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治愈了我的抑郁症——写在诗人频繁自杀的时代

莫扎特

是谁治愈了我的抑郁症
       ——写在诗人频繁自杀的时代
文/莫扎特
——首先，我需要介绍自己，就像介绍抑郁症状一样。忧郁，焦虑，憔悴占据了我整个情感和灵魂世界。主要原因，一是安身立命的苦恼，二是诗人特有气质。敏感，稍微风云就牵动本易拓思而复杂的神经和精神。即使是最爱的人，也难以周全或容忍那种莫名其妙。
——每次发病之时，百念聚灰，麻木欲绝。而心却是时而清醒的，却心不由己，不受控制。上从头向下，下从腹向上，肉体渐次麻症，进而失去知觉，进而抽搐。我以为行将就木，于是顽强着要战胜它。如果不生战胜它的力量，接下来就是集中于胸口的紧缩，好像要吞下整个人去，死就果真临了！我的爱人，给我最大的照顾，我给我最大的希望，虽九死而终生。
——任何上升到时代弊病的关于诗人抑郁或自杀的原因，我想都是借口或作为同行的一种自我肯定的价值体系。时代是不可能犯错的。诗人往往不能放下诗歌，而将其看得太重，而将其地位抬得太高，自己之主体自然就会一再被贬低。直到陷入自卑的极点，抑郁不可避免。我在内外交迫的情况下，还以为诗歌是救命草。我在这棵草上看见绿色，于是迷恋，癫狂。但她生长在悬崖峭壁，任何陶醉的舞蹈都是在玩命。
——就诗人而言，抑郁症有其特质的一面，以就是上面的第二个主要原因。写诗歌本来就是思考的过程，思考是会上瘾的，而且是深入骨髓的。它的真善美越是向内，诗人与通俗的本就流于表面的社会之距离就越遥远。这种距离是需要长久的时间来拉近的，于是在有生之年，诗歌和社会的本质的对立，首先使诗人陷入孤独。为了抗拒孤独，他积极参加社会活动，积极工作，渴求并践行日常生活。而只要他没有放下惯性思考，他就会再一次回归并囚居“吸毒”的岁月。
——每一次发病，我痛苦的模样，好像身体就被扭曲了干涸了，灵魂已飞离。我意识时而清醒，便要求自己一定要坚强。克制着不要去想会使自己消极的东西。还有爱人在我的身旁，她为我流泪，说些安慰鼓励温暖的话。但十有五六，我必须要用双手抓紧头发，用力地拔扯，并不停地撞击身边的物体。床头，墙壁，或是冰冷的楼面……一个个青泡和一块块瘀血所带来的肉体的疼痛，可以暂时清醒和镇定自己。
——那双魔鬼的手，曾多次伸进我紧锁的门。尤其在深夜，在车水奔流的一个距离外，它常会登门拜访。那时，我不是我的，但我是完全正常的，感到害怕。于是，我要求自己放下诗歌，或许有些人能周全，但对我来说，却好像要放下灵魂一样。这当然不是境界的问题。这是一种气质。
——所有关于美好的言语，其实都是骗人的。欺骗从出生就经历着。但诗人发现真相后，他首先是孤独，进而空虚，进而迷茫。关于生活压力的说法，于诗人是更大的。在这方面，时代的领导者们犯了一丁点错误——他们欺骗的手法不够高超到同样蒙蔽诗人。那个自称是拯救时代的人，其实只不过拯救了他自己及崇拜者。诗人能够活动的空间小了，和普通人比起来，同样的压力，自然就变大了。关于诗人开拓空间的说法，其实是言不由衷的统治者的推责之辞，亦无关心胸与境界。没有人能使马儿日行千里，而不吃草的。永动机是不存在的。何况人是情感动物，诗人是天生的情种。
——诗人要走出抑郁，最好的办法是革新自己。我就是这样战胜抑郁症的！起码此刻我是胜利者。首先，承认自己的状态实在是糟糕透了——不但精神折磨，肉体损伤，而且让爱人们受尽了几乎同样的灾难！我在《人是罪人》一诗中说“人生，不是犯罪，就是受罪”“活着，不是给自己烦恼，就是给别人烦恼”……就是在经历那段可怕的抑郁之路后感知入骨的。其次，承认自己正处于人生最低谷——再也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时刻了，于是我不用恐惧，焦虑未来，因为以后都是上升的轨迹。进而，我就镇定了许多，得以慢慢养精蓄锐，并望见清晰的天使的轮廓。我愿意走进阳光里，和朋友们，亲人一样去感受，一样去思考，一样去活动。
——当我做到以上两点的时候，我对社会的思维的漩涡就扭转方向，变成由内而外了。革新对社会认识的思维是走出抑郁最本质的途径。有些评论家以为，此刻的诗人已经被同流合污了，并不是真诗人了，等等都是偏见而错误的。且不闻除了以死明志外，还有青莲的“出淤泥而不染”吗……“不染”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不是自命清高，而是革新自己思维模式，以适应时代音韵之前提的个人生命之交响！也有人以为，真诗人是不会自杀的……云云都是偏见而错误的。和尚有和尚的人生或伪善，诗人有诗人的执着或痴真。在通往死的路上，形式已经不重要了，目光多聚焦于活着时，且不更好。
——再次，决定拥抱社会的诗人，要去融入社会生活——工作，诗人的第一难题。我想说，以我自身的遭遇，这实在是困难的。社会多不关心、理会你能写诗一事，甚还唾弃。怎么办，这个时候，如果就此停步，就会前功尽弃而重陷泥沼。我们的社会，解决诗人自杀的关键也是这个环节，没有人比国家或社会更有力量和义务能解决这个问题！但依赖它们等于等死！……我在长久的抑郁病中，深刻地感受了冷暖的冰火……我是怎样走出这死亡的漩涡的呢？
——当我彻底断绝了任何一线外在希望，我感觉自己力量无穷。人啊，你常常变得脆弱或无助，并不是因为无人帮你，而正是因为有人帮你或期待有人帮你。我彻底断绝补给，于是我开始规划我的未来，并不紧不慢一个个去实现它，我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又属于社会的一个接一个得希望。在规划未来的时候，要将物质放在第一位，精神的蓝图要建立在物质之上。于是，在相当一个时间里，只关注着物质，并真正放下了诗歌。等时机成熟，精神会在肥沃的土地上根深叶茂，花果依存。某些人说，追求物质会丧失诗性和操守……等等都是恶毒而错误的，记住：这些人是想你自杀早死的恶魔！
——我以一个刚从抑郁症走出来的写诗的人，分享了属于我的病历的感悟。最后，我要说——任何职业，都可能导致职业病。不同职业的职业病完全可能相同。写诗和任何一种职业是平等的，但抑郁症不是诗人特有的职业病，自杀也不是诗人特有的面对社会、面对生活及选择死亡的方式。……一切都是大道之子，一切都在大道运行，生灭无常本是有常……我们能做的，除了安慰，关怀，劝解之外，一切道法自然。
推荐三本书给每一个忧郁或抑郁的人，第一本是卡耐基《人性的弱点》，第二本是卡耐基《人性的弱点》，第三本还是卡耐基《人性的弱点》……无意间得到此书，我在病重刻意唯一看的书就是她，她使我在更短的时间里恢复正常，回归社会，并使我充满力量与光芒展现不断袭来的未来。
下面，以我的一首诗歌结束我对于这次交流的快乐，希望与祝福（如果愿意你可以给它取个漂亮的名字，这个权力我交出来了，每一个读者，听者）：
种子会在秋天的枝丫上
挂满更多的种子
风雨会在春天的田野里
滋润更多的日子
每一次撕心裂肺的痛楚
是生命一剂成长的营养
挺过那段炼狱般的日子
此刻精神是饱满的
我打算写一本小说  雕刻
一颗顽强的灵魂  
终于会感谢
走过荒野得以认识人间
走过人间得以宁静欲望
太多事需要经历  于是不惊
太多路需要攀登  于是不畏
太多苦需要体味  于是珍惜
我们在穷途末路上流下的泪
终将汇聚成激情澎湃的洋
我们在孤帆远影里叹息的悲
终会璀璨进万里晴空的星
而此时  要做一个水手  或
一匹驰野的狼
像母亲那样坚强
像孩子那样生活
屏蔽一切沉沦的基调
杀死一切害人的恶魔
从幽闭的居室里走进人海吧
到那里去看看每一张面孔  或
每一辆行走的车  它们也会看你
从多想流产走进行动孕育吧
春天在微笑  种子在呼唤
把春天种在心土  
把微笑开在脸上
如果  欺骗是真的
就让我们拥抱欺骗吧
如果  拥抱是痛的
就让我们以痛明志吧
如果  生命的黑白需要证明
我们就耐心地等待吧
如果   等待是痛的
我们就拥抱痛吧
没有理由放弃  肉体是无辜的母亲的心
孩子啊振作起来吧
我们的灵魂跌倒过无数次
我们的家园早就破败不堪
但  生活是完整的
春天是完整的
我们的向往是完整的
在不久的将来  
一部巨著将要问世
同你的孩子一起  走进秋天
走进海洋
在铺满黄金的道路上
在开满玫瑰的殿堂里
孩子们庄严的婚礼浓重举行
而  作为穿过历史与黑夜的诗人
你饱经风霜的脸上  再一次
流露了金色的骄傲  
2015，5，12、远方
注：再人民大学九四年青年诗人王尧自杀，感慨颇多。不管因何自死。以自身黑暗经历，微愿后者一二。

辛树江

佳作学习欣赏。诗友晚上好！

百步天涯

欣赏佳作！问好！

心蝶

如果  欺骗是真的
就让我们拥抱欺骗吧
如果  拥抱是痛的
就让我们以痛明志吧
如果  生命的黑白需要证明
我们就耐心地等待吧
如果   等待是痛的
我们就拥抱痛吧

没有理由放弃  肉体是无辜的母亲的心
孩子啊振作起来吧
我们的灵魂跌倒过无数次
我们的家园早就破败不堪
但  生活是完整的
春天是完整的
我们的向往是完整的

在不久的将来  
一部巨著将要问世
同你的孩子一起  走进秋天
走进海洋
在铺满黄金的道路上
在开满玫瑰的殿堂里
孩子们庄严的婚礼浓重举行
而  作为穿过历史与黑夜的诗人
你饱经风霜的脸上  再一次
流露了金色的骄傲  

心蝶

认真读过 相信这也是一种财富 以后你会更加坚强勇敢的面对挫折和困难 为你祝福

心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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