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冰石 于 2014-2-5 22:15 编辑
冰石语录(散文诗21章)
文/冰石
黑是白之后最艰难最刻苦的一种铭记或固守,是星星安装在风口之上心痛的按钮。清晨之前或黄昏之后,在城市或地埂田垄间神灵般地自由。这些夜的熟果,梦的残留……一句又一句从老巫的口中,神秘地结出魔咒。 色彩斑斓的翅膀;色彩斑斓的演奏;色彩斑斓的缺憾;色彩斑斓的缘由;色彩斑斓的姻缘;色彩斑斓的固守;色彩斑斓的苦痛;色彩斑斓的碉楼……只是对死亡最肤浅最原始的装修…… 挫出的坚刃,锻打出一阵阵锐利的白色风尘。雪的幽灵,沿着视线的边缘和光的正面或背面日夜偷渡。孤独的老翁,用孤独的伤口,去钓寒江里最后的一点余温……一豆或两豆磷光,在雨夜里匆匆穿过坟地,与天边的雷电一决高低……悲壮有时就是这样一种冷冷清清的卑微! 生活的暗门,经常为谁暗暗地打开?羞涩。残缺。澎湃。抒情。煎熬。等待。或者是一次次没有血液的背叛或伤害…… 在人海里穿行,慢慢地就被磨成了一道极薄极薄的人刃!
美是时间的一只小手;丑是另一只手,是生命力的衰竭或不安的扭曲……面朝黄土背朝天,阳光去为谁提炼劳作的紫铜?
瓷器到处都是,人也是…… 我只想在他们之间通过一种叙述找回自己! 只记得你把我变成耀眼盛开的花,又让我瞬间凋落…… 光秃秃的枝头,不见绿叶,也不见浆果…… 这是一种怎样的孤独或寂寞?
死亡是上帝的那件外衣…… 除了时间,谁能躲得过这种永无休止的东西? 对于那些不存在的人,幸福或痛苦也全不存在……死亡把我们与万事万物断然分开……时间锋利的刃,慢慢把我们切割成了碎片……
名利是披在裸露的灵魂之上的一件虚荣的褴褛彩衣……它比一粒媚俗的尘埃还轻…… 彩虹挂在天际,永恒是死亡后的时间在无限漫移……他说他去流浪……谁的磷在坟场里一闪一闪冷冷地发光?
我不知道怎么听,也不知道怎么说……纯良和梦想在一同焦灼……坟墓的中央终究开满无名的花朵…… 他们因生命的脆弱而热爱,他们因我的叙述而存在……手指指向天空,脚趾插进泥土…… 根,一生为谁固守?
任何一个人从我身边短暂或永远地消失,都是对我无情的涂改!让我又一次遭遇了痛苦的漂白!让我的思想再一次丧失了一片飘落的黄叶!请用最后的一朵玫瑰去缅怀爱情!或用最初的一记耳光把它拍碎!再用满锅的颜料把它煮沸成血色黄昏!那人是谁不灭的灯火?那人又是谁失眠的眼睛? 把骨头敲碎,让骨髓流尽……那最后的一点痛就是你魂牵梦绕的爱人!
乌鸦的翅膀涂黑了黄昏苍老的脸……这些雪地里枝头上的黑色顿号,让白昼一望无际的白,停止了勃勃的火焰。谁总是妄想去熄灭人世间最后的灯盏? 盲者的路,注定谦卑。谁在黑暗中悄悄地对天发问?那黑暗的深潭,充满了一百万次的轮回……在灵魂无法触及的地方,思想要靠什么回归? 花儿再美,用眼皮就能把它们遮住并赶走。但浮动的香气和蜜蜂的嗡嗡声,却瞬间把一切都钉在了春天的炕头!
或许未曾死心,就是煎熬本身……或许爱情就是钝锯,锯骨的利疼……即使蕊的骨节被掐断,也能知道一朵花里,藏有多少冰雪的遗恨…… 破折号的后面,紧跟着我们随意挥霍的碎银……残存的记忆……只能为锈铁镀一层薄薄的金……
爱若丧失,谁将与这个世界一同安息?沉默的思想,是一种正在萌芽的甜……收拢翅膀的灵魂,退回骨骼的诗篇,苦难将把黑暗中的谁最先点燃?
爱和恨,同时搁浅在手边。跳荡和呼吸,原本都是灿烂。谁企图在花托倾斜的刹那,忐忑不安?谁企图把花容月貌,翻译成盖头下的红颜? 坚硬的天堂和陡峭的地狱,同时粉碎给谁看?
无论怎样,人类最终都将成为孤儿。死亡是众生最后的一片荒芜的牧场……神的鞭子永远高悬于门框的中央…… 幸福的岁月,是那些失去的岁月或那些向往的还未知的岁月。最黑的雨夜,也不能阻止眼睛去阅读灯……
闪电和雷鸣是爱最惯用的利刃,今夜将去收割谁的梦境? 灯光无法到达的地方,爱将靠什么样的诗歌来指引?
她负有悲剧性的使命:因情而痴,因痴而迷,因迷而萧墙祸起……所有的脚步,都磨得锃亮,秋月的故事,被剪成了谁家的盐霜?
因高贵而逃亡;因卑微而流浪。伤痕累累,腮边的须草,为何冻僵?岁月的纯金,是谁的洞房? 在时间的面前,生命总有缺陷。在生命的背面,死亡是一件铁布衫……
爱若卷入一个递增的金钱的漩涡中,就会宿命般地黯淡,就会坠入无底的深渊。心的点头是欲望或衷肠,心的摇头是堕落或疯狂。自然热爱躲藏,爱情更喜疯狂。 永恒只是脸上瞬间的微笑,时间让一切濒临死亡……
幸福就在于自我的部分陶醉或适度遗忘…… 想想:在死亡的宫殿,将有多少人伴你而眠,继续与你相遇而安…… 把瞬间变成永恒,在时间的内部摆脱时间。在这之中,存在为你而存在;在这之后,万物追随你而来。
屋内,刀于菜板之上,剁密密麻麻的雨点,网向窗外……雨天,眸子里的几尾鱼破水着盘…… 世界装满蜜语,时间充满死亡…… 左手叩响天堂,右手指向心脏…… 远方和路,到底想掩埋谁的歌唱?
爱就是那窑烈火,泥土也能烧成血色和心情。为曾经的暗恋,请点亮音乐的灯。谁企图擦亮马匹和信心?谁企图掩耳盗铃?谁企图给爱一路放生?
木梳,齿的林。或称锋利恐怖的齿林;荷枪实弹的齿林;用简约的诗句巧妙伪装的死亡之林;把生命梳理得很细很慢很长很冷,不温不火静悄悄地过滤着骨髓钙质的齿林…… 蚕食是无数道感觉不到痛的切肤利刃!谁始终轻握掌心?死亡或毁灭,虚伪或忠诚,又让谁在黎明或黄昏的缝隙,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那扇木门?
死亡是永生的最后一种可能性;永生是死亡最完美最经典的一块失望的残饼…… 谁能知道爱在哪里?疯狂和死亡是蝴蝶的两只薄翼,那双慧眼早已藏进了未知的话题…… 毁灭和永恒只隔着一张薄薄的白纸。清晨,谁在花蕊上热吻?黄昏,谁又住进果实里结婚?那最后的火焰要去为谁照明?一串又一串剪不断也割不完的哭声。清明的纯,通向灵魂最后的坚硬或一丝丝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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