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苏德宏 于 2014-7-12 00:28 编辑
《父亲是一把擎天伞》 文/苏德宏 掀开尘封的画册,一幅旧照,走进时隔30多年前的瞳孔。 父亲“飞鸽”的巨伞下,一个背着小书包的男童栖息在暖阳的怀抱纳凉。一曲稚嫩的歌谣,洒在从鸡蛋大的村庄,通往乡镇校园的小路上。 每到寒暑假期分娩的季节,父亲难奈不住思念的小书包,于是,他打开“飞鸽”伞,把小书包从遥远的村庄,用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架着背到黑色的煤矿。 炊烟袅袅,矿区山谷上空,一曲《东方红》从喇叭的口中开始飘荡。父亲从渗出羞涩的囊中,给心爱的小书包买伞——猪肉炖粉条和馒头,而自己却打着另一把生锈的伞——玉米窝头和大烩菜。 小书包幼稚的嘴巴拨弄着父亲的神经:这个好吃,你咋不吃这个?要吃那个呀?父亲捧出弯月,吐出虚假和荒唐,却蕴含十分美丽的答案:我爱吃! 忧伤的风,四处游荡。 掀开新世纪两千年,煤矿从市场的山岗上被集聚涌来措手不及的泥石流卷入低谷,矿工陷入失望和迷茫,薪水彷徨在泡沫的海洋。 一朵云,四处流浪,流浪。 年迈的老父亲站在狂风中,再次打开巨伞抵挡,再抵挡。 这简直是天大的凄凉,天大的忧伤。 矿工的心涌过层层复杂的波浪,那阵阵的伤痛割断矿工希望的血脉,在心中流淌。 翻开厚厚的情感账,矿工至今非常清楚地记得:儿子考上了大学,耄耋的父亲还惦记着长大了的那个小书包,亲自打开从牙缝抠下来印着伟人图案的万元伞,戴在了孙子的头上。 啊!这是多么温暖的一把伞啊! 而今,这把巨伞,头,满霜;背,似弓;矿工心里也不知他还能走多远,唯一祈求的是:夕阳走的越远,越长,越好! 而今,矿工举起慈父的伞镜,常常照照自己的影子,且和父亲对比。抑或,给父亲打打文字伞;抑或,沽几壶酒伞;抑或,料理一把健康伞。 每次,当矿工的一朵朵伞顶在父亲的头上,他那满是沟壑的脸上,一朵朵玫瑰绽放之后,矿工的心花也跟着一起绽放。 注解:“飞鸽”即自行车车牌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