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袁玉梅 于 2015-5-3 17:06 编辑
女儿的小手，很热 文/袁玉梅 （一） “妈，我一个半小时才能到长寿路。” “我都收好档口了。” “你先找个凉快点的地方休息下吧。” “知道了。” 我早早地来到长寿路口地铁站口，并没有找凉快地休息，而是在事先约定好的出口找个最显眼的地方站在那里。 五一前夕，出行人数与往日剧增，人流一波又一波如潮般涌出，目光扫视着一个又一个面孔，在期待的一个半小时期间，目接万人次有余，时间分秒牵离，一秒过去，一秒又来。终于在一个小时候四十分钟后，一个熟悉的小女孩从人群中露出，我举起手，很快另一支手也举了起来。我们两张笑脸相对。 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着，近一年没见面的女儿，看上去瘦小了些，我打量着。 “瘦了。” “胖了。” “瘦了。” “胖了。” 当妈的，最怕女儿瘦。 （二） “到广州了，想吃点什么，尽管讲，老妈做东。” “想吃广州煲。” “这不难，我领你去喝粥，而且，只要是朋友来，首选的地方。我重申。” “就是你领老爸去喝粥的地方？” 我答是，女儿却说：我已经查好了去处，华贵路，宝华美食广场，可以去那里吃。我暗自叫苦，这小鬼，去那里吃一次粥，等于我领她去吃十次粥的价钱。 好吧，半个小时后，选择马来西亚餐厅，在巡洋舰号上，一顿饭，等于我半个月的伙食。 （三） “妈。” “嗯？” “今天咱俩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我不想工作，你不想生意，怎么高兴怎么玩，完全放松好不好。”目光充满坚定。 “好。”很有信心地答。 高铁，很舒适的一等舱。女儿很放松地坐下来。 我看着她，伸手抓过她的小手，很软，也很热。 （四） 一个小时的高铁，我们鱼贯而下，气温一下凉爽了很多，空气中夹带着海风的味道。 南国的植被随处可见，地面无尘，人流稀疏，车辆也少了很多。 事先女儿已订好宾馆，在百度上查找下公交路线，省去出租车的费用。 2路车，直达格林宾馆。 女儿说：“珠海，适合人类也居住。喜欢。” “我也喜欢。” “等我有钱了，在这里买栋房子，让爹妈来住。” “好，期待着。” （五） 格林宾馆，二天六百。 “贵！” “五一涨价了，这是预定，不然都没房间了。” 冲了凉，我躺在客房的大床上，舒适，三百一宿，值！ “妈，不要总是省钱，要学会花钱，学会享受，学会生活，开心，才能更好的赚钱。” 嘿，嘿，女儿学会开导老娘了。 我默默地注视着她，眼中充满爱意。 （六） “妈，从名亭公园到渔家女半岛，这段路也叫情侣路，租辆自行车吧，娘俩浪漫一下如何？” “本来你就是我的小情人！” 在情侣路上，蓝色的海，浮动的云，远处的山，航行的船，椰树，海风，情侣，一老一少，各展骑技，别样的风景。 “妈，想喝椰汁。”“喂，多少钱？”“十元。”“八元行不？”“卖不了。”“来一个。” “妈，你喝。” （七） “妈，晚上我们吃海鲜去。”半天没听到我响应。“其实很便宜的，去大排档。” 然后坐车，一个多小时，到了湾仔码头，大排档。海鲜市场。灯火辉煌，各种海产品极其丰富。 “妈，你点。”我不想点，嫌贵。 女儿点，尿虾，鲍鱼，扇贝…… “妈妈怎么不吃？” “怕扎。” “妈妈怎么不吃？” “妈妈吃饱了，女儿吃。” 女儿碟子里如山样虾皮，那双给妈妈剥虾的小手，一定很痛。但此时，妈妈很幸福。 （八） 晚上末班车，十一点到宾馆。 “妈妈，开心吗？” “开心。” 冲完凉，无睡意，与女儿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珠海，聊广州，聊北京，聊工作，聊爱情。 女儿说 ：“妈妈，其实我很欣赏你，想爱就爱，且你的一些理论我也接受。 只是……” “只是什么？” “其实我爸很好。” 我爬到女儿的床上，紧紧地抱着她，说，让妈妈抱着你，只须十分钟。 她枕着我的胳臂，我握着她的小手，那小手很柔软，很热。 （九） 女儿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我看着她，慢慢地睡熟。
（十）
“妈妈，抹点防晒霜吧。” “不想抹。” “别总素面朝天，女人，要活得精致些。” “不抹也漂亮。” “漂亮与精致差得远呢。” 女儿的手，轻轻地拂在脸上，如轻风，柔柔的，很热。注视着她，幸福的样子，一定是我此时的样子。 “妈妈，来，我给你拍照。有时间回家办个港澳通行证。明年，我领你去澳门。” （十一）
“妈妈，我好累。” “休息吧。” “妈，我好像是病了。” “是空调太凉了？” “妈，我工作时是不敢病的，也没时间生病，来珠海，放松了，病也该出来了。” “是妈不好，没有更好的照顾你，一个人跑广州来了。”我很愧疚地抱着女儿，女儿的小手，很热。 下午三点半了，“宝儿，起来吧，不然赴不上飞机了。” “妈，再睡一会。” “起来吧，要病也得回北京病去呀。妈妈照顾不了你。”不舍的泪水烫得眼球生痛。 机场：“妈妈，我走了，自己照顾好自己，换个大点的房子，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妈妈过得好，我便放心。” 不舍得放开女儿的小手，那小手，很热。 2015年5月3日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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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3 16:58: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