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散文诗组章）

李若

《回家，过年》（散文诗组章）
河北/李若
1。
开始震翅，开始把自己想象成回巢的鸟儿。
车窗外游离的阳光，被忙碌的影子挤来挤去。
那些影子在飞，一晃就没入城市丛林，只在灰色墙壁上留下刺耳的回响。
身边，涌起越来越多嘈杂的声音，烘焙着体内少许的盐。
无法洗净的汗水，重新打开一些伤疤，透出血色，把即将浮起的天空压得更低。
2。
四野清静。张着巨口的异乡甩在一片云雾后面，悄无声息。
四周，满满的，是和自己一样在狭小缝隙里酣眠的亲人。
咬牙的声音，惊呼的呓语，翻身时打落的纸杯，让困倦的意识有了轻微的躁动。
柔软的月光飘过来，说着家乡的腹语，并在一个个弓起的脊背间描摹着遥远的意象。
3。
越来越清晰了。
土路，老屋，从清晨的屋檐上滴下的炊烟，还有影影绰绰的吆喝声……
喉咙感到嘶哑。
脚步发出短促的呼吸。
潮水，从手心里不断涌出。
一叶漂泊的小舟，被巨浪一下一下推向避风港。
浪花，白色的，粉色的，在母亲仰起的头上翻卷，又在低垂的脸颊上沉寂。
一幅单薄的对联，正迎着来路，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4。
终于还是醉了一次。
长久的分离，搁置了阳光和灯盏。轻轻一击，就会有一片夜色在体内升腾。
许多失眠的人，又好似一个人，悬浮在杯口，窥探泡沫，并在泡沫的巨大空间里再次团聚。
这时候，年，是一个温暖的缺口，
把无法吐出和无法吸纳的爱全部吞进去。
而在日历中的某一页，桃花盛开，缀满春雨的某个眼神中，泛起无边的绿意。

心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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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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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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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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