三千丈白发 岁已末 雪花未至
(一) 这是一幅凄凉的画面。“你”静立湖畔,“白鹭”与“芦花”是渲染氛围的道具。白鹭在寒冷的湖面上翻飞,开篇就透出了一份凄凉。万物失去生机的冬天,怎能不让诗人感到孤独的冷。不论剪碎的是谁的脸,最后碎的终究是一颗心。在湖面上飘摇的是一只孤单的身影,还有三千枝芦苇和三千丈白发。“三千丈白发”让我想起李白的“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来,诗人运用一种极度夸张的手法,使诗赋了一种悲怆的力量。此情此景发生在“岁已末,雪花未至”之时。
有雪在高空滑落 细骨无言 小心翼翼 拟把每一寸光阴 藏进红泥小灶 慢慢炖起炖起满湖的心思
(二) 有雪在高空滑落。诗人所期待的,雪终于下了。在这里诗人没有用晶莹的字眼,晶莹太过纯洁太过单薄,似与整首诗冷酷的质感不相符,所以诗人这里没作任何修饰,只道“有雪在高空滑落”。“细骨”两字,让人想到,诗人内心的脆弱中又衬托出的一种气节。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诗人说:“似把每一寸光阴,藏进红泥小灶,慢慢炖起,炖起满湖的心思”。好一个“炖”字,炖起的竟是“满湖的心思”,那是一种太痛太痛的平日不敢示人的心思。这心思,经时间的文火炖出,该是怎样的一种味道?看着这一个“炖”字,我感到了一种文火煎熬的钝痛,惆怅得让人心酸。这是诗的又一个高潮。
雪能消魂啊 雪能消魂 曾有一种呼唤 让你忘了自己是谁 曾有一个名字 让你背叛了整个世界 曾有一场雪 让你把真心换给了谁 曾有一场雪 落了遍茫茫大地真干净
(三) 看似三言两语,但却差不多像是长长的一生。 先从后面这句话说起,“落了遍茫茫大地真干净。”如果没记错的话,《红楼梦》中有这么一句,(有些语言是巧合)悲叹之声,无奈也是哀殇。如果一场雪,能换出一份真心,她的心,一定会如雪一样,圣洁!我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深切的呼唤?那是怎样一个附了魔的名字?能让“你”消魂失魄?能让“你”背叛整个世界?我认为,那一定是因了爱情,爱情似洪水,可泛滥成灾,爱情似毒草,明明知道是毒,还要尝试。爱了,她心中装的都是所爱的人,哪里还能找到自己是谁?我想像不出这是怎样一种忘我的爱。这一段与其说是粉红色的回忆,不如说是自哂自嘲的心酸。因为那一场爱的结果只是:落了遍茫茫大地真干净。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啊 越来越深的雪 淹没了你的记忆 你忘了雪地上 有几行凌乱的脚印 也不知那把红伞 如何坠落 只记得雪化了 你忘了雪地上
有几行凌乱的脚印
也不知那把红伞
如何坠落
只记得雪化了
雪化了 一地狼藉
(四)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这两句让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北风那个吹》,那里面有一个叫牛鲜花的女子,一个为了爱情不顾生死的傻女子。“越来越深的雪,淹没了你的记忆。”我在想,它淹没的可能是你的那份为了爱情,而做出的种种牺牲,甚至血水连着泪水!
写到这时,也许诗人心里本身就有些凌乱,北风,雪花,都有着不同时间的故事,脚印,是一双还是四只?那把红伞因何坠落?这都让读者产生无限想像的空间。可以说有多少读者,就可再生出多少种故事。“雪化了,一地狼藉”,读着这一句,感觉出了前面写的“落了遍茫茫大地真干净”一样的绝望。甚至不堪回首。那“一地狼藉”与雪景虚幻的纯洁完全相悖的几个字,到底蕴涵着怎样一种故事?也只有诗人自己清楚。
如刀的冷风啊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快捂上湖水冰冷的耳 再也不想听 不想听 那穿越千年的呼唤
(五) 回忆,更多的是痛,那丝缕般的爱意,曾经有一只手伸入发间,却早被无情掠走所有的温柔,冷风如刀。多么的残忍! 不论来自于江湖还是来自于心湖,那千年的呼唤,最终带给她的是伤害。但是,爱,越是拒绝,越是挥之不去。 “再也不想听,不想听,那穿越千年的呼唤。”这是对爱的绝望,绝望到害怕的地步。 我似乎听到诗人无助的呐喊,这是一声比千金还重的石头,很很地砸向我。我先是涰泣,而后回到被子里,失声痛哭。(因为,这首诗是我在2014/1/13于子夜看到的) 凄风过,花如雪。我在想,如果发如雪是不是更好一些,让回忆远去,岁月向自己走来,即便是苍老了,还可相守一份温暖的安宁。 雪小禅说:“不是爱情凉了,而是身体凉了,心凉了。” 雪,是美好的,远去的就让它去了,新的雪花,正飘向你。
2014/1/13整理于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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