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袁玉梅
梦总是在深夜里走来,这是唯一能突破现实的磁铁。
它以沉重吸附在人的思想里,把你坠入梦幻的天堂。
一场春梦,杜丽娘为柳梦梅至情而亡,世间有多少真情,能够让人生死相许?
遥远无极的能够相见于梦里。朝夕相处的却不能身心相许。
彷徨,质疑。
无极的痛,刺伤我热情的双臂。
梦中大胆穿越世俗,酣畅于春雨之中。
“一枕黄粱”也算是生死辉煌。
怎能让凡事的苦楚远离凡胎肉体?
于是,一个人。
在梦里的世界远离喧嚣,在逍遥的世界里满眼蝴蝶。
我静坐在红尘之上,仰望庄周的蝶翼。
那一丝丝的光线,清洗着凡世的尘埃。
让晨风荡尽悲哀,让翅膀触摸青天。
蝴蝶飞上天堂已把庄周带走。
而我还在尘世间遥望。庄周梦蝶,我梦庄周。
逍遥游
(一)
我以一个仰望者的姿态,仰望青天。鹰在蓝天下飞翔,翅膀剪不断白云。站在高峰之上,逶迤的群岭,飘渺的云雾,你还在想象山外的景色。
乡村里的寂静,被一场山风刮乱,顺着崎岖的山路行走,便能读懂什么是坎坷。
蚂蚱只能在荒草地上弹跳,麻雀的理想只能在丛林之中。
我用鸿鹄的志向飞出丛林,在都市里寻找未来,躲避着阴谋下的枪口,用绝望的唾液舔舐忧伤。
当旭日东升,新的希望与那朝霞一样蓬勃。城市里的楼群林立,人群如蚁。驿动的心与膨胀的欲望开始骚乱。
用赤子之心,丈量着无尽的海域,庄周的鲲早已化为鸟儿。望穿双眼,难寻万里之鹏。
一人独立着,最终以一粒沙子的形式搁浅在海滩之上。
庄周的逍遥,世人无极。我的逍遥,还在梦里。
梦不醒,生命就在;生命在,继续逍遥。
(二)
谁没见过蚂蚁的忙碌,一世只为忙碌而生。
抬头仰望都是件奢侈的事情,也许这正是蚂蚁的幸福。
从一块岩石上滑落,腥红的血液记住了岩石,也记住了岩上的风景。
飞行的翅膀,怎能不与疾风相搏。
行驶的脚步,总是走在历史的前方。
把一切的滑稽的戏剧都留给历史,让后人贻笑大方。
积雪消融,河流奔腾,大海沉静。
让思想之门重新开启,庄子的慧眼已经看见,两国之争,厮杀的战场就在蜗牛的两个耳朵里。
给想象插入飞翔于蓝天或遨游于大海。
一片云,只要叩醒长风,就能风起云涌,一滴水,只要追逐大海,就能推波聚浪。
渴望一片雪花,只要不畏惧寒冬就能晶莹。一粒灰尘,只要尘埃落定,就能与大地共存。
我的逍遥,就这样在最简单的期待中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