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11:02 编辑
故乡·风筝（长篇系列诗）中 修改稿
文/心蝶
▲八卦
一
忘记这是远古，结绳记事的日子在此终结。切开事物繁杂肌理，将天地万物装在八个口袋的人叫伏羲，与交头接耳和颜悦色无关。是古老的哲理抬起手臂扶持向善的大道，三皇五帝孔子孟子顺流而下。两岸长跪不起的众生呵，我也是五行中靠近土的人，愿意谈谈阴阳风水五行九宫，感觉刹那体会影子的致命一击。最大圆周中听流动的声音，打开乾坤元神露出玄奥。背叛固守都不能离开预设的轮廓，只有呼吸游刃有余暗合无极。相对于生命这已经足够，让更多的情节被河流带走，沿途拍打礁石的锲而不舍
二 仿佛是远古，又仿佛是现代，乾坤还是乾坤，八卦却变成风筝。一只白天放飞的八卦是《春之声》，所有的绽放是哭泣之后的笑容，不想再睡去也不想再醒来，站在梦的边缘对所有声音假装听不见。一只夜光八卦可以顺着月亮走回地老天荒，将阴阳五行卷进画塞进风，让盛开凋零自然呈现。清晨醒来爱恨已经消失，只有骨头直立着继续走向墓地。而阴阳之间的婚床依然百花丛生，甜蜜诱惑
三 阴阳互生，不要问什么姓名。我在想象中前行，意识在身后止步。这是无极有极的交响适合覆盖，落单一次休整后的旅行，不需要像凡人苦思冥想。天空是我的背景，我是尘世的背景，尘世是万物的背景。在某时某刻靠在同一个梦上，同一场汹涌中上升下降沦陷为新陈代谢或寓言。当然，还要取决于时间速度等。但此刻如此专注，就让那缕风带着我穿越天干地支，举着闪光的旗帜义薄云天
如约而至，我带着苦痛行走了多年
穿越族群历史，用搅动
证明天衣无缝。翅膀之下的经声 托不住命薄命厚 野史正史塞满了空气
而采史于野是执着，天地澄澈
要高高地跃起，低低地俯首
带走身下的河流
我是操着汉语，最初的文字来的 在老地方，老棋局 我们都是局中人，不要分彼此
胜负乃兵家常事。来，再摆上 有车有马也有炮 管他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棋局中塞上风的耳朵。我为王
▲童子抱鱼
一
口含龙姓的童子有华夏先祖的影子，怀抱禅意的鱼闪逝于天际，背后留下的弧线若隐若现。古道边我们曾商定不寒暄触动旧事隐于纯净自然，游进宇宙胎体。但它且歌且舞的动作是成群的震撼，在三月初三的天空像雪片充满了宁静信仰之美。仿佛揭示基因的奥秘，隐喻人类最初的启蒙。我从一叠一叠的阳光中，一圈一圈的春风中审视来龙去脉，发现万物有草木的绿，阳光的红，也有沧海横流的蓝。而金色童子抱着一条红鱼，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是诉说一些崭新的物象在蔚蓝之上用上翘的姿势触摸某个高度。是万物在可能不可能的形式中展开走进成为梦
二 见过的天空是最美的乐园，云朵是过家家时的新娘，我们滚雪球，打雪仗，抱着鲤鱼跳龙门。但不要告诉妈妈，我只是沿着梦爬行上升寻觅，虚脱时和盘端出自己的微笑留给尘世一首诗。我只是身份不明误闯了关卡，交给四周的观众处理，哑口无言不想辩解。跑得更快的是空气和光呵，我陪伴它们旅行完成因果循环。敲打敲打天空老去的身体，而天空笑着劫持了我，举起一把白发问韶华，它太高了绕不过去，我只好吞咽了自己
三 把天目打开不是贪婪，因为春天明媚温暖。是不是走在赴宴的路上，为什么感觉飘飘欲仙。眼中是丰满的意象，耳边是风驰电闪，再也不用分辨抚摸什么了，闭上眼睛与诗合唱。抱紧自己和鱼不让梦滑落。你敢震颤吗，我就敢颠覆，这是天空中的狂欢。但你是你，我是我。你可以看到我和鱼找到世间的真理。我可以推开门接住天意，在这些诗句中找到菩提。而清风阳光爱依然是万古的真身，不需要揭示演绎
让不存在成为存在，存在 种满童年，到达花香 在天空举行庆典葬礼 抹去天际线。而我 更喜欢索引盘旋 摇着圆圆的脑袋回归
妈妈，请为我催眠 用红鲤鱼的故事 不要修饰，拐弯。只告诉我 是不是可以跳下深渊 是不是可以抱起水中月亮 打开虚拟的天空 让繁星破壁而出
▲凤凰
一
时光深处醒来，少年的梦顺着风已经走远。很多依旧熟悉的影子飘向四面八方。我必须向百鸟发出邀请，在更深的时光里用春天叠加春天。百鸟朝凤只是借口，要用光呼唤姊妹们发动春天的灿烂。哦，她们托着笑脸走来了，在云深处长发披肩
二
用火撬开天空除了灰烬什么也没有，焚烧过的天空没有重量，向前向后向上向下再也没有地老天荒。与时空对峙是触摸自己的灵魂，那些无形的刀刃尽管比风慢，却说出对春天的不满后离开了天地，以及自己。凤凰不再是春天的代词，它焚烧春天后成为春天。而春天被流放走远
三
凤凰台已远，唯有流水似新愁。奇怪的是人们看不到愁只看到水。那些愁在渐行渐远中汇入了河流大海，可以死而复生激情澎湃，却不能欢呼雀跃。我从凤凰台前走过，箫声裹着的冰块在胸口还没有融化，只在纵身一跃的阴影中，才会看到它们与时空构成的对角线。错落纠缠压向彼此
生命中难以忍受的极点是裂变
需要隐忍着来到太阳前
火光兑接的刹那不知道我收割了太阳
还是太阳收割了我
只知道热爱的红色在生命中奔腾
难以抗拒阻塞中的辽阔
反复提炼着真实
大火之中不要问生死
五百年后，我从灰烬中爬起来
理了理纷乱的羽毛
▲鸽子
一
春风是含蓄的，走进身体时只在血管重复去年的浪潮，沉浮之后修正出口留下一腔忏悔的石头。心在石头中找不到任何借口，只能任水淹没上上下下摇摆不定。但灵魂醒着，天空醒着。太阳直视的眼睛里没有冰雪
二
误入四月，为什么对着光不能喊痛。我在天上，影子在地下，而天空像只鸟笼网住了翅膀。服下的阳光有罂粟味道，我好像病了，那么多的鼻涕眼泪诉说春光毒。误入四月，太阳腐朽冒出太多汁液融化了万物。我的脚步越来越轻，身体越来越瘦，不知道生锈还是蜕变。与世隔绝中一些红尘杂念落在身后，那些花瓣落了又落，落进寓言
。误入四月，天空是方的，大地是圆的。我在天方地圆中把黄昏牵回家
三
背后的线断了只能跑题，从现在起是鸟的歌唱。上下沉浮是道法自然，九九归一。左右纵横是柳暗花明。只是暮鼓响起众鸟归巢，只能匆匆写下春天书。而迎面走来的风举着五千年的旗帜，我趔趄着从一个世界退回另一个世界
天空好像从来不曾离去，但额头不再明亮
阳光拥抱了我，说可以继续做梦
于是身体中涌进无数个日子，风举起铁锨
又统统挖走
慌乱中只留下几根羽毛，离动物那么近
鸟那么远。而上帝就在头顶
挥挥羽毛还能捡到他的几根头发
▲鱼
一
如果流水已经用完，愿意逆行找回岁月深藏的刀刃。只是来的路上河流已分叉，那间小屋也不在渡口，只有潮水晚来急。但春还在云还在，一阵雨中相逢疼痛的流年，但我还是快乐地接收了岁月的恩赐。包括潮起潮落，以及数不清的深渊
二
水中云中都是流浪，飘飘的衣带凋谢在岁月，无法掌控的太多。走进春天的门槛，我的鱼尾裙被浪花咬住，却记不起曾经的温馨。春水薄凉，恨不能用词语捣烂水花做成药，让尘世服下和我同时中毒。走的时候什么也不给水留下，只凿开缺口留下暗疾。让此后温暖的日子都有痛
三
水天相接的地方极度安静深沉，在那里与某些旧事物相逢是该满足还是羞愧，扶摇而过时会不会留下剪影。是它们更接近我的身体内心，还是我更接近它们的原始静美。夜幕下落进水的影子被一个个吞噬，遗失于漆黑辽阔。是不是暗示结束了今生的漂泊
埋伏的云水在不同方位啃噬我的影子
就算江山倒提，风还在天空大地奔跑
需要交代的是浪花，多年前
我是它的阶下囚。而现在
春风和它都在我的脚下
用数列互为链接，它们是我的倒影
我又是它们的倒影
还好上帝无处不在
但他沉默着，让这些事物汹涌
▲蜻蜓
一
时间坚硬，我还是愿意做清词中的女子，素衣流年借春风还原大好河山。让风中雨爬满记忆的生命线，再轻轻一点留在水中。身前身后总有无数火把点亮无动于衷，慌乱中唇边衔住的水珠落在河中沉淀进石头，很多鱼旋转着绕行通往前方。我尾随而来剔除钙化的故事情节穿越旧事，看见曾经的壳写满了孤独短暂。那时，小荷还在枝头，我却不在小荷中
二
春天，蝴蝶和我都是比喻，也可以忽略成标点。而无数水花幸福地流淌着，放肆的没有丝毫节制。春光用完是背后响起死神的敲门声，还是我们重新错落还原出春天。也许，上帝依然在头顶之上，我收割了自己的翅膀走回水虿。而春光由东向西插入玫瑰的咽喉
三
不辞而别，尽管我有翅膀还是不属于天空，必须在夕阳落山之前返回故乡。就这样深深对着上帝弯下腰去，东南西北请让鸟儿喧哗，春风赶赴盛宴。尽管活下来是我的习惯，但与风月无关，需要确认的是故乡的晨钟暮鼓足以修身养性。而转瞬即逝的风景自是不归归不得
俯下身看到小荷的窗户有柔软的光芒
一根线绳改变了曾经的温馨
以身相许的天空是铠甲，把希望鼓得很大
身体压得太紧，萎缩进夕阳的影子
多想爬出来将故乡埋进深处，感受春的浩大
而身后的血脉走来，确认生死归处
也知道春天不属于我。就算把梦缩进膝盖骨
还是没有葬身的地方
▲鹤
一
身后是母亲梅。父亲终年隐居西湖，出没于宋词。我在梦中抱着他们的影子高居于尘埃之上。这样孤独的生命，口中衔住的花是最爱，请天地放生，浅淡深邃都是心灵的徘徊。让东风浩荡，雨水直立释放青藤的精彩。尔后，我会在一场雪中归去，重新站上梅的枝头，守候父亲的归期
二
父亲，在更深的深渊还是深渊，我总是抓不到你。尽管四周都是断裂的声音。风的马儿伸着脖子，黄金在身边流淌，你还在干什么。梅花已经暗淡，西湖开始干枯。如果尘世负了你的柔情，你已经负了整个春天。再如果你要用清寒守候高尚的生命，母亲用火做成的眼睛，是不是你最后的宫殿。我知道你就在身边，在一朵梅打开的刹那，还有母亲轻轻的叹息中
三
太阳嘹亮，一声口哨让美无处躲藏。比口哨更快的是光，冲过内心的栅栏接近闪电。有种大美让庸俗止步。有滴泪躲在阳光的眸子没有忧伤希望，只是重生的化身，以匍匐的姿态跪拜苍穹。父亲眼中的那滴泪，虽然有些锈迹，却在盘根错节的故事中抑制过一场场磷火。当终于以鸟的姿态叩问天空，恰好落在古往今来的大道
排云而去，留下身后撕碎的云朵
被尘世掏空的眼睛不想诉说陈旧的心事
风过后知道我还是我
请允许掏出骨头中的水，干净地离开
靠近天空是对姓氏的选择，尽管很累
抱紧双臂是为了寻找自己
并无别的表达。生命如此贫穷
上帝还能说些什么
当一切终于在背后合拢，看到阳光
也看到灵柩。我把内心砌成庙宇
供奉天地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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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25 20:05: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