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羌强2013 于 2014-7-26 08:53 编辑
骄阳下的田野上 文/羌强
(五) 老兵的故事
那年早春 塘面上厚厚的冰凌刚炸裂
午后暖日将要溶化的冰层上 映射出白色粼粼的亮光
塘心岛东侧有一群水鸭子 常在微微的寒风中歇脚、觅食 村上一老兵是朝鲜战场上复原军人 他常夸自己枪法准确 打死了多少鬼子 村上人听久了 都说他真能吹牛
一天 他携着土枪 卧冰匍匐前往塘心岛这一侧隐蔽瞄了一会儿 一弹中了三只 一死二伤 其中一只拖着残肢低空中鸣咽追队 其实 我们几个伙伴在开始 就悄悄尾随老兵身后 隐蔽在不远处干枯的芦苇丛 那一刻我们仨 高度集中的眼神凝视前方 伸长脖颈还有秘密窃语 但视线不变 一次都不眨 只恐眨漏了老兵那从未见过的军人作战似的细小动作 前方瞄准的枪把子犹如在我们手中 直到枪响鸭死 看得再清不过了 可是 枪手哪里晓得 在他身后还有三位无名卫士 暗处为他紧捏着一把汗呢 甘心情愿的追逐 在为那“古人”担忧
枪声响过 连枪手都没站起 身 我们三位勇士就蹦出芦苇丛跑过那厚而颤动将要溶化的冰层 当老兵发现我们这么及时地出现在他身后时 他惊呆了 “哎呀 好小子 ! ” 但他立刻又欣喜若狂:“走 快抓鸭子去!” 我们共同将两只肥胖、沉重的水鸭子背回家 提翅逮腿帮老兵脱净鸭毛 在日头偏西 斑驳的土墙影下 我们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偶而拣来的水鸭肉
几岁玩童有幸亲临现场目睹枪手射击 在当时乡村来说 那是一件趣闻的事 从此 我们真的有了大肆宣扬老兵英雄事迹的第一手材料 连城里回乡探家的文化人 都认真听我们的故事 也因此 大大显示了那老兵枪法的精确 验证了他从前所讲战场上英勇杀敌的故事 众人称赞 使他老兵身份地位在村上大大显赫 暮色四合 微风落定 刚刚还有一点暖意而就在我们回家短短的路程上 突然感到脚上的棉布鞋是湿的—— 是在那炸裂的冰面上溶化的浅浅积水给浸透的 同伴说:“我看到老兵的棉鞋没湿 他穿的是军用大头鞋” 我们是未来的男子汉 我们非常羡慕老兵的大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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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 14:3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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