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带头大哥 于 2015-7-11 10:57 编辑
岁月漫过那些旧的记忆(组章)
文/张玉明
煤油灯
像星子的眸子,望穿岁月。
一粒被拴住的火苗,摇曳在暗黄的茶几。
哔哔啵啵的声响,翻炒豆子一般翻炒农历的清贫。 灯芯,母亲一样。一手抓住平淡的生活,试图挤出更多的油汁; 一手扶起日子的鲜亮。 而那时的我,瘦小的手正在日记本上写道: 腾起的黑烟再多,也无法把穷苦人的夜,熏得更黑!
一盏煤油灯,多像背负光明行走的佛陀,光芒闪耀中,
我看见,他捻亮我的童年。
葫芦瓢
掏出种籽,掏出熙熙攘攘的心事。 手中的锯,依葫芦画瓢。
湿漉漉的身躯,整天与水打交道。 冷水,热水,言辞恳切,嘘寒问暖。有时不免触动它心底的痛—— 淘淘洗洗的一生,可曾淘到体内丢失的那一根肋骨?
闷葫芦,不言不语。仍坚持浮浮沉沉的,等候。 日子就在舀进舀出中,白了又黑,黑了又白。 不增不减,恰似一瓢水倾斜的弧度。
磨刀石 刀光剑影的一生! 不在江湖,却打磨江湖。 石头的心,拒绝不了一把刀的祈求。 反反复复,在水与火的碰撞中,凹下去的伤口, 谁来缝补?
隐声,吞痛。快言快语的性格,很对父亲的脾气。
筛子 许多悬疑剧在这里上演。 颠颠簸簸,迷雾重重。 稻子,稗子,麦粒,谷壳,杂草。 大染缸的世界,谁又在扮演谁?
奶奶俨然一个经验丰富的侦探, 不需要语言的威逼,一双灵巧的手, 在拍拍打打,上下起伏的动作中, 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石磙 一辈子在地里摸爬滚打。 生性,老实,敦厚。 两只石的耳,分得清脚踏实地的声音。 在牛的牵引下,认准前进的方向。 东南西北,哪里有庄稼哪里就有亲人的,呼唤。
经年的忙碌中,石磙的腰背越发的透亮,父辈们的脊梁却渐渐,成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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