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幽谷幽兰 于 2014-9-8 13:27 编辑
[散文诗] 《穿透时光的花朵》组章
作者:幽谷幽兰(李晓妮)
《车前子花》
“妈,我要进城读书。”我向妈妈祈求。
妈妈说,去吧,带着车前子花。
我从妈妈粗糙的手里,接过了车前子。
它的叶片宽而厚实,叶片间还竖起弯曲的穗子,像是一轮弯月照亮了我乡下的眼睛。
车前子的生长从不喧闹,安静自得。
她也不会把阳光关闭在田间,她也不会留住那些顺风逃跑的男人。
她们群居,并不互相压制,她们活着,不需要别的植物死亡。
虽然这个世界坑坑洼洼,她们相互关爱,祛痰、镇咳、平喘。
《金银花》
这个春天,金银花异样芳香沁透了我的衣衫。
五月之后,会有更加灼热的季节,想到未来,我宁愿像金银花一样在大地匍匐。
我宁愿看不到天国,宁愿和那些田野里的野花成为朋友。
花神很远,暂时和他们成为凡人。
这个过程,有的人看到了,有的人没有看到。
我在花从里,爱着一棵树,树就在你的门前。
门前,我是否可以看到那些金银花,停驻脚步?
金银花对于爱情,除了深思还是深思,与世界保持距离。
突然,听到你说“跟我走吧,你就能幸福”。
终于下决心带着金银花进入婚姻,虽然我不是一个渴望幸福的人。
你的手在我的头顶,抚摸我。你把从山上采摘的新鲜的金银花插到我的头上,说可以祛邪。
我用眼泪迎接你,迎接困顿和惶惑。
《打碗花》
想起乡下的粗瓷碗,盛着冒热气的糯米饭。妈妈把筷子放到碗边,再三叹气。
她的眼睛盯着院子墙上的藤类。
20年前的今日,她在发间插两朵打碗花,吹吹打打告别少女。
我也想在院子种一些打碗花,一朵一朵地开在墙头。
在打碗花里放一些灯光,白天与黑夜交织。
昨晚,我和小羊在一起看花,我学会了种花。小羊学会了吃花。
《油菜花》
时光停留于一朵油菜花,停留于立在花蕊的蜜蜂翅膀。
妈妈的山村离乡镇太远,自给自足。在河边种了三分油菜地,我在菜地捉蝴蝶,也捉虫子。
妈妈在讲课,“锄禾日当午”。
妈妈的普通话是遵义的,还有重庆的韵味。
“汗滴禾下土”,小学生们没有汗。冬天的寒风会冻伤他们的小脚。
妈妈和她的学生一直盼望三月。春天来了,不再怕冷。
我和油菜花一起奔跑,在很远的地方追云。
春来至,我不知四月之后,还会有什么季节。
《女人花》
回到镜子里,风不停地吹这是我少女时代的模样,明眸粉腮。
你看到的我已经是半老徐娘,脸上经常保持谦卑的模样。
我开始害怕打雷和下雨,开始习惯独守空室的黑暗。
我有过夺人心魄的魅力,在盯着我的目光里种植幽微的罂粟。
你如果爱我,就来我的花园找我。
不要携带情书上的词语,撞击,搏斗,痛苦和超脱。
你会得到赠你的一杯玫瑰羹。
你终于怀着幸福的心情走出花园。
喂喂,别回头,别看我。爱一个人,分享他们的情愫,身体分居。
喝一杯忘情水,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知道吗,我会变成夜来香,只在夜晚开放,相对于人生,疼痛的是女人,而不是爱情。
《电影花》
银幕在春天会变成花朵,跟随着黑色的燕子飞向天际。
光来了,房间暗了,花朵活动了,它像幽灵一般召唤我们。
我们就使劲地成为电影光里的飞蛾,挤出翅膀里的奶汁。
遍地花朵,群星闪烁,更为精致的是花园里的女巫,不管不顾地吃四喜丸子。
我不懂得爱情,像含羞草躲在花园外面。
“来吧,小妮子,这里是花园”,我藏在我的衣领里,不敢抬头。
事过多年,那座发光的老电影棚已经坍塌。
街道上多了戴口罩和面具的人,新站起的豪华电影院。
女巫变成豪华美人,花的香水都散发着沼气,迷醉的肉体。
那盏通向花园的灯没有亮,藏在欲望的后面。
女巫的陷阱,诱惑我失去自我,进入它,和世界残存的花朵一起腐烂,丢失生命里的花香。
作者:李晓妮,笔名:幽谷幽兰,女,籍贯:河北省定州市。英语本科毕业,现在贵州一所中学任中学特级英语教师。业余时间担任诗梦文学音画网站站长、主编。先后在《小品文选刊》《岁月》《夜郎文学》《西部作家》《散文世界》《辽海散文》《青年时代》《天下诗歌》《中国魂》《河北日报》《都匀时讯》《东阳工运报》等刊物和报纸及一些文学大网站发表文学作品300多篇。现代诗《五月,致雅安女孩(外两首)》征文入选《五月放歌优秀诗歌散文纪念选集》。散文诗《古瓷片》作品入选《中国当代散文诗回顾与年度大展》(总十七卷)。散文诗《周庄,月光下的青花瓷》获“夜话周庄”征文优秀奖,并被收入《夜话周庄获奖作品选》。散文《春天,剑江亮了》入选《绿色都匀,山水桥城》。现代诗《盖一座小房子》(外三首)入选《爱情宣言情诗经典1314卷》.主编《诗噙着梦在飞》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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