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秋天无关

王玉中

和秋天无关

秋分已过了

窗外梧桐变黄  一树疲惫

我又想到田野  想到家乡

想到从被淹的地里扛玉米的父母

想到沤烂了再也捞不出的花生和红薯

一连多日的雨

让我们想到酒  想到诗

想到油纸伞下娇美的面孔  和

黛玉在大观园里的心事

这一切  都和秋天无关

和收获无关

和我的父母无关

和他们看到雨  所想的心事无关

又是一个早读

我面对我的七十多名学生  想起

很多年前  我残酷扭曲的青春

只为远离故乡  逃离土地

而现在  在一个用桂花标识秋天的城市

在一种用草垛黄牛显示乡土的文化里

我坐在有空调的房间  又

想起了我的父母  并且写一首这样的诗

千百年前的古人也和我们一样矫情吗

到了城市  他们是不是心情也很复杂

想起土地  是不是也会不好意思

秋天是属于农民的

我们不能决定秋天的诗意

               9月25日早

王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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