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那女 于 2015-1-3 19:41 编辑
锦年之后 生命亦歌 文/那女
(一)
清晨的几声鸡啼,拨弄着沉眠的空气,高音区的颤抖使冬天的格调分外清晰,仿佛是尖锐的犁铧透进冰封的土地。大脑瞬时被敲入了生硬的信号,微微带着疼痛。
将所有的神经都打好结,匆匆地去点描自己,匆匆地冲进鏖战的机械里。哪里的暗笑突破了嘴角?
(二)
一路上,成群结队的柳叶义无反顾地从枝头跃下,翻卷、旋转,像一场华丽的表演,在冬日已失看客的寂寥的舞台上,满是泠泠地响动。曾是用柔美的风格诠释了造化的神奇,更是第一个分解了冬日的意志,最迟地辞离早已溃不成军的阵地。
当新生的麦尖把暗绿打了封闭,只有她,将那被风霜蚀了容颜的碧玉,飘成生动,飘成心底扎实的希望。贬低的词汇无非是含着嫉妒,因为刀子是从来不肯劈向暴虐与投降的。
呀,来年三月,柳色青青,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名冠京城啊! 雪花一样地飞扬,浪朵一般地爆起,鲋鱼一样地游动,以欢乐颂的姿态,贴近地面。一片,两片,点缀着碌碌的步履和单调的视线……
(三)
瑟瑟地钻进车子,如一只逃避灾害的兔子。 寒气膨胀着,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拧开暖风,听着范晔的《踏春》,心里滑过一丝尴尬的滋味。
偶尔扬起视角,一队“人字形”正悠悠地从天空翩跹而过。高处不胜寒,想那气流的冲击,一定是冷酽而坚硬的。
停车,以讶异钦佩的神情注目。 它们竟然是集体向北方移动的,心无旁骛,只是孤傲又缄默地飞行。实在说不清那是什么鸟类,是误读了方向吗?我无法破译这生命的密码,心中的沙滩却被一阵阵潮涌漫漶,有一种叫做“敬畏”的东西落地生根。几只后边的大鸟忽然迅疾地向前飞行,它们越过所有的队友,飞到了头鸟的位置,羽翅刚劲,迎着骄傲与光荣。还是人字形的排列,如笛子吹出的一段音符,辽远而回响。
我无法移动视线,生怕漏掉了哪一节思想,直到它们融进了欲颓的暮色,融成了一排黑色的省略点……
存在的生命四处可见,生命的存在却需要证明,证明里浸着累累的代价,有代价的生命才能绽开灿烂芳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