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睡醒着（外三章）

潘志远

渴睡醒着。在刀尖上行走，
悬崖上跳舞，钢丝绳上踩高跷，枕着鸡蛋做美梦……
睡是醒的小情人。醒是睡得锥子和线索。
翻来覆去，一种古老的工艺和绝活。
征用夜色，大兵压境；掏出一把匕首，捅、割、切、削……都用上。
碎尸万段，过瘾，但并不解恨。
快慰在吃吃喝喝、搂搂抱抱……，仔细想想，还可以列举百种。
一颗星星单打独斗。一朵夜荷孤军深入。一营虫吟发起集团冲锋……
解日月于倒悬，我寄希望于一条无名的小河！


人间烟火


父亲抽烟时，我看见了人间烟火。
母亲做饭时，我分享着人间烟火。
祖母拨亮油灯，趁夜纺棉，是我看见的最古老的人间烟火。
……烧土粪堆，烧荒，烧山芋，烧玉米棒子……都是我经历过的人间烟火。
那么多的人间烟火，伴我长大。
那么美的人间烟火，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我已开始不食人间烟火，但还怀念人间烟火。
如今啊，只有在父母坟前，烧祭时
我才能看见人间烟火了！


一把老土
　　　
腐朽是空前的。
老土里掺杂着多少死者的骨殖……

我用它和稀泥，反复揉捏，做成一柄手枪，参与一场战争。

缝一个小布袋，制造一枚枚核弹。

也曾以此为良药，无数次包扎伤口。
仔细想想
一把老土，抚平过多少人世间的伤痛……


秋夜对话


你行吗？
行！
真行吗？
不行。
不行吗？
差不多行吧。
行不？
还有点不行……
到底行，还是不行？
刚才行，现在又好像不行。
下来行不行？
勉强行。
我们行吧。
好吧，我们行……！

心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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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大哥

嘿嘿，对话让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