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阐戴望舒《萧红墓畔口占》 答襄安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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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6 18:05: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戴望舒:《萧红墓畔口占》只有短短的四行:

    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
    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
    我等待着,长夜漫漫,
    你却卧听着海涛闲话。

襄安人先生压缩的戴诗:

七绝   《捉笔戴望悼萧红》
怀抱山茶一束红,
海涛闲话夜阴穷。
行程几许六钟点,
放罢坟头两秒钟。


先锋的影子:

1、您的七绝很有概括性,然失去了原诗最宝贵的东西:一为悼念之情的移于物的冷静;二为生死互通的哲理。
2、此诗的成熟我理解为:形式成熟,大道至简,内容一改古代悼亡诗的称颂、追忆,感伤模式,实现了同题材诗歌新的语言形式、思想轴承的发育。可以称为,内容形式高度统一,兼顾哲理的审美共同体。
3、从蔡邕到潘岳到苏轼再到石评梅,悼亡诗一直脱不开称颂生前事迹、追忆往昔、感伤悲慨的老路,蔡邕的碑文写得再好也被刘大杰先生冠以以他人死亡为炫耀文采平台的恶名。如沈尹默大师的主张:历来越是平淡的言语,反而显得对(逝者)越真实。古今悼亡最动人的恰不是那些突兀庞伟,浓墨重彩之笔,而是归有光《项脊轩志》中将亡妻之伤,冷静移于物的“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这句貌不惊人,也只是平淡叙事,然历来为行家称颂,此乃以冷写热,移命于物之写法,将情感倾注在外物一点上,读到树,便想到作者妻子去世后作者的心境,树的生长也是作者灵魂的生长,作者四年的生长,树即成为作者的情感之脉。

戴望舒这首诗在悼亡的语言上与归有光异曲同工,这是新诗史上第一首写出“冷”的悼亡诗,但也冷中有热,试想“走六小时”来祭奠逝者,此更让人体会其中情感的真挚,寒热统一,乃是此诗最重要的语言特色。而“海涛闲话”便是归有光的“树”,只不过戴望舒的手段更高明,怀念逝者外,又赋予逝者以动作,悼亡的叙事主体作为一个活人,无法完成的动作(听海涛闲话),由萧红这一逝者来完成,此戴氏死生互通,不悲修短,主客相审的生命哲学。

“海涛闲话”如同常枯常荣的“树”,萧红也作为常枯常荣的自然的一部分,此中,我们甚至看出了戴望舒不但对死亡并不恐惧,反而欣然,反而乐于与死者交流,与死者一起感受自然的变化,这便是生命的“极意”——天人合一。

另外,此诗作于1944年,中国战乱未止,戴望舒是一位心怀家国的左翼诗人,此刻来探访萧红的墓,发出“漫漫长夜”“长途”等慨叹长度的感喟。而作者说“我等待着”。我们也完全可以理解为,小我之外对全民族命运的思考,对民族黎明的期待。萧红可以幸福长眠于地下,然而我们仍需奋斗。

4、您的“海涛闲话夜阴穷”一句破坏了诗歌的乐观情绪,在结构上也完全将客体动作当作普通景物描写,造成了整首诗主客动作(分别动作,而非互动)结构的瓦解,同时掩盖诗歌的生命哲学意蕴。
您的后两句更是完全不带感情,“两秒钟”处有凑韵嫌疑,也跟原诗中戴望舒坟头伫立,在漫漫长夜中思考死生、大我、人与自然等问题的长时间性相矛盾。在漫漫长夜中等待才是关键,献花这一短暂动作不是诗歌的关键。

5、鈡嵘认为五言诗比之四言诗诗每句多一字而表意更清晰;四声二元化后,不少唐代诗人更推崇七言,认为容量更大。但近体诗最重要的还是言有尽而意无穷,近体诗最忌讳被格式牵着鼻子走,只知描形而忽视写意。我也试过用首格律诗表达一些今人诗情,我用七古翻译过几首勃朗宁夫人的诗歌,译后觉得平铺直叙、索然无味。觉得还是得意言意,不要全篇素描来得好。

我献丑口占一首七古:

骤山骤水长途中,
手奉青冢山茶红。
长夜漫漫人有待,
海涛闲话意无穷。

我这首完全按着作者的思路走,虚化了一些事,多了一些情。但仍然达不到“冷热交融”,且让人认出“移情于物”的特点。也许旧诗真的无法代替新诗,新诗的成功在于艺术世界的明确性,旧诗胜在含混性。此二者可以互相借鉴,但不能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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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6 18:06:56 | 显示全部楼层
前来学习!!亲亲远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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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6 18:07:35 | 显示全部楼层
山城子 发表于 2015-11-6 18:06
前来学习!!亲亲远握!!

问好山老,远握。{:soso_e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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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7 08:59:39 | 显示全部楼层
    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
    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
    我等待着,长夜漫漫,
    你却卧听着海涛闲话。

花费了你的富贵时间,诚惶诚恐,布礼。
坦率地说,我至所以“捉笔”,实对戴诗的微言大义不甚了了,以至于到目前为止仍不开窍,继续请教——
1、再改戴原诗
七绝   《萧红墓畔——捉笔戴望舒“二”》

敬奠红山茶一束,
行程寂寞四时辰。
海涛闲话听君卧,
我待落霞长夜沉。


是不是吸收了原诗诸要素?保留否其意境神韵,都是我俩应对话题。今天忙无暇,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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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7 10:37:02 | 显示全部楼层
襄安人 发表于 2015-11-7 08:59
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
    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
    我等待着,长夜漫漫,

此次叙事较为全面,已经很不易了。
然仍有所“隔”。

1、文字简省,但表意有歧,令人理解仍有偏差。“我待落霞长夜沉”一句就有明显这个问题。戴望舒的等待是指在长夜漫漫中等待光明,而非等待黑夜。注意:我等待,长夜漫漫。这个着字是表状态的虚词。并非我等待长夜漫漫,您的诗句似乎会让人以为戴望舒是等待黑夜到来。

2、语言不够松弛,被具象词句框得太死。这是旧诗表意的弊病,旧诗的语言节奏中,现代汉语意象的使用要注意音节数。古代词汇多是单音节词,也有双音节复音词。红山茶是三音节词,三音节很少用于五言诗每句的前两字,和七言诗的前四字。因为旧诗的顿挫是23、221节奏(五言),或223节奏(七言)。“敬奠红山茶一束”这句是如此断句:敬奠/红山茶/一束,和绝句下句的节奏不相匹对,显得比较怪异。当然,也有诗作故意如此,使语言生冷瘦硬,造成陌生感。如江西诗派黄庭坚等人如此做过。
再如:
  章太炎《狱中赠邹容》
“邹容吾小弟,被发下瀛洲,快剪刀除辫干牛肉作糇
英雄一入狱,天地亦悲秋。临命须掺手,乾坤只两头。”

但我还是不建议绝句使用这种方法。毕竟中间无对子,读者很难察觉到这样的手法,只会觉得拗口。您大可不必原搬照套,山茶二字也一样。

3、旧诗定中、动宾、主谓结构短语丰富。但一般缺少副词等虚词的使用。

    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
    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
    我等待,长夜漫漫,
    你卧听着海涛闲话。


着:表状态,旧诗很难翻译出状态。 我等待着,长夜漫漫是两层含义,一为状态,一为造境。
却:表转折,您的译作只有对比,而没有翻译出这种转折。

4、“海涛闲话听君卧”受限于格式,不但用语不够松弛,没有体现一种冷静,遣词也仍可斟酌。不如改为“君卧海涛听闲话”(其实也不怎么好,也有含混性,也无法概括原诗的遣句意蕴,仅做参考)

5、您认为吸收了原诗要素,然仍有偏差。一方面,如后两句是您理解的失误,尤其是最后一句完全将戴望舒的等待黎明曲解为等待黑夜。另一方面,您的这首诗里,读者也很难独出哲理主题,仅仅有悼亡之用而已呀!

此诗要旨不是叙事,而是抒情说理,得意难言而已。

问候,远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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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7 10:47:2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先锋的影子 于 2015-11-7 10:56 编辑
襄安人 发表于 2015-11-7 08:59
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
    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
    我等待着,长夜漫漫,

不是意境神韵的问题。
并非戴诗意象您都有了就等于翻译出戴的诗歌。
关键是表意如何有一样的深度,此中涵盖的诗歌要素的状态、关系如何表达。
也就是主题和文本内要素运动关系这两个方面如何展示。
{:soso_e181:}祝好!与您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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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7 19:36:44 | 显示全部楼层

1、关于“我等待,长夜漫漫。”
       你的解释令我为你吃惊,应当说,不止我一人。从语法功能上讲,谁都知道这是一标准的主谓宾句,“长夜漫漫”是名词短语做宾语,“等待”是动词谓语,“着”是时态助词,不必标红,没有任何微言大义。“我”是行为的施动者,该句语义字面表达就是“我等待着长夜”。你说我理解错了,我想任何一个有主谓宾常识的人都不敢苟同。

       你的理解是“等待光明”而非“长夜”,我想这只是你的一种猜想,一厢情愿。你的这一深情愿望怎样能实现呢?我想,不妨把“漫漫长夜”四个字调到“我”的前面去,则例句的语义如下——(在)长夜漫漫(中),我等待着(光明)。该句和例句有两个变化,一原宾语“长夜”变成了介词短语做状语,二现宾语“光明”是修辞格“省略”。特别需要指出的是,这光明寓意,必须在上下言语中有一定的暗示,否则没有理由相信非“光明”莫属。我们毫无理由排除“我等待着(死亡)”之类的补空。
       语言,不要说什么诗的语言,首先它是受语法修辞约束的语言,没有语法修辞作标准,任何字句的定义都是瞎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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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7 22:07:39 | 显示全部楼层
襄安人 发表于 2015-11-7 19:36
1、关于“我等待着,长夜漫漫。”
       你的解释令我为你吃惊,应当说,不止我一人。从语法功能上讲, ...

问候诗友!

它是受语法修辞约束的语言,没有语法修辞作标准,任何字句的定义都是瞎掰。

(您这几句话似乎是怀疑本人的知识基础。本人中文系科班出身,现代汉语语法乃必修课。我就用平生所学回答您的疑问。)

1、您的语法知识较为老旧,与现今学界的语法体系有区别。您将动词“等待”当作谓语,本就是错误。
请您看看高等教育出版社,黄柏荣廖旭东《现代汉语》第五版下册61页的划分。概括起来:句中,主语之外的剩余结构全部叫谓语。
王力先生也明确指出,谓语是被陈述对象。这些结论都表明汉语里谓语是主语之外的所有成分(如:狼(主)||咬小羊(谓)。咬是动语,小羊是宾语,这些概念是谓语内的子集)。您所说的“动词谓语”是个错误概念,学术点应该叫“动语”,或按语法规范叫“谓语动词”,除非句子只是一个主谓短语,否则动词不可直接称为谓语。

我等待着,长夜漫漫,
你却卧听着海涛闲话。

分析句型:
我(代词主语)等待(动语)着(动态助词),长夜漫漫(中心语补语结构独立短语)
你(代词主语)却(关联副词)卧听(连谓短语作动语)海涛闲话(定语中心语短语作宾语)

上下两行都是主谓式结构,上行的主谓如果真如您说“长夜漫漫”是“我”的受事宾语,那为何要加上逗号?。动词分为名宾动词和谓宾动词,在语言中,谓宾动词必须加宾语,如打算、予以、进行、开始等,我打算、我予以自然不行;名宾动词在一定语境里不需要加宾语,前加施动结构即可组成主谓短语,可表达意思,如:我打、我跑、我追、我打扫、一个主谓结构即可表达意思,“我等待”自然也没有问题,不必加上“长夜漫漫”!主谓结构也是完整的。

这里如果没有逗号,是同一语义成分,您说的便没有问题。但有逗号,且在完整的主谓短语之后,则是独立语的标志,所以按照语法理论分析,长夜漫漫是独立语。

《现代汉语下册》77页“独立语”章节中的“插入语”第九条:表示对语意的附带说明的成分叫“插入语”(属于独立语的一种)。在一个句子中间插入一个成分,它不作句子的何种成分,也不和句子的何种成分发生结构关系,同时既不起连接作用,也不表示语气,这个成分称之插入语。长夜漫漫只是独立表达情状、境况的插入语,跟之前的主谓结构没有关系。应该是:我等待着(一层,主谓,叙述者动作);长夜漫漫(二层,独立插入语,此刻情状)。如:他呀,不客气的说,是个懒人!不客气的说就是插入语;再如,事情明摆着,看吧!;再如“饮着酒,秋风瑟瑟”;沂蒙山好,好风光

2、关于助词“着”。请参看《现代汉语下卷》28——29页,动态助词一章,黄伯荣:“着字用在动词、形容词后,表示动作或进行状态在持续”。此字表进行时态,如果没有注意到,就察觉不到诗歌叙述者坟前伫立思索的持续性,这一点我在昨天跟您的谈话中提到过。希望引起注意。

3、我非主观想像“光明”,“叙述者在等待”——物象还没到来,但很可能将要到来。唯一的暗示就是黑夜——而且是漫长的黑夜,这个漫长已经再暗示作者的“厌倦”,表明作者的期待。我稍作联想,长夜将逝,来的不是黎明吗?我是从文本意义推断的,证据充足,论述充分,如此评价诗歌算是客观、理性了吧?您是从语法上推的,而且很主观,还主观上把语句框成主谓宾,这才不科学。

如此看来到底是您和我谁的语法知识有欠缺?
再次问候,本人忙于考研,考试迫在眉睫,复习紧张,念您年纪大才多答几句,希望好好揣摩。
此次已经讲得很清楚了,还希望您不要以自己是非为是非,评价文本要客观冷静,深入系统,有理有节。
我后面可能不会再来论坛参与深入讨论,如您疑问不大,或看懂我的回复便好。
你我可以言尽于此,勿复!

远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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