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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站(散文体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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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1 18:39: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舒醒 于 2014-4-11 19:00 编辑

                                                                            那一站  
                                                                             作者/舒醒
注:此书连载于晋江原创文学网,由于时间关系,我把她锁定了三年,现在已更新至第二十章,可直接百度搜索“那一站舒醒”,欢迎各位朋友批阅!!!
   这是两千零六年的春天,阳光和煦而美。我独自漫步在织金的街道上,企图把它走完。
    是的,我要走了,在临行之前以这种方式和它作别,也算是我对织金的一点心意。织金接纳了我三年,每一街一巷,都曾留下过我的脚印。我把它们遗失在这里,现在要重新找回,却又毫无头绪。
    整个下午我就这样走着,一街完了,转入另一街。我以为走得很远了,忽然抬头,却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其实织金并不大,不经意就能把它走完,但有些人却在里面转了一辈子,仿佛永远都没有找到出路。
    织金像一道咒符!
    我轻轻嘘了口气,心里突然怅惘起来,空落落的,像失掉了什么东西,又像将要失掉什么东西。
    此时将近放学的时候,我给安君打了电话,便陆续赶在校门口去等海松他们。这所曾经属于我的学校,现在我却只能站在一旁暗覗,像窥看曾经的旧情人,满怀激动却又无比伤感,明知不属于自己,却还心存觊觎。但我害怕看见那些忧郁的眼神,害怕看见他们的落寞而绝望的脸,因为他们都曾对我抱过幻想,以为我会大有作为,可我竟然这样的不争气,迈进高三然后临阵逃脱。对于学生来说,高考无疑是核查命运的一道关卡,对面显然是通衢大道,虽不一定阳光明媚,但至少少有些崎岖坎坷。可我放弃了它,在人生的旅途中绕道而行,以逃兵的形式跳过这一站。
    铃声未响,人便稀稀落落的从校园里走出来,接着一阵喧杂的噪声羼进清脆的铃响,拥着人流从大门内暴发出来,淌进城市的街道,散落在房屋的阴暗里。我一眼便看见了海松,迎将上去,几个朋友也立刻聚拢过来,无关的人快速从我们身边消散,熟悉的不熟悉的,能驻足的都只有这么几人,我应该感到满足和欣慰。
    海松是几个兄弟中和我往来频数的人,但又不因此而分出重量。我们的朋友,都有一种默契,表面上看去似乎亲疏有隔,而内心则并无轻重,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目标和追求,友情并无权力把它们统一到一条战线。即使有,也完全没这个必要,因为我总不希望朋友都唯唯诺诺。而这一点,我又是大可以放心的。就说李刚的温文尔雅,就说陈云的沉默寡言,就说安心的聪明伶俐,就说启伦的暴躁粗野,就说杨波的内刚外柔,就说海松的活泼开朗,还有我的几于阴郁而又不失乐观的多元化性格,都不会同化到一个客套的俗语去。
    他们要为我饯行,便打电话叫了杨波和启伦。杨波在高中和我不是同校,而启伦高一时就已经辍学,现在和别人在这城里合伙开手机店。但他们都不以什么理由而推辞,电话一通,稍等片刻就都到了。
    启伦还是老脾气,一见面就四处打量有没有女人,看后不免失望,便提议叫几个出来。海松笑道:“算了吧,今天为S饯行,咱兄弟好好聚聚。”
    几个兄弟也和声赞成,启伦便不再说话,而是立刻飞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和着阳光,散在暮天的绮雯里。
    吃完饭后李刚提议去上网,大家看看也没什么玩的,便都答应了下来。在网吧里胡聊了半个晚上,由于次日还要上课,凌晨三点钟,便都分头去了。只在走时都祝我一路顺风,我不知道我这一路走去如何,但我还是接受了这句话,并把它作为礼物放进记忆的荷包,永远保存起来。
    别了,兄弟们!
    我一头栽进夜的黑暗里,泠风轻拂过面颊,凉飕飕的。黎明似乎将要来临,空气中微微透出些寒意。我加快步子,穿过微弱的霓虹灯光下寂寞的街道,穿过这座城,穿过记忆,走向萍的住所。
    萍还没有睡。橘黄的灯光从窗子里柔柔地透出来,散落在嫩绿的草地上,映出一小块方形光晕,温暖而安祥。在萍的这里,我永远感到温暖,又时刻准备寂寞。我知道萍在等我,虽然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吵架,但她还是希望我来和她告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直奔向这里,在告别亲密的友谊之后,最终还是投入自己的所属。
    我不知道萍还会不会和我吵架,略略迟疑一下,还是决意敲开门。萍见我回来,一下子投入我的怀抱,她不再吵闹,不再哭泣,而是以这种情节化的方式投了进来,让我措手不及,却又满心欢喜。
    我紧紧地拥着萍,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我似乎感到身边的所有空气都开始凝固。我进入了幸福的氛围,等待天色拂晓,等待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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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1 22:17:52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天很快便开眼了,但四周仍是一片魆黑,起伏的群山在淡蓝的天幕上勾勒出一条弯曲的线,野蛮地将这座城市强行包围起来。像国防,又像闭了关的要塞,让我找不到出口。
    我拿着行李,在黑暗中胡乱穿行,萍跟在后面送,她的步子很沉,像哽咽在喉咙里的泪水。我们都尽量克制住情绪,不让它暴发出来。说真的,我不想走,但又不得不走,而这一走,和萍就会明显的拉开距离。思念也许会随着距离而变浓,但感情不会,感情需要的时间,是短暂的别离和长久的相处。我不想离开萍,不想离开这个曾经属于我的地方,更不想离开我的幸福和快乐,去那个未知的世界。
    我们未到车站,车已经来了。我来不及和萍道别,匆忙踏上车去,把萍独自丢在清晨的风里。
    车没走多远就停下来加水,我疲惫地躺在靠椅上,两眼微合,然而却并无睡意。猛然坐立起来,萍就在窗外默默的伫立着,噙着泪水,站在路旁的石阶上,微风轻轻撩起她的几缕秀发,那一刻,我看见萍如一朵睡莲在瞬间绽放,开出美丽动人的颜色。车再度发动的时候萍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掉进我的心里,烙印成记忆的疤痕,隐隐作痛。
    我靠窗坐下,脑海里面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这些事像是梦境,恍恍惚惚的变得不真实起来。有人说爱情像一列火车,有人上来,也有人下去。我想,萍也许已经到站,而我却还要继续驰骋,人去空了,便拖着长长的躯壳,在人生的原野呼啸疾驰,一路寻觅停靠的站台,那一站,也许有人上来,也许没有。
    车在逶迤的山路上迤逦而行,窗外,朝阳已经播撒它的昀辉,给臃肿的山坡戴上银色头冠,像沙杰汗用爱筑成的圆顶陵墓,闪耀着灿烂的光芒。金黄的油菜花散发出浓郁的馨香,闲乘着微风轻轻浮过来,扑入鼻孔,沁人心扉。山顶的屋舍掩入竹林,飞速向车后隐匿过去,稍过片刻,车娉婷一转,一切又重新跃入眼帘,如诗如画。真想不到这个时候,家乡会把她最美的一面奉献给我,让我自觉富埒王侯。
    我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我想我是累了,在未卸下肩上的担子和心里的包袱之前进入暂时的休眠,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像刚刚经历一场浩劫。
    到贵阳时天色还早,我买了票,——至福州的唯一晚班。然后给安君打电话。
    安君是我的好友。我们从幼小的相识到成人的交往,都按照友情格定的觇标进行着庄重的陈讌。不谓疏远,不言亲近,只有重逢时方才平添出无比的盛情,这种盛情就是我们之间活络的血脉,维系着这么多年的友谊。
    安君问我多少时间的车,我说晚上10点。然后他就嘱咐我旅途中的一些琐事,比如什么地方买票,什么地方转车等等。安君总是这样细心,怕我在旅途中迷途,便把热情点燃,若一盏明亮的灯高高地挂在苍茫的海上,引导我远航。
    挂掉电话后我就去上网。我和萍说过:我们永远保持着联络,不让时间的洪流把感情的河堤冲毁,不让岁月的潮水湮没记忆的田埂;我们要用网络的电路,将两颗不变的心永远串联起来。
    萍早已在线,我一登陆,她就弹出视频窗口,接着就是一连窜的倾诉,所有归纳别离和感伤的语言都一下子从窗口上弹了出来,让我应接不暇。那一瞬,我感到窒息的疼痛。
    萍的头像定格在窗口上,眼角挂着泪痕,两绺青丝倒捧着她忧郁的脸,反衬出无比凄美的镜头,像是电影,幕府里写满离情别绪。
    阳光从帘缝里划进窗来,像一把锋利的刀,用力劈在我的桌台上,仿佛要把我刺伤。我随手拉合窗帘,它又陆续退了出去,涂在帘外,温暖祥和地窥伺着我,像屏幕上的萍,可望而不可及,我这才发现,萍离我远了。
    候车的时间很快结束,我和萍再度离别,于网络虚浮的空间里惜惜挥泪。萍显得很落寞,用低缓的声音重复着一句熟悉的话:“记得来电话,S,我会永远等着你,记得来电话……”
     
    下了线我就直奔向车站,这时已开始检票,我跟在人流里,蓦然回首:陌生的街道,陌生的目光,陌生的口音和方言。我心中突然一阵疼痛,泪,忍不住滑了出来。


点评

朋友们 晚安 再细赏  发表于 2014-4-11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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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2 10:50:13 | 显示全部楼层
舒醒干嘛不写散文诗体小说 等待你的精彩 祝福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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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2 11: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心蝶 发表于 2014-4-12 10:50
舒醒干嘛不写散文诗体小说 等待你的精彩 祝福朋友了

哈哈,有个这方面的考虑,会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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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2 11: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舒醒 发表于 2014-4-12 11:15
哈哈,有个这方面的考虑,会写的

好的 期待老朋友的精彩 祝你小说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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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2 12:54: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主题不错,有想象的空间,内容得慢慢欣赏……问候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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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2 13:21:21 | 显示全部楼层
心蝶 发表于 2014-4-12 11:23
好的 期待老朋友的精彩 祝你小说成功

有心蝶版版的祝福,足矣!{: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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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2 13:22:23 | 显示全部楼层
荷语 发表于 2014-4-12 12:54
主题不错,有想象的空间,内容得慢慢欣赏……问候朋友了~·

多谢荷语老师肯定,遥握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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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2 22: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车到福州的时候大约凌晨五点,我们的终点到了。然而对于流浪的旅程,所有的终点都是暂时的停靠站,我们一次次在陌生的站台遗失,不问时间,不记历程,因此也常常失却回忆。
    我从货架上取下行李,顺着人流涌出站台。原来所有人都到了终点,他们一个个面带笑容,奋力奔向自己的天空,惟有我,看着陌生的城市茫然若失。
    暮春的天气略带些寒意,一阵微风轻轻袭来,我不禁颤抖了一下,然后挺身向前。异乡的风,即使温暖,吹着也觉得冰凉。还好立刻又转上预订的长途汽车。
    福州是停靠站,我所要去的地方也是停靠站。人生本就像一条漂泊的船,在烟波浩淼的海面上无所依傍。没有目标,谈何终点,没有终点,我们永远漂泊!
    和所有人一样,坐上汽车,我便安心的入了眠,似乎很久都没有安然熟睡过。猛然醒来,车已到终点。我想,一连几天的长途旅程总该告一段落,便暂时放下所有的劳顿,向天长嘘一声,然后给安君打电话,说,我到了。
    安君问:“你在哪儿?”
    “安海。”我答。
    电话那边,安君重重吓了一跳。然后反问一句:“安海?”
    我说是。
    “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他有些焦急地说,“你已经坐超站了。你没有给列车员说清楚吗?”
    我说:“说清楚的呀。晋江驰店,在安踏下车。”
    安踏是安君的厂名,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我买票的时候,列车员略略愣一下,就走笔疾书起来,给我开了安海的票,我端详了半晌,以为“踏”字的草书就是那么写的:三点水写成两点不打紧,还让“母”字缺鼻子少眼睛,又把中间那一笔拖得老长,好比一根细长的竹槁,一头插在水里,一头别在母亲的腰间,细看倒是有划浆下海的感觉,可我不知道福建有个安海,便没想到它是“海”字。
    安君说:“干脆这样吧,你在那里等着,我下班就过来找你,说不定那里有你的机会。”
    安君是个相信宿命的人,所以他相信错误会在安海给我创造时机,可我并不以为这样,所以我说:“算了吧,我打个摩的回来得了。”
    他又叮嘱我一阵,方才挂断电话。
    阳光泛白地普照着陌生的城市,我第一次有了被遗弃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竟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
   
    我们很快见了面,安君似乎略胖了些,然而依旧拢着眼镜,一副成熟清高的样子,我远远就认了出来。见面后相互寒暄,接着安君问我一路旅途的辛苦,然后把我带到一家川馆,顺便替我要了些什么,即而匆匆告别,说又要上班去了。
    我起身送他出去。吃了点东西,便到街上去瞎逛,然而历经几日困顿,也便懒得走远,不时就又回到饭店,取出纸笔写作起来。这一向是我恬不知耻的趣事,因为自己喜欢,所以表现得特别执著。然而稍兼品学的人都默慨我脑子里实属有些贵恙,断然不成大器。我想现在异乡,大概总是没有人察觉,便慨然在餐桌上信笔涂几个圆圈,聊以自慰。
    饭店的老板是异乡人,对异乡人难免有几分亲近,见我在桌子上涂涂划划,便凑过来搭讪,问我写些什么,我说小说,,他便睁圆了眼,略略一愣,陆续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给我端进一杯热茶。平常的惯例,却让我感到无比温暖。
   
    安君晚上是要加班的,下午吃饭的时候,他把我安排到一位朋友家里休息,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我们方才重新见面。安君说:“福建这边没什么技术大底是不好找事做的,不过你既然来了,我们总得想想办法。”我对他说我这次来福建原本不是为了打工,想发展文学,最好从这方面考虑,顺便找点事做就行了。他想了一会说道:“这样吧,你明天再休息一天,后天一早我们去青阳,上礼拜我看见那里一家书店招聘,现在也许还招,我们去碰碰运气吧。”
    我说:“好。”
   
    第二天下了一天的雨,我去给朋友写了几封邮件,回来一觉睡到天黑。醒来时雨已经停了,安君下班便来邀我出去溜达,我对这个地方陌生,因此并无多大兴趣,然而故友重逢,大底是不择地势的,所以也就感到分外亲切。
    雨后的街道清新无比。我们走在闪烁的霓虹灯下,看街上稀疏的人影。
    安君说:“晋江这地方不是很繁华,但是很富裕,几乎一半的房屋都是工厂。”这句话很快得到了证实,因为后来在我无意浏览的过程中,总是大大小小地看到工厂招工的牌子。富裕是有了,冷漠随之而来。晋江像佛蹲上殿的神,让无数人跪倒在它的脚下,甘愿叩拜,甘愿匍匐,甘愿付出自己的热血和生命,而它却是不动声色。然而这并不是晋江独有的惯式,而是所有城市共同的特色。富裕酿成冷漠,冷漠成就富裕,这应该算是城市的通病,但也应该看作城市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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